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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倒掉脏水, 抱着木盆回来, 简单擦了擦手脸, 脱了衣裳上床,要吹灯的时候顿了一下,本能看向旁边。
那里躺了个人, 很胖又很陌生,不是明生,是别的谁。
明生早就搬走了,不过他每次还是会习惯性关注一下隔壁有没有回来, 如果没有的话,给他留着。
早回来就把灯吹了窗关上, 夜里冷,而且床挨着窗台, 不关如果有人想袭击他, 很容易得逞,毕竟睡觉的时候意识最薄弱。
余欢掐了火, 将窗户杠上,被子盖好躺下。
其实他原来每次都最后一个, 不全为了明生,还有他自己,他的容貌做了简单的易容,不能跟别人同时洗漱,必须等大家都睡了之后再洗。
谨慎留神,总还是有忽略的时候, 不小心被明生发现了。
记得是去年,他被罚冒着雨干活,回来后发了高烧,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明生给他告了假,煮了粥,喊他起来吃饭,他没有易容,坚持躲在被窝里不出来,明生要去掀被子,被他凶了一把,说多管闲事。
明生当时愣了一下,把粥放下就走了,后来大概是越想越气,给他弄粥来喝还挨骂,没这个道理,于是回来骑在他身上,隔着被子揍了他一顿。
虽然没下重手,不过他身体不舒服,被打后手脚发软,拉不住被子,被明生一把掀开。
理所应当的,易容的事被知道,再然后越来越多,不知不觉,明生已经晓得了他的所有底细。
这是少有的,他有时候都很奇怪,为什么会那么顺其自然?
也许……这就是明生的能力?轻而易举和别人打成一片,和谁都能聊得来,和谁都有点关系,就算没有,很快也会有的,只要他想。
所以他在别处应该也能过的很好。
明生的小日子确实过的很滋润,跟在扶月公主身后,每天无所事事,闲的发慌。
扶月公主正是进学的年纪,以前的母妃教养不严,现在的年妃一一给她补上。
每天学礼仪,弹琴,画画,刺绣,各种活从早排到晚,比他们还忙。
根本没空使唤他们,所以每天除了给她准备一些要用的东西,不饿着渴着之外几乎没什么事做。
□□逸了,安逸到让他有一种罪恶感,同伴都在受难,只有他一个人享福。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没有刀光剑影,也没使劲往上爬,扶月公主直接封他为贴身太监,目前为止院里最高的,再高就是管事,大管事,那是需要年妃批准才行的,扶月公主做不到。
年妃没给她太大的权利,而且刻意压着她,因为她乱来,去慎邢司救人,关了她三个月的禁闭,叫她一天只能歇息三个时辰,其它时间都在学各种东西。
每次五更喊她起床,扶月公主都要抱怨两声,然后发誓,要嫁给权利最大的人,这样就不用学习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懂规矩也没关系了。
到底还是太小,她的念头很容易发生改变,今儿要嫁最厉害的,明儿要嫁最有权利的人,后天要嫁长得最好看的,前两天喊着要嫁给既厉害又好看还要权利最大的。
倒是三者兼容了,但是很难。
纵观整个朝野,也没有低于三十岁的,偏偏她又是公主,皇亲国戚这块已经卡死了,只能从大臣的子女和异姓王侯将相的子孙里头挑。
年妃收养她不是白收养的,很有可能用她联姻,真如此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自己选。
明生突然有些恍惚,扶月厉害吗?
厉害,把他从慎邢司救了出来,也就一句话而已。
但她在年妃眼里,或许只是一件筹码。
年妃厉害吗?
厉害,制的扶月公主服服帖帖,平时略显刁蛮娇气的性子,在年妃面前完全使不出来,不懂规矩,年妃就教到她懂为止。
但是这样的年妃,在皇上面前不过是个可怜可悲的角色罢了。
他亲眼瞧见年妃每日盛装打扮,然后独守空房一整日,也听到过夜半隐隐约约的哭声,带着怨念的小曲。
有一日皇上终于来了,她一句话没说对,皇上砰的一声将碗筷放下来,年妃花容失色,可怜兮兮的问,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太卑微了,卑微到皇上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皇上厉害吗?
厉害啊,九五至尊,所有人都要听他的,但是他每次来都紧锁着眉头,不情不愿似的。
或许真的不想来,但是年妃身后也是有人的,所以必须来。
他们都很厉害,但是他们也都有克星,无法真正的随心所欲,快快乐乐,所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似乎有个楼梯,所有人都在爬,有的人爬的高,有的人爬的低,你觉得你身前的人位置很高,你需要敬畏他,实际上他也需要仰视其他人。
楼梯越高处,人越少,有些人是因为年龄到了爬不动,便停在原地,有些人是因为能力有限,还有些人是尽头就在脚下,无法再进一步。
比如他,所以他只能推一把别人,扶月公主最大的问题是女儿身,有很多限制,连出长穗宫都不方便,他可以。
他陡然从床上坐起身,穿了衣裳朝前院走去。
扶月公主住在西偏房,今晚上值夜的人不是他,所以他突然过来,看门的秋儿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明生笑开,“秋儿姐,我有事找公主。”
“什么事?”秋儿有些为难,“很急吗?”
明生点头。
秋儿无奈进去给他汇报,没多久回来,说公主让他进去。
他进去后扶月已经洗漱好,正犯困呢,躺在床上,隔着屏风问他,“什么事?”
“公主,”明生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奴才想替您出宫敛财,积累力量。”
亥时三刻,花溪还没睡,在为一件事烦恼,算算时间,已经半年了,原主的管家父亲快要出来了。
管家和沈将军还有沈家的诸多将士都关在一起,本来可以一起逃跑的,但是沈将军过于死板,一定要皇上给他个清白,其实是为了不连累其他在逃的子孙们。
大难虽然来的突然,但是沈家是有驻扎军队的,少说五千人,这些人拖一拖,加上有通往外面的密道,足够沈家送出去年轻一辈。
年轻一辈还没来得及崭露头角,没有功禄,也鲜少露面,知道的人不多,好跑,于皇上而言就是小虾米,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所以逃就逃了,没有急着追,主要目的是沈将军和一些有功绩的将士们。
如果他和那些将士们也跑了,皇上一定会下令全城搜捕,大网张开,总会网些鱼虾蟹,为了那些逃出去的人,沈将军牺牲了自己。
只要他在牢里,其他人都无关紧要,能抓到就抓,抓不到也不会强求,网小了,鱼虾蟹逃出去的几率自然便大了。
还是有很多被抓的,而且第二次再想逃,已经没机会了,也有一些借助各种法子跑掉,逃窜到四处,隐姓埋名,或是蛰伏等待机会报仇,他们也是一股力量。
后世古扉登基,召回了他们,改名换姓安插在自己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本就是龙凤之命,又有灭族之仇,摸过天上的云,跌进过泥潭,一经扶持,成为一把利器,披荆斩棘,送古扉坐稳皇位。
花溪在想,怎么提前联系他们?怎么改变沈将军的命运,如果他逃出来了,对古扉来说不仅是精神上的帮助,更是力量上的。
他当过将军,这个时代的人很重情义,只要他能站出来,一呼百应。
但是管家临走之前劝过他,也跪下来求过他,他都不肯走,花溪没有把握说服他,况且怎么见他的面还不一定。
要么通过贤嫔,要么扶月,救扶月的恩,她已经抵过了,花溪不会厚颜无耻继续找她。
贤嫔家里和大将军是死对头,而且如果通过她,身份上肯定暴露,贤嫔可以直接查来这里,到时候她们就没窝了,是两只在宫里游走的小鬼。
况且贤嫔也不会帮她们,所以找她没用。
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利用,就看古扉肯不肯了。
花溪披上衣服,走出门外,敲响了古扉的门。
古扉还没睡,点着灯默写今儿学到的诗词,就四句话,很短,所以他一下就记住了。
怕忘记,默写几遍,如此才能烂熟于心,这才写了第三遍而已,便被敲门声惊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来了。”奇怪,花溪这么晚找他?
门打开,他疑惑的问,“怎么了花溪?”
兴许是个头长得太快,刚来时到花溪腰间,现在到胸前,也或许是朝夕相处,太熟稔,现在都不叫花溪姐姐,叫花溪。
他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喊她姐姐,毕竟是第一次带娃,花溪有观察过。
“有事找你。”花溪目光从古扉身上,挪去四周。
她从来没踏入过古扉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
古扉的房间东西挺多,收拾了很多对于他来说珍惜的小玩意儿。
比如说她刚给古扉做的箭和靶子,他自己修了修,可能会是不够用,又加了几根箭。再比如前段时间俩人合力给麻雀做的屋子。
那只麻雀伤好后走了,窝留着,古扉自个儿收了起来,挂在一边,像个小的装饰品。
还有她给古扉留着备用的各种竹罐子,里面装了很多干果,干果里水分和糖分少,也不凉,吃没关系。
花溪一般给他当零食,但是他更偏爱新鲜的,刚摘下来的那种,因为水多,甜。
因着时间不够用,花溪每天都会把他送进空间几个时辰,有时候她会跟着,有时候不会,古扉就趁着那段时间,摘掉大把的水果,放进他的书包里。
里面还放了文房四宝,本身就很满,塞点东西一般情况下看不出来,不小心忽略了,叫他攒了好几盆在外面。
难怪碗和盘子越来越少,原来都被这小王八蛋藏在屋里的架子上。
架子是她一开始收拾这个房间时放的,给古扉摆放书的,没想到被他用来存放零食和水果,书都放在床上,估计是想躺在床上。
还好有泉水在,就算一整天用眼也不会觉得涩,所以这小王八蛋挑灯夜看,花溪也没怎么管。
看书姿势不规范也没关系,因为有泉水,泉水是个神奇的东西,古扉那么爱吃甜,每天都要吃很多水果,喝果子酒都没长蛀牙,估计也跟泉水有关。
有泉水在,就有了任性妄为的底气,他也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因为饥一顿,饱一顿饿坏了胃,熬坏了身子,这辈子健健康康,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什么事啊?”古扉好奇问。
听着是很重大的事,所以他表情都认真许多。
才七岁的小屁孩绷着脸,像模像样邀请花溪坐在他的桌子上,桌子不大,上面放了满满当当的东西,都是古扉查诗词摊开的。
他只听了两遍诗词,所以不确定是哪些字,怕写错,查差不多含义的,涉及的书好几本,全铺在桌子上。
古扉连忙收拾,也没地方放,一股脑塞在床上。
他真的特别喜欢把什么东西都放在床上,而且特别费枕头,用了四个枕头,说是要靠着,手里还要抱俩,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因着人小,只能睡一半的床,害怕另一半床空荡荡的,半夜有什么东西睡进去,所以塞满了吃的喝的,还有用的,衣服也全堆积在床上,书也是,能睡的只有一小块,刚刚也被占用了。
他这个习惯是原文里就有的,东西放在手边才有安全感,不好改,她不能陪古扉一起睡,便只能任由他这样了,要不然他会害怕,原文里有提过。
后世登基后,身边有了人贴身伺候,加上每晚点着好几盏灯笼,这毛病才治好,但还是喜欢塞些糖果。
往他枕头下,被子下一找,可以搜出来一大片,因着身体不好,太医禁止他吃糖,但是太监宫女们制不住他,每次原女主过来,带走大把的糖,一颗都不给他留,还勒令太监宫女,御膳房的,都不许做糖果给他。
这样也是管不住他的,时不时走密道出宫,去街上买,如果原女主查的再严一点,打开他的密道,里面也有很多糖果。
最爱吃糖的帝王。
“上次来找你的唐婉你还记得吗?”唐婉现在大概在被二皇子的母妃带进宫与二皇子培养感情?
虽然唐婉想改变命运,坚持不嫁二皇子,但是她的爹娘怎么可能由着她,古扉这边犯的是造反的罪名,谁敢跟他搭上关系?
所以他俩的娃娃亲肯定是要退的,阻止不了,那选谁为替代古扉的人就成了问题。
目前为止皇上有十几个儿子,古扉往后的不用考虑,都比女主小,古代这边封建,只能男的比女的大,不能女的比男的大。
后世古熙要娶女主,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之五皇子的母妃淑夫人位分不够,娘家也没什么力量,所以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四皇子据说是个残的,往上是三公主,女主能选的只有二皇子,她再怕也没用。
古扉不登基,她就必须虚与委蛇,她知道古扉十岁登基,也就忍几年而已,所以她现在肯定在二皇子的长悠宫。
二皇子的母妃娘家是皇上那派,沈大将军交出兵权后,接手的人就是良妃的娘家人。
她家可以说是兴起之秀,潜力无限,唐婉的父母迫不及待想跟他们家联姻,好搭上一条又肥又粗的大腿,唐婉的小细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答应进宫,先敷衍敷衍二皇子。
大概是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上心,二皇子竟然对她有点意思了,但是她被活活打死,心理阴影不要太大,怎么都不可能再对二皇子动心,越是如此,二皇子越是喜欢她。
这人啊,真是犯贱,你喜欢他的时候,他当你是破鞋,随意践踏,你不喜欢他了,他拿你当宝,恨不能捧出心脏,但是并没有卵用,已经晚了。
“我们去找她。”
“找她干嘛?”古扉很不解。
那个叫唐婉的他还记得,第一个来冷宫的人,但是来的太不巧了,坏他好事,差点就跟花溪额头对额头了,所以不喜欢她。
总觉得她有点奇怪,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明明第一次见面,以前也不认识,总之不喜欢她就是了。
“尝试救你的姥爷。”如果古扉主动要求,唐婉肯定愿意,别人有可能搞砸,唐婉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利用上这次机会,尽心尽力。
她以后能不能活,全靠古扉,只有她知道古扉以后肯定会登基的。
“给你的姥爷写一封信吧。”上辈子古扉被困在皇宫,没办法出去,也接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只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没有人来找他,直到管家进宫,但是管家觉得他太弱了,没有告诉他实情,等他登基后才说,古扉哭了一晚上。
他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哭。
这辈子有机会救自己的姥爷,他绝对不会错过的。
果然,花溪敏锐的注意到古扉握起了自己的小拳头,什么话都没说,闷头跑去床上拿了文房四宝,纸摊开,镇尺压好,笔沾上墨,要写的时候突然顿住。
他不知道要写什么,或许有太多话,太多委屈想说,又不知该怎么下笔。
花溪叹息,“还有一天的时间,不着急,你慢慢想。”
想了想,心念一动,带他进空间,她决定明天早上就去找女主,这种重大的事自然越快越好,晚了,搞不好会生什么变故。
当然啦,说了给古扉一天的时间,就是一天,进空间里的一天,也是一天。
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慢慢想。
花溪也进了空间,她对沈家,对管家都没什么感情,且管家以后会逃狱,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基本上算是没什么牵挂。
她占了这份身体,尽孝是肯定的,管家如果以后有难,她会帮忙,有需求比如银子或是别的,她也会一一尽力而为,把自己该做的做到,别的似乎不可能。
她这人本身就有点冷血,且是那种需要别人主动先伸出友好的手,她才会回应的那种人。
她与古扉就是这种关系,古扉先伸出手,帮了她一把,她才回报。
管家如果不是主动的人,他不遇到麻烦的话,花溪也不会主动找他。
暂时看来,他不会出事的,所以花溪躺在草屋的席子上,盖着被子安心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古扉也在她旁边,吸允着手指头,睡的很是舒坦,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封折好的信,用蜡封了口,明显不想给她看。
花溪也没有要看的意思,将信拿在手里,又带着古扉出了空间继续睡,到天擦亮起来洗漱。
古扉也起了,边洗脸边问,“花溪,唐婉真的在长悠宫吗?”
唐婉姓唐不姓古,很明显不是父皇的女儿,所以她怎么会留在宫里呢?
“嗯。”花溪应了一声,“良妃接的人,说是给女儿找伴儿,其实是给儿子找媳妇。”
这时候的人太保守了,不可能明目张胆让一男一女两个小屁孩接触,有中间人的,古扉下面一个,七公主幽乐,今年六岁,跟唐婉一样大。
良妃娘家正得势呢,她说要接唐婉进宫给女儿做陪,唐婉的父母巴不得,意思意思就许了,生怕二皇子被人给抢先了。
皇上太年轻,不太注意子嗣,好几个顺眼说打发去冷宫就去了,也就二皇子还凑合,大皇子没了,他就是长,自古以来太子不是立嫡就是立长。
皇上没有嫡,那就是长,二皇子是最有可能被封太子的。
这是正常情况下的正常思维,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太师想站队二皇子很正常。
送女儿进宫是给诚意,这种家庭,就算再疼,女儿也抵不过前程和家族。
“哦。”他也不懂,不过他还很小的时候母妃就忙着给他找媳妇了,定了半天定了太师之女,所以也没多少意外。
花溪揉了揉他的脑袋,带着他去做饭,吃完饭出发长悠宫。
长悠宫在东面,有皇上和太后的那边,离这边很远,那边巡逻的内侍太多,俩人打算先走西面,到中心了之后再穿过去。
手里还跟以前一样,拿着伪装的核桃,一前一后,一大一小,路过听风轩的时候,意外注意到门口挂着大红灯笼。
她以前跟贤嫔说过,如果想找她,就挂大红灯笼。她昨儿才送的三罐子药包,前天送的水,长的够用一个月的,短的也有三天,怎么现在就来找她?
有诈吗?
还是真的有事?
花溪怕是什么急事,让古扉暂停了一会儿,躲在角落,她上树看看,四周很平静,没有人守着,不像有诈的样子,那应该是找她有事。
五更的点本来该给贵妃娘娘请安,不过她那个姐姐太懒,起不来,免掉了,所以她有空坐在窗前,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确实白了一点,嫩了一点,比价值千金的玉脂膏还好用,明明只昨晚上涂了一回儿,今早起来脸摸着滑的像豆腐。
真神奇。
不止是她,连小翠也是,小翠代她用了两回,今早拐弯抹角打听这东西。
大家都是女人,经常用这些,自然晓得好坏,她一上脸,感觉就不一样,比玉脂膏清爽,味道淡,好闻,还好化开。
她只用了一次,各种满意,这种好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所以昨晚上涂完,她就让小翠往门上挂灯笼,一晚上过去,怎么还不来?
不管用?
说曹操,曹操到,她感觉窗台被人敲了敲,那人没有露面,直接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娆玉将半开的窗户完全推开,语气有些不满,“不是说挂上就来的吗?”
她把头探出去,什么都瞧不见,那人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方才也不是敲她的窗户,是用石子砸的,她看到了窗台上的小石子。
不会是从屋顶上吧?
仰头看去,那上面也没人。
“昨天那个和前天那个,你还有没有?”找不着人,索性作罢,直言不讳问,“我全都喝完了。”
???
“全都喝完了?”
“是啊。”娆玉撑着下巴,面上难得带了笑意,“味道甜甜的,还挺好喝。”
花溪坐在屋顶上,瞧着下面的身影,捂着额头声音有些无奈,“那个是给你用的,不是喝的。”
澡包和擦脸的也喝?这是有多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