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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洛颖转身就看到了前些天在街上碰到的那个人,差点忘了,那人是晋王世子,原来他也出席了宫宴。看冰儿害怕的样子,一定是他欺负了冰儿,哼,今天要不教训她,姑奶奶就没脸自称一个现代文明人了。
李攸炬一见到权洛颖,那眼睛都直起来了,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阵,心里啧啧,自己今天是走大运怎么地,先是碰到了一个小美人,又遇到了前几日没到手的大美人,他瞥眼看到站在一边的江玉姝,思忖着,这大美人和她是什么关系?那日小皇帝出手救了这大美人,自己心里就惶惶后怕,怕那大美人和小皇帝有什么关系,虽然后来证实没关系,自己还在牢里呆了几天,要不是江后顾及到父王的权势放了自己,恐怕他现在还呆在那臭烘烘的地方呢。
李攸炬舔着脸走到江玉姝身边热络得道:“玉姝妹妹,好久不见了,又变漂亮了哈!”江玉姝瞥了他一眼,心里说不出的憎恶,“哟,世子爷又在作奸犯科?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一丝颜面也不留得捅向李攸炬,哼,居然能想到用美人体取暖,这是人能干的事吗?她对待无耻下流的动物,一向不留情面!
权洛颖倒是被江玉姝那种干净利落的气势给震了一下,心里也有些后怕,刚才幸好没跟她强强对撞。
李攸炬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他厚着脸皮啧啧两声:“玉姝妹妹的嘴巴真是越来越毒蛇了,呵呵,不过玉姝妹妹可能对小王有些误解,小王来日再和玉姝妹妹解释,”顿了一下,扭头朝权洛颖看去,道:“不知道,玉姝妹妹和这位,呃,请教这位姑娘芳名!”说到这,李攸炬朝权洛颖做了个揖,见权洛颖没有回应,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对江玉姝说道:“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可否介绍给小王认识认识?”
江玉姝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无耻的人了,别人都不甩他了,他还能厚着脸皮赖在这,不过她也没有必要为了权洛颖去招惹这人,冷哼了一声,撂下一句“不认识!”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瞪了一眼玉阶上一直朝这边望的那人,气得哼了一声,你的女人出状况了,姑奶奶不管,你自己去管吧。
李攸炬见江玉姝离开,嘴角斜了斜,这小妮子,他早晚要让她吃点苦头。转身,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慢慢朝那两人走过去,身边的侍从卫锁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李攸炬瞅了他一眼,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狗奴才,收起你那副嘴脸!”喝罢,抬头又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小王见过姑娘了!”
“是你欺负了我妹妹?”权洛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姑娘说笑了,小王怎么会欺负令妹呢,只不过想邀请她一叙罢了!是吧,冰儿姑娘!”李攸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折扇,自以为是的晃悠起来。
冰儿打了一个激灵,“姐姐——”
“冰儿,不怕,有姐姐保护你呢!”权洛颖安抚着紧紧握住冰儿的手,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你过来说话!”
李攸炬挑挑眉,向四周看了看,徐徐得迈了过去,这是主动示好吗?
“啪!”一声脆响,李攸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发现手上沾了丝血迹,眯起眼睛,瞪着眼前那张冰冷的脸:“你敢打本王!”又一只手又朝自己掴过来,他一把钳住了那手腕,目露凶光:“你再打一巴掌试试!”权洛颖觉得自己的手腕快断掉了,她咬着牙,飞起一脚,踢到那人的膝盖上,那人痛哼了一声,钳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一把将她扯了个趔趄,权洛颖“嘶”了一声,脚上因为那一踢而感到钻心的疼痛。
“贱女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本王的厉害!”李攸炬猝了一口,抹掉嘴角的血迹,上前一把掐住了权洛颖的脖子,用力地捏了下去。
“你放开我姐姐——”冰儿从去拉李攸炬的那只手,李攸炬朝卫锁使了个眼色,卫锁上前一把拉开了冰儿,冰儿挣扎着,大叫:“你个流氓,放开,呜——”嘴被捂住了。
“求饶啊,小王或许会怜香惜玉呢!求我啊——”
手上加重了力道,李攸炬阴沉的脸上扬着一抹快意的笑,权洛颖感觉自己陷入窒息的眩晕中,钳着自己的那只手几乎要剪断自己的脖子,她看了眼还在拼命挣扎的冰儿,心里有些歉疚,没有能够保护好她,她的眼角恰好瞥到了远处舞台上那万千的浮华,她感到一阵悲哀和可笑。她甚至想到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可是见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她怎能容忍!
权洛颖毫不示弱地瞪着眼前那人,艰难的咽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把指甲嵌入那人的肉里,她那冰冷的眼睛里带着耐人寻味的嘲讽,新鲜的血液从她的脖颈间汩汩流下,瞬间染红了一片。
“啊——”李攸炬感觉自己的手几乎被搅碎了,疼得大叫一声,迅速抽回那血肉翻白的手掌,下意识得捂抱在腹部,两只脚不停得乱跳,样子像极了一只滑稽得小丑,“疯子!”他边跳边叫,权洛颖呼吸一松,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冷笑着看着那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残忍有时也这么快意,尤其是用在无耻之人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很解气。
“臭丫头,你还敢笑!”李攸烨龇着牙咧着嘴,手上的疼痛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无比,原本隐藏在心底的阴狠,此时全都显了出来。
那是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权洛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脚上的痛让她额头留下一滴滴的汗珠,而眼前那凶恶的脸似乎将她当成猎物要撕碎一般,直到背后贴到了冰冷的墙壁,她已经无路可退。
这块地方很是僻静,那些观看表演的人丝毫注意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舞台上灯光摇曳,上官凝正在翩翩起舞,绝美的舞姿,悠然的神韵,将众人的眼光纷纷夺去。权洛颖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想,今天可能难逃一劫了。
那身影渐渐朝她逼近,血肉模糊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一道得鲜红,刺鼻的腥味钻入她的喉咙,这是暴戾者喜欢的味道。权洛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人,他的气息似乎变得凌厉无比,和方才抱头跳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人像审视玩物一样盯着她,嘴角玩味地斜起:“可惜了,这么美得一个人——”
突然被箍进一个坚硬的怀抱中,权洛颖连挣扎地机会都没有,手就被缚在了身后,整个人被揽进一个不能动的圆圈里,后背被那手上粘着的黏黏血液似乎渗进了她的衣服里。
一个坚硬的下巴刺在自己的肩膀上,嘴贴在她的耳边:“我不喜欢一条会咬人的狗,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理那些咬伤我的狗吗?”平静的语气,却让人更加胆寒。
“我会——”李攸炬轻笑,把那人箍得更紧了,权洛颖感觉手上被塞了什么东西,凭触感应该是利器之类,惊觉地望向那可怕的人,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李攸炬抚了抚那人僵硬的背部,淡淡道:“乖,不疼的!”
权洛颖的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那恶魔,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意。他真的要杀死自己吗?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背,权洛颖想象不出那人是如何想出的这种残忍的杀招,她的手被他牢牢地禁锢在匕首柄上,顺着他的力道,朝自己的身体逐渐深入。 她想反抗,可身子动也不能,她真的害怕了,她遇上的是一只没有人性的恶魔。感到那背上传来的死亡气息,她想,眼前这凶狠歹毒的人,是在怎样的环境生成的,他的恶行,在自己死后会不会被揭发出来?如果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会不会有诸如包拯一样的人为她讨回公道。
呵,自己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谁又能在乎她的存在或者消失呢?
权洛颖想到了爸妈,想到他们宠溺得眼神,心里泛起一抹酸楚,她应该听妈妈的话,永远呆在归岛的,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充满奢华虚浮还有残忍的世界,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要是知道知道自己死在这个世界的人手里,会不会毁了这个世界?
吕哥哥的情她还不了了,还有吕伯伯,吕伯母,速哥哥,存哥哥,惜姐姐,鲁妹妹,那些归岛上的人,都见不到了吧!
痛意似乎越来越深,似乎又越来越浅,越来越迷糊。忽然脑海中一个电光石火想到了那个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她似乎那么高高在上,自己万一不见了,她会不会以为自己隐了形离开了呢?还好,自己的初吻送出去了,那就——死而无憾了吧!
悠扬的古筝幽幽地传来,美妙,轻柔,舒缓,喜悦,从轻快的节奏中,都能感受到舞台上那翩然的舞步,绝美的起伏。
权洛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像针一样刺伤了那个行凶者的眼,他就像一个地狱来的鬼,见不得光亮,见不得欢笑,甚至见不得有人比他还要快意,权洛颖的笑容更加惨淡却更加绵长,她像一个擎着旗帜的胜利者,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卑微的人。她用口型说,我在地狱等你!
绝望而窒息的泪滑落,滴在洁白而又美丽的裙裳上,冰儿瞪大了眼睛,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掰开:“姐姐——”撕心裂肺的喊声突然撕裂了华央宫的浮华,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所有的音乐,舞蹈,谈笑,欢呼,都被那声嘶喊打破,碎裂,然后重重地砸下,像一场惊醒的梦。
几乎在同一时刻,人们注意到了那一抹白色的影子,身上的殷红,触目惊心,她就像一片沾了血泪的花瓣,慢慢地,陨落,凋零,滑向地面,瞬间结起一层哀愁,揪疼了众人的心。那个做贼心虚的人正努力得擦拭着手上的血,他从无数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可怕的,鄙视的,否决的,质疑的,敌意。他慌乱中大喊:“她,她自杀——”
“拉住皇上!”江后突然的喊声从另一方传来,众人纷纷朝玉阶上看去。
“诺!”几对侍卫大声应诺完,朝同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江后僵硬地立在原地,嘴唇颤抖着看着那个在人群中飞窜的身影,心里微微发颤,她看到了,那人从侍卫手中拔剑的那一刻,脸上是她不曾见过的,戾气,就像湛儿当年杀上官家时的样子,似乎要将所有人都屠杀殆尽。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侍卫追逐的方向看去,他们看到一个明黄的人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那抹白色的飘零的身影奔去,手上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剑。
“晋王世子快跑!”不知谁喊了一声,怔愣良久的李攸炬猛然回过神来,回头就看到李攸烨如恶魔一样朝他奔来,几乎是本能得,他拔起腿就跑,手里的扇子也扔了,卯着头,拼劲全力得朝宫门跑去。
硕大的华央宫场地中,原本挤满了人,但此刻只余下两人在飞奔着,一个没命的逃窜,一个透着满身的煞气。
几个大臣作势拦在了她的面前,李攸烨没有停下来,把剑锋朝前直直刺了过去:“谁敢阻拦,朕就杀谁!”那几个大臣见势不妙,忙躲了开去。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那个朝宫门口跑去的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从她眼中溢出来,震慑住了所有人,江令农感到大事不妙,朝上官景赫望去,上官景赫会意,直直地追了过去。
“快,给世子爷一把剑,快啊!”卫锁拉住一个侍卫,让他给李攸炬一把剑抵挡。侍卫一脚把他踹开,喝道:“皇上面前谁敢亮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卫锁躺在地上,嗷嗷直叫:“世子爷要是出个三长两短,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狗奴才,就算今天皇上要杀晋王爷,谁也阻止不了!”侍卫凶狠地话让卫锁愣在当场,他突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那你们救救世子爷啊,世子爷要是没了,王爷非得活寡了我啊——”那些侍卫哪有功夫理他,纷纷追李攸烨去了,太皇太后有令,他们也只能阻止皇上了。
李攸炬没命地跑着,后面的人还是紧追不舍,也许是腿软了,他突然脚下一滑,直直得摔到了地上,后面的人渐渐逼近,他没命得朝宫门爬着,爬着,脚上使不上力气,可他还是拼命得爬着。
快如弓箭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李攸烨冷冷地看着脚下那狼狈地身影,哆哆嗦嗦地抖着嘴唇,真是可怜!她厌恶地看着他那张由于惊恐而极度扭曲的脸,或许以前她会同情他,可是现在,她不会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那个女子,突然剑尖一凛,手里的剑挑在了那人的下巴处,李攸烨似是丈量过了那里的尺寸,突然挥臂举起了剑,众人见到那剑光一闪,本能得缩紧了瞳孔。
“啊——”晋王世子凄惨的叫声响彻在华央宫,众人心里一阵惊恐,睁大眼睛,却看到那剑停在了李攸炬头上三寸处,一只刚劲有力的手攥住了那剑身,鲜红的血液从那手中溢出,顺着剑身滑下,滴落在李攸炬的额头上,流在他的脸上,显得狰狞恐怖,李攸炬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他已经晕了过去。
上官景赫面露惊讶地看向李攸烨,李攸烨冷冷道:“上官将军,你也要阻止朕吗?”
上官景赫愣了愣,缓过神来道:“皇上,晋王得罪不得,还望收手啊!”
李攸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朝江后的方向望去,缓缓得抽出剑,转身就走,上官景赫松了一口气,朝江令农笑笑,突然,耳边划过一股尖利的风声,上官景赫意识到不好,果然,李攸烨又挥起剑,朝这边劈来,可是,上官景赫再拦截已经不及,眼看着那剑朝晋王世子头上刺去,江后的脸色瞬间变白,江令农的胡子的愣是拽下了一撮,完了,她要惹大祸了!
刷的一声,剑尖划过李攸炬的头颅,那精致玉冠,从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叮叮当啷落到地上,李攸炬的发髻失了束缚顿时披散开来,而且中间的那髻已经被砍下,这样就显得脑袋空了一块,很是怪异,李攸烨似是很满意她的剃发技术,还咂摸着又看了一圈,这才转身向那抹白色的身影快步奔去。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小皇帝的举动,一个个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只有江令农长长地舒了口气,又开始优哉游哉地重新捋起胡子。
上官凝急急地朝上官景赫跑去,刚才那一幕,把她惊吓住了,爹爹流出的血液触目惊心,她扶住上官景赫,握着那只染血的手,惊恐地问:“爹爹,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上官景赫朝上官凝微微一笑,然后把手掌往衣服上搓了两搓,笑道:“没事,皇上根本没有要杀晋王世子的意思,只是吓唬吓唬他,要不然爹这只手也就废了!”上官景赫情急之下,用手接下了那一剑,其实他是想就算损失一只手,能换得江后的信任和上官家的安宁,他也值得了。不料抓住那剑得时候,他就觉察到了那剑的力道不对,到了快要砍下的时候,那剑已经停了下来,自己的手只是被划伤了点皮,所以他方才会惊讶地看向李攸烨。
上官凝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免嗔责道:“爹,您怎么能用手接剑呢,万一出了什么事……赶紧让太医包扎一下!”就要拉上官景赫去太医馆。
“好啦,爹下次不这样做了,皇上今天能忍下这气,将来必有所作为,今天爹总算可以把你放心地交给他了!”上官景赫语重心长地说。
上官凝脸上微微有些红,看着李攸烨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又有些失落。她默默地叹息:“可能人家却不领情呢!”
李攸烨走到权洛颖身边,看到她身上的那些惊悚的血液,那把匕首就扎在她的背上,只余下一小截搂在外面。这一幕,如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李攸烨不由打了个寒颤,忙问:“她怎么样了?”柳舒澜正为权洛颖查止血,见李攸烨走了过来,连忙让了个空。能让李攸烨拿起剑来杀人,小颖在她心中的地位显而易见了。“血止住了,不过这匕首得马上拔下来!”
“嗯,好,我们马上回尧华殿!”李攸烨心疼地看着伏在从冰儿怀里那个虚弱的人,握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李攸炬下手太狠了,她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她刚才确实也是这么想了,但她看到皇奶奶那紧张的样子,知道她不能杀他,她还没有亲政,没有足够的能量去和手握重兵的诸侯王抗衡,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皇奶奶为了她忍了那么多年,她不能辜负她的期望。这笔账,她记下了,来年一定加倍讨回来!
冰儿哽咽了两声,她方才看到了眼前这人为权姐姐出气,本能得把她当成了救命的人:“公子,求你救救权姐姐!”
“她是你姐姐?”李攸烨身上的杀气已经退去,转而全身笼罩着一股极其温柔的气质。
“嗯!”
“好,你跟着我回华央宫去!”李攸烨说道。
“嗯!”冰儿乖乖得应道。
李攸烨看着柳舒澜,有些歉疚说:“柳姨,又要您亲自操劳了!”末了又说:“小颖的身份——”
“傻孩子,快把人抬过去吧!”柳舒澜善解人意地说,“就跟别人说,小颖是我的干女儿!”
李攸烨感激地朝柳舒澜点了点头,招来了轿子小心翼翼地把权洛颖抬了上去,一行人匆匆得走了。
华央宫无比安静,躺在地上的李攸炬,握拳的手指已经泛白,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人在他身边停留,他只是静静得,几乎是死了一样的躺在粘稠的血液中,月光不留情面地把他的狼狈照的一清二楚,他闭着眼,想象着自己此刻到底有多像只丧家犬,这一刻,他比所有时候都能体会到隐忍的好处,他们把你无情地踩在脚下,你需要做得只是顺了他们的意,做那条受尽欺凌的狗,静静地地等待着时机,等待猎物,呵,多么容易的一条道路,可是没人愿意走,他们为自己所谓的尊严拒绝低头,可是他愿意为了低头,撇下所有的尊严,因为他,是李攸炬,一个好色淫邪,不务正业的混混世子,连父王都是这样想的,呵,多成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