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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
“夫人!是不是属下说错了什么惹您误会?爷他不是那个意思……”山鬼一边碍着身份不能对面前的人出手,一边着急的朝着院子里喊,眼见屋里头没反应,不由得又焦急又无奈,对着举扇拦着自己的少年叹气,“谨世子,你这样会坏爷大事的……”
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刚要反驳,蓦地听见屋中那乍起的瓷器碎裂声,面色徒然一变转身就往那屋子冲去。
先他一步破门而入的玄衣男子面色沉沉的将屋中之人抱了出来,就往另一间堆满药材的屋子快速步去。
少年随后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也跟了出来,脸色煞白的跟在玄衣男子身后,亦步亦趋,“夜、夜封……娘亲她……”带着不敢置信,那乍现的惊恐神态与刚才的自负完全两种极端。
“给老子闭嘴!把那小不点看好就没你什么事了!”玄衣男子丢下一句话,冷冷的甩上门。
院中只余下山鬼一人呆立院门外不知所以然,院外黑影一晃,惊觉暗卫已向自家主子报告,山鬼猛地一回神,赶紧跟了过去。
“小银子你……”
狐狸急急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巧我一个转身不及被对面正赌气的小谨子一个枕头砸了满脸,轰然倒在床上,拿开软枕后望向一脸凝重的狐狸,鼻子一热,淌下两串鼻血。
“哼!大白天的也要卖弄你那色急的模样么?!”桌边收拾药材的夜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恶狠狠的瞪我一眼,起身出去了。
小谨子也没说什么,抱着哭累了睡着的毛球跟上夜封的脚步,同样沉默的离开。
我看了看一脸明显暴风雨前的平静的狐狸顺手甩上门,我的心跟着那门极忐忑的抖了抖,再胡乱摸了把满鼻子的鼻血,往背后随意抹了抹,瞅着窗外同之前无甚变化的漆黑天色,话家常般打招呼,“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舍得来我这儿瞧瞧了?”
狐狸的神色被发梢遮住了,加之屋内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我看不大清楚他的模样。
就见他安静的走到桌边,也不坐下,翻起一个茶杯就往杯里倒茶水,直到水满杯口溢出,烫了他的手他才放下茶壶,端起放在嘴边浅饮,却连手都在抖,索性将杯子放回了桌面。
“……他们说,你突然晕倒。”
我自个玩着手里擦鼻血的帕巾,不甚在意的回了个“嗯”字。
他置在桌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关节几乎都见了白,而后又猛地松开,声音隐忍,“身体怎样?”
我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睨着那僵硬的背影,顾左右而言他,“我倒是好奇,何以口口声声说自己当是那柳下惠再世的男人,现今却是日日夜夜不忘往那美人成群的扶春楼奔波,甚至于……连借宿的威远镖局也不回了?”
他的声音很哑,透着无法言说的疲惫,“这事我稍后会同你说个明白,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会昏倒。”
我突然笑不出来了,我能告诉他,临风珠的反噬真不是儿戏么?!
“沈景恒,扶春楼的事你要是不说个明白,你就……”
“爷!”
屋外一阵低沉的通报,我知道,那是他的手下,听语气很是急切。
狐狸抬了头,动作似乎僵了一下,“什么事?”
“禀王爷,谈判中断,那人跟着爷离开扶春楼后,扶春楼……走水了!”
“混帐!”一方木桌就那么被他给一掌化作了灰烬。
眼看着他起身要走,我的心也跟着一沉,“扶春楼的事……还是不愿意说?”
他脚步一滞,却并没有转身,“你也并不打算告诉我你的情况不是么……我早说过,咱俩彼此彼此而已!”
“你踏出这个门就不要再来了!”我终是忍不住大喊。
“我不会看着替自己卖命的兄弟身陷火海而坐视不管!”
他冰冷的话语瞬间消失在了门外。
一室的空寂,哪还再有他的人影?他果真在意扶春楼里的谁?可是……卖命?他什么意思?扶春楼里头有人在替他办事?刚才那侍卫说什么谈判中断的,莫非刚才狐狸是去扶春楼跟人谈什么事情?
我觉着有些口渴,遂下了床铺想去桌上倒杯水喝,不期然发现一张抓得很皱的纸条遗落在了桌角,狐狸来之前还没有,一定是他不小心落下的。
我捡起来一看,真真是吓了一大跳。
上面没有署名,但是看语气,狐狸应该同写信的人认识。
内容其实很简单,大意就是,对方知道扶春楼是狐狸的情报组织,且对方一生喜好收集美人,恰又言明手中正好有治好我的药,想同狐狸做一笔交易,一座扶春楼,换一瓶不知是毒药还是救命的药,否则血洗扶春楼与白巷小院!
“咳咳……咳咳!”我捂着嘴的指缝间有温热的黑红渗出,我踉跄着来到窗边,隐隐见着远处冒起了参天的大火,隔壁的屋子轰地一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冲着那火光急速掠去。
慕容谨……替我多救一些人,我可笑的滑坐在墙边,心胸这般狭窄,我还有什么理由待在他的身边?怕是只会绊着他的路……
终归我还是没有信他,不信他的话,不信自己,更没法说出自己时日不多的事实,怕他本就嫌弃无理取闹的自己,更怕他听到真相后越发的离自己远去……
我知道,这场阴谋若是没有了结,我们永远不会得到自由,时局动荡,事态险恶,到最后侥幸两人都能活下来固然好,若是不成,至少得保着他的命!
我就这样枯坐到天明,火势渐渐熄灭后,一顶软轿停在了白巷小院门口。
来的是威远镖局的护卫,派人请我去做客的人,正是威远镖局镖头甘正的女儿,甘菁菁。
在我应邀正准备踏出院门后,夜封不知打哪出现一只手拉住了我,“现下润城局势不稳,他也说过你最好不要出了这院子!”
我却知晓,该来的总要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遂拍了拍他抓着我的手让他安心,“没事,我去去就回,前些天我在街上碰见过那位甘小姐,我们相谈甚欢,都约好了要再聚聚……对了,毛球在你那里吧,好好照顾他,一定要时刻护着他,直到把他交到狐狸手里。”
“你……”
很像遗言?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再不说,这家伙肯定会抛下毛球追过来,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我不能放任毛球不管!前些天我一直在忙烧烤摊的事,根本没有离开,也没有遇到什么甘小姐,更无什么相谈甚欢下回再聚。
我决然的撩开轿子的扶苏垂帘,坐进轿内,放下帘子,“昨夜我交给你的那串红玉耳铛,是做成佩饰挂在毛球身上保平安,还是长大后再给他,都随你,只是切记要护好这耳铛……”我声音蓦然一顿,莫非,我竟还在奢想能撑到大限之前回来,寻这耳铛续命不成?
罢了。
“夜封,他若再来这白巷小院……”脸颊一阵冰凉滑过,“你就说我因着他连夜流连扶春楼忘了回家的路,赌气离家出走,走江湖逍遥快活去了,告诉他,别来找我,我……不会见他的。”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不能走!”
轿子刚一抬起,就被一股粗暴的力道生生按回了原地,轿外交手的掌风渐渐凌厉了起来。
我目中一沉,闭目凭着耳力稍稍判断方位,掌中银针祭出,轿外的打斗瞬间就止了,轿子再次离地,缓缓前行。
风扬起帘子一角,正见不远处的玄衣男子动也未动的滑坐在树下,身上几处大穴均扎上了银针致使行动受阻,望向轿内那平静无波的眸底忽而扬开涟漪,继而汹涌,挣扎,“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你疯了么——————”
风一停,那厚重的帘子就将外头的一切全都遮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也不留。
毛球在白巷小院里,院里有狐狸下的结界,外人进不去,夜封身上的穴道一个时辰就会自行解开,地处又隐蔽,不会被野兽或者敌人发现和攻击。
别了,夜封、小谨子、毛球……
别了,白巷小院久违而短暂的幸福生活。
别了……狐狸……
“你……是?”
我脑子晕晕糊糊的,被一声很轻柔的女声拉回了神智,居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幽蓝的大海里,四周都是不间断往上冒腾的气泡,五彩的珊瑚,美丽的石头,却是一只活的生物都没见……咦?我在海底居然能呼吸?!而且,我的手居然穿过了那些珊瑚和石头?!
我的身体是透明的?!
“南、南帝帝君?!小、小臣拜见帝君!”
前方,忽现一团白影,一只颇大的蚌贝自那团白影渐渐清晰起来,缓缓打开,一阵烟雾过后,一名白衣女子柔柔弱弱的立在我眼前,很有西施的范儿。
我赶紧上前想把她扶起来,却徒然的发现我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我正正对上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当真是那标准的小家碧玉,天生让人看了就想要保护的家伙,尤其是男人看了,绝对会特有英雄般的成就感。
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周围。
她好似能读懂我的心思,耐心讲解,“帝君莫慌,此处是小臣的识海,那贼人控制了小臣的肉身骗得帝君前来,我怕帝君受累便将帝君的神识引来此处,不过……小臣生魂离体时日太久,恐不能护着帝君太久,不过帝君放心,帝君回神后,小臣会化作他物跟随帝君。”
我将信将疑的望着这位娇滴滴的病弱美人,“你为何要帮我?”
她却脸红了,“帝君……您是他的娘亲,且不论这个,我同他熟识之前很久很久,帝君同东帝来西海游玩时,也曾救过我同元歌……我如今凡躯被制,法力失了大半,能帮上帝君自然不会袖手不管,倘若帮不上,至少拼了小臣性命也要护着帝君逃离那贼人控制!”
我却像刚被冰渣碾压过一般,抖着唇颤声问,“你……甘菁菁?李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