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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陛下，我是司马筑棋，从司马大人口中得知陛下六都巡礼至齐地，为了让陛下能够顺利完成最后的巡礼，我奉司马大人之命剿灭海盗……”司马筑棋谦卑地向雷天说明着情况，当然，无论是他还是雷天都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形式上的客套。
司马筑棋知道雷天不过是述莒请来的帮手，真实身份更不是什么皇帝的私生子。
雷天也明白司马筑棋剿灭海盗只是为了赢下与述莒的赌约，所以说……
“合作么？”雷天直接进入了主题。
“喂喂……好歹等我把话说完啊……”司马筑棋尴尬地说。
“没有那么多余裕了。你以为这些奇怪的东西只是在据点了出现么？老实告诉你，在岛屿的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这东西……”雷天舞动鬓颜，再一次将那些黑色手臂斩断。
“……”司马筑棋一愣，这种情况着实在他的预料之外，“波及范围达到了整座岛？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喂，你嘟囔着什么呢？如果你打算合作的话就立刻起来！”
雷天全力解放妫楹战气，他将环绕周身的战气控制凝聚，产生了十数枚手掌大小的苍翠色的符文，宛若守护神一般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这些符文都是妫楹战气的力量凝结，比起原先那种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姿态或者说仿佛斗气的形态，这种状态更容易控制。
雷天控制一枚符文飞向前方开路，通道里的那些黑色手臂仿佛冰雪遇暖一般消融不见。
“哦？你这一招很厉害啊。”司马筑棋站了起来，顺带还扶着祈铸。
“你应该熟悉这里面的道路情况吧？你觉得发动这个术法的家伙会在哪里？”
“当然是安置炼金装置的大厅了。”司马筑棋没有丝毫隐瞒，把自己从那些据点守卫口中得知的情报告诉了雷天。包括据点的兵力，海盗头领的实力，还有各个通道口的警备配置，当然最后一项情报在此刻显然没有什么用处。
“炼金术能够增幅魔法强度……我虽然也听说过，但是真的有那么厉害？”雷天走在前面开路，而司马筑棋紧随其后。
“我也认为他可能还使用了别的什么方式来增幅自己的力量。这类灵肉侵蚀的术法即使有着炼金增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范围……除了炼金装置与亡灵魔法使用者，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或许敌人不只一人？除了血族，还有大魔导师……对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血族吧？”
“我当然知道白虎联邦的异族了。他们的肉体强度着实超越了凡人的极限。估计也只有军国级的机关兽才能勉强与他们进行肉体对抗吧。”
“我们的敌人——海盗的头领就是一名血族，现在的情况估计也是他搞出来的。如果与他正面战斗，我的胜算很低……”雷天并不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
不需要更多的说明，司马筑棋也已经理解了雷天想要暗示的意思。
呵……果然这家伙也不是笨蛋啊，说好的合作，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成立吧。
“合作是吧？我会负责引开他的注意的。但是相对的，我认为我有权与你商量一下到时候的具体安排。”司马筑棋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并没有太多拿来谈判的筹码，只不过他不是那种任凭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安排的人，所以他会选择做最后的争取。
……
……
一路上，雷天走在前面，用妫楹战气抹去一切阻碍。偶尔遇见几个表情呆滞的据点守卫，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所以忽略他们也无妨。
越接近炼金大厅，遇见的守卫就越少，但是能够发现不少战斗的痕迹。
话说回来，雷天也觉得有些奇怪，据点的这些守卫居然也中招了，该不会这个术法不是由海盗的人发动的？
来到炼金大厅的门前，雷天和司马筑棋相视一眼，毋庸多言，两人已经分配好了接下来的任务。
司马筑棋自恃对雷天无比了解，所以他相信雷天，所以他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丝毫犹豫。
雷天离开了，绕到了炼金大厅的另一侧。
而司马筑棋深吸一口气，在那些黑色手臂缠上自己和祈铸之前，猛地一脚踹开了炼金大厅的门。
迎面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让司马筑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按理说应该保持整洁干净的炼金大厅的地板上横陈着数不清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血肉模糊，不知是遭受了怎样的残酷对待。
司马筑棋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饶是他听说过战场的惨烈景象，他也没有想到这情形居然会直接在他眼前出现。
还真是……来到了跟自己的身份不搭的地方啊……
司马筑棋轻轻放下祈铸，接着鼓起勇气走进了炼金大厅，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作为第一次看见这种重度血腥场景的人来说，他显得太过镇静。
“喂，我这么礼貌地开门进来，好歹来个欢迎的人啊。”
司马筑棋高声道，他才不过走出了几步，双脚就已经被黑色的手臂缠住，这些手臂缠上身之后立刻化为无尽的黑色丝线，一点点地向上身蔓延而来。
“咯咯咯……”四周回荡起儿童稚嫩的笑声，与此同时，一团红色的雾气从一旁袭来，司马筑棋连忙抛出一张灵符，虽然这灵符没有发动，但是红色雾气却是被灵符吸引了注意力，暂且停了下来。
“这算是……鬼笑？我可不喜欢这种调调啊……”司马筑棋迅速辨认着炼金大厅的情况，除了这一地的尸体外，他居然再也找不到别的存在，难道说自己的推测错了，施术者不在这里？
不对的！施术者一定在这里！只有这里才有增幅魔法强度的炼金装置！
司马筑棋坚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他努力观察辨别，终于，他发现了在中央的炼金装置上插着一柄不像是武器的奇形怪状的有许多分叉的物体。
那是……什么？难道说施术者并非人类，而是器物？
就如同护身符会自行发动一样，那东西也是自行发动的？
“喂！海盗的头领在哪里？你那个依靠炼金术强袭的战术可是被我看穿了，那么多主力什么事也没干就成为了烟花，身为决策者的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想吗？”司马筑棋挑衅道，他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取代了稚嫩的童声，开始在房间里回荡……
“你说是你策划了苍龙主帅战船的自爆？”
虽然带着回音，但是司马筑棋还是找出了这个声音的源头在地上。
他连忙看向地面，这一地血海之中竟然隐约浮现出了一张人脸……他惊诧了。
即使早就听说血族的身体能力不能用常理考虑，但是……这也太超乎想象了吧！竟然能够只凭借血液状态存活？还是说他的本质就是血液？
司马筑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血族……嘿，既然你能够想出那种乱来的战术，你和我应该也算是同类吧？就不能现出真身么？”
那一滩血水向上汇聚，在半空中凝成人形，显现出尼尔的容貌，他空洞的视线阴冷无比，完全看不出曾经的神采。
“同类……同类啊……为什么你没有和他们一样？”尼尔，或者说曾经是尼尔的存在问道。
“既然你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么……”司马筑棋没有兴趣回答这个怪物，他只需要给雷天一个信号，于是他取出了贴身藏着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天花板。
无需犹豫，他扣下了扳机，宛若霹雳的枪声立刻回荡在整个炼金大厅。
“你这是什么意思？”尼尔不解。
电光石火间，另一侧墙壁附近的空气泛起了涟漪，雷天发动墟理跳转空间而来，因为是短距离的空间移动，所以晕眩感并没有出现，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在现身的瞬间，他全力掷出了鬓颜剑，目标正是构成尼尔的那个血人。
剑离手的刹那，雷天藏于掌心的灵符立刻发动，交错重叠的两张灵符之上所铭刻的是最基础的风咒——掺入朱雀魔法阵的版本。
“给我全部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