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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升晚上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那些从前跟着他的那些弟兄都来找他,手里都拿着片刀兴师问罪。肖东升道,我对你们不薄啊,跟着我时一个个吃香的喝辣的。那些人说,如今警方四处追着我们,我们无处安生,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这样?
忽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乔老大,又出现了张怀江,还有一些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来找他寻仇,他就拼命地跑着,那些人忽的说,咱们不捉他了,捉他的老婆去。肖东升就喊道,那和我的老婆无关啊。他一惊就从梦里醒来,他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不行我不能呆这里等死,我要出去!出去!可是怎么出去呢?他把睡在身边的岳成捅醒,而岳成根本没有睡着,就说:“老大,你的话我都听到了。可是,我自己还想出去呢?这里戒备森严,警察荷枪实弹,咋出去啊?”
肖东升道:“只要想出去总有办法的。你不是读过很多书吗?帮我想想办法。”
岳成坐了起来在黑暗中道:“我倒是看过一本西方的小说《基督山伯爵》他是这样越狱的,他每天在不停的挖洞,将对面的一个愿意为他死的人与自己调换,他才逃出去。这个总不行的。”
肖东升叹口气不停地抽着烟,咳嗽道:“要是想出去机会总有的,我不放心外面的安然啊。再说,我不能就这样等死,我要出去找那个秋心算账去。哎,以后有机会我出去,你帮我配合一下。”
秋心很为难的样子,肖东升道:“你和我不同,我不出去,我背着好几条人命的,在这里早晚是个死,不如早出去,活一天是一天。只要你肯帮我,我答应你只要我还回来,我一定为你尽量减少你的罪过,我能替你顶的,我都替你顶了。我万一要是不回来了,那更好,老子还有一些钱在外面呢?钱能通神的,我拿着那些钱将你抽出去!”
秋心道:“好啊,老大,就怕你没机会,你想到办法了我一定替你配合。”
肖东升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咱们一言为定。我找机会就跟你商量。”
次日一早,下起雨来,阴暗的天令本来阴郁的牢房更加的阴暗起来。肖东升的身上开始起了小疙瘩,又痛又痒,十分的难受。肖东升用手指抓着,背后的地方够不到只好让岳成来挠,岳成挠的用力了,肖东升就大骂起来。岳成气的不在理他,背过身去,肖东升就发火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俩在这个地方就不是你的老大了?”
岳成不理他,不回答侧过身去。肖东升道:“你是不是混大扯了?我告诉你,你岳成如果没有我你算个啥啊?你立刻起来给我挠!”
岳成坐起来对旁边一个人说:“你,伺候他!”
那个人撇了一下嘴道:“我自己还痒痒呢?”
岳成抓起那人道:“把我说话当放pi是不是?不给面子是不是?”
那人站起来道:“我认识你是谁啊?跟我装是吧?”岳成低下头笑了道:“好,好。”猛地出手将那人一拳头塞倒在地,那人起来一晃身子,后面呼啦一下站起四五个来,岳成说:“打群架?来吧!”还没等说完,自己再次出手,可是他的拳头落空,回敬他的是如雨点一般拳头,他的鼻子流血了,他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岳成说:“我服你们了,别打了。”大家才停手,肖东升用脚踩着岳成的脸道:“看到没看到,这屋里都是我兄弟。”
岳成站起身靠在自己的铺上,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忽的笑了,因为他的手摸到了牙刷,那个牙刷早已经被他磨得很尖,他知道早晚用得着。他笑了,坐直自己的身体,忽的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扎进了肖东升的锁骨里,肖东升“啊”地惨叫身子向后倒去。
这一突变始料未及,其他的人疯了一般围着岳成狠狠地出手,岳成捂住脑袋钻进了床底下,这时外面听到动静,进来五六个警察,手里拿着警棍,一边高声的喊着:“干什么,打什么架?都给我抱头蹲到一边去!”
组织了斗殴,肖东升已经面部惨白,血浸湿了他的衣裳。一个警察拿出对讲机道:“有人受伤,立刻叫救护车来。”
不一刻,救护车来到,肖东升被抬了出去,其余的人愣愣的看着屋里的情景,一个警察道:“你们谁惹的事?怎么回事?”
所有的手指都指向了岳成,而岳成满脸是血,被警察推倒了另一间拘留室里隔离审查。随着大门一关,岳成看着那很高的一扇小窗户,透进来的一阵微光,脸上露出喜色,低声道:“肖哥,我出手太重了,对不起。”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肖东升躺在担架上看着阴郁的天空,电闪雷鸣,有几滴雨点落到他的身上,他感到一阵凉爽,随即他被抬进一辆救护车里,门关上了,耳边是救护车的笛声和雷声。眼前一闪一闪的,他隐约里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他觉得浑身亢奋无比,他觉得此时就是入了水里的鱼儿,马上就要获得重生了。他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让自己暂时的安定下来,他只有暂时的休息,他只有积攒力量,他才有可能成功逃跑。这次计划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这是老天给他的唯一的机会了。
他闭上了眼睛,他在朦胧之中看到了安然的笑脸,肖东升对他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安然,我此生再没有了念想了,我的心里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啊。我知道如果我不逃出来再也没有机会和你重聚了,安然啊你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在奔向你的路上呢?亲爱的你等着我,等着我好吗?
他恨不能立刻就起来逃走,他微微的睁开眼睛,他看到眼前坐着两个警察一个白大褂的医生,他没有机会,更何况他们都带着枪,他也只有再次寻找机会了。
这一段路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不大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闪电令他闭了一下眼睛,他被两个人抬着放到了一辆推车上,然后进入到了一个长长地走廊里。他的眼前是一个一个的灯飞速的向后退去,然后他们进了电梯,电梯向上升着。这是把我推向哪里呢?
他下了电梯在一扇打开的门前站住了,警察似乎在和医生对着话,他忙支起耳朵仔细的听取,他知道此时对于他任何的信息都是有用的。他甚至记住了他在这个长廊里经过了多少个灯拐了几个弯。他听到警察说:“这个犯人受了伤,一个牙刷刺到了锁骨里,很严重立刻做手术!”
另一个警察道:“咱们就在这门口等着吧。”
“废话难道还用在楼下等啊,难道他还会从这楼顶跳下去?他那么重的伤除非要自杀。”另一个警察戏谑的说着。
这句话令肖东升的心动了一下,他努力地侧头观察着,但马上就被推进手术室,眼前极亮的灯晃了他的眼睛,他半闭着。感觉里大夫用手扒着他看了看伤口,那把牙刷还插在那里,肖东升忍着剧痛。大夫说:“立刻手术,先将他进行麻醉!”
麻醉?不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到一个护士打碎药瓶抽药的声音,他暗自的侧头看,屋里只有一个大夫两个女护士,窗子就在自己的头顶部,这里是几楼呢?跳下去会死吗?管他呢,看老天让不让我活了,如今再不走恐怕会来不及了,做完了手术他会立刻被带走,只有这时警察最松懈的时候,他们误以为自己受伤了不会逃走。
肖东升仔细的思量着,这时护士已经拿着针头过来,挽起他的袖子,再不走来不及了。想到此,肖东升猛地起来,那护士”啊“的尖叫一声。肖东升推开他只两步就窜到了窗子旁边,外面还下着雨,来不及细想了,纵身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