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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位名叫周国涛的人问起当天燃放烟火的事儿,张从明眼睛不由的一眯,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他现在几乎已经猜到这些人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点了点头带着笑意的说道:“公安同志为人民服务,真是辛苦了啊,下次我们店铺有机会再放烟火弹,到时候一定会提前通知咱们公安局的。请咱们公安局的同志现场来观看。”
听到张从明这样说,周国涛打着哈哈笑了起来:“哈哈,那好啊,那我代表我们公安干警谢谢张老板了。对了,张老板,能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放烟火的吗?说真的,我除了在战场上打过枪,放过大炮,还真没打过烟火呢。”
在这个年代,烟花都是坐地小呲花,管装的组合烟花还没有出现,每年元宵节的时候打烟火弹基本上都是政府机构组织的。在前些年在民兵组织还没有撤销的时候,听说有些村子里还有大炮这种杀器,会造烟花的人造出来空包弹打出去,就是烟火了。
所以,放烟火虽然大多数政府在元宵的时候才放,并不是没有个人放的。只是近些年民兵撤销,各种枪械大炮自然收归国库,这种大炮打烟火的事情才逐渐的消失了,只有在县城以上的单位有大炮的武装部,每年会造一些烟火弹在元宵节打出去与民同乐。
张从明这下子真明白了,这位周国涛周公安,一定也是冲着烟花弹来的,看了一眼门外悠闲的喝着大麦茶,磕着瓜子的坑爹儿子,看来儿子那祸水东引一计估计是成功了啊。
只是张从明觉得有些好笑,这公安要是来调查就明说就是了,还搞的云里雾罩的干啥啊。不就是放个烟花弹吗,又没啥大不了的。
张从明想到这里,但是人家公安想要看,自己一时还真拿不出来啊,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这个,周公安,真不好意思,这个放烟火的东西,我们店里暂时还真没有了。你看这样好不,等我们下次放的时候,提前通知你让周公安来放烟火过过瘾好不?”
“没了?”周国涛的眼睛突然一眯,脸上笑容突然就没了,其他三个人的脸色也跟着突然的变了,周围的气势也不由跟着的一沉,仿佛大晴天都开始转阴了一样,张从明只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突然落到他的 身上。张本来挺起来的腰板都不由的一弯,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一下子凝结在脸上。
这让张从明突然想起儿子张乐佳提前安排他的话,现场的气氛略感压抑,他不得不连忙上前解释道:“周公安,事情是这样的,并非我有意欺瞒咱们公安同志。那天晚上,就是我放完烟火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关门回家的路上,当时有几个人开着小汽车追逐我们,非要买我们的发射架,不卖还拦着不让我们走。我们本来不想卖的,最后看他出一千二百块钱我价格,再加上第一天开业又累又困的,被那几个人缠的也受不了,就收钱卖给他了。当天晚上我老婆孩子都在一起的,不信你问他们。”
周国涛面色一寒,当即说道:“张老板,放烟火的东西,可都是大炮筒子,什么时候大炮筒子都能塞进小汽车里拉走了?张老板莫不是要欺骗我这个几十年的老兵孤陋寡闻没见识不成?”
听到周国涛的话,张从明一愣,咋回事?难道这位姓周的没有抓住那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放的是小型烟火?发射架就是几个水管子组合在一起的,一个小孩都抱的动。
想到这个可能,张从明的脸色突然一变,看着周国涛寒着脸,当即小心的解释道:“公安同志,我们放的是小型烟火,没有用大炮筒子打烟火弹,用很小的那种两寸半的镀锌自来水水管子都能放,组合在一起,我儿子都能抱得动,很轻便的。不是咱们政府组织放的那种大型烟火。”
张从明心里有些拿不准这些人的身份,说完小心的看着周国涛,此人依旧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他的话。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张从明心头的那种莫名的压抑,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风扇呼啦啦的转着,也止不住他浑身大汗冒出来。
直到张从明都快承受不住这种莫名的压抑的时候,才听得周国涛突然说道:“两寸半的镀锌管,这么小的管子,那烟火弹呢?这么小的烟火弹,怎么打出去?能打高吗?能炸出来彩儿吗?”
张从明这才轻嘘了一口气,感觉身上背着的那种无形的压力突然消失了,浑身一下轻松,连忙说道:“能,都能,能打几十米高呢,烟花弹是特制的,刚好跟发射架配合着用的,比大型烟火小,也很好看的。”
周国涛听着张从明的解释,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快走到了门口时候,突然回头又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张从明,张口说道:“烟火弹呢?发射用的烟火弹呢?拿出来几个我看看?私自燃放烟火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附近群众的安全,我要检查一下。”
\"这个,上次就放完了,现在店里没有了。\"张从明听到人家拿安全说事,连忙解释着:\"上次总共就两组烟花弹,放完了就没有了,刚才你们也看了,店里也没有了吧。”
“那烟火弹哪儿来的啊?鞭炮厂里的没听说有人造烟火弹?更没听说有人造这种小型的特殊的烟火弹。”周国涛半眯着眼睛透过一缕光盯着张从明的眼睛,
张丛明心里突突直跳,只觉得儿子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啊,这位周公安的眼睛如刺,盯的他浑身不自在,仿佛在这目光下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他跟前一样。
张从明突然想起儿子对他的告诫,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适当的透露一些信息也无所谓,他也不敢含糊的连忙解释道到:“不是鞭炮厂造的,这东西简单,纸筒一卷,塞点火药进去放点铁沫子铝沫子啥的就做好了。”
张丛明这时候不得不佩服儿子有先见之明,方方面面的都想到了,从这位叫周国涛的公安到来之后,所有的情节他几乎都推算到了,并且想到了预案。而刚才张从明说的话并没有说谎,当时张乐佳组合烟火弹的时候很多人可都看到了,可不就是一张报纸包裹着一捆纸筒。
“嘿嘿,”张丛明话音刚落只听前面的周国涛又是一声冷笑,抬眼望去,只觉得双眼刺的生疼,这周国涛的态度可是不好,让他心儿不由的一颤,不知道哪儿又说错话了。
难道自己的回答让对方不满意,这是想用强了吗?张丛明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里已经攥出了汗水,眼睛不由的瞄了一眼正在躺椅上半躺着的儿子正在来回摇晃着躺椅,舒服惬意的很啊。心里苦闷不已,这坑爹的儿子,你惹出这些麻烦事,现在偏偏要老子来给你兜底儿,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当爹的上辈子作孽了啊。
张从明虽然内心里对儿子各种埋怨,却又不得不想起儿子对他提前说道的各种推测来。
儿张乐佳曾经做过最基本的两种推测,一个是来人可能是假公安,跟上次的人是一伙的,在鞭炮厂,火药厂找不到那个四袋兜干部,只能在找来自己这里。然后过程就跟上次一样准备拿钱来砸出一个强买强卖,但是并不敢明目张胆真的用钱,如果真敢做下强买的事情,也必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们无可逃脱。
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国家机关人员已经摁住了先前买他发射筒的人,并且审问出结果,顺藤摸瓜直接找到了这里。
儿子曾经说过,这种火箭弹是特制,真要放个纸卷火药卷在里面,非炸膛不可,要是不按照特殊的方法制造火箭弹,不但飞不远,也炸不好看,说不定现场炸膛都能伤到人。
看着现在的几人的态度,张丛明一时不知道如何判断这几个人的身份了,同时,又想到了当时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儿子说的最后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