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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北荒阴图,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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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K:难得在本书的开头凑个字数……最近偶尔上线,发现本书居然又被人打赏了……而且是狠狠打赏的那种……对此,我想说……作为一部落入免费频道的书,是没有被打赏的意义的。虽然很开心啦,但是……我真正想要的只是几张推荐票而已……另外……今年十月会完结本书,上传新作,到时候希望在看的朋友多多支持……话说回来,话放得这么早没问题么……为什么有一种完结不了的感觉呢?错觉,错觉吧……另外……这凄凉的点击……真的有人在看?)

    ……

    次日入夜——

    早早挂起的弦月在高楼旁俯瞰着下方的万家灯火,大城市的夜景总是繁华,被映照得宛若白昼的街头总是迷醉着平凡的世人。

    九月上旬将尽,马上便是墨原城一年一度的重阳祭典。家家户户的窗头都摆出了飘散着淡淡幽香的蓝菊,多重的花香杂糅在一起却没有过分刺鼻,反倒是有别样的雅致。

    墨原城的重阳祭典会持续三天,头一天以赏菊大会,以菊为题赛歌斗诗为主。比起郢都的楚舞节,墨原的重阳祭的文学之风更为浓厚,所以吸引得更多的是那些自诩文雅的公子千金。大多数平凡百姓并不是特别在乎那所谓的赏菊大会,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够享受热闹的祭典就足够了,所以除了那官家支持的赏菊大会,民间百姓也自发搞起了什么斗酒大赛。

    现如今,重阳祭典的前奏已经奏响,家家户户都在祭典主办方的引导下帮忙准备,搭建舞台,规划祭典当日的交通管制,治安管理……等等诸如此类……

    ……

    钩饲赌坊——

    赵浪出于习惯,在一楼的大堂巡视。因为重阳临近,那些个赌徒们也收敛了许多,都想要攒点钱在祭典上痛快挥霍一把。因此今晚来赌坊的人并不多。

    说起来,毕竟不是每一个来赌的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家伙,其中一些人也是会老实本分工作的,这些人为了准备重阳祭典,自然也就没法来赌场浪费时间。

    还是老样子,现在仍会在赌场里的只有那些真正嗜赌成性的滥赌之人,他们……虽然有些人会出老千,但是压根不是大堂里那些老千高手荷官的对手。

    一切正常。

    回想起去年的重阳祭,赵浪有些尴尬,因为那个时候,他和王菀可是闹出了大笑话……

    今年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了!

    赵浪十分认真地想到,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由着王菀任性胡来,自己必须得拿出身为丈夫的气魄来。

    “啊!闻起来非常肾亏的小弟弟!”突然,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传来,赵浪连忙低下头,只见一名没穿衣物,仅仅以红色丝带蔽体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

    赵浪一愣,他可以确定刚才没有任何人接近,这个小女孩究竟是怎么出现的?毫无征兆……简直就像是……

    当年的练卓尧一样,撕裂空间,瞬间移动……

    虽然第一时间判断出这个突兀出现的小女孩绝非寻常存在,但是赵浪并没有慌乱。

    毕竟担任赌坊镇场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话说回来……好像依稀听说过会里正在通缉一个小女孩……难道说……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

    “奈落就是奈落啊。”小女孩一本正经地答道,“呐,闻起来非常肾亏的小弟弟,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如是说着,自称奈落的小女孩轻轻用手一拂,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飘入了赵浪的鼻中。赵浪本人却没有丝毫察觉,仿佛完全看不见这黑气一般……

    “哦?什么事?”赵浪警惕地盯着奈落,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招。

    奈落也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仿佛正在冥想。过了片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嘿,运气不错,你不是那个内应。”

    “哈?小姑娘,你说啥呢?”赵浪正奇怪,不曾想他仅仅是眨了眨眼,奈落就不见了踪影。正如来时毫无征兆一样,她离去时也是没有留下半点迹象。

    赵浪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不禁怀疑,自己难道是真的有点体虚了,竟然产生幻觉了?

    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情况啊……身为一个半步武宗的高手,居然会因为行房过度而导致体质虚弱……这……考虑到王菀也是半步武宗而且境界还更高一些,赵浪觉得这绝对不是自己太“弱”的缘故……

    ……

    就这样,当晚,长平会的重要人物都看见了一名小女孩,然后被小女孩问了奇怪的问题。因为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所以那些人都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现实中没有丝毫变化,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所以了,那名小女孩宛若轻烟一般消散之后,没有了证据能够证明她的存在,说不定这只是众人的幻觉而已……

    一定是因为会里一直说要抓一个小女孩,所以在自己疲劳的时候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这是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

    当然,也兴许是因为奈落所施展的奇特术法,让他们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

    ……

    夜渐深,虽然街头已经冷清了许多,但是在那些纷繁的娱乐场所中,夜深人静反而是最佳的营业时间段。那些客人并不在乎夜深几许,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能够尽情享受着的时间,便能够纵情欢乐,不必再理会其他。

    这个时间点,雷天以墟理跨越空间界限,瞬间从行宫之中来到了钩饲赌坊的门口。

    走进赌坊,站在闹腾的赌坊大厅,雷天不由得感慨,这群赌徒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投入。

    那么……述莒是否会来呢?

    这个地点也算是在长平会的支配下,述莒作为暗杀了陈九宁的人,是否会有所顾忌呢?

    雷天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这个声音是突兀出现的,他连忙转身,只见述莒连同那名身着丝带的小女孩一起站在那儿。

    毋庸置疑,这二人一样也是使用空间移动而来。应该和雷天一样,是直接来到门口的吧。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现在这里呢。”

    “你冒充嵋荫邀我来这里,我怎么能不来?”述莒无奈地撇了撇嘴,“你的目的是‘在长平会的见证下击退一次天下第一杀手’,没错吧?”

    “那倒不是最主要的。虽然我也确实这么考虑过,但是……暂时还不需要。”雷天明确地回答道,他看了一眼奈落,接着说道,“让你的同伴暂时隐去身形吧,我们得好好谈谈。”

    这么说着,雷天注意到大厅的保镖打手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毕竟一头银发的雷天和奈落着实是太过显眼。

    “不必,之前她来过一次这间赌场,已经做了点手脚。三天之内,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所以在他们眼里,仅仅是‘一头银发的青年对着另外一个人说话,却没有赌一把的意思’。虽然有些显眼,但是并不可疑。”述莒淡定地说着,“你用不着太在意。”

    如果没有奈落这个显眼的的同伴跟随,那么述莒就是一名平凡的青年,要知道并没有目击到述莒真容的活人存在,所以即使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也是无妨的。

    “那就好……”

    雷天若无其事地凑到了一张赌桌旁,述莒也跟了上去,两人就这样混在那些专注于赌博的赌徒中间。

    “你打算在这里谈话?”述莒颇为意外,因为这赌场虽然说不上大庭广众,但也是闲杂人等聚集之所,如果商量要事的话,未免也太不谨慎。

    “你觉得这些赌鬼会在乎两个完全无关的人的低语?”雷天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呢喃之声,不过述莒作为羽林军的一员在听力方面也受过训练,自然能够听清雷天的话语。

    “这倒也是。”经由雷天这么一说,述莒也大致理解了雷天的打算。

    虽然寻找隐蔽之所也十分简单,直接让奈落把他们移动到荒郊野外就好,不过那样做对于奈落来说也是有点负担的,毕竟空间术法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哪怕是奈落这样的特殊存在,在使用空间术法时也是会感觉到疲惫,与空间移动的人数无关,只要是篡改了那空间法则,就必然会对灵力与精神力消耗巨大。

    这样考虑,直接在这喧闹嘈杂的赌坊之中交谈也不是什么坏事。

    “述莒,你之前说过,你的布局是算计司马筑棋,所以让我暂时不要对赵武总督出手,可是这样?”

    “怎么?你反悔了?”

    “并不是反悔,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你接下来的行动罢了。”雷天略带深意地看向述莒,“冒充天下第一杀手,然后又不许我杀死赵武总督……你的布局是针对司马筑棋。而那个人的目的是除去赵武总督,换上自己人,然后连同其他地区的总督弹劾司马栾。而你……你的目的是阻挠司马筑棋,但是……你又如何能引他出来呢?仅仅是保住赵武总督不死是不够的吧?”

    “哦?你以为我会怎么做?”述莒并不在意雷天那微妙的语气,毕竟从一开始,他只是大致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他所透露的自己的布局也仅止于雷天知道的部分,其他的部分只字未提。

    “现在,北荒使团就在墨原城。”

    雷天提出了事实。

    虽然在旁人看来是和正题毫无关联的事实。

    述莒却不这么想,他心中颇为讶异,难道说雷天已经猜到了他的布局所在?

    “那又如何?”

    “昨天,你暗杀北荒使者的行动并不是偶然。”雷天平静地分析着,“首先,因为归海城的执行者事件,苍龙与北荒部族的关系变得紧张,所以这支使团造访苍龙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缔结和平条约。而羲言他们让我在这个时刻暗杀赵武总督……目的恐怕是嫁祸北荒使团,以此为借口向北荒部族宣战。”

    “你说的没错,只是,这和我的目的没有关系吧?我只是想要救出嵋荫而已。”述莒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不让你杀赵武总督也只是暂时的,我可没有阻止羲言的打算。”

    “或许吧。”雷天继续说着,“但是,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所想到的是一个能够拯救大多数人,阻止战争发生的方法。”

    说到这里,雷天仔细打量着述莒,希望能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信息,只可惜述莒依旧保持着最初那副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雷天只好继续道:“你接下来要做的,是暗杀北荒使者,没错吧?”

    “……”述莒默然,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雷天智谋思虑的能力并不弱。

    想不到啊……原本以为只是个迟钝无知的家伙,没想到居然能够推测到这一步。

    不过啊,还是稍微差了一点,自己的目的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实现的啊。

    虽说述莒没有反应,雷天并不觉得自己的猜测错了,否则以述莒的性格,恐怕早已经施展那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辩护了吧。

    沉默,可以视作一种“承认”。

    “暗杀北荒使者会极大程度地影响局势。首先,只要刻意引导舆论,就能够兴起苍龙之人暗杀北荒使者的谣言,然后,在外交上,北荒部族就处于受害者的一方,如果苍龙在这个时候兴兵,就会陷入不义的境地。这样子势必会推迟苍龙宣战的时间,只要北荒有能够看清形势的人趁机与苍龙缔结和平条约,必然能够避免战争。”

    “这只是一种可能罢了。”述莒不由得略带嘲弄意味地笑了笑,“而且,是几率最低的一种可能。你的推测在出发点是对的。我确实接下了暗杀北荒使者的任务,并且现在我依旧准备那么做。但是……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阻止战争的发生,确切地说,一旦成功暗杀了北荒使者,考虑到那群容易热血上涌的北荒之人,那么矛盾只会被激化,战争的到来只会更早,绝不会推迟。”述莒指出了雷天猜测中的错误,只是也仅止于此,他不想在这种时候透露太多自己的布局。

    “那么……你果然是要杀了那个人吗?”雷天无可奈何地问道。

    只怕,自己所得到的答案只会是那最坏的。

    “哦?”述莒有些奇怪,他忽然想起来在北荒市场上,雷天挺身而出救下了那名少女……难不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吗?否则的话,雷天又何必特地找自己出来呢?

    “怎么,你打算阻止我?”

    “不,仅仅是觉得有些无奈罢了。对于你来说,真的没有杀了她以外的方式来打成目的么?”

    可以拯救么?无需更多的理由,雷天依旧和过去一样。

    因为可以救,因为想要救,所以拯救。

    如果硬要下一个定义的话,这绝对不是“善”,这仅仅是……“任性”罢了。

    面对着雷天的质询,述莒明白,如果自己不给出明确的回答的话,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而且……

    没准还会在之后的行动中遇到雷天的阻挠。

    想到这里,述莒不由得笑了,这是并不苦涩,反而是有些释然的笑。

    “雷天,你愿意相信我么?”下定了决心,述莒郑重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