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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地并非一个岛屿,只是因为三面环水,另一面设以浮桥连山,所以有岛之称,此地特点便是水下暗礁众多,若非熟悉此地之地,万无法乘船进入岛中,再加上守卫严格,外人决然进不来的。
岛上湖光山色,楼宇鳞次栉比,墨廊小筑,假山游迹,实让人留恋忘返,边走着,长孙诸义便说道:“为寒掌门和诸位准备的是岛上的‘水竹阁’,这边请。”
寒筝说道:“长孙先生不必带路了,我带她们去便好了。”
长孙诸义边恭身而退,寒筝带着众人沿着水上长廊朝水竹阁走去,远远的便看见,和水天融为一色的阁楼,建于人工湖上,育以水竹片片,绿叶蔓枝,丝毫没有受到冬日的影响,让人油然而生一股暖意。
人工湖建于岛中,与岛外江水遥相呼应,阁楼再建于湖中,别具声色,最初建立的时候名为“聚水阁”后来为了迎接寒筝而来,撤去花团锦簇之色,特移种水竹于此,更名为“水竹阁”
对于殷勤雷如此兴师动众,绝非仰慕之情,毕竟其人已经过了五十,而且有三位妻子,育有一子二女,而其中的原因,只有少数有内情的人才知晓。
原来殷勤雷和寒筝竟是大有关系,殷勤雷的父亲名为“庾长信”江湖人称“清心拂尘”其人出身道家,手持拂尘行侠天下,其侠高义,为世所景仰,位列“寒山七友”之一,殷勤雷从小随母姓,所以并无人知晓其背景,而一水连天之所以声势如此浩大,这便不难理解了,能够知道其内情的人,定然是江湖中得高望重之辈,既是如此,便没有谁敢去惹一水连天的麻烦。
而有了这层关系,也难怪殷勤雷见到寒筝的时候也得叫声“姑姑”初时连寒筝都觉得有些尴尬,久而了,却也习惯了,倒是殷勤雷的子女特别的喜欢寒筝,虽然寒筝没来几次,但是每次前来都兴高采烈一番。
基于这层原因,来到这水竹阁里,便如同住在家里一般,而且这水竹阁自从寒筝住过之后,便俨然成了其行宫一般,平日里都有人打扫,保持到纤尘不染的地步。
寒筝让众人自行挑选房间后,又招呼莫浮云放好行囊后来到自己房间,这才将和殷勤雷的关系说了一遍,免得等会殷勤雷跟其称兄道弟之时出些尴尬。
寒筝说完这些,便准备前去看望殷勤雷了,正待要走,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声叫道:“寒姨。”按照辈分而言,该叫婆婆了,但是那样便将寒筝喊老了,堂堂天下第一大美人啊,但是同辈相称又不甚好,于是便低一级,叫声姨。
声音清脆得如此一声翠鸟,寒筝边朝着莫浮云笑道:“这是殷家的大小姐,殷红杏。”
殷红杏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双手握住寒筝的玉手便有痛声大哭之感道:“寒姨你可来了。”这声末了,才发现有个潇洒男子在旁边,只看一眼,便为莫浮云的俊气所惊,忍不住一愣,恍然间想起江湖传闻,面露喜色道:“这位一定是云弟了。”
从殷红杏进来,莫浮云便将她打量了一遍,体型微韵,但是风姿绰约,颇大家闺秀的气质,见到殷红杏叫自己,便作礼道了声:“小弟见过杏姐。”
殷红杏不由赞道:“早已听闻云弟是知书达礼的才俊公子,今日一见,比起传言更甚。”言语间,不由得将注意力都转移到莫浮云身上去了,倒是忘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待到寒筝斟好茶,招呼殷红杏坐下,殷红杏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连忙说道:“寒姨,你可得救救舍弟啊。”
殷晴雷三子之中,以殷红杏最年长,二十三岁时许于汉中名士许有壬,成婚已有五年,育有一子,名为许天聪,二女名为殷燕燕,如今年已二十五,却因眼光甚高,虽然这门槛都被踏破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如意郎君,三子名为殷思南,只因其母生其时难产而死,母姓有兰字,殷晴雷便因思念而用偕音为其取名,殷思南生性好动,喜武刀弄棍,父亲对其又宠爱有加,所以他年龄虽才十八,武学造诣比起同龄人来倒高出不少,在江湖中也搏了个“汉水小白龙”的称号。殷红杏口中的舍弟自然便是指殷思南了。
见殷红杏紧张至此,看来必定事大,想起前面长孙诸义的话,寒筝正揣测此事是否和龙门令牌失踪之事有关,殷红杏已将此事娓娓道来:“上月有一黄眉道人前来拜访家父,家父一向好与人交往,何况道人和爷爷也是出身同门,故而接见,并与其同游江景,行到一处建筑,道人面色剧变,停步掐指,随即卜算,说此地下有灵物栖息,有蠢蠢欲醒之兆,便劝家父将此物拆除,以供灵物脱身而出,否认必遭大难。”
“家父对此自然是一笑了之,本月中旬之时,紫末一带暗礁出现事故,家父前去处理事情,走时匆忙,未带上龙门令牌,舍弟那日进得家父房中,便拿了此物,籍此出外炫耀,谁知路中竟然将此物丢失,于是有人借此物在帮中乱发指令,幸亏及早发现,不然后果不勘设想。”
殷红杏继续说道:“家父回来后知道此事,怒不可赦,你也知道,当时正在气头上,于是要叫下人将弟弟绑上,要以帮规处置。家父当时情急,自然没有想到帮规中对于盗窃至高令牌的惩罚,是死罪。”
“等到家父冷静下来,话已出口,哎”寒筝边喝着茶边接口道:“所以你父亲就想出装病这一招,将帮内事情暂时移交给秦副帮主。”
殷红杏说道:“这是秦副帮主建议的,由他来主持局面的话,事情关系到帮主之子,对他而言,不好解决,所以只好拖着,希望能籍此找出解决办法。只是话一出口,又无法收回,却是如何才好?”
寒筝说道:“这倒是拖延时间的一个好方法。”
殷红杏急道:“所以还请寒姨想办法救救舍弟啊。”
象是有意考验莫浮云一般,寒筝侧过头对莫浮云说道:“云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莫浮云回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能找到那黄眉道人,以他之言,封众人之口,再好不过。”
殷红杏皱眉道:“这个方法,家父也提及过,不过派人出去寻找,那道人早已不知踪影。”
寒筝说道:“此事既然能拖些时候,便勿需惊慌,我想先去看望一下你爹。”
殷红杏连忙道:“好,爹也很想念寒姨呢。”
三人一起来到临近殷晴雷住所外面的会客厅里,帮主所居之地,戒备森严,都是心腹的汉子才得以入内守卫,所以纵然殷晴雷在住所里一点病都没有,在外面却可以渲染得重病在身一样。
寒筝如此跟莫浮云聊起,莫浮云深以为然,从进门到坐在大厅里,十步一卫,三步一警,守卫之人俱是劲装打扮,统一的穿着黑色的袄子,手持着长枪,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不愧是汉水之上的第一大帮。
赞叹是有的,但是对于莫浮云而言,却没有起半点的“如果将来我也要这样”的野心,对目前的他而言,如果真有野心的话,唯一的便是手刃拆散家人的黑衣人,那冷冷的声音,那冰凉的兵器,在莫浮云心里是不可磨灭的记忆。而莫浮云也深信,爹和娘是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一定。
随着浑厚的笑声,殷晴雷出现在二人的面前,面色中虽带些忧虑,却依然掩饰不住霸气的神采,狮鼻虎目,冥冥中有一股威严。
殷晴雷开口就朝寒筝问好道:“姑姑。”然后仔细的朝着莫浮云打量,忍不住赞道:“这就是少兄吧,若非有惊世之才,撼天之能,岂能有如此之姿。”
殷晴雷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倒叫莫浮云不好意思了,虽然傲气已久居心中,但是在前辈面前,谦虚几句又未尝不可,莫浮云便做礼道:“前世兄谬赞了。”
莫浮云的临时改口让殷晴雷好感大增,忍不住又夸了几句,然后才对寒筝说道:“近日周边战事不断,武林中不少沉息已久的门派和魔头都有出没,姑姑此次前去四川,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寒筝说道:“我虽在路上,但是一路上也收到不少情报,听说长白白衣门和衡山铁剑门都有门人在江湖上露面的消息。”
殷晴雷说道:“不止如此,云南黑水门、还有蛰伏三十多年的一些魔头都有露面,而且看不断出现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四川大夏国。”
寒筝奇道:“长白白衣门乃是刀宗之一,衡山铁剑门也是剑宗之一,云南黑水门擅长秘术,再加上一堆魔头,莫非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不成?”
殷晴雷面色微沉道:“若是宝物出世,引得群人前去倒还好;大夏国王也广发英雄贴,召集天下高手为其所用,若是利欲熏心,贪图大夏国的高位也不错;但是,若是有人能够鼓动如此多高手,在江湖恐怕会形成恐怖的势力。”
寒筝点点头道:“天下纷争,江湖纷乱,的确难以把脉,我自会多加小心。”
殷晴雷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姑姑可曾听说,近日来麒麟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