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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闭着眼歪在炕上,鸳鸯用翡翠托盘捧着盅燕窝汤进了屋来,小心的说道:“老太太,厨里送了燕窝汤来。”
贾母睁开眼瞧了瞧,皱了皱眉,淡淡道:“放着罢。”
说了这话,贾母似想起了什么,问着鸳鸯道:“黛玉屋里的帐幔陈设,可有人管着,如今也该叫人一一换了,备着她回来好使?”
鸳鸯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混忘了,前儿二奶奶来说,林姑娘家去了,屋里好些儿东西都白放着,万一哪个小丫头失手弄碎一两件,不说可惜可恼,就是林姑娘回来见着也不好。倒不如将那些东西都收拾起来,这样一来,东西都有个数,不怕丢了坏了,丫头们打扫屋子也好收拾。老太太原还说这样很妥当,叫二奶奶亲自领人去收拾呢?”贾母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又皱着眉儿道:“虽是这样,也不能一古脑儿全收拾了,来个人瞧着也不像。”
鸳鸯微微一笑,说道:“二奶奶都想着呢,那些大件的家具摆设都留着,还说等年前琏二爷和林姑娘动身回来了,便叫人将林姑娘的屋子按原样布置起来,先前林姑娘走时是什么样,屋子仍是什么样,也免得林姑娘见了眼生。”
贾母听了这话,倒喜欢起来,笑道:“凤丫头这样很仔细。”王夫人听得气闷,站在那儿,却又不能不听,本就失了颜色的脸上越发暗淡起来。贾母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仿佛才发现王夫人还在屋里似的惊讶道:“你不去吃饭,留在这里做什么?”
王夫人忙忙挤出一个笑脸,上前说道:“宫里又来了信儿,托老太太的福,元春总算是出头了,只是……”
贾母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冷笑道:“我老婆子都快进棺材了,能有多大福?倒是你一—不知元春前世是行了多少善,作了多少孽,才摊上你这样能耐的娘亲。”
王夫人听着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是委屈道:“老太太这话是从何说起?媳妇只有这一个女儿,疼她还来不及……”
贾母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打断王夫人的话道:“你疼女儿,就能作践侄女儿?我听说,薛姨太太有心儿让你将迎丫头说给薛家蟠哥儿,可有这事不曾?”
听得贾母这么一说,王夫人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笑说道:“有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老太太是知道的,大太太素来疼顾二姑娘的紧,一心要替二姑娘寻门举世无双的好亲事,那些儿为官作宦的家世尚看不上眼,何况是薛家哥儿。事儿不成还在其次,若为了这事,存了心恼了气,伤了咱们两家几辈子的颜面,却是不值得,所以我便没应下。”
说着,王夫人见贾母的面色和缓了许多,凝了凝神,苦笑道:“其实要说身份地位,二姑娘不过庶出,蟠哥儿却是嫡出,又掌着薛家的家业,怎么也堪配了。只是蟠哥儿到底年轻,人淘气,难免叫人说嘴,因有这等子不如意,二姑娘又是咱们家的女儿,倘或日后有什么磕磕碰碰,倒是我这作婶娘的偏了心,我才不好启齿罢了。再说,像咱们几家这样人家的子弟,纵是才貌平常些,高官显宦的女儿也求得,再没个说不到媳妇的理儿。所以我还劝了一句,说蟠哥儿这性子,非得寻个精明能干的媳妇管着才好,二姑娘虽出挑,到底性子软和了些,万一栓不住蟠哥儿,反生出别的枝叶来,未免难为。”
贾母听了点点头,端起鸳鸯放在一旁的描金白瓷盏,饮了一口燕窝汤,扬眉道:“是么?你竟是这样想的。”
王夫人也不暇细想,忙不迭应道:“可不是。不瞒老太太说,我那妹妹见我不肯说合,很是埋怨我呢,说蟠哥儿是一辈子打不了光棍不假,可眼前就有好的,又知根知底,最是如意不过了,别人家的女儿再是有才有貌,也不定能比二姑娘更可人疼。我说的话无非是找了理儿推辞,是瞧不上他们这一家亲戚,可叫我好生为难,很劝了一阵子,才——”
贾母用勺子搅了搅盏中的燕窝,悠悠然道:“依你这么说来,迎春被她老子许与人去冲喜的事儿,也与你无关了。”
王夫人眼皮一跳,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随之变色惊讶道:“竟有这事,我却是不知?”
“哐当”一声,贾母手中的描金白瓷盏,飞落在王夫人脚边,碎裂的瓷片与温热的汤水四溅,唬得王夫人腿脚发软,花容失色。
贾母立起身来,指着王夫人怒道:“你不知?薛姨太太前脚出了你的院子,后脚周瑞家的就往东府去了……保宁侯夫人虽病了,但保宁侯却康健着,大太太再不同意,迎春这亲事也由不着她做主,日后不定是什么样子呢?这话是谁说的。”
王夫人脸色瞬时失了血色,僵硬的抬头看着贾母,忍泪吞声地分辩道:“周瑞家的去东府那边,原是为着元春的事情,大老爷这事我实不知道。我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不过也只是在亲戚面上,周全情分罢了……这些儿,老太太俱可叫人去查,我是没半句谎言的。再说,大老爷本是那脾气,往日里心气一有不顺,便时常拿了琏哥儿打骂,怎知得,如今不是因着同大太太置气,才拿着二姑娘的婚事胡为呢?”
瞅着王夫人的神色,颇有几分问心无愧的意思,贾母不由得眉头深锁,细细想来,王夫人胆量再大,也未必敢在这事上说谎,只是心中又难下决断,一时侧头吩咐鸳鸯道:“去请了大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问他。”
贾赦对着镜子很是迷茫的看着,镜子里的人,头发杂乱如同蒲草,两只耳朵被扯得通红,喉咙更是干涩,他咳嗽了一声,张口往地上的痰盂吐了口口水,吐出来的却是混杂着鲜血的血水。
口中一股铁锈味蔓延,贾赦“嘶”的猛吸一口气,拧着眉毛别过脸,大骂道:“混账东西,我说轻点,轻点,你聋了不成,这点小事都做不来,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替贾赦上药的丫头吓的眼泪直流,拿着药瓶的手不住的抖,抖落了满身的药,颤着声音说道:“老爷,这药……这药……”
“废物,混账,该死……嘶——”贾赦说着就想给踹那丫头一脚,谁知反倒牵动了伤口,痛得哎呦两声。
那丫头见状,慌得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说道:“这药还没上呢,奴婢实在是不知……”
这丫头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贾赦顿时怒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贾赦正骂着,不料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身子一倒,竟是厥了过去。
“我的儿,你若有个万一,可教我怎么是好啊!”贾母坐在床边上,手拿着帕子,哭得发鬓蓬松,痛不欲生。
屋里丫头媳妇站了满满一地,见此情景,也不由得伤心落泪。
鸳鸯拿了一个瓶子掀帘进来,走到床边,劝着贾母道:“大老爷身上还有伤呢,就这么一身青青紫紫的,躺着也不安稳。这是上次薛姨太太给的棒疮药,听说最是散毒止痛不过了,我刚去寻了出来,老太太看,是不是让人给老爷敷上?”
贾母用帕子拭了拭泪,急忙道:“我竟忘了,你想的很是,快让人给他敷上。”
鸳鸯忙应下了,一时褪了贾赦的衣裳,但见着一身雪白的肉上肿胀了一圈,几处破了皮的伤口,往外淌着血珠儿,越发叫人触目惊心。
贾母一瞅,那眼泪珠子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哭道:“这一身的伤,也不知打坏了没有?”
幸而鸳鸯拿来的药甚为有效,才倾上去不久,便止住了血,贾赦的气息也平稳许多。
贾母看着,方好受了许多,起身坐在一边,慢慢抹泪,旁的丫鬟婆子见了,也慌忙聚了过去解劝,好容易才劝得贾母止住了泪。
待得上完了药,又有婆子端了一碗参汤进来,一个小丫头笨手笨脚的接过,拿着调羹就往贾赦嘴里灌,不但汤没喂进去,还洒了大半儿。
鸳鸯站在一边,瞧着这情形,不觉蹙眉,忙说道:“这样怎喂的进去?罢了,你且扶着大老爷坐起来一些,我来喂。”
说着,鸳鸯便指挥着小丫头小心的扶起贾赦,用手托着贾赦的颈项,她则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将参汤喂入贾赦口中。
喂着喂着,贾赦便渐渐醒转了过来,昏沉的叫了两声哎唷,睁开眼一看,朦朦胧胧的,一张脂光粉艳的俏脸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ps:键盘又坏掉了,我的新键盘还在邮寄的路上,为什么已经到了配送站就是不给我送来啊!
郁闷死,电脑小白伤不起,在当地买的键盘不是断线就是脱色,奸商啊奸商,宰了我这么多钱,还不肯给我个好点键盘。
我才买几个月,键盘上的字符就已经消失了,我盲打已经很辛苦了,尼玛这几天一按键字符乱跳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