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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喾此时越加愤怒,然却真个应了鬼帅之言,除徒呼奈何外,不能如何,事情已是摆明,自己若是要使手下相助,鬼帅必然不允,然若是教自己一人上前,对上剑门五子亦是绝无幸理,正在筹谋之际,兜率宫那里却是忽地飞来两个人影,来至近前一看,原来是随侍老君的金、银二童子。
二童子来到之后,对场中众人行了个道稽,方才说道:“我家大老爷教我兄弟二人过来,乃是有一言告知诸位,那便是剑门诸子一人出战,而天庭玉帝亦是自己应战,二人只论生死,不问胜败,不知诸位可愿依从。
金、银童子话声才落,凌空忽地跃身而出言道:“老君此议甚是,剑门便是由我羿空出战。”
凌空话声一出,却是遭剑门诸子反对,凌剑子上前一把拉住凌空言道:“此战怎可由师弟出手,为兄在剑门本代弟子中居长,于情于理此战皆是该由为兄接下才是。”
凌剑子话才说完,凌绝子哈哈大笑着行了过来说道:“大师兄,三师弟还是莫要争执这些,此阵由吾上才是最佳,吾之杀伐诀已是多年未曾斩杀生灵于剑下,是以此战还是由吾来接罢。”
帝喾见自己尚未答应,剑门的几人已在争执由谁出战,言语中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那愤怒已是再难克制,本来以他的修为本不会如此易怒,奈何天心所显之事对其打击甚大,随后又被鬼帅言语刺激,是以方会乱了方寸,有些失态了。是以见得凌空等师兄弟争执,心中越发的恼怒了。
怒火一升。心思自然是乱了,当下暴喝一声:“兀那剑门几个小子听真,不论是那个上来送死快快上前便是,本尊可是不耐久候。”
帝喾此言一出,远处观战的共工等人却是齐齐叹了口气说道:“帝喾难过此劫,否则断不会如此失态。”
“所谓在劫难逃,便是如此,这帝喾平日确是心思缜密,便是行事之间也是法度森严。断无如此失态之状,此时在鬼帅撩拨下竟会如此愤怒,已是乱了章法,看来这西方帝位是与他无缘了。”刑天在旁附言道。
争执时,凌空忽地说道:“二位师兄还是莫要与小弟争了,虽说此獠乃是毁去我等下界师门的元凶,我剑门弟子皆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然却也不可小视了此人,适才出来之际,小弟曾是留心查探。却也是看不出此人深浅,而二位师兄在当日剑门大难之时,皆曾身受重伤,虽得剑灵天前辈仙人相助,修为不降反增,毕竟非是自己修炼得来。如今虽无境界不稳之虑,然却有隐患在身,而小弟虽是不才,却是侥天之幸将我剑门五诀合而为一,是以此战二位师兄还是让给小弟上吧。”
凌剑子与凌绝子知凌空所言非虚,凌空凭五诀合一的修为,确是早已胜过自已二人,上次捣毁天庭之时,凌空还未融合幽冥诀,修为便已在自己等之上。如今又过了许多时日,自已等虽是修为大进。凌空又岂会止步不前,是以二人闻言后,默思一刻便不再言语,拍了拍凌空地肩膀便退了回去。
凌空这才转身对帝喾说道:“当日你毁我师门之际,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
帝喾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本尊乃是远古天帝,执掌天规法条,岂会惧你一小小修炼门派,既是要向本尊寻仇、那便来一战便是。此后再无关系,你可敢应承!”初时气势尚宏,言到最后却是露了怯意。
金、银童子见两边交手在即,忙又自说道:“我家大老爷在我兄弟来前还曾经吩咐,诸位皆是当世有数的修行之士,已经是要突破天道之规,成就无上混元大道,若是交手之时引发天道劫数,恐天界都要受到波及,是以命我兄弟二人将太极图携来,此图内另成一个空间,不知二位可愿入图一战。”
欲交手双方还未答言,鬼帅却已笑言道:“如此却是有劳二位仙童了,既是老君美意,本帅便代凌道友应下了,还请二位仙童将太极图祭出好早些了结此间之事。”
鬼帅应下之后方对凌空急急传音说道:“老君乃是知天意之人,此时既有此提议,应无歹意,还是依了他便是,莫要再过忤逆,道友入得太极图后,本帅便率大军在外值守,外人休想*近。”
凌空得鬼帅做保,当下也无异义,点头应可,而那帝喾此时方寸已乱,道心为天心所蒙,自然亦不会有甚异议,闻言下身形展动,直向那金、银童子祭出的太极图上金桥飞去,须臾立足桥上恨声说道:“剑门的小儿快快上来送死便是,莫要浪费本尊的时间。”
凌空见帝喾在金桥上邀战,给了剑门其余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向那太极图延伸而出的金桥飞去,站定之后才对帝喾说道:“你本是天庭玉帝,执掌天规法条。然你之种种作为怎配为玉帝之位,此次非是我剑门不容你,乃是天心亦不能容你,今日便是你应劫之时。”
帝喾因是在劫难逃,往日缜密之态再不复见,然其却不自知,全然未能察觉自身异样,反是以为胜券在握,自己隐忍多年,从不在人前显露修为,反是教人小瞧了,如今又已将当年一缕残魂收回,修为大有长进,这些剑门弟子虽是那后羿的道统,然其等修行不过千载,如何能是自己的对手,却是将当日天庭一战之时,凌空等剑门五子大展神威之态全然忘却,可见天命已定,今日便是他之归期,否则以帝喾那枭雄之性,怎会如此叫嚣,暗中行事方才是其拿手地手段。
凌空虽是恨极了此人,却是个磊落之人,此时既是公平较量。亦不会失了礼数,当下将手一摆说了声请,便已发动浑身剑气,宛如择人而噬的凶兽,紧紧的瞪着面前的帝喾。
那帝喾此时早已不耐,且心中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甚是恼恨这剑门中人不识时务,此时闻得凌空之言,也不废话。手掐剑诀单臂一引,一口气势惊人的长剑立时从帝喾囟门而出,那剑才一出现,一股帝皇威仪顿时弥漫开来,此时能在近处观战之人,皆是修为高绝之士,受那无双剑气一冲,竟是齐齐心下一惊,不由暗自赞叹“轩辕剑”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威势不愧是当年黄帝所用之剑。
不过众人在赞叹之余。不免又各自一叹,这帝喾果然是为天心蒙蔽了心神,竟欲与剑灵天门下弟子比拼剑道,如此岂不是以己之短较敌之长么,若是帝喾以其他术**诀应敌,恐还能多坚持片刻功夫。然此剑一出,虽然是“轩辕圣剑”亦是不可能挽回帝喾败亡的命运。
凌空此时修为乃是五诀合一,那轩辕剑气势虽烈,然只要是剑道,凌空便不放在眼中,浑身剑气激发,周天剑气暴涨开来,却是含而不发,凝神向帝喾说道:“今日之战乃是了结你我间恩怨,凌某自不会留手。道友如不出招,凌某便要来领教了。”语意平和。然却是给人一种冰寒地味道。
帝喾此时怒意滔天,闻言狂笑数声方才说道:“无知小儿,你修炼不过千载,虽然有此成就却还不看在本尊眼中,莫要以为代天行罚便真能奈何得了本尊,今日便教你知道本尊的利害,受死吧。”言罢,那威势喧天的轩辕剑上猛然爆出九彩异芒。清鸣一声直向凌空当头击来。
剑门剑道虽是上古大神后羿以自身修行之箭法武技所化,然经万载传承,剑门五诀已是自成一脉,专修剑之一道,可谓是世间剑道之最,后世修练剑道传承的门派,不过是在剑法中加入道法修为,远不及剑门剑道之精粹,是以凌空此时见得帝喾御剑攻来,却是微微一笑,周天剑气喷薄而出,形成满天剑芒向那轩辕剑劲射而去,凌空此时之修为已是将逾天道规则之境,而后羿神技又是独步天下,周天剑气一出,凌空又是一声长啸宛如九天龙吟,一团炽亮黄芒在其周身暴出,一阵威凛剑意在场中弥漫而出。
金、银童子虽不知凌空修为如何,然在来前早得老君嘱咐,此时见凌空身处图中,那剑意仍可透出图外,这才知道此人修为当真不可测度,老君在二人来前的吩咐果然非是无因。此前金、银童子还以为就算凌空修为再高,也不可能是那完全觉醒地远古天帝帝喾的敌手,所谓代天行罚之说,不过是老君为安剑门之心而有意为之,之后在凌空不敌之时将其救下,既显现了公正又示好了剑门,可说是绝妙之极,且如此一来剑门想必也不敢再为难帝喾,此后再将周天星力划分,四方天帝共掌天庭,诸界从此息争,及至于此时见到凌空那强横的实力,二人才知非是老君示好,却是天意如此。当下二人不敢怠慢,脱手将老君交付的琉璃塔祭起,瞬间一道柔和地光芒将那太极图护住,不教二人那强横的修为破坏了太极图中无尽空间。
老君地太极图虽是鸿钧老道传下的先天忌宝,内中自成空间,其中蕴含先天灵气,化地水火风,用来囚人拿物那是无往不利,然再好的法宝也要看施用对象如何,似凌空、帝喾这等修为之人,除非是老君亲自出手,否则便算是上洞八仙又或是玉虚门下金仙,也不足尽展此宝威势,是以老君方将琉璃塔赐下。
然便在众人以为二人之战将会持续良久之时,胜负却是转眼即分,原来那帝喾的轩辕剑被凌空的周天剑气抵挡之后,亦是神通发动,一片红云瞬间弥漫而出,当空幻现无数五行神雷,以天罚之威向凌空击去。
而凌空却是怡然不惧,周天剑气一发,便运转剑胎,催动五诀合一后的混沌虚空神力,后羿曾经威震诸界的射日之箭“耀日喧嚣诀”悍然发动,一层辉煌的金光在凌空身上暴出,囟门处现三花五气,细看却见得凌空囟门地三花五气却皆是剑形组成。本应祥和的道家三花五气,在凌空身上竟是显出阵阵杀机。
帝喾心智早已被天心所乱,浑然不知大难临头,此时见凌空威势,竟是狂妄说道:“无知小儿,今日便教你见识本尊地手段天罗地灭绝大阵。”言罢.天际早已成型的五行神雷猛然落下,而帝喾身上同时暴出真皇气息,迎上天际落下地五行神雷融合一处。无数神雷陡然变化几次幻现,竟将凌空围在中间。
帝喾修为诸界确是少有人能及,除去几位教主圣人外,诸如鬼帅大圣等与其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当年被大圣打上凌霄宝殿,不过是其隐忍不发,而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坐视,这才向佛门求助,并非其不是大圣敌手,此时因心神被欲心蒙蔽。一心只想击杀凌空,自然不会有所保留,攻势之强确是教人侧目。
然天意不可违,今日乃是帝喾偿还一世杀劫之时,且凌空那五诀合一后的“耀日喧嚣诀”,乃是诸界公认地威势第一的法诀。便是教主圣人也不敢以修为硬憾,何况帝喾呢。
凌空在那流金仙府,得帝江残魂之助,已是明了以身作箭之道,此后又化入自身剑诀之中,可谓已至大成之境,法诀一出,可说是无人可挡其锋,怎怕他区区帝喾。此时凌空的修为早已不同往日,法诀一出再无以往那般凛人威势。不见任何锋芒,通体金芒一闪。身体化为一道流光,场外观战众人竟是无有一人能看清凌空的攻势,只见强芒一现,帝喾肉身便被击破。
好个帝喾在肉身被斩之时,心神顿时一清,不由大悔,后羿神技无人能敌,自己怎地却是如此托大。竟是与其硬憾,当下急召轩辕剑护身,然而后羿所创的射日之箭自来破敌不留余地。元神真灵一并击杀。
帝喾肉身在转瞬间被耀日喧嚣诀毁去,修为所聚地紫府元婴还未能出逃便被一并破去,一抹真灵魂魄飘散而出,眼看便要在那威势下被彻底击毁,一道沛然大力却在此时猛然将帝喾残余地魂魄护住,形成一个晶莹的光罩,将凌空全力攻出的耀日喧嚣诀完全挡住,一时间场中众人皆惊。
而那当空盘旋的轩辕剑,却是在帝喾元婴被灭之时,突然悲鸣一声,不再与凌空地周天剑气纠缠,猛然向天际远方电射而去。
却说凌空见未能将帝喾魂魄毁去,不由心中大怒,也不管是何人出手,只是向那光罩猛击,一意要将帝喾残余的魂魄斩杀与此,教此人彻底消失世间。
然那光罩却甚是坚韧,凌空那无人能敌地耀日喧嚣诀竟是攻不破一个小小的光罩,委实有些怪异。
就在凌空愤怒欲狂之时,天际忽然一道光华射下,那太极图竟不能阻挡分毫,直直照在帝喾魂魄之上,一行金字当空而现,上书:帝喾虽是轩辕人皇之后,更曾为远古天庭之帝,然其为人私心甚重,贵为天帝却是不顾万民疾苦,纵子妄为,不加管束,后羿一心为公,射杀帝子,乃是积下无量功德,奈何帝喾不明天数,竟是迁怒后羿的后人,其窃居玉帝之位已是犯下滔天大罪,之后派仙人私下人间,更是罪加一等,方有剑门羿空代天行罚,然念其祖有教化万民之功,功德福缘遗泽后世,帝喾方幸免一死,然其罪孽过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留其魂魄真灵贬下人间,轮回千世方可再为人身。
待空中那金字隐去,那光罩渐渐收缩,眨眼间竟是变成定西方天帝之位地白色珠子,裹住帝喾魂魄后当空滴溜溜一转,瞬息不见了踪迹。
场中如此变化却是教众人始料不及,凌空虽未能将帝喾彻底诛杀,然此人既是要再入轮回,且是需轮回千世方可再世为人,千世之中或为草木、或为虫兽,就算千世之后再世为人,如无机缘也是难以再登仙界,如此惩罚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是以凌空心中的怨恨也消去许多,当日剑门被灭之仇也算是报了。
金、银童子眼见大战消顾,招手将太极图收回,对凌空躬身一礼后说道:“我家大老爷来前曾有吩咐,请剑灵天诸位道友在了结师门因果后,前往兜率宫一聚,商议分化后的周天星力一事。”
却说此时场中众人,除去帝喾一系的仙人,其余尽是皆大欢喜,当下同往兜率宫。
四方天帝之位早已定下,除去帝喾被凌空击杀,需再入轮回之外,“鬼帅”韩信,西昆仑散人陆压,上古水神共工各掌一方天空,而西方天庭因为天命选定的帝喾入了轮回,则是由剑灵天出人代为管理。
天庭重列,天界各方势力必然又是一番动荡,不过这些都是四方天帝之事了,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此后再不理会诸界之事,玉虚宫与兜率宫即日封闭,除去二人开坛讲经时开放三日外,其余时日皆是隐没虚空之中,今日之后再无阐教,截教之分,只要上得天界便无人妖之分,皆归人道。
商议一定,众人正要离去之时,天地间忽地弥漫起一阵凶厉恶毒之气息,竟是老君住锡之所离恨天亦是挡不住那气息地侵袭,几位教主圣人见此,心中默默一算便已了然,老君与元始天尊二位闭目不言,佛祖亦是长叹一声佛号,起身飘然而去,通天教主见此,微微一笑说道:“二位道兄既是不再理会诸界之事,那还是贫道来说吧。”顿了顿便对殿上众人说道:“如今天界纷争虽是平息,然却是有一大事还未了结,不过此时那人才脱禁锢,修为尚浅本不足为虑,然那人乃是先天混沌元胎所孕,天生便是不死不灭,且天地间本就要有此一个劫数,善恶循环一向如此,不过此事为时尚早,应在五百年后,需将此事完结,才合开天以来之一个循环,贫道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说罢却是大有深意地看了凌空一眼。
殿中众人虽觉事情怪异,然却无几位教主那般神通,无论如何推算亦是不知所应何事,只得无奈散去。
凌空却是隐隐猜到几分,应是与那转世的帝江有关,不过此时朱剑英也不知去了那里,且自己终将爱妻身躯救治,师门大仇也已了结,此后当多陪伴妻儿才是,是以也未再多想,与剑门众人一同随鬼帅返回地府。三十三天重回清静。
而凌空在帝江仙府被引发的心魔,因为大恨已消,心中祥和一片,心魔虽是阴毒却是再难撼动凌空那坦荡本心,终是渐渐被凌空炼化。
韩信为东方青帝后,鬼帅之位传给宋弃执掌,其乃是杀神白起转世,杀伐之盛便是韩信也自承不及,又有陈平这个奇谋书生辅佐,其又是韩信亲传弟子,地府诸将也无不服之理。
却说鬼帅、共工、陆压等人各掌一方天庭之后,经过一番计议,竟是商定给了凌空一个中央平等帝君的名号,掌天道规条,并请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派出门下弟子辅佐凌空,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对此也欣然赞同,各自将上洞八仙,及广成子、云中子、太乙真人、赤精子、道行天尊、道德真君、玉鼎真人、黄龙真人派出,为十六监察使,监督天规公正,无论那方天帝恣意妄为,凌空及十六监察使皆有查处之权力,天界至此一片祥和,回归朗朗乾坤。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