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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如果你还在这里——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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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北方,天气变得格外炎热,太阳火辣辣的烧灼着大地,而在这个夏天,这个炎热的夏天,高考真正到来。

    学校作为考试考点早早的放了假,妍歌却并不感谢这突如其来的假日,她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悄无声息的渡过这漫长的两天。高考结束后,尹世荣专程赶来为尹泽希庆祝顺利考试,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和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听说尹泽希考试发挥的很好,应该会有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尹世荣在外摆酒庆祝。正在妍歌举棋不定要不要去参加时,被林丽的一句话如蒙大赦。林丽说:“妍歌身体不太舒服,在家里多休息一下会好些”。

    尽管林丽未必出自好意,但妍歌感谢她,这样的聚餐跟她没有关系,这样的聚餐不是属于她的,就连参加的资格她都没有,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她的,她是真正多余的。不过妍歌的身体也确实不舒服,疼痛缠绕着她。

    妍歌的背上有一处伤痕,那是那日她因为小猫的事去找尹泽栋,两人最后大打出手所致的,但妍歌并不后悔自己吕莽的行为,因为那天尹泽栋说:“那小畜生太贪吃,给它什么它都吃,猫应该自己去抓老鼠吃,真不配做猫,所以我送它去见阎王了”

    他淡淡的一句话,却在妍歌心里引起轩然大波,猫是母亲送来的,是上天送到她身边的,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这样去做,没有任何人可以以任何借口去剥夺它的生命。

    妍歌直直的站在尹泽栋面前,坚持要他给小猫道歉,而尹泽栋那副若无其实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妍歌,妍歌抓起他正在听的MP3扔在地上,使劲的用脚踩,几秒钟之后那黑黑的小东西真正的成为了残渣。

    尹泽栋红了眼,伸手推了妍歌一把,怒吼到:“你干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由于他的那一推妍歌的背正好被墙上突出来的一横排钉子刮到,随着身体滑倒,那刮痕顺流而下,在妍歌的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渗出了鲜红的血,可那时的妍歌并未感到疼痛,她冲上去与尹泽栋厮打成一团,最后还是老保姆闻声跑了上了,拉开了他们。

    伤痕的这种疼痛妍歌早已习惯,没有太在意,可今天早上那条伤痕却越发的疼痛起来,可能是没有消毒的原因。一家人都出去为尹泽希庆祝了,家里只剩了妍歌和几个佣人,老保姆为妍歌做了许多好吃的。

    老保姆语重心长的说:“妍歌啊,要多向你哥哥学习,学习好了才有出息,将来才能有本事”老保姆说着,声泪俱下,妍歌知道她又在想她的儿女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妍歌安慰道:“许多东西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就向我们的命运,都是按照上天的旨意一步一步的进行的,没有人能改变的了,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她的这话与其说是安慰老保姆,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切都是宿命,人终究摆脱不了上天的愚弄,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一切都是宿命,是劫难,也是在劫难逃”

    饭局上,尹泽希提前回了家,这样的聚餐以自己的名义开展,却更像是公司部门聚餐,父亲请了公司好几个高层一起吃饭,开席还不到十分钟就完全忘了这顿饭的来由,大人们有说有笑,尹泽希早已习惯,但也觉得庆幸,他可以早早的溜走。

    回家的路上,尹泽希买了份绿豆糕,想起那日,正在吃绿豆糕的妍歌被母亲的一声怒吼吓的将整合绿豆糕都丢了出去,事后尹泽希还看到妍歌小心翼翼的将没有完全碎掉的绿豆糕捡起来。想到这里他就鬼使神差的买了一份。

    回到家上了楼,他想将这份点心给妍歌送去,走到妍歌的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一推正准备去敲门却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屋内只开了小台灯,灯光很暗,泛着黄,妍歌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上半身□□着,他看到的只是背部,这个十四岁的女孩,比一般的女孩子瘦了许多,光滑白皙的皮肤,优美的线条,精致的蝴蝶骨,但印入眼帘的却是伤痕,长长的一条伤痕,还有已干了的血迹,在她瘦小的背上显得触目惊心,她似乎很痛,一只手还伸向后面扇扇风,看不到表情,不知道此刻她的脸上是否有泪水,但却悄无声息,尹泽希的心就在此刻被莫名的刺了一下,他静静的走出去,连呼吸声都很轻。

    尹泽希在自己房里找出酒精和药膏,走到妍歌的房门口却没有再跨进去,他找到老保姆,吩咐她将这些常用药拿给妍歌,顺带的还有绿豆糕。

    八月底,又是开学,妍歌进入初三的学习当中。在开学第一天的早晨,妍歌站在办公楼前张贴的光荣榜前流连,在这张榜上她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并排且相邻,在他们照片的下方,清楚的写着同样的字“清华大学”左边的正是尹泽希,而那右边的不正是那阶梯上的少年吗?照片上的他,显得更加清秀,他不笑,薄薄的嘴唇微抿着,精致的五官,和他旁边的那一位还真有些相似,不过在照片上一点都看不出那冷冰冰的气质。

    他的照片下方写着“许成轩”。

    妍歌将这个名字在心里读了两遍,原来他就是“许成轩”啊。在学校里,初中部与高中部虽互不干涉,但每次张贴红榜的地方却在一起,那张红榜上永远有这两个名字“尹泽希”“许成轩”。

    初三的学习紧张了些,妍歌虽自己未觉得紧张,但所有老师都夸大其词,将人人都弄得紧张兮兮的,妍歌也早已习惯。尹泽栋在家养了一个学期又重新回到班集体中来,重回他小霸王的位置。只是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经过一个安静的学期,妍歌再次面对那些无惊无喜的小插曲淡然了许多,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吧。尹泽希上的大学虽然也在本市,可他却很少回家,只有尹世荣回家时他才会在家里待一天。

    考试是中国教育制度最最常见的事情,面对这件事情,学生们普遍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作弊的方法层出不穷,当然,妍歌不需要这些。她的成绩一直很好,稳稳的坐在全年级地一名的宝座上。正因为如此,考试时班上许多同学都希望做在她的附近,尹泽栋当然不例外。

    学校将这次模拟考试看的尤为重要,妍歌到也不紧张,顺其自然。这一堂化学考试老师监考的格外严,妍歌只顾答自己的试卷,坐在她身旁的尹泽希趁老师不注意,伸长脖子看着妍歌的试卷,为此妍歌被这个监考老师看了许多眼,向是她在作弊一样。妍歌埋头苦写就连校领导寻视她都没看到。当一位老师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拿她的卷子时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这位老师,问道:“怎么了?我还没有写完”

    那老师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冲着她说:“你尽然作弊”。

    妍歌一时云里雾里,还没有看清眼前的状况。

    待她反应过来说:“我没有作弊”

    那老师伸手拿起她的试卷看了看:“做的小抄不错啊,尽然把老师出的题目都能猜的到”。

    妍歌还在辩解:“我没有作弊,那张纸条不是我的”

    校领导早已不听她的费话,走出了教室。妍歌紧随其后冲着那些人的背影喊道:“我没有作弊”。

    考试结束后,班主任老师找到妍歌谈话:“妍歌,你一向成绩很好,你根本不用做这种事”。

    怎么,连班主任老师都相信这是她做的吗?这样一句话,就将她过去所有的荣誉全部毁灭,难道每一次她都在作弊吗?每一次她第一名的成绩都是靠这种方式得来的吗?妍歌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力。

    她坚持的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就是没有作弊”。

    妍歌回到教室里,尹泽希冲她笑笑:“不好意思,那张纸条不知道怎么就飞到你那里去了”说完他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一丝的歉意。

    考试结束的一天,一张通报悄无声息的张贴在校园里,赫大的字写着:“尹妍歌、考试作弊、处分、等字眼”妍歌冷冷的看着那张纸,仿佛要将它穿透,随后她尽然想笑了,所有的荣誉都是“冉妍歌”的,而“尹妍歌”只配的上这份通报、处分,这才是真正的尹妍歌,尹妍歌就因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张通报只在校园里张贴了一天就不见了踪影,它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却在妍歌心里留下那么一抹不可磨灭的阴影。妍歌不知道是谁撕毁了那张纸,她觉得那个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去做,那才是真正的她---尹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