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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体温是下降了,可是我的体温开始直线上升,我知道这是接种病毒的正常反应,但是浑身还是很难受,尽量保持清醒我挣扎着用鸡血做完了水蛭素的抗凝血试验,效果还可以,比我预想的要好,掌握了血液和水蛭素的比例,我心中一宽终于挨不住倒了下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众人关切的目光“孩子怎么样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连忙问道。
“大哥你放心吧,天刚亮,你多睡一会,孩子没事有些低热可是不要紧!”邓希晨关切的说道,他俩眼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不光是他众人都成了小白兔,两眼红通通的。
“我没事!”我挣扎着起身道。只觉得浑身无力,张溥和邓希晨连忙将我扶起,赛鲁班一家三口人扑通的一下给我跪下。
“大人,不管孩子能不能救好,我姜家全家都感恩戴德,从此跟随大人,任大人差遣。”看来在我昏迷的时候徐光启已经说明了我们的来意,这时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了,虽然是一个兽医但是在生命面前所有的生物都一样,有生存的权利,人这种万物之灵更是如此。
“老丈快快请起,李某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令孙的,至于去不去朝鲜还要凭您自愿。”说着我勉强的伸出双手将这一家三口搀起来。
“希晨,把我的药箱拿来,另外用沸水煮一个罐子来。快一些,不能再耽误了。”趁着邓希晨去煮罐子的时候,我稍稍进了一点食,肚子里有了东西力气恢复了不少,没多一会邓希晨将煮好的罐子捧过来,到这时众人还不知道我要如何治疗,都瞪大了眼睛淄着我。我将比例适当的水蛭素酒溶液倒入罐中,然后再次抽出了匕首,交给邓希晨。
“希晨,将我的腕子割开,放血!”
“什么!”众人一起惊呼道,昨天我虽然作了凝血试验,众人隐约觉得要救这孩子和血有关,但是也没想到是我的血。
“不行,大哥,这样会危及性命的。”邓希晨坚决不同意,此刻我身体虚弱若是再放血那就更是危险了,姜家一家三口也再次跪下:
“大人,你不要啊,孩子我们不要了,你不能这样啊,您若是有个好歹,我们是万死莫辞啊!”众人也纷纷规劝,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是在这时,就是到了现代这也是让人束手无策的病,抗血清是唯一的治疗方案。
“都别说了,我是郎中我自己心里有数,希晨,割!”说着我命令道,语气不容众人质疑。
“不!”邓希晨固执的答道,这么长时间来我们俩的感情正在不断加深,此刻见我要舍身救这个孩子他死活不同意,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刀,在手腕上一抹,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汩汩的留了出来。
“大人,大哥,先生!”众人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邓希晨哪料到我会突然出手,这时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我勉强的笑了笑道:
“没事的,我是郎中有分寸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生命好像要从我身上流失一样。
“大哥不能再放了。”眼见着小小的罐子血马上就要满了,邓希晨连忙拿出我的配置的止血散,按住我的手腕,不顾我的反对将药上好,随后拿出我军中特制的纱布给我包扎。止血散很灵,何况我选择的是静脉伤口不深,没有多久血就止了,可是头很晕,伤口很痛。
示意众人我没事,姜家三口已经在那里痛哭流涕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我这个堂堂的朝鲜总督居然会冒生命的危险去就一个小儿,让他们感激的无以复加,众人也都被我“高尚”的情操感动了。不要这样么,我这不也是为了收揽人心么,哪有那么伟大,众人越是这样我越不好意思,自己的动机可是不纯的哦!
等了一会,红细胞逐渐下沉,血清一点点析了出来,就是这些微微有些发黄的液体里此刻含有了大量抗天花病毒的抗体,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水蛭素的比例加大了一些,这样就不怕凝血了。我再次挣扎着坐起将已经煮过的注射器拿在手上,缓慢的将血清吸入注射器内,直到注满为止,随后又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孩子的屋子。
用绳子将孩子的左手手腕绑起来,静脉不一会就隆了起来。我力求平稳的慢慢的将针插入孩子的静脉。然后松开绳子,再缓慢的将血清注入静脉内,如此反复足足注了四次,才将罐子内的血清用去了一半。剩下的还要观察一阵子才能注射,我让邓希晨将罐子盖好放在阴凉处保存,夏季天热估计用不了一天血清就要坏了。随后我和众人观察孩子的反应,同时让他们再去采集柳树枝制作水杨酸给孩子服用,血清进入体内可能还会造成一个体热期,必须及时防范。众人对我这种奇妙的医法都十分震惊,尤其是注射器的使用,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
此时我四肢无力,实在捱不下去了,随即回到屋中躺下休息,并告诉他们到中午时若是孩子还没事就叫我,将剩下的血清也注射了,这东西一下子注入太多不好,要让机体慢慢适应。我自己也需要多休息一下,其实出这些血没什么事,和鲜血的总量比多不了太多,让我浑身乏力的原因是刚刚捱过的体内剧烈免疫反应,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没想到我已经种过牛痘了反应还如此强烈,那些没种过的可想而知了。
到了中午孩子不但没事,而且烧也退的差不多了,当然这里也有水杨酸的功劳,但是最主要的就是血清起到了作用,中和了病毒,万事求稳,这不代表孩子的病就能好转,还要观察一段时日。我将剩下的血清也全都打了进去,估计没什么事了,这孩子端是命大,血清对他没有副作用,下面要关心的就是孩子能不能醒来了,别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再无效,那可就丢大人了。
我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还没到晚上,孩子就挣开了眼睛,哭着要喝奶。众人哪想到这些血清会有如此神效!姜家老小再次跪下给我谢恩,我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受的,连忙推却。说实在的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救死扶伤的感觉了,觉得这才是自己的位置和工作,至于什么争霸天下那纯是瞎扯蛋,你一个兽医哪有那本事啊,还是消停的冒充人医多干几件好事没准还能流芳百世呢。这想法一出现,我自己也开始动摇了,确实做好事再被人如此感激那感觉很爽,只觉得自己从前为病人所冒的险和所遭的罪都值得了,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成啊,就算自己本事再大,真的作了名副其实的神医又能怎样,所能救的不过是一家一城罢了,全中国那么多老百姓我救得了么,瘟疫和战乱是摧残这个国家的两个罪魁祸首,然而他的背后是不完善的社会制度和落后的生产力,以中国的文明程度,财富和科技的积累,此时早就应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了,可是历史就是这样他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而是各种复杂的因素纠葛在一起,简直就是一捆乱的不能再乱的麻绳,怎么也让人解不开。
孩子没事了,我也就彻彻底底的放心,姜家老小张罗着要给我补血,又是参汤又是小鸡的,呵呵,这些哪有我的伟哥见效快,别看伟哥是壮阳药,可是壮阳首先就是要补虚,我现在正是气血两亏,于是我从药箱里弄了两粒伟哥吃了。邓希晨和张溥再次吃惊的看着我,这也行,都已经这样了,还吃伟哥,我也太强了吧,他俩都认识伟哥是什么样子,此时见我吃自然是不知道伟哥的其他功效,还以为我想做那事呢,不禁为我担忧。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无不惊叹,这药也太神奇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市场上所出售的伟哥配方已经被我改动,里面壮阳促性的成分多加了一些,以便见效神速,而补益成分减少。给自己吃的自然是不能这么猛了,成份刚好相反,所以长期食用对身体大大有用,那方面的能力也会不断增强,要不我怎么能一夜对付三个女人呢,光靠天生的本钱那是不够的。
众人在得知伟哥的如此神奇功效后纷纷向我索要,就是连徐光启也厚着脸皮来管我要,这回他算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补益,你看我年岁这么大了,还要随你飘洋过海的多辛苦啊,你自然要负责我的营养和健康,一副赖定我的样子。邓希晨更是不客气直接就到我的药箱里去拿,所谓见者有份两个人如此先例一开,别人自然就拦不住了,于是药箱里仅剩的十数粒药都被众人瓜分。
我苦着脸诉苦道:“你们这些人啊,多少也要给我留一些啊,你们都拿走了,我用什么啊,我家里可是有如花似玉的三个老婆呢!”
“大哥,我们正是为你着想,你刚刚失血实在不易亲近女色,我们将药拿走是为你好,省得你一时忍不住伤了身体,等回了朝鲜你身体也康复的差不多了,朝鲜有的是药,您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吧。”邓希晨笑着说道,明明是贪恋我的伟哥,还弄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支持邓希晨。这帮家伙吃了我的自然是不会吐出来,尤其是这个伟哥,此时在中原几乎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一粒成药的价格已经攀升到千两白银以上。这帮家伙就是拿着去卖也会小小的赚上一笔,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还给我了。
还好,我心里偷偷窃笑,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所谓狡兔三窟,我自然是不能把伟哥都放在药箱里,船上其他地方我还有不少存货呢,这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又要被瓜分,于是我这苦瓜脸多半是装出来的,想想这些伟哥拿到市面上去买,那就是上万两的银子啊,所以装得越发逼真,众人自然是都信了,从此一路上没有人再在药上打我的主意了。
将养了两天,身体没有大碍了,我和徐光启商量着该去李之藻那里请他出山了,这时姜家的孩子已经基本康复,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我的抗体的帮助下,很快的他自身也产生了抗体。这就是人体的奇妙所在,就好比两军相争,一开始病毒一方占有优势使得免疫系统来不及反应,节节败退抗体的产生量很少或者是根本还没来得及产生就可能被病毒消灭,可是有了我的这股生力军,免疫系统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恢复生产调动兵力将病毒扑灭。
姜家的孩子叫宝儿,十分可爱此时已经能呀呀学语了,或许是他身上有我的体液在流动,我感觉很亲切,宝儿也是一样跟我很亲近。众人见了都说我该认这孩子为义子,将来把这一身的本领传给他,我欣然答应,姜家老小自然是高兴,我救了孩子的命,而且从今以后又我这样有权势的干爹罩着他,这孩子一辈子是不用愁了,都十分感激我,要举家和我迁徙到朝鲜。这个自然好,宝儿的父亲姜淮也是一个优秀的工匠,有他父子俩我的郑和宝船相信问世的日子不久了。
不仅如此,赛鲁班有很多徒弟此时都散落在民间,他还准备把这些人都找到跟随他去朝鲜。邓希晨将朝鲜描述为一个世外桃源、人间天堂,赛鲁班自然是愿意去的,在明代工匠的地位不高,而且此时社会已经极尽腐朽黑暗了,像他们这样靠手艺吃饭的人是越来越难度日了,有我这样的靠山到朝鲜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姜家老小收拾细软准备上船,赛鲁班则是忙着写信给自己的徒弟,让他们到登州汇聚,怕出意外信上只说接了一单大的生意,自己忙不过来要他们去帮忙。就在这时海兰珠和顺姬带着船上的女人居然找上了门来,原来她们在水上久等多日也不见我回去十分担心,就和安龙焕在江面截了一艘小船上了岸,按照李杰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我们。邓希晨见到柳如是自然是高兴,两个人重逢不久又分离这些天自然是想念非常,原来邓希晨还催促我早点去找李之藻尽快回船,可是这刻他再也不说这话了。
在听说我的这一番冒险历程后,私下里几女都埋怨我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们可怎么办啊,随后就是眼泪攻势,弄得我是心慌意乱,保证今后不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其实我也的确不会再做了,这次要不是天花,我根本就不会使用这招血清疗法。危险是有,但是希望不是也很大么,谁让我种过牛痘呢!这要是换作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估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因为1980年已经宣布天花病毒灭绝,所以80年以后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不再接种牛痘了。我国还好些,尤其是在西方,所以911事件后,有人惊呼一旦恐怖分子使用天花病毒这样的生物武器袭击美国,那么80年以后出生的人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
牛痘这个东西看来回到朝鲜我要尽快开展起来,这种技术在这个时代是完全可以推行的,这样会少死很多人的,别的没有牛我可是有的是,现在开城附近的山上我老丈人送的牛估计快有上万头了,从这里面找几个生牛痘的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既然海兰珠她们来了,那我们也就不着急去找李之藻了,此时杭州已经没有几天前那样萧条了,大街上重新热闹起来,人来人往,也让我看到了晚明江南都市的真貌。苏州匆匆一瞥,根本还来不及细品,此刻中原的最后一站怎么也要让老婆们好好的玩个痛快啊,姜家太小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住,我们索性找了一间大客栈,包了里面最好的房间要同痛痛快快地玩上几天。
徐光启对我如此的不务正业大为失望,我才不管他呢,国事固然重要,家事同样也不可忽视,老婆们好不容易来中原一回我自然是要她们尽兴,邓希晨更是我的头号支持者,安龙焕自然是也想饱览一下中原的美景了。于是西湖上、雷峰塔下、断桥边都留下了众女的欢笑声,常常引来路人的注目,我的几个女人连同柳如是已经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注:不好意思,上一章的章节少了一个一,就变成两个三十章了,但是这不会影响大家阅读的,网友larcher说的很对,水蛭是有干货出售的,但是怎么也得让兽医显摆一把吧,要不然怎么叫兽医呢,呵呵,这也是一个生活小常识,若是哪位不幸回到古代可以照此办理,不过成不成可就不是兽医说了算的,理论上是可以的,哈哈,又是理论上,给你一砖头!谢谢大家支持,兽医会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