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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鞭炮齐鸣,烟花飞舞,整个郡城热闹非凡,贴春联的贴春联,包饺子的包饺子,无论认识不认识路过的都拱拱手拜个新年好,全世界都笼罩在迎接新年的喜庆中。沉睡中的无念被外面的噪声弄醒,揉了揉粘连的眼屎让眼睛睁开,看着泽泽也被外面的动静弄的烦躁着在笼子里走来走去,他疑惑的站起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像是打雷的声音。只见那位送饭的青年走来,手里拿着贴着红纸的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人到了无念笼子前将手里的东西分批往笼子里一塞就要离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无念疑惑的问道。
“过年了,外面正在放鞭炮。”那人将一个贴着红纸的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点心“这些是我们发的,原本是给各位带回家里的,可我就一个人,吃也吃不了,就给你送来了。”
“谢谢。”无念拿起了一个绿色的点心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小口,一股甜丝丝带着花香味道瞬间充斥在口中“真好吃,你也吃一块儿。”
“我那还有,好吃就多吃些,那里还有果子,过几天我再给你拿,你的衣服也换换吧,上次换的我给你洗了,都穿了这么多天了,过年也没个新衣裳。”那青年指给无念看。
“谢谢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无念发现自己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自从离开岛后对自己好的人也挺多,但他是最特别的一个,从来也不和他多说话,但却默默的关心着自己,无论自己身上的被子还是所用的东西也许就是他的,甚至这些点心也许是发的,但他可能一块都没吃就全部送到自己这里,见他还穿着带着补丁的旧长衫,而送给自己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相比他的衣服还是新的,甚至从某些针线上看是他用自己的衣服该做的,做工粗糙的无念一眼就认出。
“就算是吧。”那青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起身离开,临行前瞅了一眼一旁笼子里的泽泽“它的伤好了?”
“是啊,好了。”无念没有说出是自己治疗的。
那青年哦了一声对着无念笑了笑转身离去,无念看着他消瘦的背影,不知从哪儿来的底气,等自己出去后一定报答他,给他什么呢?反正什么都给,只要他想要。将一个个包裹打开,里面有糕点,有干肉、衣服、新鞋子,还有几个冬天最稀有的果子。无念将干肉撕下一块扔给一边眼巴巴看着他的泽泽,又撕了同样的一块儿扔给另一边的魔豹,过年了怎么也图个高兴,泽泽这回不再像第一次那么吃了,将那干肉放在嘴里嚼啊嚼的,把里面的香料全部嚼出,美滋滋的将眼睛都笑弯了。
将装衣服的包裹打开,只见里面一身衣服虽然旧但洗的干净,整齐的叠在那里,站起来正要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干净衣服时,只听见一个匆忙的脚步跑来。无念趴在栏杆上向远处看去,只见那送饭的青年匆匆忙忙的跑回,脸上带着喜色。来到了无念的笼子刚将手放在栏杆上想要扶着,突然手像触电般缩回,也不知道什么事激动的他都忘了这个笼子的寒冷,没练过任何功法的他根本抵御不住。
“无念,快,快准备一下,我王要见你,一会儿来人接。”那青年待喘了几口气呼吸平稳后激动的说道。
“见我?见我干嘛?”无念愣愣的问道,自己一个被抓起来要杀头的人,现在又当成动物来养,他见自己干嘛。
“别管了,那衣服扔到一边,你有新衣服穿了!”青年见无念还拿着自己改作的衣服赶快说道。
“洪之哥,到底怎么了?”无念抱着那件洪之改作的衣服没有松手,见洪之看向出口,无念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走了过来,银盔银甲的甚是晃人,但见中间那位无念算是认识,那个骑着白马的青年叫赤己的,但他此刻是配角,一群人拥着的是中间那位病怏怏的青年。
只见那群人走了过来站到无念的笼子前,洪之躬身退到一边,那位病怏怏的青年眼睛直直的盯着笼子中的自己,无念才不怕被人瞪视,眼睛也直直的瞪了回去,那人似是感觉有趣,嘴角翘了翘。
“关了你这些日子,可曾老实了?”青年开口对着无念问道。
“什么叫老实,什么叫不老实?”无念疑惑的问道,关自己和自己老实不老实有什么关系,自己不是土匪么。
“云龙山的小霸王,力大无穷的李无念。”那青年似乎觉得很是有趣顿到无念的前面,眼睛上下的扫视。
“就是小爷我,怎么?”无念扬起自己的下巴,歪着个头看向对方,见他蹲着没有自己高了甚是欣慰。
“我若放你出去,你可否跟随我?”青年一下步入正题。
“你若放我出去,是不代表你要跟随我?”无念直接给顶了回去,小爷自来都是大哥,何时当过小弟。
那人噗嗤一乐,想着自己和一个孩子较真,真是越活越回去。
“只怕你没那本事。”青年淡淡的道。
“有没有本事不是说的算,我出去跟随你不如我出去你跟随我。”
那青年沉默着,将脸靠近,眼睛正对着无念的双眼,只见那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似乎能洞察人的心底,但无念没有什么秘密,也不怕什么危险,还有比饿死更危险的事儿么!他的双眼也好比避让的看向对方,眼中清澈明亮,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二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旁边的人都站得不耐烦了,但也挺着身体不让自己动,以免惊扰了这二人。
“好,很好,有趣,很有趣。”
青年嘴角一翘,笑呵呵的说道,眼里再没有了往日的阴霾,就连笑声都能让人听出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起身从怀里摸出一物事,只见那东西像是个断掉的剑尖,淡淡的蓝色似乎与这笼子的材质是一样的,但给人的感觉像是石头而不是金属,手指一搓,原来是两片。他走到笼子一侧将那东西插在外侧的一个凹槽内,又走到另一侧将拎一块插入,只见银光一闪笼子的前面像是整个空间撕裂了一样,又像是那些栏杆在融化,一个不规则的圆一点点扩散,最后整个笼子的这一面全部消失。
无念傻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些栏杆哪儿去了,是融化了还是怎么没了。他试探着伸出手在前面扫了一下,没有任何障碍,不像是隐身术那样利用光线的扭曲,这是真真实实的没了,又用脚试探了一下,一只脚迈出又缩了回来。那青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儿噗嗤一乐,赤己也跟着乐,身后的那些士兵虽然没乐出声但也绷着嘴,似乎觉得他恨有趣。
无念不理会他们的笑,看了一旁欣喜的洪之一眼踏步而出,当踏出笼子的那一刻,他感觉心中有种冲天的冲动,似乎只这一步他就踏在了天上,再有一步他就要将天踏在脚下,仿佛这世界,这天拘押了他很久,挣脱了束缚的他将无所畏惧。
那赤己与身后的众卫士一惊,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的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而给了他们这种压力的人竟然就是眼前那个小孩儿。再看那个小孩儿,虽然个头比他们矮需要低头看,但此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那个孩子是需要他们仰止的,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们感觉自己此刻更像是一只蝼蚁。大王子起初没有发现什么,但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了异常,转回头再看向面前这个小孩儿,双目精光闪动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待无念伸个了懒腰后无形的压力一瞬间消失,赤己和那些卫兵一个个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儿,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小孩儿,似乎刚才的一瞬间只是一场错觉。无念不知道他们感觉到了什么,伸了个懒腰后看向一旁站着的洪之,见他低着头弯着腰无比的谦恭顿时眉头一皱。
“小霸王我们走吧?”大王子伸手比了个请字。
无念瞅了一眼洪之又看了看那边笼子里的泽泽,跟着众人离去,出来了仓库就进入了一顶马车,马车中间有一顶温暖的火炉,里面有锦榻,两侧也有供人坐的矮榻,大王子躺在了里面的锦榻上,无念和赤己正对着坐在两侧,自从出来后那赤己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无念。无念也不知道他干嘛,瞪了他几眼后见没效果也就不管了,桌子上有些糕点干果,他也不见外的拿起就吃,将赤己倒的三杯茶拿起一杯就喝,苦是苦了点,不过热乎乎的喝着舒服。
途中三人都没有说话,大王子和赤己就这么盯着无念,弄得无念浑身恶寒,狠狠的嚼着糕点,他才不管他们要干什么。马车进入到了一处院子中停下,无念在赤己的示意下跳下马车,赤己随之跳下,但见那青年还是如上车一样一人跪地他踩着下来,无念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些什么,幸好垫在下面的不是洪之。三人先是来到了正堂,刚刚坐下,那青年拍了两下手,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不知从哪儿出来一群人一下将无念围上,脱衣服的脱衣服、量体裁的量体裁,然后只穿着内里衣物的无念就被一群女孩儿莫名其妙的带走,回头看了看见那两人没有理会他在那里聊天,嗅着旁边这香喷喷的气息他没有做出反抗的就被拉走。
一路上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中,进屋后一阵热浪扑来,只见房间正中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的热气蒸腾,淡淡的花香随着湿润的空气进入口鼻。在无念还在参观这个房间时,那群姐姐二话不说几下子就把他的衣服脱光,无念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除了脚上的破布鞋已经不着片缕,慌忙双手放下捂着自己的小鸟,惊慌的看着虎视眈眈围着他的这群姐姐,不知道她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那群丫鬟见这小孩儿满脸羞红捂着下面顿时哈哈乐成一团,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无念刚才差点被她们身上的带的香味儿呛死,这会儿又要被她们笑死。咬了咬牙,看就看有什么的!无念双手一松,腰杆一挺,把他下面那小不点露了出来,昂着个小脑袋扬着下巴看向棚顶,眼不见心静。那群丫鬟本来还想逗逗这个害羞的小男孩儿,结果被他来了这么一下顿时一愣,接着就是一通大笑,边笑还边上前摸了一把。一只只如绸般的小手抚过滑溜溜的,但在无念则是巨大的折磨,硬挺着不让自己动武,好男不和女斗。
待看也看完了、摸也摸完了后,无念走到大木桶旁一跳一翻扑通一下跳进木桶中,往里面的木凳一坐,但见那些姐姐嬉笑着躲开一些后又呼啦一下围上,小手捧着木桶里的温水就浇在无念头上。无念只感觉一阵暖意跑遍全身,整个身上的细胞都暖洋洋的透露着舒适,也不管那些姐姐在那一边帮他洒水一边还洒向别人闹来闹去。依旧是眼不见心静,他闭着眼睛后背靠在木桶壁上,挺着身上被抚摸的痒痒,脑子里琢磨着遁地诀,要是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就好了。
洗澡时间短暂但却漫长,在剪了指甲掏了耳朵,享受尽沐浴按摩加脸部蹂躏后,受尽折磨的无念在穿上松软的衣服后顿时神采奕奕。看着那些姐姐一双双欣赏的眼神,他昂着小脑袋嘴角却乐着,敢拿小爷当动物养了这么久,哼哼。这回洗得干干净净真清爽,全身毛孔都畅通了,正在铜镜前臭美的无念只觉手上一紧,自己的手就被一个姐姐握住了,另外一边又一紧,另一只手也被拉住,接着这一群姐姐就拉着他走出了房间。
被一群姐姐拥着,无念来到了正厅里,赤己和那青年还在闲聊,但见无念一进来顿时一诧异。无念现在头发都长到腰际了,柔顺的梳理到后面被一根红绳系住,久不见阳光而白净的小脸上一双如星空般乌黑闪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两个小酒坑点缀在红唇的两边,一呲牙间若隐若现,皓齿红唇、脸蛋圆润,整个一含苞待放的小萝莉。
二人看了半天,又互相看了看,这孩子不是个小女孩儿吧,一招手,那群姐姐将不情不愿的无念推到二人身前。但见赤己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摸,慌忙的向后一跳,一阵恶寒的看着他再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刚洗完的澡干净着呢,这家伙洗没洗手。见他二人不以为意,还是那副丑恶的嘴脸看着自己,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施展还没实践过的遁地诀溜走。
“李无念。”那青年轻声说到,嘴角扯了扯弄出个无念觉得别扭又丑恶比哭还难看的嘴脸“你是男孩儿女孩儿?”
扑!无念差点将喝了几口的洗澡水喷出去,和着他俩这么奇怪又丑恶的嘴脸原来是在猜测自己是男是女呢。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一搭腰间就要看看自己的下面,突然醒悟自己不是三岁了,于是很肯定的看向对方,用一脸不解的表情告诉对方他们真无聊。不过看那二人见他手往下摸,眼神也随着他的手移向下方,眼睛紧紧的盯着那里,他慌忙的用手捂住,给那帮姐姐看就看了,给这两个人看他真要找地缝钻了。
“不错,是块好料子,能做件好衣服。”大王子手指点了点桌子自言自语道。
做什么衣服?难道是和那些动物一样扒皮做衣服?!无念一惊,都是好皮肤惹的祸啊!这能怨自己么,岛上那一群小孩儿一个个都黑,就他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阳越晒越白,这回久不见阳光了还黑了点儿呢。真气流转,遁地诀快出、遁地诀快出!然而照着那法决运行了白天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地缝倒是有,就是钻不进去,难道是要用符。
“今晚有家宴,你和我同去,年夜饭也别在笼子里吃了。”大王子起身便要去拉他,见无念像是受惊的躲开,又咧嘴摆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霸王还怕我这无用之人?我叫洪怀礼,是郡王的长子,无念兄,请。”
无念见他此刻以礼待之,稍微定了定,看了那边蓄势待发的赤己,以为自己要动手啊,咱是文明人。撇了撇嘴走到大王子身边,出去后还是那辆马车,一进去火炉的热气就扑来,无念现在只是稍稍有点凉,想着如果日后功力深了就不怕冷了,但见那赤己也是一样,竟然穿了件单衣,而洪怀礼却穿的和个球似的,身上穿着棉袄不说,外面还套着动物皮毛,毛茸茸的衬托着他蜡黄色的脸。这人就是郡王的儿子,是郡王下令军队攻击他们营寨的,无念握了握拳头又松开,还没见到正主呢。
车子拐过高墙大院平稳的停在了一扇门前,三人下了马车,待守门侍卫打开门后,只见门后竟然是一大片广场,但今天空旷的广场上也不显得空旷,到处都有人的身影,一个个丫鬟太监们忙前忙后的张灯结彩,又是搭台子又是布置红绸,就连鲜花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摆的到处都是。无念好奇的看着这盛大又热闹的场景,原来这个岛上的人民是这么过年的,比他们岛上要热闹多了,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可比他们那屈指可数的几人在一起有意思。
跟着二人向广场正对着的唯一的高大建筑走去,路上遇见的姐姐和哥哥们全都给旁边这位病怏怏的青年叩拜,称什么王子,这家伙是郡王的儿子所以就叫王子了。在广场的对面无念一眼就见到了那个骑着魔豹的少年,因为他的眼睛从远远的一直就盯着这边,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那虎虎生风的气势还是旁边这位洪怀礼不能比的。那少年与三人一起走到殿前阶梯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无念,眼中一亮,一把将无念拉过搂在怀里,吧唧一口在无念的脸上亲了一口。
“大哥,这女孩儿是送给我的么?”少年将无念夹在怀里,挑着眉毛言道。
但见那俩人微一愣,接着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少年也觉得奇怪,这洪怀礼怎么还对他笑了。接着只觉得身上一阵大力传来,身子向后倒去,噔噔噔连着退了三步才停下身体,一脸震惊的看着将他推开的那个罪魁祸首,一个在拼命搓脸的小女孩儿。无念拼命揉擦着自己的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还有那少年的口水味儿,顿时一通恶心,这澡白洗了,到底着了道了。
“这。”那少年惊得说不出话来,见那两人在那里憋着笑一头的雾水。
“怀仁,想要媳妇了,大哥给你寻觅一家,看哪家的千斤是你的良配,这个你还是不要惦记了。”大王子止住了笑,温和的说道。
“哼,难道是你的私生女?那是我侄女了。”少年上下扫视无念,又看向大王子“今儿家宴,把野种带回来归宗了。”
“怀礼!”大王子呵斥他,但却给人感觉并没有恼怒。
“怎么?被拆穿了?你倒是生气看看,整天摆个死人脸。”少年一拂袖就此离去,临行前扫了一眼一旁的赤己“狐假虎威!”
无念手还按在脸上,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他们兄弟二人见面了,每次见都像是仇人一样,上次是含而不露,这次却是咄咄逼人了,而这病怏怏的青年却是个好脾气,只是这种感觉让无念觉得很怪,看着他不以为意的表情,也说不上哪里奇怪。那青年见他还在擦脸,从怀里摸出一个洁白的丝巾递给无念,无念伸手接过,看了看两面,见还算干净,揉在一起擦了擦脸,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还有味道也在,怎么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