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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二老爷得了皇上的青眼,虽然得的赏赐不多,但是也够让人小小地惊讶一番,而且贾政还升了官了,虽然只是小小地升了一级,由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升为了正五品的营缮清吏司主事郎中。对于十几年都没有挪动位置的贾政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喜的事儿。即便现在的贾政和之前的贾政的内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既然当着六王爷的面子说了要设宴庆祝,自然也就不会食言了,很快,和贾家有着来往世交故交之家都接到了百仁街送去的帖子,史、王、锦乡侯韩家肯定是不可能漏请的。
王子腾弹了弹手中的帖子,神情微微纠结。若是早上十年,妹夫能干升官了他肯定是会高兴的,毕竟两家可以携手在官场上互为犄角的。但是现在,他自己已经成为京营副节度使,贾家只需要跟着他的脚步来走就好了。但是现实却是贾家和越来越远了。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来自于妹夫贾政的突然改变。
“老爷,妹妹家这次设宴咱们要不要去呀?”王子腾夫人看见自己丈夫对着帖子纠结了半天都没有个结论,忍不住问道。
王子腾又沉吟了片刻才道:“去,怎么不去?看在妹妹和几个外甥的面上咱们也必须去,而且妹妹不是送信来了,元春丫头订下了亲事,乃是江苏布政使秦书怀家的老三么?怎么说我这个舅父也该去恭喜一声的。”
王子腾夫人当然听出了丈夫话中有话,眉头微皱,她心中并不喜欢丈夫太过干涉小姑子家中的事情,总觉得现在的妹夫变得特别得滑,说不定什么时候坑了王家一把呢。只是她却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和丈夫商量起贺礼起来。
史家保龄侯府里,史侯夫人郭氏靠着月白色大迎枕的罗汉床上,看完了帖子露出了一丝微笑,“嬷嬷,这位贾家的二表兄是个不错的,我们虽然有孝不能亲去,这礼却是不能薄的。你亲自带人去库房挑几件像样的东西送去百仁街里,二房那边靠不住,天儿(史家过继来的嗣子)又太小且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得为云丫头多结点善缘才是。”
“是,太太放心吧。”老嬷嬷摸了下眼泪,看着瘦得人比纸薄的郭氏劝道:“太太就是云姐儿好,也该好生保重自己才是。若是您有了什么,云姐儿和天哥儿还不是要受二房摆布了?”
郭氏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来,“我知道的,不管怎么样,我也支撑到云儿再大点才是。”俗话说得好,为母则强,郭氏从来不是坚强的女人,在丈夫保龄侯一命呜呼之后,差点也随着丈夫去了,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二房和三房为了保龄侯的爵位各施手段却半点也不顾及湘云这个大房唯一的姑娘,若不是被母亲郭御史太太给打醒了,若不是贾政在史家大闹了一场,若不是有人突然揭露了三房暗中毒害自己的事儿,她也不可能变得强硬起来的。
“不管贾政当初在史家的事儿里抱着什么目的,但是他帮了自家也是肯定的。”郭氏心中暗想,丈夫的这位表兄弟可为荣府的大老爷以及那位面上慈悲的姑母可靠多了。
贾政当然不知道自己在郭氏心中的评价比贾赦、贾母都高。他正忙着在书房里和贾代儒一起捣鼓他们的第一本著作――济民书。不要怀疑,这不是什么商业大作,而是一本农书!感谢民风彪悍的县城高中,感谢小城高中几十年来的传统,感谢他曾攻读的地理专业。高中有一大块自留地,学校为了让孩子们有一个动手的习惯,至今会有“学农”的课程,而种棉花、种玉米,甚至是种常见的蔬菜都有过,作为地理老师,贾政虽然比不上农作物种植专业的高材生,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懂得的无疑多得多。
民以食为天,所以《济民书》一开始提到的是有关水稻的种植,然后是大豆、红薯等农作物的种植,到最后才是关于棉花的种植以及棉纺技术的一些意见。为了让这本书上的东西更有说服力,他早在去汉中之时就遣人在华县买百亩包括旱地和水田的庄子,并且雇了老农在里头按照他说的方法来种植。
贾代儒一开始还怀疑贾政所说的东西是胡编乱造的,但是写到后来,他都怀疑贾政是真的懂农事了。当听说贾政在华县贾农人种植且时常去信询问后,便不再多想了。
至于贾政,他知道□□地大物博,农作物的种植更是受到天时、地利的制约,所以他一开始就想到了将种植的条件和要素等表明,如何防止虫病害更是说得清楚明白。贾政计划在皇帝万寿节的时候呈上此书作为寿礼,他相信此书中所写的种植方法被证实更加有用后,不但皇帝会嘉奖他,哪怕他身上没有功名,他也会被天下人尊敬的。而这也是贾政能够利用的穿越者的优势了,他需要名望需要足够的权势来保证生活中得有限的自由。
即便要对皇帝跪拜,即使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贾政了,但是老子的灵魂依旧是来自后世的、无所畏惧的陈双喜!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府中的事情也如同贾政事前预料的那样发展着。王夫人看贾政对她发了一通火后并没有收回管家的权利,心中更是笃定了哥哥嫂嫂的话是正确的。她除了不敢过分折腾儿媳李纨外,对于住进大房的迎春那是整个的不待见,虽然这种不待见并没有流于表面上,但是下面的人很快领悟到了王夫人的心思,对待迎春和庶出的探春一日比一日怠慢,就差没有当着两位姑娘的面拌嘴说风凉话了。即便归家的元春出面替庶妹和堂妹撑腰,也效果不大,去王夫人面前说了两次后,见下人们依然故我时,被贾敏教导了几个月的丫头也明白了,下人这样做多半是母亲的意思。元春终于也对母亲有了些许的不满――苛待庶妹也就罢了,但是堂妹可是隔房的,传出了整个二房连带她这个女儿都不要做人了!
只是王夫人却不承认这种苛待,她不过是言语上的机锋而已,一切都是下人们自个传的,她轻描淡写地责罚了几个仆人就揭过了。
“妈妈,这次宴请我们姑娘不是也要得一套新衣裳?可做好了?”却是迎春的大丫头司棋在针线房门口问道。
几个婆子和绣娘互相看了一看,一个婆子起身笑道:“是司棋呀,还劳你给迎姑娘带个话,你们院里的衣裳还没有做好,明日再来看看吧。”
司棋柳眉一竖,不相信地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三日就是大宴的时候,咱们姑娘的衣裳还没有做好?是不是你们故意拖到现在不做的?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姑娘不是这边的才怠慢的。”
“哟,姑娘这话我们可不敢认,我们不像你在姑娘身前伺候,每天和小娘也不差了清闲得很,你看看我们这活多得,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呢。大宴来了,每个主子的衣裳都要新作,老爷的太太的爷们的姑娘的,还有下人们的,何时怠慢过迎姑娘?”一尖脸的绣娘立刻不服气地出声了。
司棋再泼辣也不过九、十岁的年纪,被几个绣娘和婆子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走了,才离了门就听见里头传来绣娘们的话。
“这迎姑娘虽然是老爷的亲侄女,但又不是没有爹娘,大房荣府那边比这边可豪气富贵多了,竟然有脸住在二房白吃白喝的。也是老爷太太厚道不计较,满京城里哪里有父母都在却住到叔叔家中的大家小姐?”
“哎呀,不是说迎姑娘是过来学规矩针线的吗?也不算是住过来的嘛。”
“就你厚道,你看这长时间大老爷可有送过一次东西给迎姑娘?可有送一次银子给老爷太太作为用度?真是没脸没皮呀!”
……
余下的人再说了什么,司棋子不用听也能猜到,她气得头冒都冒烟了,回了屋子就噼里啪啦地将话一股脑儿地全对迎春说了,“姑娘,咱们还是搬回大房去吧,这样呆在二房里被人这样埋汰算个什么?或者您去找二老爷二太太问过清楚?”
迎春却摇着头拒绝了,只是默默的流泪,她在大房里就是个透明人,本以为二叔二婶慈爱,谁知道二叔每天忙碌见不了几面,二婶面甜心冷,自己的委屈能够向谁说?
迎春毕竟还小,心理素质低抗打击能力不强,当晚就病了。小姑娘还拦着丫头们不要她们半夜去扰人。只是第二天她们也没有成功将迎春的病情递给王夫人。这其中固然有下人们的疏忽,更有贾政的授意。
贾政知道这样来利用迎春这个小侄女很不厚道,但若是迎春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也不会用这样一个法子了――等将王夫人送进了庵堂,你叔叔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一番的!不但让你远离死于中山狼的命运,更是要将你从谁都能踩上一团的软泥巴调/教成彻底的沙包!贾政摸着下巴没有半分愧疚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