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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拜天真的是吓到吐血了，以前听说过全国最牛的装逼金句：定个小目标，比方说先赚他个一亿。虽说这句话是因为人们对“小目标”和“一个亿”的认知失调火起来的，但飘飘你也不瞅瞅说这句话的是什么人，首富啊，全国首富，人家的钱钱可是好几千亿呢，能跟咱这穷屌丝相比吗？哦，要是说你对数字无感，好啊，洒家也给你打个比方，人家的财富能买3600万盎司黄金，你丫浑身上下戴着个捡来的金戒指就得瑟啥？人家能买12万辆法拉利，你丫出门就靠偷车，好意思么？飞机能买一千架，游艇能买三百艘，原油能买7亿桶，你能买啥？天启开业才半年，咱们全公司上下到现在都没人坐过一次飞机，连游艇的漆都没摸过，不过这没关系，全国98%的人都买不起，咱合群，可你说出一个月赚三千万就不合群了，这他妈也太惊悚了，你问问咱几个人几斤几两，合一块去卖器官，也不一定难呢过凑齐三千万，何况老秦的那双肾早就给撸废了呢。
听闻这话，秦和从凳子上一下子窜了起来，跳到李拜天面前，怒目而视，张嘴就要为自己讨公道：“老李你！”
不等他说完，李拜天的一巴掌按住他的脸，强行把他推开。你急，洒家比你更急，你了解飘飘吗？你知道这妮子心有多黑吗？她说要赚三千万，就是把咱卖去做黑奴，她也会达成目的的！
“不过，飘飘你就另当别说了，您是小键盘啊，超级人形啊，大隐隐于市的顶级科技啊，别说三千万，就是三个亿，只要挂出去，也肯定有人买，可你多少也考虑一下我们这几具不值钱的肉身啊……”
飘飘压根没想到李拜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三千万，很多吗？要知道，按照她的目标，是要把天启做成世界五百强企业啊，五百强，那差不多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了，飞机、游艇自然是少不了的，三千万……可能异常慈善晚宴就花出去了，很多吗？
“主人，你先别悲观……”
“悲观？三千万呐，把咱们压死的重量啊！”李拜天嚎：“咱们是什么公司？坑蒙拐骗的公司啊！上不了台面、见不了光、出门就要被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公司啊！咱们公司几个员工？丫的一双手巴子就能数的清，咱们公司现阶段卖得是啥？红酒啊，一瓶也就几百块钱，能和人家动辄几千万几十亿广场购物中心房产相比吗？咱们还卖啥？飞机杯？洒家想想都觉得臊地说不出口啊，你讲讲，你要卖多少飞机杯才能赚到三千万？小半个国家的男人都让你的飞机杯武装起来才能赚到三千万啊！”
想想看，那飞机杯连在一起都能绕地球一圈了！
“可是，主人，我们不止卖飞机杯的啊。”飘飘委屈。
啊嘞？
“那还卖啥？”
不会又是充气娃娃、德国小钢·炮、印度·神·油那些吧？
飘飘转身，把一本比字典还厚的东西递交在他手里。拿着这东西，李拜天觉得比拿着三千万现金还要重。
“这、这是啥？”
“只要人类需要的，我们都卖。”
“你丫大杂铺啊？”不过总算是喘了口气，什么都卖总比只卖飞机杯强多了，他随意翻开一页，顿时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袭击了他脆弱的心灵：高中女生的脚皮。
妈蛋啊，这又是啥东西？好重口的有木有？
这只是个例，对吧？只是个例……
再向下浏览，李拜天哭得心都有了，什么原味内裤，原味袜子都有，而且细分着女王的胖次，御姐的胖次，傻白甜的胖次，萝莉的胖次，白领的胖次……
李拜天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开玩笑的吧？
“在岛国，这些东西销售很火爆的哦。”飘飘对自己的进货能力很满意。
满意个毛啊，火爆个毛啊，咱们又不是岛国人，没那么变态的好吧？
“飘飘姐，刚才有用户购买女王胖次了！”秦和叫嚷地特别高，好像专门在抗议李拜天似的。嘿呀，李拜天还真不信这个邪，拿起秦和的手机一瞧，可不是嘛，这货空间里摆的女王裤衩子已经有一个付款了。
“怎、怎么会还有人卖这种东西？”李拜天的三观都快崩塌了：“更要命的是，怎、怎么会还有人买这种东西？”
“很难理解吗？”秦和摊开两手：“你小子当初不是还特别想看看女孩的裤衩子长什么样子吗？你不是还特别想知道，女孩子的气味是不是草莓味的吗？”
“可……原味……”李拜天怎么也接受不了，原味是啥意思？不就是脱下后没洗吗？多脏！
“主人不用担心，上面只是一些混合的气味剂而已。”飘飘说着，试着给他做了个示范：“你瞧，我们把香皂水混合着牙膏调制成粘稠状，撒到胖次上，会不会成功误导了购买者呢？”
喂妹子，你丫要不要这么厚颜无耻地做这种讲解啊？只是听着就让人很难为情了有木有？
倒是人家飘飘，只要赚钱的事，都能以一种认真的表情从一而终，从不马虎儿戏，这点敬业精神还是蛮值得敬佩的。
看看布料上那堆黏糊糊的东西，李拜天真心感觉接受不了。
“咱们给他们卖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
“没关系，主人，这钱你不赚，大有人赚！”飘飘倒是很能看得开。
随手，李拜天翻开第一页，顿时金光闪耀，差点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上面都卖啥？什么水晶套、振动棒、跳蛋、润滑液……应有尽有，李拜天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也登场了，隆隆重重地印了几十页，连忽悠群众时的台词也写好了，什么让你30分钟增长24cm……妈的，那不把女伴捅死啊？什么让你湿润一整晚，丫那不得小河汇聚成大河，大河滔滔不绝奔进大海吗？那还是床吗？那是海啊！什么让你激情36小时……李拜天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老腰，不，他感觉真能激情36小时的话，那男人应该已经死了，那女人也应该差不多要熄火了……
“这、这都什么台词啊？也太夸张了吧？”不知是自己见识短浅，还是小键盘太过开放，李拜天总是吓一跳，吓得他自己都觉得没新意。
“一看就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人买？”他诧异。
秦和坐在一边好一阵没说话了，可手下一直没停，好像卯了劲地要证明什么似的，很快，他就得到了回报！
“飘飘姐，”他举手，表情坚定而兴奋：“刚才又有人买36小时激情香水了！”
哎？
打脸也不用这么极速吧？
“36小时激情香水，进价只需5毛钱，售价却是50元，主人，利润很不错的。”飘飘边说，边向秦和走去。李拜天此刻心里岂一个挖槽了得？
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好不容易合上了，赶紧拉着飘飘走到一边：“飘啊，赚钱很重要，但咱们的广告也太……36小时，会折腾死人的，死人是不好的，特别是爽死的，表情很难看的，动作也很不雅的。”
飘飘笑了：“原来，主人是担心这些啊，其实，并不是36小时哦。”
我就知道！哪有那么神的药？就是给猪牛羊配种的催情药也没这么持久！
“36小时的广告是夸张哦，主人，目前国内的广告你也见识了不少，即使是登上大的电视台的广告，也不乏虚假宣传之嫌，”飘飘耐心地向李拜天解释：“作为世界难题的白内障，仅仅一瓶眼药水就能治好，过节送礼的脑黄金，不过就是普通的营养品而已，最低配置也要9999元的9959钛金手机，其实就是被鳄鱼皮装裱起来的老人机，由各路大师精心烘焙的小罐茶叶，品质也很一般，卖的都是包装，包装而已。”
嗯，这倒是，这段时间电视都被这种广告刷屏了，这尚且是实力雄浑、影响深远的电视台，到了地方台，广告更是没底线，什么红斑狼疮、白癜风、冠心病等世界医学难题，只要坚持服用他们的药丸就能治愈，什么腰间盘突出、关节炎、骨刺突出等，只要他们祖传的狗皮膏药来几贴就可得到改善，而且牛皮吹得一套一套的，虚假广告确实能迷惑一部分中老年群众，他们饱受疾病折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心态，希望那些所谓的专家推荐能让自己舒服些。
这些钱，是黑心钱。
“逢年过节，四块月饼就能卖到近千元高价，两瓶燕窝可以卖到近万元，靠的是什么？”
飘飘问，把李拜天的思绪从那些垃圾电视广告中拉了回来。
“什么？”
他问。
“成本价明明只有几十块，卖价却能翻几番，靠的是什么？”飘飘黝黑的眸子灵动地眨着，似乎装着看穿一切秘密的能力。
李拜天并未想过这些东西凭什么。
“靠的就是宣传。”飘飘一阵见血地指出：“广告夸张，代言人上档次，价格夸张，包装夸张，只要让大众觉得这东西高逼格就可以了。”
等等，广告、代言人，包装……敢情除了不实用、最终要被扔进垃圾箱里的包装盒，大部分的钱都是买了那些无形的东西了啊？
“可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买，谁要交智商税啊？”李拜天诧异。
飘飘轻轻一笑：“粉丝会买爱豆代言的产品，动漫宅会买心仪动漫的周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对啊，这很正常，但月饼就夸张了，还有，那最低配置还要9999元的9959手机等等，这些人花大价钱买普通的东西，为什么啊？钱多烧的？
“面子。”
哎？
“土豪是什么意思？又土又豪，在他们的认识中，不买好的只买贵的，这样才好像可以衬托出他们自己的价值。”飘飘兴奋地说道：“他们可是这类产品的消费者啊，也是我们这场生意中的主要消费群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