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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上章有错,和李执花相好的“山哥”改“元哥“
一行三人行了几日,终是到了生死崖边上的盘龙小镇。
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只剩下一间客房,还是十分窄小的那种,因着已是入夜时分,总不能连夜上山寻药,只顾着赶路的我们终于能歇一口气了,只是这入了夜,倒要如何分配位置休息,我头疼了几个时辰。
“咳、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话头不好接下去啊,“你们怎么商量的?”
看了看稳坐桌边破天荒翻书细看的夜封,又看了看抱着手臂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的黑月,最后很是纠结的看了眼只勉强容得下两个人的窄床,甚是窘迫,“要不,干脆你俩挤一挤,凑合一个晚上,我睡椅子上就行~~”
“啪!”
前一秒还在夜封手里捏着的书下一秒就被粗鲁的甩在了桌案上,我眼尖的发现,那书夜封居然是拿倒的,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夜封急吼吼的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摆什么谱啊你?再怎么说你肚子里揣着的不还是庄主的血脉么,谁敢让你睡长椅?找抽是不是?庄主一个怪罪下来,我们这些跟班还有命来活?!”嗖的一下起身,猛的一拉房门,瞬间几颗好事的脑袋很是迅速的自门边缩了回去,夜封不耐烦的皱眉咆哮,“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出女人房间啊?滚开!”
瞬间那些好事者做鸟兽散,呼啦拉一下子全跑干净了,夜封黑着脸迈出了门槛,手中抱着那柄从未离手的快刀。
黑月忽而睁开了眼,撑着窗沿身子一翻就往窗外跃去,“有事唤小臣一声便可。”
得!我耸耸肩,果真清净不少,看来杀手锏还是有用的~
不知怎地,周围一安静下来,我总会想起那个天杀的家伙来……他怎么会中了宁不凡的暗算呢?好不容易寻来的雪莲居然就那么轻易的毁掉了,真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是没救过人,不知道药材的珍贵啊!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有不对,要怄气等到他把药喝下再怄气也成,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唉!罢了罢了……就当自己欠他的一并还给他就是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一夜无眠到天亮。
出了盘龙小镇,翻过一座山便到了生死崖的山脚。
走到半山腰,夜封突然横马拦在了我的面前,“今日你脸色很不对劲,依我看,改日再上崖不迟。”
黑月催马上前,同样担心道,“这几日赶路实在是急,不若休息几天再……”
我戏谑的扫了站着比我高,骑着马也凑不上边的夜封一眼,“哟~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你夜大爷今日莫不是中邪了没降火吧?昨夜可尽兴?一股子温柔乡的胭脂味,熏人哟~”还煞有其实的拿鼻子凑近,狠狠的嗅了一把,“哎哟喂~~赶快回去找那老鸨,说她们那楼里的姑娘真不会伺候人家夜大爷,把那白花花的银子还回来都还亏~~”
“秦隐荷你够了啊!”夜封额上明显有青筋在跳,我下意识的拉回逼过去的身子,勒马躲到黑月身后,就剩一个头伸在外不知死活的对着夜封做鬼脸。
黑月没有说话,也没见怎么动作,夜封冷哼一声,扔了个瓷瓶给我转身就打马继续往山道上走去,“吃几粒镇镇惊,别一会儿吓破胆掉山沟里去,没人有那个闲功夫捞你上来~”
我愣愣的望着落在手里的瓷瓶,这是一些强身健体火筋化淤的药丸,是我自己平时没事的时候自己研制的,近些年已经很少跑血剑堂了,加之那时候疯传我这个血剑堂堂主同夜左使乃断袖相好的谣言,夜封有些避着我,能见到他的次数少之又少,便嘱着经常回堂口的青岚杨烈将这些琢磨出来的新药带给夜封用,本以为夜封会对这些嗤之以鼻,今日倒才知晓他一直带在身上,看来效用还不错,不然夜封那样的高手带它在身上做什么?
遂利落的拔下瓶塞,倒了一颗塞进嘴里咽下,果真有一股清爽舒顺的气流蔓延开来……可是小腹的躁动却越来越大,我暗自皱眉,压下一阵不适,再抬头时,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我下意识的跟着黑月找话题,“慕容谨那个臭小子,居然比老娘钓美男还上道!色心不小嘛……哎~黑月你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若拐他做老婆……”
黑月忽而凌厉的一个眼神扫过来,那气势,又岂是一介小小河神能比的?我灰溜溜的低下声音,黑月连语调都变了,不再似以往那样平和单纯,而是带上了些森冷和强势,“我不许有人去骚扰小谨,就算你是凤主,是南帝,是他的生母也罢,谁敢对他不敬,我第一个取他项上人头!”
我赶紧打哈哈,“我口误行不?我想说的是,你那黑水河宫殿这些年一直就住着你,怪清冷的,没个伴怎么行?不若到人间拐个女人回去,至少有家的感觉嘛~”
黑月神色一收,又恢复到之前那个不喑世事的单纯少年,视线淡淡的落在前方的小道上,“小臣之事,不劳帝君操心。”
夜封的咆哮又很“是时候”的插了进来,“还磨蹭?又想半夜露宿黑山头了是不是?!唱啊,前天夜里不是在山上对月高歌,唱的那什么《木兰从军》不是挺来的劲的,今晚要不要在这山里继续?”
黑月一如既往的忽略这声咆哮,我却哪还拉得住脸?立刻缴械投降,灰溜溜的败下阵来,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驾着自己那匹不知真实年龄的“老马”屁颠屁颠的跟在夜封那匹野马屁股后头,活像一点头哈腰的小跟班。
一路上,我那闲不住的眼咕噜噜的乱瞅,一会儿侧脸偷瞄跟在身后的黑月纤长而又柔韧的身子骨,一会儿又煞有其事的,且正大光明的打量背着我打马走在前头空留一个结实且要肌肉有肌肉,要安全感有安全感的宽阔背影,刚吹了声口哨,缓缓路过的崖边一抹幽蓝猛地将我视线给扯了过去。
“大姐我真想揍你一顿……”
回转过头的夜封话还未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先一步直扑向那抹幽蓝所在的方向,身下一空,身子突然就飞向了路边笔直且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啪”的一声,也不知下坠了多久,我下意识的往空中胡乱一抓,好命的居然捞了条物什挂住自己急速下坠的身子,身形顿住的那一刻,许是重力的作用,小腹经了这狠狠一扯,顿时翻天覆地的翻搅起来,痛得我手上狠狠将那阻了我下坠的物什一抓,带着血腥的温热顿时淌了我一手臂,我抬头,正见自己的手死死抓着一根带倒刺的藤条,而因了刚才的用力,那些倒刺早已深深的嵌进了左掌和左臂肉中,一时间整个左臂血肉模糊,看上去挺惨。
剧烈的风刮得我在崖壁上荡来荡去,好不难受,隐隐还能听见头顶夜封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回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的温度正一点一滴的褪去,尤其那条受伤的左臂,早已没了知觉,只有时而僵硬的甩一甩麻滞的手臂,似乎才能感受它的存在……
就在我因了失血和剧痛朦朦胧胧之际,一阵淡雅的清香幽幽的绕在鼻尖,我混沌的意识猛地一揪,甩了甩发昏发沉的脑袋,视线突地就被眼前不足一米的一朵青蓝色花朵给吸引过去。
沈景恒曾经在自己面前亲自毁了那朵货真价实的青川雪莲,那清幽的香味至今还记忆犹新,错不了的!如今眼前这朵浑身通透被幽蓝色冰晶所覆盖,孤傲的立在悬崖绝壁上的脆弱花朵,有着同那株青川雪莲一般无二的香味,不会错的了!
顾不得其他,当即费力的举起那只完好却麻痹的快要没了知觉的右手,拼了命的想伸过去摘,无奈试了好几回,都没能成功,我暗自咬牙借着被藤条倒刺勾缠住的残臂,推开崖壁使劲的晃荡,直到最后用力的一推,整个人高高的扬起,就在天旋地转的那一刻,那朵仍旧散着寒气的幽蓝色花朵自面前一晃,我赶紧伸手一抓,望怀里紧紧一塞,这才任由那藤条自己停下。
“哧!”
怎奈,那藤条还未来得及停下,就因晃荡幅度过大,只觉得被藤条扯着的那只左臂瞬间传来的那种麻木、冰冷、且顿挫,而后撕裂的怪异感再次袭来,扯得我头皮发麻,我麻木的转头,往自己高举着的残臂望去,那手臂早已被倒刺扯得不成样,似乎还因了重力撕裂开来,我几乎都能看到那白森森的骨头了,这一刻,我痛得连说话都变得奢侈起来。
“坚持住——————”
左臂滞了一下,终是无法再支撑住我的重量,一寸一寸的往下滑去,夜封的惊吼还在上头回荡,我有些呆滞的再次看了眼被藤条倒刺折腾得惨不忍睹的左臂,又看了看崖壁上不知打哪找了根粗藤条缠在自己腰上,在笔直的崖壁上急速驰下的黑月一眼,细小的黑影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连黑月衣衫上的褶皱都能看清了……
只可惜,藤条不够长,黑月急速下降的身子生生顿在了离我那残臂还有三四寸的距离,无论他怎么挥、抓、攀、爬,始终无法够上我的手,我发现今日是我同黑月相处以来,看见他表情最为丰富的一天。
而现在停在我上方的黑月,是我印象最深刻的,红了眼的少年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减小或者停止,相反正在一点一点的拉大,拉大。
还是少年的身量,若是手长脚长的他在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我如今还敢奢望他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么?我微笑着用那只僵硬的右手,将怀里的雪莲掏了出来,奋力的向上一抛,眼见黑月接着了,这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这次别再出差错了,能寻到一朵雪莲也实在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这回就是灌也要把药给他灌下去……”
黑月瞳孔一缩,似乎明白了我在留遗言,一把将那花朵塞进衣襟里,又开始拼了命的挥舞双手试图抓上我的手或是衣袖拉我上去。
风,几乎割碎了他的话语,我只能勉强辨出几个字来。
“帝君,别松手!君上他……”
“哧啦!”
黑月话未来得及说完,拖着我的那条藤蔓终于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在飓风的左右摧残下生生断裂,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也好,至少临走前还能留得个四肢健全,否则不是被藤条勾残的那条手臂吓死,就算侥幸留住了命也要被这伤给生生折磨,视线中的黑月似乎喊了句什么,我就觉得身子一轻,承重的左臂也跟着一松,身旁的飓风好似要将我的身子撕裂开去……
“秦隐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