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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说好的金鳞呢
深紫色雷火明明灭灭,偶有电弧跳跃其间,宫修谒一手操纵着雷火,一手不断的将‘掠影莲华’投入雷火之中,待到那‘掠影莲华’皆被炼化成了透明的液体时,他一手在空中一划,就见那指尖掠过的地方,突兀的裂开了一条缝隙。
宫修谒看也不看的将手伸入那裂缝中,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只见他收回手时,手里正抓着一把金灿灿的鳞片,他将那鳞片也投入那雷火之中,待到鳞片被炼化成金色液体时,又见他自那裂缝里抓出了一把五光十色的尾羽。等他将尾羽抓出后,那被划开的裂缝才慢慢合拢,消于无形。
宫修谒看着手中的尾羽,唇角勾起笑意,邪魅温柔。随意的将尾羽散出,猛地撤去了雷火。那些‘掠影莲华’炼成的透明液体挟裹着金鳞炼化的金色液体,就像是离弦的箭矢,四散着追上那些飘飘洒洒的尾羽,附着其上。
宫修谒见这些尾羽都染上了液体,满意的一笑,随手掐诀,那些四散的尾羽就好似被召唤一般,瞬间聚在了宫修谒身前。宫修谒重新燃起雷火,将这些尾羽投入火中,又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也滴落在那雷火之中。
待血液落在那羽毛上时,就见那羽毛原本的颜色渐渐被血色浸染,似血艳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见那雷火中的尾羽,渐渐的融化,然后又逐渐成型,最终定型成了一柄赤金色的折扇,折扇边缘缀着同色的尾羽,扇面上有一尾锦鲤正绕着一朵莲花嬉戏。
宫修谒看着自己炼成的折扇,微微蹙起了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究竟少了什么呢?不经意间看到自己垂下的发,宫修谒一眯眼,垂下的一缕发丝被凌空截断,落进雷火之中,与那成型的折扇纠缠在了一起。
宫修谒看着最终炼制成的折扇,满意的笑了。深红色扇面,隐隐浮现的锦鲤戏莲,丝丝缕缕的流云漂浮,赤金色扇骨带着锋利的箭头,红色的尾羽缠绕着墨染的丝线做了扇坠。
宫修谒见这扇子炼成了,便撤了雷火。怎料那雷火刚撤,那扇子就像是活了一般,窜了出去。
“哼!”宫修谒冷哼一声,一甩衣袖,那扇子就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样,被大力的扯到了雷电密布的雷池之中。
宫修谒看着那扇子在雷池里乱窜了好久,才安分下来,眼里不由闪过一抹笑意。虽说没炼出个神器什么的,但是就照此看来大概也是仙器了,在这人界,想来是够自家夫人用的了。
想到了自家夫人,宫修谒的眼神就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也不知自家夫人如今可还好,可还记得自己这个夫君?百年弹指过,一转眼就与自家夫人分离了这么久,不过总算是能回去了,也总算是再不必受天道束缚了。
一想到天道,宫修谒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再想想那什么破劫数,又想想自己在那传承里了解到的真相,还有被自己随意丢弃的那东西。宫修谒觉得,自己想撂挑子,想找自家夫人安慰。
宫修谒在思念凤寒兮,凤寒兮依旧也在思念着他。
仍旧竹香沁人的鸣竹殿,凤寒兮斜倚在殿前,看着那些打转的竹叶,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纷纷扬扬的竹叶落了满地,封亦踏着一地竹叶而来,伫立在殿前,看着那张曾经表情分明的脸,从面无表情到发现自己后的妖娆笑意,心里堵得难受,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封亦扬起温柔的笑意,看着摇着羽扇,红衣墨发的凤寒兮,轻声道:“小师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呢?怎么不出去走走?”
“大师兄,你回来了?真好!我,在等夫君啊!四师叔说‘百年了,都快回来了!’,爷爷也说‘时间到了啊!’,所以,我该等着啊!哪儿也不去,就在这等,等他回来。”凤寒兮还是笑,却笑得让人想哭。
百年来,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去想。修罗狱中百年过,说是不能去想,可是却连时间,都数了一遍又一遍。
“大师兄,小师妹呢?不回来了吗?”凤寒兮垂眼,敛去眉间苦涩。
“她是应劫宫的少主,大概是不回来了吧!不过,她托我向你带一句话,她说她不甘心,她只想做愁莫馨,说若是你可怜她,就走一趟应劫宫,救她。”
“呵,救她?她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为什么会有应劫宫?为什么会有千年劫?”
“可是……”
“可是?看来大师兄也是知道其中因由喽?罪也好,孽也罢!这些因果,应劫宫无辜,那么那些因此消逝的,就不无辜?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什么,才算是天道至公啊!”
“但是,就算如此,从上古至今,应劫宫所受也该够了啊!”
“够了?她是不是跟你少说了什么?一个应劫宫,与上古至今被牵连的生灵相比,够看么?”
“什么意思?”
“大师兄,你还是去问大师伯吧!他活了近万年时光,总是知道的要多一些的,我累了,就不与大师兄多聊了。”
凤寒兮说罢,也不看封亦的脸色,直接进了鸣竹殿,关上了殿门。呵,若是没能在那修罗狱中,见到那记载了尘世万千的‘浮生鉴’,若是没在那‘浮生鉴’里,看见了宫修谒前世种种际遇,若是前世的宫修谒只是单纯的因爱而死,若是他只是一个看客,或许心就不会那么细细碎碎的疼,也就不会狠得下心去视而不见。
呵,用宫家和宫修谒来应劫,用妖界万千生灵来作祭,甚至抽去所有上古血脉来成全一个人的道?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呢?就算最后解了这千年劫又怎样?那些因此逝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
要是自己再强一点就好了,可惜自己修为不够,终究是没能在‘浮生鉴’里看到前因后果,也没能看到劫数为何。
想到这,凤寒兮眼里有些黯然,百年时光,自己也只是修到了金丹大圆满,终究还是差了些。
封亦看着在自己眼前关上的大门,无声的叹息,转身踩着一地竹叶,来时寂寂,去时幽幽。
他不知道小师弟为什么不应,也不知道小师妹是不是骗了自己,只是知道,自己是大师兄,师父曾交代过,要护着师弟师妹,切不可伤了和气。
竹香渺渺,竹叶飒飒,封亦踏着青竹铺成的小径,一步步远去,隐入竹林不见。
劫数将近,暗流涌动,整个修真界,似乎都暗下了天日。然而就在这样情况下,巡天城里,却有了喜事。
修真界五大世家的凤家和越家,联姻了。
凤家嫁女,明明该是件喜庆的事,就是不知为何,凤家的老爷子和家主,全都阴沉着脸,神色郁郁。
凤九霄和凤墨沉着脸不高心,前来贺喜的宫家主仆三人,可是笑得眉飞色舞的。
宫无煦看着凤九霄那快结霜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哎呀呀,之前还嫌弃我孙子,现在好了,倒是找了个好孙婿,可惜就是个大麻烦。
宫祗羽看着自家父亲,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提醒着莫要太过了,不然闹起来难看。
一旁跟着的宫玄见状,默默的低下了头,自家两个主子笑这么明显,就没见到那边的凤九霄气得快喷火了吗?
显然,他家两个主子,明显就是看到了,故意笑的。
凤九霄看着那些明里暗里的笑意,有真诚的,也有讽刺的,更有事不关己的,眼里有疲惫一闪而过。
呵,原想着远离麻烦,却不想最后还是搅入其中,抽身不能。
就在凤九霄思绪万千的时候,越家来人接新娘了。看着身穿喜袍的越龙霆,凤九霄眼神复杂,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越龙霆这个孙女婿,可是凤鸾兮却是怎么劝都不听,最后还弄了那么一出,真是……
无论凤九霄心里怎么苦闷,凤鸾兮也还是上了越家的花轿。此时一身嫁衣,欢欢喜喜的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凤鸾兮,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只是一月不到,他那新婚的丈夫,就厌弃她至此。当然这只是后话,此时的凤鸾兮还不知道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她是幸福的。
就在所有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贺声里,凤家的大门外,迷路百年终于归来的宫修谨,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差点做了他弟妹的女人,欢欢喜喜的上了花轿。
宫修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见到的凤鸾兮,有些奇怪,远远看过去,就见她被一层红光笼罩着,那红光隐隐透着不详。
“呵,谨是不是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些奇怪?”一身深蓝长袍的男人,像滕蔓一样缠上宫修谨的身,他轻轻在宫修谨耳际落下一吻,声音里带着魅惑的说道。
宫修谨仍旧面瘫,却在侧目睨着那男人时,眸光转柔,声音清冷却不带冰寒的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谨,那个女人怀孕了哦!还是怀了个了不得的东西哦!”戏谑的语调,掩不住其中耐人寻味的冰冷,男人的眼里有血色一闪而逝。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呵呵,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怀孕?”宫修谨有些错愕,就是怀孕也不可能带上那种红光吧?
“谨,你认识那个新郎么?”呵呵,真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明明该是天之骄子,怎么就蒙了尘呢?
宫修谨望进男人狭长的眸子,那里面满满的全是戏谑,就是不知这男人,又是想到了什么。宫修谨收回视线,看着那个一身喜袍,行止优雅有礼的男人,轻声对着男人道:“认识,越家的二公子越龙霆,怎么了?他有哪里不对吗?”
男人看着就那么望着自己,面无表情,却是眸光灼灼的宫修谨,收紧抱着宫修谨的手,头埋在宫修谨肩上,语音模糊的道:“那个越家的二公子啊,呵呵,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哪个不能得罪的人,明明一身气运滔天,本该是个池中金鳞,现在那一身气运却在慢慢的被人偷走,一点一点的减少。”
“气运?”
“对,就是气运,不过说来这人的气运还真是够好,明明被人偷走了很多,却又在缓慢的增加。”
“你……”宫修谒还想在问些什么,就见到自家爷爷和父亲一起从凤家出来了,身边还跟着宫玄。自家爷爷和父亲倒是一脸的笑意,宫玄的表情就比较奇特,总觉得带着些无奈。
这边宫修谨看见了宫无煦和宫祗羽,那边的宫无煦和宫祗羽自然也是看见的宫修谨,同样的也看见了某个正在占便宜的男人。
宫祗羽瞪大眼看着那男人软软的挂在宫修谨身上,而自己一向容不得他人近身的大儿子,虽然面瘫不变,但是那眼神比起百年之前可是少了好几分犀利啊。
宫祗羽看的呆了,宫无煦倒是没怎么惊诧,他一直都是知道自家大孙子向来是面冷心热,只要是对他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上的。
至于看到这一幕的宫玄,只是觉得这一幕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啊?对了,看起来就像小少爷和少夫人啊!不过,怎么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啊?虽然看起来应该是大少夫人,但是怎么觉着这好奇怪啊?
“咳,那个修谨啊,这位小友是……”宫无煦清清嗓子,瞅着宫修谨问道。
“……”宫修谨不语,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见宫修谨沉默不语,而隐在黑发下的耳垂红得诱人,一袭深蓝的男人终于放开了宫修谨,站直了身,笑着对宫无煦、宫祗羽行礼道:“贫僧法号独酌,是个佛修,前不久刚刚与谨结了道侣!”
闻言,宫无煦、宫祗羽、宫玄风中凌乱了,他们听见了什么?贫僧?法号?佛修?道侣?
这是哪里来的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