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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着夜一是养育我的恩人,且对南地的贡献又大,甚至拼着命都要护着你们二人,只得答应他让他带着族人迁出南地,夜一曾说,先例不能破,该罚的还是要罚……你可知道禽族迁出南地的后果?缺了南地强大灵力的庇佑,别说修为灵力有没有进步,就是留得住命都成问题。”
“所以……所以他们才会……一个接着一个的……”乌贤怔愣的倒退几步,撞上同样震惊的天赫。
“你们要的不过是想借着力量,带族人回南地修养么?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你会……居然会帮我们?!别假惺惺!你会帮我们?!”天赫嘲讽的看着我,继而又无奈的望了望乌贤,“教主,别信她,我可以帮大家回去。”
乌贤一听到这,一把揪起天赫的衣襟就是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咆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自己当作祭品启动那个祭坛的法阵是不是?”
“你……知道了?”天赫脸色一白。
乌贤却是一把抓过我的手腕强行往角落的一处空地拉去,脸色阴狠,“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开启法阵,天赫的血哪有你来得纯正?”
“教主!伤了南帝可是要受天遣的!你不可……”
“哥!你要开阵,用我的血,别伤她!”
我眼见乌贤一把泛着青光明显带毒的匕首一亮,朝着我的腕上就要划下……
“乌贤!”
“哐啷!”一阵金属砸在地上的动静。
我前方多了个高大的身影,原就挺直的背现下已经明显的佝偻了,那人似乎打飞了乌贤手中的匕首,缓缓转过身来,用着一贯温柔却又慈爱的目光望着我。
“风儿,阿贤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震惊不能的看着曾经千年不会褪成苍白的乌发,现下却是鬓发斑白,原本记忆中平滑年轻的面容,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布满皱纹,染着历经沧桑的疲惫和虚弱!
我眼睛一酸,一把扑了过去。
“夜一!”
他伸手一接,像个慈祥的长辈那样拍着我的背,内疚道:
“吓着你了吧?我也没成想,还会再次碰上你……封儿能躲过那场劫难,多亏了你……”言罢,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夜封身上,目光触到透骨钉时眼神蓦地一沉,森然的望向乌贤,“莫非你这些年还没改掉这些毛病?他可是你亲弟弟!”
“……”乌贤没有说什么,仅是沉默的跌坐在墙角,而后,喃喃自语,“回不去了……会死……大家都会死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贤!”
我拉下正要走过去的夜一,起身来到乌贤企图带我过去的那块空地上,沉思。
夜一似乎发觉了什么,猛地就要冲过来。
我看也未看,伸手隔空一挡,无形的结界就隔开了这块空地与外头的大殿。
“风儿,你要做什么?!”
我抬头,朝他笑笑,“师父,你养我千年,我知道你一下子改不来这习惯,但……我还是要说,我现在叫做秦隐荷,你可以叫我小银子,我今年……该是过了二十,成了亲,有了孩子……”
“启动法阵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回南地的事我们会自己解……”
“回到南地后,你的法力容颜和身体都会恢复如初,到时候还怕以前喜欢你的那些女子嫌弃你?”
“……我无心于此。”
“别再念着她了,她可不是你的良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早还在南地的时候就下界游玩去了,多年渺无音信,他那好玩的性子又怎会甘心同你待在一起?你本不知道转世成阿卓和的她二十年多年前就离世,抓我不过是想引她出来……”
“我……”
“说白了,你们昆仑教还是没有乌贤‘父亲’这号人物嘛~夜一你可真是心口不一~你骗了乌贤,说他爹去了地府找他娘亲骗了那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
哪知夜一却是叹了口气,“烈儿真的是堕入了轮回,这个我没骗贤儿……转世后的他,你也认识。”
我忽然有些惊了,“谁?”
“我教圣子,乌烈,也就是人称江南容鬼煞的容府主人,容琛。”
然而,夜一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剧烈的火焰突然像缺了水,正在火炉上剧烈挣扎翻腾的鱼那样,“哄”的一下将我吞噬,我淡定转头的一刹那,正好看见夜一紧皱眉头大喊着什么,下一秒,我的四周就只剩一片刺目的火焰。
定下心神,我默念起古老的法咒,火焰更炽好似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干净,却又被脚下的阵法无底洞般的吸附殆尽,为了维持火焰,我只能不断的催动凤火,身体像瞬间被抽光了力量,渐渐枯竭……
隐隐约约的,我看见四周都在地动山摇,渐渐的拔地而起。
铁栏杆里的震惊异常的夜封,墙角仍自喃喃自语时而哈哈大笑的乌贤,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天赫,以及冲到法阵外的透明结界边使劲捶打,容颜却在慢慢年轻的夜一……
所有的一切连着那大殿,那桃源般梦幻美好的凤仙岭,越来越远,徒留下我周身赤目鲜红的巨大咒符勾勒而成的法阵,以及冲天的凤火。
别了,夜封,别了,夜一……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只一念之差,迅速衰竭的火焰瞬间消失干净,刺目的法阵在高速旋转下以我脚下为中心一收,尽数不见踪影。
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不过与之前凤仙岭占据的时候不同,此刻鸟鸣阵阵,变回了真正的山林。
漆黑的夜幕下,我扶着一桩接一桩的树干往山下走去,艰难得面上发凉呼吸不畅,还曾几度滚落下山崖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我摇了摇发昏的脑袋,站立不稳,只得打哈哈扬笑。
“何妨妖怪?这么晚了,是要出来吃人不成?”
那人抿唇不语,见我实在是要一头倒下,便快步朝我走来。
我大急,踉跄着想要后退,结果倒退几步一个绊倒,就朝后倒去。
幸而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牢牢的抱了回去,继而一把勒进怀里,声音异常沙哑:
“我只是在等你回来,家里的饭菜……都凉了,我给你热热?”
听着那极力保持镇定的声音不自觉透出几声颤抖,我心下终于释然,索性一头倒在对方的怀里,反手搂住了他的腰,撒娇,“我的狐狸就是比别人来得体贴……怎么办?我离不开你了,谁叫你抓住了我的胃?我要你背我回去,不然不吃你做的饭菜~”
“好~”
趴在他的肩上,我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觉,很暖,很暖,暖到我不想睁开眼睛,就这么一直依恋下去。
“小银子。”
“……嗯?”搂着他脖子的手背上,有滚烫的什么落了下来,我知道,那是狐狸的眼泪,天上不期然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我俩却并不急着找地方避雨,他走得很慢,慢到我快睁不开眼了。
“我新学了一种阳春面的做法,等下做给你尝尝?”
“……”
男人的动作一僵,脚步不自觉也跟着停了下来,而后,再次迈起,却比之前沉重了许多,大雨模糊了他的脸,合着泪水,打在了轻轻圈在他脖子的苍白双手上。
“你喜吃甜食,我找人学了你说的那种黄皮酱的方子……”
抱着他脖子的那双冰冷的手,毫无预兆的垂了下去。
他忽然一阵仓惶,转身一把抱下背上的女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在瓢泼大雨中,犹如一只绝望无助的野兽,仰天凄厉长啸。
那日大雨,被困在山中的猎户和采药的老人,居然无意中在半山腰上空,隐约看到一条半透明的巨大青影,围着一团淡淡的红霞凄厉悲鸣,可接下来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人还倒在原地,天却已经放晴,早已是日上三竿!
有的人说那晚的青影是神龙显灵,因为有人看到青影的头上有角,有漂亮的鳞片和巨大的爪子。
有人说,那团红霞很像凤凰,却并不明确。
有人说……
有人还说……
总之,人人众说纷纭,没有谁会注意到,客栈不起眼的一处厢房,却是气氛紧张。
“咳咳,爷……你不要抓着我的衣襟猛摇好不好……咳咳……我还是个病人!不过是义务进去替她看看症状……咳、你松手!”苍溪被男人揪得快要说不出话了。
一旁的惜凤叹了口气,上前巧劲一使,分开了二人,“鹰使,你有话快说,没话说继续进去守着!”
“咳咳!”苍溪缓了口气,扶着一旁的墙壁夸张的抚额虚弱道,“那容老爷不是还在里面么?不用担心……”
恰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容琛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越早醒来越好,你先照顾,我去睡会儿。”
“惜凤,带父亲回房休息。”
“嗯。”
“咳咳,那个什么……我先去煎药。”
所有人都离开后,男人端了碗面条踉跄进屋。
……
嗯?好香的气味……忍不住肚子叽里咕噜的一阵闹腾。
四周的黑暗突然像潮水退去一般,渐渐明朗起来。
熟悉却又有些眼熟的房间,一见难忘的那抹青影如影随形,依旧守在窗前,只是紧闭的双目和眼下的青黑,不再似往日那般意气风发,带着化不开的浓郁忧愁,汇成了眉底那刀刻似的“川”痕,凭添了一股骇人的狠戾和绝决。
这家伙……我都说我没事,还是不信我!
将盖在身上厚实,且依旧温暖的锦被披到了他的肩上,不自觉的触到他的肩膀……之前许是心绪不稳没有注意,现下一看,狐狸居然瘦了那么多!以前还得体的衣衫咋一看还以为他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的呢!
见他睡得挺沉,不好对他发作,只得闷闷的绕下床去,寻着刚才梦中嗅到的香味找过去……
不期然,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两两扣着的大碗,我赶紧扑过去,小心的揭开倒扣在上头的那只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