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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句话, 谢岐立刻意识到, 废话已经铺垫完毕,史蒂夫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只不过,相比于“她杀了杰罗姆”或者“她杀了我”之类的问题, 史蒂夫最在意的事情果然还是跟他的小伙伴,詹姆斯?巴基?巴恩斯aka冬日战士有关的那个。
史蒂夫知道托尼的父母死于九头蛇的暗杀, 也知道当时去执行任务的杀手就是被洗脑的冬兵巴基,但他一直选择默默瞒下这件事情, 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托尼实情。
这件事最后被复仇心切的小泽莫男爵利用, 让它成为最后的致命一击,完成了他“让一个帝国从内部瓦解”的夙愿。※美队3剧情
好消息是,现在事情远没有进行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也许这件事就跟里瑟的寿命一样, 最终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你看,信息不对等会引发多少可怕的后果啊, 这帮救苦救难的超级英雄们, 怎么就是学不会坦诚相待呢?
谢岐倒没急着回应史蒂夫,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微微偏头,一脸真诚地看向对方,在半晌的沉默后, 才动作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你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这事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你――”史蒂夫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他冲谢岐探出身子, 颇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着,“你到底知道多少?!”
“话又说回来,这里可是托尼的大楼,”谢岐突然话锋一转,笑脸盈盈地发问,“你就不怕有人偷听吗?”
“这里也是我的私人领地,”史蒂夫愣了一下,才沉着脸说道,“不要转移话题,谢岐。”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吧。我知道那些事情并不代表我跟九头蛇有关,这只是……怎么说呢,一点小小的意外和巧合。”谢岐微微勾唇,笑得越发温婉动人,“如果你要听解释的话,不妨先问问你想问的其他问题。”
“其他问题?你觉得其他问题更好回答吗?”史蒂夫猛地坐直身体,语气嘲讽地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感谢你吗?当然不!”
“我猜你杀了杰罗姆,至于之后在实验室中发生的事情,虽然那确实是我希望的,但是……你很习惯于杀人,谢岐,这可不是我们所有人,不管是复仇者联盟还是正义联盟的成员,所欣赏的品质。”
就算面对史蒂夫语气严厉的问诘,谢岐还是一脸心平气和地点点头:
“我是否习惯杀人?这个问题要看是站在谁的角度来看了――不不不,别激动,我亲爱的队长。我并不会给你扯一番你以为的大道理,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工作。”
史蒂夫脸上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他正要说话,谢岐就比了一个“听我说完”的手势。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在商场中的事情吗,那个叫韦德的家伙说我身上的气息似曾相识,让人怀念。我猜想他曾经遇到过跟我类似的……”
女生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秘微笑,在微微停顿后,她才亲启朱唇,吐出了一个仿若魔咒般的名词。
“――死神。”
一听这个词,史蒂夫立刻攥紧双拳,看向谢岐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审视:“你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不过,死神只是你们西方的说法,按照神话体系来区分,我的官方称呼是‘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你可以把我想象成……怎么说呢,一名外派员工,在进行东西方之间的工作交流。”
大概是谢岐说出这番话时的语气太过正经,内容也头头是道,史蒂夫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你也知道的,只有优秀员工才会被外派,”谢岐这会儿倒是大言不惭地夸起了自己,“我的工作跟一般死神不一样,我要处理的是他们的工作失误,简而言之,就是解决那些该死却没有死的人。”
史蒂夫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哪些人该死?!”
“那人为什么会死呢,我的队长?”谢岐并不惊讶于他的反击,“除了死亡,人生没有确定的事情。或早或晚,你们总是要死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比同龄人死得晚,就觉得所有人都不会死了。”
这番话就有些诛心了,果不其然,史蒂夫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放心,你在这个时空的寿命还长着呢,在未来很多年之内,你都不会见到我的同事,也不会成为我的工作。至于发生在1981年的事情……没错,那会儿你不该活在那儿,所以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工作,顺手解决掉了。”
“至于杰罗姆,他本来也该死在那一天,你不能将这件事算在我头上。”
在这一番侃侃而谈后,谢岐又换了个坐姿,神色清明,落落大方地看向史蒂夫。
“说回你最初的疑问吧,你不用追究我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你只用知道,我会替你保守秘密。重点是,我坚持自己当时的说法,我也能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不妥善处理这件事,可能会引发你绝对不想看到的严重后果。”
“你必须跟托尼好好地谈一谈,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谢岐的这番话真假参半,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也给出史蒂夫合理的建议。
至于美国队长会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两人的谈话进行到这一步,实际上已经走入僵局,他们两人都达到了一部分目标,也知道再说下去不会有更多的结果。在蹙眉深思良久后,史蒂夫的表情终于缓和几分,他抬眸看向谢岐,蓝眼睛中依然带着几分怀疑,但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在谢岐起身准备告退的时候,屋外突然掠过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亦或说主人,那是属于钢铁侠的一抹亮红色身影。
几分钟后,一身休闲西装的托尼出现在两人面前,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
“我听贾维斯说你约了谢岐见面,希望你们原谅我的不请自来,”那与布鲁斯齐名的花花公子措辞礼貌,脸上可没一丝一毫相应的歉意,“你们聊出什么结果了吗?”
谢岐与史蒂夫对视,片刻后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史蒂夫有些吃惊,但还是起身将托尼拉到一边,语速飞快地说了起来。
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托尼的脸色就变了好几遭,双眼更是频频望向这边,满脸都是“你特么一定在逗我”的目瞪口呆。
等史蒂夫终于讲完,他直接大踏步地冲过来,一把将咖啡杯敲上茶几。褐色的液体差点飞溅满桌,托尼也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所以,你竟然主动承认你是死神了?!”托尼说着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谢岐和史蒂夫身上走了一遭,“我们上次见面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看来史蒂夫很得你信任呢!”
“我几乎有点好奇了,你们在过去到底发生了――哦天啊,难道你把他给睡了?!”
托尼的声音一下子拔得老高,满面惊诧的神色反倒透出一股“我很认真”的奇妙气场。他这句话一出,谢岐倒还没什么反应,史蒂夫咖啡正喝到一半,差点没被自己的好队友给呛死。
“咳咳咳……托尼――你!咳咳咳……”
谢岐连忙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看了看笑得心怀鬼胎的托尼,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史蒂夫,似乎有些明白托尼放在“睡”这个动词前的人,为什么是她不是史蒂夫了。
啧,不愧是传说中的九十岁老处.男,真是……好想笑啊哈哈哈哈!
“你这个提议不错,只可惜我还没机会实施这个计划。”谢岐一本正经地接过托尼的话,毫不犹豫地无视掉史蒂夫充满委屈的控诉神情,“如果我们下次再不幸回到过去,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斯塔克先生。”
“哦,还叫什么斯塔克先生,多见外啊,谢岐!”
托尼说着快活地眨眨眼,他此刻的模样委实太跳脱了点,谢岐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在这句话后,他就再次甩出一枚重磅炸.弹。
“谢岐,或者我能叫你小岐?我现在给你一份邀请,我希望你能接受它――你愿意加入复仇者联盟吗?”
“当然,考虑到身份问题,我们可能还要走一些程序,你也只能先加入我们的后备梯队。不过我可以先把你介绍给寇森那家伙。对了,你可别表现出你想睡史蒂夫,他会嫉妒的。”
谢岐知道寇森是谁,也知道那家伙是美国队长的脑残粉,还知道他现在应该是神盾局的局长。
但这些她知道的信息被托尼这么揉碎了再讲出来,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至于最不对的地方――
“等等,史蒂夫,你确定你该说的都说了吗?”谢岐忍不住挑眉看向面前已经一脸震惊的金发男人,“你确定,每件事,都,说了?”
当然,史蒂夫肯定还没说到巴基那件事,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我相信史蒂夫说了一切能说的内容,小岐,我们的队长是位诚实的人。”
“那你为什么……”谢岐这会儿更好奇了,“你知道我是死神,我的任务就是夺取特定人物的生命,就算这样,你也要招揽我进入复联?”
托尼这会儿却没急着说话,他微笑着与谢岐对望,神色很是意味深长。
“我们知道的一切都是你的说法,我暂时无法验证你说的是对是错。另一方面,你毕竟救了史蒂夫,我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把你关进神盾局的超能力监狱――所以,我只能选择折中的办法,我招募你,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监视。”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懂我的意思,谢岐。”
哦,这就说得通了,谢岐几乎是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差点没忍住给托尼点个赞。
正如托尼所说,他认定她是个危险因素,可现在也没办法将她怎么样――史蒂夫那边的救命之恩是一方面,谢岐还认识布鲁斯,哥谭的老蝙蝠可不会放任托尼把手伸得那么长。
如果你遇见一个危险,不能消灭它,就只能把它限制在你的可控范围内了。
“你确实给我提供了一份邀请,但你有给我拒绝的余地吗?”谢岐挑眉,笑得有些诡谲,“我很好奇,如果我不同意呢?”
“拜托,谢岐,我很像个独.裁.者吗?”托尼的反应几乎算得上是夸张了,原本神色俏皮的脸上更是透出几分委屈,“我们总会给新成员留下点考虑时间的,要知道――”
托尼正在喋喋不休,屋内突然蹦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是从托尼手腕上看起来像是智能手表的东西中发出的,优雅又温和,完美的英式口音。
是贾维斯。
“先生,你有一通电话,来自戴安娜女士――”
“得了吧,贾维斯,管她是戴安娜还是玛利亚,没看我正忙吗!”托尼立刻有些不爽地打断自己的智能管家。
“先生,来电人是戴安娜?普林斯女士,也就是正义联盟的神奇女侠。”
一听这名字,谢岐耸然一惊,条件反射地看向史蒂夫和托尼。前者看起来也很惊讶,至于后者……谢岐怎么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灿烂得过了头。
“哦,天啊!贾维斯,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就不能早点说出来吗!给我十秒钟再接入她的电话。”
托尼一边说一边快速走到一边,还特意清了清喉咙,等他开口念出“下午好,戴安娜!”的时候,谢岐无法自控地哆嗦了一下,一脸崩溃地看向史蒂夫。
――托尼这股一点也不花花公子,特别一本正经的画风到底是什么鬼?!
――难道说他对神奇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