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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公子？”霖儿顿觉尴尬，当初原本是她刻意搭讪离舒，结果却自己提前离开了，也不知道离舒是否生气……
“霖儿姑娘，你要找的东西可找见了？”离舒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平静地问着，似乎并不计较霖儿的中途离席，相反，他还关心霖儿是否找到了失物。
唔……离舒公子果然是个好人，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傻，半途逃开了呢？霖儿在心中责备自己，居然因为听信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勾搭好男人的机会。
“承蒙离公子关心，我已经找到它了。”霖儿客套地回答。
两人的这番对话在雷天听来颇为莫名其妙，不过他权当是霖儿在单独行动的时候和遇见了离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要聊天的话，能不能边走边聊？”雷天此刻更加关注的还是祭神台内部的巫女选拔。
“抱歉，差点忘了正事了。”离舒自嘲地笑了笑，“两位请随我来。”
……
离舒在前面走着，雷天和霖儿跟随在后，三人走至祭神台的入口。
矗立在广场中央巨大石台足足有一百多米高，入口的石门前设置着四根雕刻着麒麟形象浮雕的立柱，石门的边框上则雕饰着祥云。祭神台作为祭天之所，其巍峨肃穆不言而喻。建造这祭神台所需要的石工技术也凝粹着苍龙古人们的智慧。
进入石门内，先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甬道颇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走了一会儿出了甬道，视野豁然开朗。雷天等人来到了一处颇为空旷的石室。
这间石室虽然宽敞，但是明显只是祭神台内部所开辟出来的空间的一部分而已。石室内铺砌着青石地板，视野两侧有各有一列整齐的圆形石柱。这里的石柱并没有繁复的雕刻，上面只刻有几个古文篆书。被石柱所掩的是一些表面被风蚀得严重的石雕，这些石雕零碎而不失规律地安放在石室各处，颇有一种看护石室的守护兽的感觉。
进入石室南侧的门，经过一条回廊，离舒带领雷天和霖儿来到了一处楼梯。从楼梯下到地下，周围的照明不再是单纯的火光，而是闪耀着青白色光华的纯白玉石。
“这是？”雷天不禁对这光辉有些好奇。
“这是普通的夜光术而已，不过这些玉石是开采自蓝田的特殊材料，只要对玉石施展一次夜光术，就能够持续一整天的照明。”离舒解释说。
雷天有些好奇，所谓的蓝田玉莫非是那种能够强化玄术效果的特殊玉石？那岂不是和朱雀的魔法矿一样么？如果借助这些玉石使用魔法会有什么效果呢？
经过两段楼梯，来到了祭神台的地下空间，这里的上方镶嵌着蓝田玉，借由夜光术，整个地下空间亮堂堂的。
离舒领着两人右拐，来到一个大厅，大厅的一侧分布着十几个小房间，应该就是有资格参加选拔者在上台表演前的休息室。有几人已经打扮完毕，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一眼望去，她们都是无比美艳的妖娆女子，她们在其他苍龙教士的带领下走出大厅，准备上台表演。
“嗯……霖儿姑娘，你的房间在玄字第三号。”离舒扫了一眼休息间，接着说道。
霖儿点点头，接着走进了房间。雷天没有跟随进去，这让离舒有些意外。
“夏公子不跟进去么？”
“我可不懂怎么化妆。”雷天无奈地耸耸肩，“而且她一个人应该能行。”
说是这么说，雷天心中对霖儿还是没有信心。别人化妆都得找个人帮忙，什么发饰也都要别人帮助戴好。霖儿就这么一个人进去真的没问题么？
其实参赛者允许携带一名陪同者的规则就是为了考虑这一点而设置的，只是雷天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霖儿也没有向雷天提起过这个问题，所以就变成了这般局面。
老实说，雷天忍不住在想，换做千羽或者嵋荫进来会不会更好呢？至少那两个人都是女子，帮助霖儿化妆换衣服都不会有什么顾忌……
万一因为化妆问题而导致霖儿没能拿到第一名可就尴尬了。
雷天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在外头站着，他走到霖儿的休息室门前，正准备敲门，霖儿却自己先出来了。
和雷天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霖儿解开了发髻，将长发理顺之后扎成两束长辫，她的脸上只是简单地上了一点淡妆，身上的衣服也是颇为朴素的白色纱衣。没有那些花哨的边角装饰，没有那惹眼的浓妆艳抹，在雷天看来，霖儿的打扮着实和现场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不可否认地，霖儿的样子很美，这种清新脱俗之感便是其他人所没有的。看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霖儿，雷天出神了。
“嘻嘻，怎么样？”霖儿原地转了一圈，乌黑的秀发飘动，颇有苍龙女子的那种婉约之美。
雷天忽然想到，这便是霖儿的算计，她打算靠着这种反差来赢得评审的支持。只是这也是一招险棋，如果说评审不吃这套，那么这样做反而只是增加负面的印象分而已。
不管怎样，此时的雷天也只有相信霖儿能够成功了。
“很不错呢。”雷天老实地回答。
原本站在一旁的离舒见霖儿已经准备完毕，他走上前，说：“既然如此，就让我带两位前去登记吧。”
……
巫女选拔在本质上其实和舞艺比拼没有多大的差别，仅仅是换了个高档的场地，换了些颇有眼力的评审罢了。
参赛者需要在申时之前完成登记，超过申时三刻，便不再接受登记。而比赛从酉时正式开始，目前来看，总共有二十名参赛者。
完成登记之后，雷天暂时无事可做，他本想找眠霜谈谈，不过不知是不是对方有意避开，雷天在允许自由走动的区域里没有见过她。明明其他参赛者都在比赛前相互聊着天缓解各自紧张情绪，可雷天就是没有在人群中找见眠霜的身影。
这样考虑，莫非眠霜是在那所谓的贵宾休息区么？
这处地下空间很大，除了四分之一的区域是舞台准备区域外，另外四分之三都是贵宾专区。依靠多层空间的设计，即使平面范围没有超出千月溯流的界线，地下空间也足以容纳上万人。
这样来回走动，雷天看起来颇有那种可疑人物的感觉。当然，他自己还没有那样的自觉。直到某个苍龙教士拦下他要求他安分一点之后，他才收敛起来。
说实话，真是无趣的等待啊。
在舞台后台的休息区也划分出了几个小房间供参赛者休息。雷天记得霖儿是在地字三号房间，他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只是门内的人物并不是霖儿，而是闭目静坐的眠霜……
眠霜没有戴着面纱，脸上的黥面罪印格外刺眼。纵是如此，在留仙舞的选拔中，她也应该不会选择蒙面。
“眠霜！？”雷天颇为惊喜，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能够见到眠霜，他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当然，眠霜没有回应他。
雷天走到眠霜跟前，伸出手想要轻轻拍一拍她的肩膀，忽然一声刺耳的乌鸦啼叫响起，巨鸦——轩铃在空中显现出自己的形体。
连忙抽手，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轩铃的猛啄。
“喂喂，我又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和她谈谈……”雷天解释说。他相信这只乌鸦应该能够理解他的话语。
“眠霜需要冷静。”轩铃陡然开口，若不是雷天见识过同样会说话的茶太，恐怕他会大吃一惊，“比赛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她的心境。”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没有到外头去么？不过有必要么？外边大多数人也都一样是参赛者，他们也十分紧张。不过站在一起互相交谈，这样缓解紧张不也可以么？”
“天真呐，你觉得她们会接受眠霜么？”轩铃的声音无比阴沉，不过没有人能够否定，这只阴沉的巨鸦一直以来都在守护着眠霜。和只是一个外人的雷天相比，它为眠霜考虑得更多，更全面。
雷天哑然，因为他无法给出保证，而且理智地考虑，那种情形压根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孤立，避开一切才是正确的么？
“……或许吧。”雷天想不出理由，“但是，我一定会改变这一切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再限制眠霜了。”
“等你做到再说吧。”
结果，雷天只能悻悻地离开，连和眠霜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
很快，酉时到了，随着主持人在舞台上的开场白，巫女选拔的参赛者们也轮流上台。她们先对自己此次参赛的感想做出了发言，随后就开始表演。而在舞台前上方便是贵宾席。楚地的达官显贵大多都出席，欣赏这些来自苍龙各地的女子的曼妙舞姿。
雷天则在后台，从侧面角度观赏她们的舞蹈。就一个半外行人的角度来说，雷天觉得她们的舞技都很好，这样子考虑，要想从这些人当中选出一个优胜者，所参考的或许又是外观形象的印象分了……
六个舞女表演结束下了台，她们似乎是来自同一间乐坊的伙伴，她们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俨然就是感情极好的伙伴。
眠霜没有在后台等候，她并不希望在上台前，还要因为黥面的问题而被其他人指指点点，所以她掐准了时间，在轮到自己的时刻，准时上台。
所要面对的压力，只要在舞台上的那段时间就足够了。而那个时候，醉心舞蹈的自己是无敌的，是绝对不会被所谓的压力给压垮的。
“下面有请玄字第三号选手，雨眠霜。”
几乎是在主持人念出眠霜名字的同时，眠霜的身影才出现在后台，她快步上台，在其他舞女注意到她并且对她脸上的黥面有所指点之前，她已经站上了舞台。
主持人递给眠霜一块玉石，上面依附了苍龙玄术，能够让声音响彻整个舞台。
“我是雨眠霜，相信大家都认得出我脸上的纹路，没错，我就是雨家的遗孤。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落选的理由。我喜欢舞蹈，在跳舞的时候我会忘记一切。所以，我认为当之无愧地能成为巫女！”
紧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一直都是自信的，她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的一切献身于这段舞蹈，她坚信，自己没有理由失败。
起舞。
那如同降世谪仙的身姿在玉石的光辉下无比圣洁，每一次舞动，都朦胧了她身上，脸上的黑色纹路。
忘记，忘记。
雷天不由得忘记了眠霜，忘记了她作为人的一切。
她此刻化身为舞的精灵，就作为这段曲子的精魂的代言人，将一切具现，让凡人的眼睛能够捕捉到那传承自远古的美丽。
那些评审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都无法相信一个黥面女子竟然能够跳出这样美丽的舞蹈。
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即使深知眠霜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当选为巫女是当之无愧，他们也不可能选择她。
……
掌声如潮，纵使对黥面者心有成见，所有观众都忍不住鼓掌的冲动。
就连后台即将登台的参赛者也都忿忿地咬着牙，纵然不情愿，也零碎地鼓了几掌。
作为舞者，能够清楚地认识到与对手的差距才是进步的前提。
……
轮到霖儿了，雷天不由得紧张起来。其他参赛者的舞技虽然比不上眠霜，但也无比精湛，毕竟她们也是全国各个乐坊的精英人物。霖儿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她真的能够胜出么？
站在台上，霖儿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打算借此舒缓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
“各位好，我叫夏霖儿。我有一个哥哥，他非常关心我，但是……但是……”说到这里，霖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却生了怪病，大夫说他已经活不久了。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我在千羽溯流的镜影中翩翩起舞，所以，无论成功与否，我都已经达成了哥哥的愿望，我……很开心！”
说罢，霖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
霖儿的这番举动着实是雷天意想不到的，毫无疑问，霖儿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是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着实无比真诚，就连雷天也差一点被骗到。
依靠煽情牌来博得评审的好感么？总觉得……太像是旁门左道了……
不论如何，霖儿的舞蹈开始了。
……
霖儿的舞姿有一种清新高雅的美感，和一般舞者不同，她的舞很轻灵。和眠霜也不同，她的舞没有那种动人心魄的绝美。
正如同她的淡妆，没有刻意地凸显自己的容颜，也没有刻意地选择吸引人眼球的风骚动作，她就的舞姿包含了一种“不争”的意识。
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沉浸在余韵之中，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谢谢大家能够观赏我的舞蹈，我已经心满意足了。”霖儿致谢以后下了台，而直到这时，迟来的掌声才响起。不过舞台上已经不见了霖儿的身影。
……
回到休息室，霖儿随意地坐了下来，也不再维持那副“为了哥哥而努力”的温柔妹妹形象。
“啊！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想不到装个样子那么累。”
雷天无话可说，毕竟台上的霖儿和现在的霖儿着实是没法联系在一起。
当然，这次以后，雷天也不得不对霖儿刮目相看了。这个小宫女着实是有一手。
“对了，你真的有哥哥么？”雷天随口一问。
“你猜呀。”霖儿浅笑着回应，“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交错，你若是能够猜得出来，那你也就不是杀手，而是策士了。”
“切，这话说得，好像你真的成了策士一样。既然如此，我的策士大人，你觉得这次胜算有几成呢？”
“嘿嘿，从观众和评审的反应来看，我觉得这次的胜算有九成，只要没有特殊情况，绝对没有问题。”
雷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霖儿如此自信，那么他也就如此相信好了。
……
随着最后一个参赛者表演完毕，评审们也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关于最后的胜出者——巫女的人选，评审们都认为应该从眠霜和霖儿两人中选出。考虑到眠霜是黥面罪人，所以在最后的最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决定……
接着，就轮到主持人宣布结果了。按照惯例，在最初的时候是公布每个评委的评分。根据分值，从低到高宣布参赛者的名字。
“暮烟，八分，七分，六分，十分，九分。……
“青稚，七分，七分，九分，九分，九分。……
……
……
“雨眠霜，十分，十分，七分，九分，十分。
“夏霖儿，十分，九分，九分，九分，九分。”
“所以，最后的胜出者是……”主持人正打算高声宣布胜出者的名字，忽然，离舒登上了舞台，并且夺过了主持人手中的传声玉石。
“最后的最后，雨眠霜与夏霖儿两人获得了同样的得分，为了确保选拔的公正，我认为应该换用新的记分方式。”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即使你是苍龙教士也不能干预……”主持人神情激动，他正想从离舒手中抢回玉石，离舒冷笑着冲他亮出了一块令牌。
“楚国公！？你到底……”
“我姓‘镜’。”离舒自信地笑着，同时，他将令牌朝向了上方，让那些个达官显贵看清楚这代表着楚地最高爵位获得者的信物，“楚国公口谕，此次选拔将实行新的记分制度。裁判的五个评分，必须去除一个最高分以及一个最低分以示公正！”
主持人不禁哑然，如此的话，那岂不是……
“好了，继续吧。”离舒把玉石递还给主持人，“你应该懂得怎么做吧？”
主持人咬咬牙，他也顾不上这样的后果了，反正一切都是离舒引起的，到时候的责任应该也是由他来承担才对！
主持人重新报分，因为离舒提供的新的记分制度，所以有些排名发生了变化，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最后……
“……夏霖儿，九分，九分，九分……雨眠霜，十分，十分，九分……巫女是……雨眠霜，雨姑娘！”
……
台上发生的一切，雷天和霖儿都看在眼里，事态的急转直“上”让两人都愣在当场。
雷天倒还好，在短暂的惊讶后，他回过神来。其实这突发事件也蛮不错的，直接让眠霜当选为巫女。
只是霖儿就没雷天这么好的心态了，因为她满以为自己能够当选为巫女，可是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被离舒这么一搅合，她反而成为了第二名。尽管这样子直接就算达成了目的，可是自己的计划被人打乱，这让霖儿十分不爽。
怎么回事！？离公子为什么会这样做啊！有猫腻！绝对有猫腻啊！难道……难道说离公子其实喜欢着眠霜！？原来如此，所以我才会下意识从离公子身边逃开啊，因为他压根就对我没感觉啊！
霖儿胡思乱想着，不过在这无比混乱跳跃的思绪中，她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事实……
离公子并不姓“离”……而是“镜”？并且他手中的是楚国公的令牌？结合小白脸所说，那个眠霜被楚国公的公子看中，所以才能够脱离流民的身份……那么，离舒其实是楚国公的公子——镜离舒！可是离舒明明又是箬妃园雇佣的苍龙教士……以他的身份怎么会成为箬妃园的门卫？此外，那个魏忘说过，他被一个有钱人雇佣，要暗杀郢都知府……那处宅邸不就是“镜宅”？啊！难道说他打算谋反？再结合大业的示警！如果说离舒有意谋反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解开苍麟的封印！
原本，只是毫无意义的拼图碎片，可是在霖儿的联想之下，却构成了一副离舒意图谋反的诡异画面。而且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苍麟封印非常危险！
“喂，雷天！”霖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呼雷天的名字，“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着，霖儿使劲抓住了雷天的衣袖。
“哈？”雷天还等着要看眠霜成为巫女的仪式，他甩开霖儿的手，“着什么急啊，仪式还没开始呢。”
“哎呀！先离开这里再说！虽然我还不敢确信这是真的，但是小心一点总没错啦！”霖儿焦急地说道。
“什么东西‘不敢确信’？”雷天颇为茫然，他完全无法理解霖儿为什么突然吵着嚷着要离开。
“就是……”霖儿正打算向雷天说明自己的猜测，忽然，台上的离舒看了她一眼，那略带戏谑的眼神让霖儿不寒而栗，“不管了！总之你乖乖跟着我离开这里！”她立刻拉住雷天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雷天走了起来。
雷天也不清楚霖儿到底发哪门子疯，虽然不能见证眠霜进行巫女仪式的瞬间有些遗憾，但雷天也不能放着霖儿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