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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五诀合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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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蚩尤一身神通不在共工之下,其乃是当年炎帝的部下,修为神通皆在共工之上,是以此时共工的传言怎能瞒得了这位魔神,当下这位魔神淡淡说道:“既是两人出手,某家看在彼此的情分上也认了,但却不得伤了那凌空的性命,否则莫怪某家取了那相柳、浮游的性命。”说完又自哼了一声。共工见这位魔神默认了此事,不由心下一松,否则若是这么就损了相柳这个臂助,共工也是难以接受的。

    却说相柳适才以巨尾抵挡凌空的剑势,若是其仍有洪荒之时的修为那自也不错,然其此时却是在被后弈击毁肉身,元神又被镇了千年之后,此时不过才自脱困不久,修为那能与当年相比,且其肉身乃是共工施展神通为其重塑,是以其巨尾怎会有洪荒之时的威力,奈何以巨尾克敌制胜乃是相柳惯用之法,在凌空剑势威逼下,一时情急之下施展出来,却是未能克敌人,反又遭重创,当即落在下风。

    浮游领命而出,见相柳情势危急,当下也不出言,举手一握,只见一条长枪在其手中幻现,一阵黄云在其身周浮现,便挺枪直接向凌空身上攻去,那身边的黄云亦是化作万千枪影,一同向凌空击去。

    相柳在凌空攻势下,虽是苦苦支撑,却不是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只因巨尾被斩,疼痛难耐,欲借远遁疗伤,奈何其五行神水虽是妙绝天下,飞行之术,却是比不上借朱雀之力的凌空。逃不过千里便被凌空追及。稍有分心之下,那凌空剑势何等凌厉,且更有那刻骨铭心之满腔仇恨,当即被逼落下风。且相柳重伤之下修为有损。自更非凌空对手,唯有将那五行神水全力催发,将自身牢牢护住,一面暗中疗伤,准备待凌空稍有松懈,便即反击而出。务要雪此斩尾之恨。然便在其抵御凌空那狂风雨骤的攻势时,猛见浮游来助,当即大喜。神水之势猛然大盛,反卷而出,在天际结成一条水龙,猛地向凌空击去。

    浮游与那相柳搭档多年,私交甚笃,此时见相柳突发攻势。那还不知其心意,浑身神土元力亦是全力催发,万千枪影上闪现点点金芒其势更速,锁定凌空那疾速飞行的身躯,全力轰去。

    凌空此时虽是剑气频出,围住相柳猛攻,神念却是笼罩方圆数百里之内,那浮游才动。凌空便已知晓,当下四灵剑诀一出,径向攻来之浮游迎去,手中剑心又演“纵法神宵诀”,先天混沌太极之形才现,便凝成一道粗长剑芒猛轰相柳攻来地水龙,凌空身形未歇,护体无形剑气暴涨而起,浩然正气凝聚全身,身剑合一之下,直向那相柳真身激射而去,剑气之烈,将那五行神水之势完全压下。

    相柳见凌空竟以一道剑诀阻拦浮游,仍是向自己猛攻而来,亦是心下大骇,知道若不能挡住凌空此次猛攻,便是那浮游来助,自己也是难逃凌空剑诀,当下为保自己性命,再顾不得什么,本命元丹猛然激射而出,妖力陡然大盛,整个空际在那妖丹映照下,瞬息间变地青芒一片,自从将那宛如一个小太阳一般的妖丹喷出后,相柳那巨大的身躯虽是缩小了一半,然其威势却是大增,堪堪抵住凌空的威势。

    凌空此时亦知,若是教那浮游冲了过来,自己再要想斩杀相柳便更加困难了,是以剑诀激发,“纵法神宵诀”凝成地剑芒,宛如一把开天巨斧,不住向相柳斩去,那五行神水凝成的水龙虽是威势不凡,却是难挡凌空剑诀的威势,挡不得三击,那水龙便被凌空剑诀之力击散,化作漫天水箭,挟余威向凌空密集射来,凌空见此却是不管不顾,倚仗五行剑气与浩然正气两重防护,仍是御使剑诀疾斩相柳。

    那相柳值此生死关头,亦是知道只有挡住凌空的攻势,待浮游一至,便可不惧了,当下奋起余勇,妖力狂催下,那青芒大作的妖丹亦是猛然涨大,短短时间内,便有数十亩大小,其上妖气炽烈,异光闪动,五行神水形成的水雾在其上不住升腾,组成无数防御,欲借此硬憾凌空那威势无边地一击。

    凌空此时心怀滔天愤恨,心中唯有一念,便是誓将此害自己爱妻性命的无耻小人斩于剑下,是以见得相柳要硬挡自己此击,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兴奋之意,金仙之境的修为狂催,那剑芒更是大盛,猛然击下,丝毫不顾那已经击散了自己四灵剑诀,正从自己身后疾速杀来地浮游。

    相柳乃是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凌空则是一心要击杀此杀妻仇人,两位皆是俱无上神通之辈,一个是妖身成道的上古大神,一个是满怀仇恨的剑仙,此番皆是全力出手再无丝毫保留,那声势之强,却是难以估量,在天界来说,如此修为之人,绝难战至如此生死相拼的地步,修为到了二人境界者,虽不说是无劫无量,却也可与天地同寿,偶有争斗,也均是互相克制,须知仙道难寻,若因一时气盛,修为有损事小,就怕生死相搏之下,仙躯尽毁,一生修为尽复流水,那便是难免要再入轮回,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踏仙途,是以天界的金仙,便是彼此结有仇怨者,相见之下,最多不过有保留的较量一番,绝不会如此时地凌空、相柳二人,全无保留的全力出手,如此确是后果难料。

    却说二人此番威势全开,便是天象亦是有所感应,只见空中乌云密布,阵阵闷雷不时传出,罡风雷火在二人头顶不时闪现,更显那风雨欲来之势。

    却说凌空、此时心神已是沉浸剑心之中,全力御使剑诀之力,外间一切均与己身再无关系,唯有一念却是未能忘却。那便是滔天的杀机。

    若不能将此杀妻大仇斩于剑下,却是妄为人夫。

    说来虽慢,然两人交锋却是快比电闪,从凌空剑诀大盛。到相柳妖丹暴涨,其间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凌空的剑芒已与相柳地妖丹击在一处,一声轰然爆响传来,天际那涌动不休地暗云,亦是在那两力交击的瞬间。被那散溢暴开地气流冲的东飘西荡,千里天际虽可见青天,却是皆为那妖光剑气充斥。一路升腾而起,观那威势,恐要冲至三十三天之上方会止歇。

    却说那浮游虽是修为不俗,与相柳乃是在伯仲之间,此时疾速驰援相柳也是顾不得许多,哪知才破了凌空地剑诀。相柳与凌空已是全力猛攻了一记,如此巨大的剑气妖力交击,二人虽皆是修为高绝之人,此时亦是不敢收束气劲,只是各以功法护持己身,苦苦抵御那猛然暴击之势。

    是以那浮游才一冲近,只觉无数暗流激涌而来,那威势竟是教浮游亦是大惊。当下不敢造次,却又担心相柳安危,唯有运功护住全身,从那不住激涌的暗流中小心翼翼的穿行而过,如此过得许久,放出的神念查得那风暴已弱,当下才一催真元,径向斗场之中而去。

    到得场中,一见相柳样貌,不由教浮游大惊,只见此时的相柳那里还有半点洪荒妖神之相,其真身之上随处可见皮肉翻卷地伤口,九个狰狞的大头此时也无力高举,软软的垂在身侧,无数黑色地血液从其身躯之上滴落,若不是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水幕在其身外流转,确会以为其已被凌空的剑诀击杀了。

    浮游与相柳私交甚笃,此时见得相柳如此惨状,不由是心下大怒,急急行至相柳身侧,欲以妖力为其疗伤,哪知才至相柳身边,外放的神念又见无数剑气当空击来,浮游不由对凌空如此赶尽杀绝之举恼怒万分,当下急急将真元激发而出,护住相柳真身,瞬移发动,瞬间脱出凌空剑的阻击。

    却说凌空一剑击在相柳妖丹之上,自身也不是没有丝毫伤损,不过在心中恨意的御使下,凌空丝毫不顾及自身伤损,才一稳住身形,便又施展剑诀直相相柳击来,显示凌空必杀相柳之决心。是以一见相柳在那浮游地护持下瞬移而出,神念便全力激发,将方圆千里之地尽数笼罩,全身剑意昂扬,剑诀蓄势待发,只要相柳身形一现,便要迎接凌空那雷霆万钧的攻势。

    浮游此时虽对凌空恼怒无比,却是顾及相柳不敢与凌空硬憾,是以身形才现,便又瞬移开去,教凌空难以锁定其位置,如此虽是颇为耗损功力,不过此时为了教相柳稍微回复,亦只有如此了。

    如此过得一刻,相柳那真身之上的伤势终是在浮游妖力之助下缓缓愈合,恢复些许功力的相柳亦是不再维持自己的真身,又化为人形,不过浑身上下却是狼狈不已,再无战前的气度和风彩,颇为俊俏的脸孔此时亦满是狰狞之相,缓缓对浮游说道:“若非老兄相助,某家恐真要难逃那凌空的毒手,某家初见此人之时,虽未能看出其修为深浅,但是想来此人不过是后世成道之人,强煞亦非某家敌手,我那五行神水乃是先天神术,岂是后世仙人能明其中奥妙地,哪知一战之下才知那厮修为确是不可小视之,剑乃小道,便算起修为再强,亦是难以脱出对剑的倚赖,如此不能放下,如何能成无上大道,哪知却是某家错了,此人的剑道业已脱出对剑的倚赖,已是在剑之外走出另外一条道路,如此方有那无边威势,竟是教某家的神水之诀亦是难挡,若非老兄及时相助,相柳恐才一脱困便又要烟消云散了。”

    浮游闻言说道:“相兄何出此言,想你我二人乃是多少年的交情,浮游得已重回人世,虽是陛下以神力相助,却也是多亏相兄及时前来,以真元助我,并在旁守护,浮游方能如此快速的再塑身躯,此时相兄有难,浮游怎能坐视,然还是晚了片刻,教相兄白白受那许多苦楚,还望相兄勿要怪罪才是。”

    相柳闻言,面上才绽放出一个笑容。就在二人阵中之际,无数剑气已向二人所在之处激射而至。事前竟不闻丝毫异样。直到那剑气将要临身,二人的神念才查觉出来。浮游因相柳功力未复,此时不敢与凌空争斗,一把抓住相柳手臂。神通发动,又瞬移了出去,哪知身形才显,那无数剑气竟已追至,浮游心下大惊,只得再次瞬移开去。躲避凌空激射而来的剑气。如此数次,浮游却是越闪越是心惊,因为无论自己如何瞬移而出。如何以神念屏蔽自己的气息,然只要身形和显,便有无数界已等在一旁地剑气激射而至。

    如此神妙之术,却是教浮游如何不惊,这凌空究竟是何等修为,竟是可以锁定自己瞬移地身形。神念屏蔽之法亦是不起丝毫作用,只要身形一现,便有剑气袭来,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大不了便与其中大战一场便是,其虽是剑势凌厉,自己却是天生土灵之体,又曾得了天界息壤之助。在御土之术上,还未曾逢过敌手,然却是顾及相柳伤势颇重,怕其只要一离自己身侧便为那凌空所趁,是以无奈之下,只得不住瞬移躲避凌空的剑气,但心中那份憋闷实在是有些难耐。

    相柳与浮游乃是洪荒便有的交情,知道这好友虽性子一向平和,却也不是好欺之人,虽不惹事,却不怕事,性子一起,便是洪荒大神也敢一战,何时如此狼狈逃避过,全是为了顾及自己,恐自己修为未复,遭了凌空的毒手,方会如此一心避战,心下不由涌起一阵感激之情,当下默查己身,发现自己修为虽未能尽复,然有此一刻,却也是回复了五成之力,立即对浮游说道:“浮兄不用再躲避那厮地剑气了,既那厮一心击杀某家,若不能将那厮剿灭,我等永无宁日,某家得浮兄之助,此刻修为虽未尽复,也已是回复了五成之多,如此你我二人不如联手与其一战,先击杀了那厮再说。”

    那浮游也不是个婆妈之人,闻得相柳之言,当下是放开顾虑,再次瞬移之后,再不躲避凌空袭来的剑气,将自己特有之先天五行、那大地之力猛然催发出来,一个黄澄澄的护罩瞬间将自己与那相柳一同护住,硬接了凌空的剑气之后,那土行神力凝结的长枪再现手中,而那黄澄澄的护罩亦是同时化为无数枪影,直向凌空那电射而来地身形攻去。

    浮游攻势一出,相柳亦是疾飞而出,身形疾退之际,其五行神水之力亦同时催发,瞬间在其手中凝为一只长矛,挥动之下,只见点点晶莹的水流从那矛尖激射而出,直向凌空侧面激射而去。

    却说此时凌空心中的恨意已是再难克制,本已将要被自己斩于剑下地仇人,竟是为人所救,那巨大的失落感,教此时的凌空已是陷入疯狂的边缘,若非凌空乃是以仁心诀入道,所修成的浩然正气又是天地间最纯正的功法,一股天地浩然之气一直将凌空地本心守住,恐怕此时的凌空已要被心魔所控了。

    然便是如此,在那恨意的驱使下,凌空已是越来越难自持,虽有浩然正气守护凌空心神所在,阵阵清凉之气不住安抚凌空的心神,但在那恨意之下,却是收效甚微,仁心诀的平和之念渐渐被帝皇诀的威势,杀伐诀的无情所取代,此时的凌空再非那谦谦君子,而是渐渐变成一个嗜杀狂人。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杀死那个相柳,至于为何而杀,却是已被凌空遗忘,若非凌空有浩然正气相护,恐怕此时凌空脑中再非是杀死相柳那么简单了,一个金仙之境地魔头恐要在天界出现了。

    凌空隐现入魔之相,那攻势再强三分,才见相柳身形显露,身形便已电射而去,无数剑气催发,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创,直向相柳轰去,却为斜刺里冲出的浮游阻住,放声喝道:“相柳虽有不是,道友此前也已将其击至重伤,道友心中有何怨恨也该消了,况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道友何必非要赶尽杀绝,一意至相柳于死地,且彼此均是上古一脉,如此争斗徒然教外人耻笑,值此天界纷乱之际,我等更该结成同盟,将此天界再掌手中,重现我洪荒一脉的辉煌,道友以为如何。”

    浮游话语才出,凌空却是毫不理会拔身而起,击出的剑气亦是在凌空的催动下当空一绕,直向那远处的相柳击去,对浮游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凌空如此举动,教那心气一向平和的浮游亦是心中大怒,只觉此人实在猖狂的过份了,自己好言相劝,此人不答不说,竟是视自己为无物,如此藐视自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呀、呸!怒气勃发的浮游当下亦是身躯一抖,显出其妖神真身,乃是一头色做金黄的巨熊,连声怒吼下,无数神土之力凝成的枪影,猛然催发而出,将凌空才自飞开的身形笼罩其间。浮游亦是因为凌空的蔑视而动了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