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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不喜欢?应该是喜欢吧,否则她也不会因为裴子望带了个负伤的女子回来而整晚睡不着觉呢。
瞧着红豆那副不吱声的模样,李老太就明白了几分。若是不喜欢,按照红豆的脾性,那可就早说出来了。
“你可别嫌子望没什么家底!”李老太怕红豆会嫌裴子望父母去的早,没给他留下什么银钱。
她又神神秘秘地附到红豆耳边说道:“子望父母给他留下不少老婆本呢,早托给你爷爷了,亏不着你呢。”
红豆一听李老太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了,心里有些气闷“霍”地一下站起来说道:“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红豆说这话是有些带着气性的,说完就丢下李老太跑了李老太喊都喊不住。
“我孙女哪儿不好了,我就不信子望不喜欢呢。”李老太自个儿嘟囔了句。
李老太就自个儿坐在灶膛前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靠谱。
就算两个孩子现在没看对眼儿,只要他们各自没有欢喜地人,那么她撮合撮合,也是能凑成对儿的。
没一会儿,家里边的人也陆续的来吃饭了,李老太跟这个说一句,跟那个说一句的,倒也忘了这事。
直到裴子望过来洗漱的时候。
“阿婆,早。”裴子望看到李老太跟他打了个招呼。“子望啊,你洗好脸阿婆给你**子麻糍。”李老太今儿心情好,见谁都想露一手。
裴子望脸顿了下说道:“我拿点粥回房里喝就好了。”
“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喝粥哪能饱啊,这麻糍才耐饿。”李老太看着裴子望是越看越喜欢,说不准再过一段时日就成了她孙女婿了呢。
“阿婆,不麻烦你了,我看这桌上有粥就带回去吃些好了,大不了多喝几碗。”主要是絮师姐受了伤不能吃油腻的,只能吃些清淡的。
“你是不是嫌阿嬷老了啊,烧出来的东西不干净,所以你不肯赏这个脸啊。”李老太说着还故意拉下脸给裴子望看。
农村里是有这么一种说法,说人老了就不大爱干净了。
怎么说李老太也是裴子望敬重的人之一。也是长辈。他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思。
“我最喜欢吃阿婆烧得鸡子麻糍了呢,我要吃四块儿。”裴子望只能作出一副欢喜地模样,不过喜欢吃鸡子麻糍也是事实。只是有些担心絮师姐一个人在房里边,毕竟她还空着肚子呢。昨晚也只是喝了一碗粥罢了。
“好嘞。阿婆这就给你做啊。你先坐着等会儿啊。”李老太招呼了裴子望一声就去**子麻糍了。
先前掐来得韭菜还有很多呢,也不用特意去弄,今儿个李老太也烧了不少鸡子麻糍。所以烧裴子望这份的时候料什么的都备好了,也无须特意准备。
裴子望坐在长凳上看着李老太**子麻糍,说是看李老太,其实也不晓得是看什么,眼神似乎有些空洞,应该是在想什么事儿。
李老太从油罐子里挖了满满一勺猪油,白白的油块儿碰到烧热了的锅,立马就化了开来,锅里更是“滋啦滋啦”地直响。
裴子望楞是没回过神来。
直到李老太端了香喷喷的鸡子麻糍过来喊他吃时,他这才回过了神来。
看着鸡子麻糍,裴子望不禁想起在李家住的那些日子。
上山打鸟,下河摸鱼,就跟个村里的娃子没两样,那时的生活似乎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快活自在的、
比起呼奴唤婢的时候,那时候才更像个孩子。
李家人也时常给他做好吃的,这鸡子麻糍就是李老太的拿手菜。
裴子望咬了一口嚼着,李老太就迫不及待地问:“好吃嘛?”
“阿婆,真好吃,和以前吃的一个味儿。”裴子望不吝啬地夸李老太,夸得李老太是眉开眼笑的。
“好吃你就多吃些,阿婆给你做了死块儿,可都得吃完哦。”李老太又用期盼地眼神看着裴子望。
“好。”裴子望说着就开吃了,算起来他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呢,这会儿吃四块鸡子麻糍自然是不在话下。”没一会儿工夫四块鸡子麻糍就下肚了、
裴子望掏出块帕子抹抹嘴,正要和李老太说要走了呢。
李老太就开口了“子望啊,你和红豆这年岁也不小了。你们这事儿?”
李老太毕竟是女家的长辈,一般来说这事儿都是又男方来提的,她虽然同裴子望亲近,但是说起这等大事来自然也有些欲言又止。
“阿婆说得是我和红豆的亲事吧。”裴子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接着说。
“可不是嘛,村子里的那些闺女儿像红豆这个年纪的都当娘了呢,那些个嫁得早的娃娃都两个了呢。”李老太一副嫁孙女儿心切的模样,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家孙女是多么愁嫁。
“本来你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讯的,你要是再没音讯我们就给红豆另寻亲事了,这回儿你倒是回来了,我就想把这事儿跟你提一提。”李老太说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谁一个姑娘家的也不能凭一纸婚书等你等成个老姑娘不是嘛!
裴子望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有些蹙起。
“你爹给我们的钱还好好放着呢,你现在要是没有银钱的话,那钱就是办一次婚事,再买一栋宅子,也是绰绰有余的了。”李老太又提了提这事儿,虽说这些年过去了,他们老两口心里边也习惯了些,但是毕竟为人家守财,这事儿总是挂心的,还是早早的还了去的好。
就是裴子望不娶红豆,这钱也是要交还他的,毕竟他都这般大了,也能自己管着家产了。
“这钱还是先放你们那里吧,我这边也无什么花钱的地方。亲事嘛,我想我再想想挑个什么日子。”裴子望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边是有些踌躇的。
为了帮他报仇,他师傅死在了那人雇来的杀手手下。
师傅临终前把师姐托付给他,意思再是明显不过,就是让他娶他师姐为妻。
可还没等他出已有婚约的话,他师傅就咽气了,师姐又受了不轻的内伤,他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也只好先把受伤的师姐带回了李家。
虽然他们在杭城有不少落脚点,但是哪里会比民宅里更安全呢,而且这里还住着两位今科举子呢。
“你可要紧着些的啊,我老婆子也不晓得有几年好活,我也想抱抱你们的孩子的呢。”李老太说出了让裴子望无奈一笑地话。
“阿婆这说的什么话,您身体健康,分明是能活到百岁的模样。”裴子望笑笑说道。
李老太喜欢听这些个长命百岁的话,但是嘴上还说:“只要你们这些小的过得好就行了,我也就高兴了。”
裴子望面上笑着,但是没有接话。
“对了,子望,怎么不见你穿新衣衫啊?”李老太得到自个儿要的答案,话题一转就问到衣衫上去了。
“新衣衫,我身上这件就是啊。”裴子望不明白李老太好好的怎么就说道衣衫上去了,难道他这身衣衫看起来像旧衣裳不成?
“诶,我说的是那件。”李老太都给他眼神示意了。
裴子望还是一头雾水,不晓得李老太说得是什么。
“玫红绣牡丹的那件啊!”李老太见裴子望听不明白,就提醒了他一句。
裴子望实在不明白李老太这跟他打得是什么哑谜,就说道:“我最近没做什么新衣衫啊,身上这件还是上回出门的时候买的,不过今儿个是头一次穿。”
“你这孩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还是不好意思啊。”李老太说着还带着些许意味地一笑、
不过裴子望仍是睁着眼,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就是那件枚红色绣牡丹的衣衫啊,红豆昨儿个没有送来给你吗?这丫头怎么回事,给你做了衣衫难道还留在自个儿那儿!”李老太唠叨了句。
玫红色绣牡丹地衣衫,难道是那个?裴子望脸色一变,想起被他撕了的那布,虽然后来染得都是血,但是隐约还能分辨出来是玫红色的。
不会真是红豆给他做的衣衫吧,如果是那可真要命了。
他不仅把那个撕成条,最后还放铜盆里烧了。
“子望,怎么了?”李老太瞧着裴子望脸色变了几变,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没,那衣衫她给我了,我没舍得穿呢。”裴子望扯了个谎出来,到时候万一李老太要瞧他穿那身衣裳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那身衣衫可是他当着红豆的面撕成布条的呢。就说红豆咋脸色不大好看,还以为是他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的缘由。
原来是他不经意间把她辛苦做给自个儿的衣裳给撕成条了。
记得以前他还央红豆为他做衣裳红豆都没首肯呢,这回却是自个儿亲手撕了,裴子望觉得自个儿背后出了些汗粒。
这事再加上房里边的师姐,这些事都够他头大的了,裴子望觉得自个儿有些恍惚了。
最后怎么的也就走了,搞的李老太有些不清楚状况,是不是她自个儿老了话变多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爱听她讲了?
ps: 再新鲜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