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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翼归辰和白鸟舞许下十八岁后的约定的时候,嬴不器正在和明甫悠子一起前往魔法书院。和上一次一样,明甫悠子以飞剑载着嬴不器,御空飞行,往潘鞍峰顶疾行而去。
嬴不器站在明甫悠子身后,轻搂着明甫悠子,忍不住说道:“只有到了元婴期才可以驾驭飞剑吗?什么时候我真的想轮到我载着飞剑带着你飞。”
明甫悠子笑道:“你到了结丹期就可以驾驭飞剑了,只不过要踩在飞剑上御空,的确还要到元婴期才可以。”
嬴不器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明甫悠子说道:“两个原因。第一,你需要会一种叫做【变巨术】的魔法,这样你踩在飞剑上时能够让飞剑变大一些。不然的话,有很多长剑都很细很窄,在上边都站不住,怎么可能踩在上面稳定飞行呢。”
“第二个原因则是,只有在元婴之后,你成为了仙人,你才能更好控制自己的身体重量,做到踩在飞剑上面时尽量少给飞剑施加重力,又能稳定住自己保持和飞剑保持相同的移动节奏。”
嬴不器低头看了看,果然,之前都没注意到,踩在脚下的飞剑比拿在手上的飞剑要大了不止一圈。他又有些好奇:“那如果把飞剑继续放大,岂不是可以变成飞机?”
明甫悠子摇摇头,说道:“魔法无奇不有,但魔法绝非万能。如果变巨术可以无限制放大,那世界岂不乱了套,仙人岂不都变得顶天立地了……依据天赋和法术亲和程度的不同,变巨术作用在不同的东西上,只会有一定程度的反应而已。”
嬴不器点点头:“这样讲才合理。”
两人就这样聊着聊着,时间过得飞快,一会儿便到了潘鞍峰顶。
等到飞剑平稳落地,明甫悠子仿佛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对了,和你说一声。铁皮人奥尔托伦斯也刚刚筑基了,你是不是也给他修行的丹药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同一批领主这么快的筑基的。”
嬴不器点点头:“我们是一个同盟,彼此都是伙伴。伙伴间那自然有好东西是要在一起分享的,我的确是给了奥尔托伦斯一些修行的丹药。”
明甫悠子笑道:“现在你可以理解丹药的恐怖之处了吧?如果多几个会炼丹的人,那整个修士的修行速度都会大大提升……所以我之前的确也是非常看重你的才能啊。”
嬴不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奥尔托伦斯觉醒的天赋是什么?”
明甫悠子回答道:“还算不错的天赋呢,他觉醒的天赋魔法是一个叫做【铁皮石肤】的魔法,可以大幅增加自己的防御力。这个魔法不算高级,却非常实用,尤其铁皮人天生身体就非常坚硬,是一个非常合适他的天赋。”
嬴不器发自内心地赞叹道:“那真是太好了!”
明甫悠子看了眼嬴不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觉醒的天赋会是什么?”
嬴不器摇摇头:“这也太难了吧。你不是说反正都是最适合自己的天赋,无论什么天赋,都怀着一颗平常心吗?”
明甫悠子笑道:“也对,我是关心则乱了。那你去吧。记住,真诚地放开自己的想法,放轻松,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天赋的。”
嬴不器点点头,看到明甫悠子柔情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意。
他试图放松心情,走入魔法书院的内殿。
这还是嬴不器第一次走进魔法书院的内殿。穿过长长的甬道和玉阶,当嬴不器站到内殿尽头之时,其实他的心思仍然是有些乱的。
他努力放空心思,想象着自己最渴望的画面。但是他发现,他的思绪很乱,渴望的画面竟然无论如何都凝聚不到一起,往往从一个画面转移到了另一个画面。
他先想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做一个快乐的农民,挥汗田间,男耕女织,夜不闭户,阖家欢乐。但是事情似乎不遂心愿,会有强权恶霸骚扰,不断提高着收成要求,恶语相向。
接着他想到了爱情。穿越两世,第一次收获爱情的他,此时的心中翻涌着爱情的喜悦。他渴望比翼双飞,遨游九天。但似乎内心深处,对这个渴望又有一丝担心,仿佛遨游的天空十分有限,自己的比翼双飞就如同鸟儿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笼子。
最后他想到了奶奶,一直疼她的奶奶。他多么希望有一天,可以把明甫悠子介绍给奶奶,让辛勤一生的奶奶可以重获生命,颐养天年,享受儿孙福气。可惜奶奶已经离开,只是给他留下了那块神奇共工寒冰髓的遗物,给他带来了这一段惊奇的生命……
当他想到共工寒冰髓的时候,突然,他感到他胸口的寒冰髓突然绽放出一道水蓝色的光芒,他的整个身体仿佛再次被那个梦中的白衣女孩附身,浸染在碧绿玄净的水雾中。
随着白衣女孩的再次附身,整个魔法书院内殿周围的各种天赋功法突然安静了下了。那些躁动的欲望,迷乱的声音,似乎被这水蓝色的光芒完全驯服,变成了乖巧的宠物。
嬴不器感到不同的水蓝色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他的身前,排成一列,似乎在恭敬地觐见他们的至高神祗。
这是第一次,嬴不器听到了附身的白衣女孩在他耳畔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佛来自亘古久远的地方,声音轻柔而醉人。
这个声音仅仅说了一句话,便消失不见,宛若幻觉:“这是我为你的挑选,好好珍惜这个魔法天赋。”
嬴不器只见到眼前排成一排的水蓝色亮光中,有一个亮光激动地舞蹈着,然后带着恭敬的情绪,兴奋地融入了自己的脑海中。随后,自己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留声水晶。
当这个留声水晶出现以后,嬴不器感到白衣女孩也离开了对自己的附身,共工寒冰髓发出的水蓝色亮光也黯淡下去,刚才附身发生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嬴不器捏碎了手中的留声水晶,刚才那道轻柔醉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声音更没有感情,应该真的只是机械的留音,回荡在这内殿的山壁玄烟之间:
“【镜像】魔法,随着境界不同,可以镜像复制越来越丰富的生灵器具……”
“……二阶等级以下,只可以镜像复制没有生命的物体;三阶等级可以镜像复制自身,以及自身灵气附着的生物;四阶等级可以镜像复制不高于施法者等阶的其他生物,五阶以上可以同时镜像复制多种生物器具。”
嬴不器的脑海中瞬间涌入了关于镜像魔法的学习方法,以及学习和施法过程中间的种种玄奥之处。
嬴不器只感觉这个魔法异常复杂,远远超出自己目前的理解范围,自己完全不可能在一时半会儿有所体悟,只能等着以后慢慢去学习领悟了。于是,他便退出了内殿。
他刚一走出内殿,明甫悠子关心地问道:“你觉醒的是什么魔法天赋?”
嬴不器挠挠头,也是一副有些奇怪地说道:“一个叫作‘镜像’的天赋魔法,你了解吗?厉害吗?”
明甫悠子的脸色立马有些不太好看了,她小心翼翼地说:“镜像魔法是高级的水系魔法,传说可以复制万物,尤其在天赋者施展下,有万千妙处。只是……”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吗?有些人觉醒的天赋并不一定都可以修炼,这镜像魔法便是其中之一。由于现在乾元大陆极度匮乏水元素的真灵气,因此,你几乎不可能修炼成功。”
看到嬴不器似乎没有听懂,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明甫悠子忍不住走过来,似乎是为了安抚嬴不器,拉住了他的手。
明甫悠子用一种严肃的表情,更加直白地补充道:“这真的是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你觉醒的天赋……是一门已经失传的、恐怕已经无法学习施展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