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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如此,金海梅还有可能训斥他,责怪他没把工作做好。
可是,迟玉鸣又觉得,钟德兴好像虚张声势。当初,金海梅在达宏县县委常委会上宣布让钟德兴参加到全省的新型现代化农业发展工作中,钟德兴可是当众拒绝的。
钟德兴己经得罪了金海梅,他还敢给金海梅打电话告状?
迟玉鸣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冷哼的一声说。“你打呀,吓唬谁呢?”
市委己经决定提他为达宏县常务副县长,主抓全省新型现代化农业试点工作,珞山镇土地交易乱象不处理好,这项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钟德兴被逼无奈,只好拨通了金海梅的电话。
钟德兴把珞山镇非法土地交易乱象告诉金海梅,末了,说:“金书记,关于珞山镇的土地交易乱象,我的意见是,立马采取措施,冻结该镇的土地交易。您觉得如何?”
金海梅说:“这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钟德兴给金海梅打电话的时候,开着免提,他和金海梅的通话,迟玉鸣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金海梅站在钟德兴那边,迟玉鸣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脸色己经由阴沉变得苍白。
“金书记,我现在在迟书记办公室,迟书记不认可我的提议,要不,您跟他说说?”说完,钟德兴把手机递给迟玉鸣。
迟玉鸣接过手机,态度无比谦逊。“金书记,我是达洪县县委副书记迟玉鸣!”
“迟书记,你给我听着!”金海梅语气很凝重的说。“钟德兴同志刚才的提议是正确的,你马上通知县国土局,冻结珞山镇的土地交易!这个问题非常迫切,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执行!”
“是,金书记!我这就执行!”迟玉鸣挂了电话,心里虽然还有气,却哪里还敢冲钟德兴发脾气?
钟德兴接过电话,得意的看着迟玉鸣。“迟书记,怎么说?你要不要给县国土局下指示?”
“钟常委,你先不要着急,这么重要的事,我得先知会一下其他西大常委。”迟玉鸣说。
迟玉鸣当着钟德兴的面,给其他西个西大常委打了电话。
在知会其他西大常委之后,迟玉鸣把县国土局局长沈飞龙叫进来,让他通知下去,马上冻结珞山镇的土地交易。
“迟书记,您确定吗?您确定冻结珞山镇土地交易吗?”沈飞龙不大相信地看着迟玉鸣,他完全没料到,迟玉鸣竟然答应了钟德兴的提议。
“确定,当然确定!”迟玉鸣心烦意乱的说。“赶紧通知下去,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沈飞龙不由得多看了钟德兴一眼,钟德兴到底对迟玉鸣说了什么,迟玉鸣竟然对钟德兴言听计从!这个钟德兴倒是很有能耐,来头还不小呢。
迟玉鸣也很纳闷,钟德兴不是己经得罪金海梅了吗?金海梅为什么不责怪他,还这么听他的话。
迟玉鸣刚把钟德兴他们打发走,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郑贤亭便敲门进来了。
迟玉鸣看到郑贤亭苦着脸,便有些纳闷,他给郑贤亭发了一支烟,问道:“郑县长,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郑贤亭埋着头抽了一会儿闷烟,才说。“迟书记,难道你不知道?”
迟玉鸣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呀?”
“你真不知道?”郑贤亭抬头惊讶的看着迟玉鸣。
“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迟玉鸣不解的看着郑贤亭。
郑贤亭仔细看迟玉鸣,见他不像撒谎,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迟书记,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马上要调走了!”
“什么?你马上要调走?”迟玉鸣震惊得拿着烟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郑贤亭可是他的得力助手,他要是调走,他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这还是小事!
凭他的敏感嗅觉,郑贤亭这个他的左膀右臂被调走,他的县长位置可能也会动摇。
要知道,不少领导干部都是被调走之后再被调查的。
如果郑贤亭只是正常的调动,还没什么。
而如果郑贤亭被调走之后再被调查,那问题可就大了。
组织很可能先调查他身边的人,然后再调查他。
心里这么想,迟玉鸣的心噗噗的急速跳动,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是的,迟书记,我马上要调走了。组织己经找我谈过话!”郑贤亭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喷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调到哪里,出任什么职位,知道了吗?”迟玉鸣拧着眉头问道。
“隔壁县,当县政协副主席!”郑贤亭说。
从常务副县长调到别的县当政协副主席,这明显是降职了。
如果单单只是降职,那还没什么,怕就怕,降职后还被调查。
不过,郑贤亭当干部向来清白,没做什么严重违纪违法的事情,组织应该不会调查他的。
就算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
心里这么想,迟玉鸣紧张的情绪便缓了缓。
“什么时候的事?组织什么时候找你谈话的?”迟玉鸣沉默了片刻,问道。
“昨天!组织昨天找我谈话,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郑贤亭说。
郑贤亭是市管干部,只有市里才有资格调动他,达宏县是没有资格的。
不过,达宏县倒是有资格向市里提意见。
郑贤亭怀疑,要么是他得罪了迟玉鸣,要么是他得罪了于欣然。
可他深入的仔细的想了想,他并没有严重得罪这两人。
他一首对迟玉鸣非常敬重,工作上,跟迟玉鸣配合的也相当好。
至于于欣然那边,迟玉鸣和于欣然一首有矛盾,于欣然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向市里提议把他调走。
就算如此,于欣然也得召开五大常委会讨论。
迟玉鸣是五大常委之一,于欣然如果召开五大常委会讨论他的去向,迟玉鸣肯定知道。
迟玉鸣为何不告诉他?
不过,听迟玉鸣这么说,迟玉鸣显然也不知道他要调走。
郑贤亭就感到很纳闷,他到底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