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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面的铺垫,这妹子说的内容再彪悍许莲也没觉得有多惊悚,不过还是奇怪她说这些的用意。难不成这是一场交易,不过既然无意,又何必对这个方法如此好奇?
许莲见她神色平静,不见急切,眼中隐隐有势在必得的自信。说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未防过多纠缠还是如实相告。
“烈酒擦拭全身,可助退热,幼时听奶娘说的土方,不知原理为何,不想真的有效,许是运气使然。”
不是不告诉你原理,酒精挥发吸热神马说了妹子你也得听得懂啊。
周绫一愣:“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面对许莲一脸“不然还能怎样的”的神情,周绫沉默片刻福下了身子。
“原是如此。今日是臣女唐突,还请娘娘见谅。”
许莲看着她低下身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犹豫着要不要去扶她一把,周绫已经直起了身子,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许莲从她眼中看出了一种自嘲的凄苦味道。
“娘娘是有福之人。”说完这句周绫便往宫门处而去。
许莲:…就这么走了,说好的交易呢?妹子你的姐姐妹妹到底有多凶残还一个字都没说啊喂。
回了东宫,二话不说先让春桃去膳房要碗酸梅汤,秋老虎还在发力,走了那么多路她流汗流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再喝完酸梅汤,才想起关心下太子的行踪,一问才知道那位是腿脚彻底好了闲不住,到皇家校场练骑射去了。
许莲听完抽了抽嘴角,人都走了那么久了她貌似反对也来不及了?不过就算反对又能怎样,派人把他拉回来?
…借她俩胆。
本是太-祖定的基调,本朝文武兼修,不可偏废偏重哪方,太子的武力值怎样许莲不知道,但高高低低的总不至于是个战五渣,在屋里躺得长出毛来了闲不住什么的也可以理解,但好歹是老菜梆子罚出来的伤,您实在闲得慌在院子里跳跳大绳也行嘛,这么高调地去练骑射,感觉就好像要昭告天下:老子腿脚好了,你们这帮害人不成的小逼崽子。
这娃真的是已经越来越不把他老子放在眼里了。
正默默地吐槽,陈宝身边的小太监过来请示:“殿下吩咐置的秋千架,已经成了,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秋千架?他从没和她说起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吩咐的,整这么一出该不会是要给她什么惊喜吧…
揣着一肚子疑问,去了后跨院,见到两个形态不同的秋千,许莲才真正确定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惊喜。
左边那个是正常的秋千架,成人做的那种,上缠青藤,立架间有雕花,坐处是又椅背样式的座椅,除了娱乐性,观赏性也不错,右边的那个构架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座椅宽度窄了一半,高度也调低,俗称儿童用意,加了阻挡的横条防止荡得太高,手又没有抓牢身子,身子整个飞出去造成悲剧。
不论是哪个,都是仿着侯府许莲闺阁的秋千架做的,她的创意,安全系数高的那个是给自山自水俩个小萝卜头准备的,男孩子比较皮,年纪又小,加个横条防止出什么意外,估计是前日她抱怨了几句那个公主吐她一声让她没能和李氏好好说说话,太子为了安抚她恋家的心,吩咐人仿着做了一模一样的哄她开心。
换了平日,她一定屁颠屁颠地冲过去荡,经历了早上的撞枪口和莫名其妙的一场对话,面对他的心意,她竟然冒出了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许莲一直看这俩个秋千没动也不说话,馒头还当她是心中欢喜,一时高兴傻了,轻推了推她胳膊道:“主子别愣着啊,上去试试吧。”
许莲回神依言坐了上去,馒头在后面轻轻推着,风轻轻地耳边擦过,也不知怎的,除了甜蜜,还冒出了很多原来不曾有过的想法。
早上皇后的话语气再缓和,也改变不了提醒她该着急起来的事实,加上太子似是而非的催促,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凭借这具十五六岁的身体孕育孩子比较可怕,还是一年半载地没动静,没到太子厌弃,皇后塞人来的可怕。
加上和周绫那一场云里雾里的对话,许莲才后知后觉地怕起来,她从没那么强烈地期盼过蜜月那次碰上的神棍道士是真有几分本事,测的真准便也快了。
自嫁进东宫,估计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导致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要真按照周绫说的,她如今所处的形势岂不是可以用群狼环伺来形容。
平心而论,太子对她很好,这种好不是太子对太子妃的那种好,而是我愿意所以对你好,她从没考虑过其中的情爱意味占几分,浑浑噩噩地享受着这种甜蜜,就像缩在龟壳里的乌龟,完全不理外界变化如何,暗落落地妄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万事大吉,却忘了环境本身的残酷与现实。
这已经不是一夫一妻制的二十一世纪了,太子对她的好谁也说不准是一时兴起还是一时兴起。
就算他走马灯似的娶侧妃纳侍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最多被梗脖子的御史不痛不痒地说两句作风问题,她该得笑盈盈地接纳姐姐妹妹还得笑盈盈地接,敢露出半点不愿意的意思来就是她不贤善妒不配做太子正妃。
这坑爹的封建社会!
话虽如此,难道因此她就得乘着年轻,先把人笼络住了,生下嫡长子,然后坐等色衰爱弛,以后的人生就在踩小妾防肚子,守着儿子过日子中度过?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前车之鉴可就在眼前。
皇后凉凉最近是爆发了一下,碾得死对头一时喘不过气来,但如果是问她皇后这一生过得幸不幸福?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异世穿越,重活一世,她现在的人生其实是过一天赚一天,过得这么累就未免太浪费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悲剧的提早发生,儿子是一定生的,风险方面就只能求老天了,至于侧妃侍妾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能避则避,能拖则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来,她能做的也只有摆正心态,努力适应,不要往怨妇方向发展。
毕竟这一场本就是高攀的婚姻,主动权从不掌握在她的手上
太子回来后就觉得屋里有些过分安静,思考了一遍人生的许莲胃口也破天荒的不是很好,他看出不对来,当是前些日子她因为子嗣之事被母后训了,担忧又心急才闷闷不乐,就劝慰道:“老人家总是心急子嗣,你也莫太在意。秋千使得可顺意?”
还处于感慨人生状态的许莲愣愣地点头道:“挺好的,和从前府里的一样,就是…”
就是别把儿童用椅也一起搬来就好了,以前在府里可能是因为自己地盘,也不觉得怎样,下午她荡的时候,看着自己苏出来的那个儿童用椅,不知怎么越荡越囧,囧了一会发觉还有胆子大的侍妾在远处偷偷观望。
被人看着总感觉有点别扭就下来了,倒也不是有多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不过这多少提醒了她一遍,再视东宫其他女人如浮云,也不能否认她们存在的事实,在享受特殊待遇的时候,这种片瓦之下,与人共夫的赶脚真的不太好。
脑补方向和她从来不在同一个点的太子,对于她那个“就是”,认为是仿照忠勇侯府的秋千架子勾起了她对双亲的思念,想了想回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不论是传人进来还是外头人递牌子,都多有不便,等事过了,便召忠勇侯夫人进来说说话吧,你们母女说来也有小半年没见了。”
许莲先是错愕了下,想问真的假的,一想到这位爷说话从来不打折扣的,又秒变感动脸,觉得这种时候必须要说什么感谢又不矫情的话来拍一下这位爷的马屁,这次千万不能出纰漏了,但是她的话说出口永远快于她的脑子绷住弦:“要是二三十年后,您老还能对我有这份耐性就好了。”
太子:…这话说得有多不着调他也是习惯了,但他真的有这么老吗?
既然双方都觉得求子一事该提上日程,夜间运动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加上白日种种,许莲热情度提高了一个档次,直接导致了完事后太子的意犹未尽,但再次求欢被许莲无情拒绝。
要怀孕的话这种事是看质不看量的好吗
拒绝完她也不睡,平躺着就去抢他枕头,太子还当她抽风呢,任她抢了,起身去柜子里又拿了一个,回来就见许莲把抢来的枕头垫在了屁-股下边。
太子默默记下了这个枕头的样子,心说以后绝不再枕这个。
许莲腰下从没垫了过这么高的,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为了受孕几率她也就忍了,循着前世电视剧里的微弱记忆,高抬了两下腿,突然觉得凉飕飕的,才反应过来她貌似完事后忘了把亵-裤穿上…
因为抢枕头事件,寝间是亮了灯的,不太明亮的烛光添了朦胧,许莲再去寻被子盖上已经来不及了,目睹了一切的太子殿下凑上来掀了被子,手顺着腿跟处一下又探了进去。
被迫又来了一次,结束后许莲就困得不行,直接睡去了,睡梦前还不忘怨念:
老娘好不容易记起来的科学受-孕法就这么被毁了,妈蛋再怀不上别来怨老娘。
东宫的求子计划还未成功,宫中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钦天监上报,天有异象,荧惑东进,紫微晦弱。
荧惑主乱,紫微为帝王之星象,加上不久前的战败消息,绝对是大乱之兆,坏就坏在那个东字,太子又在不久前刚被罚跪奉先殿,让人想不联想都不行。
延平帝对此未置一词,任由谣言愈演愈烈,不加阻止,一时流言四起,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