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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要求
七大恨中的六味药物虽然是被并称在一起,可是哪怕将其中任一味药物孤立出来,单独按照君臣佐使的方法运用,那效用也是异常神奇。而张立平也没有担心过这样贸然实验会出现药物匮乏的问题——
七大恨那怪异的以雷电炮制药物的方法决定了它的成功率不会太高,所以相应的,对那六恨的药物分量要求就是很轻。
此外,那六恨对应的分别是大寒大热,大阳大阴,大泻大补,若是分量再多用上些,只怕病未治好,药性先在体内翻江倒海,收了病人的性命。
就拿此时张立平洒入的药末来说,那便是经过研磨的鱼脑龙涎香。为医者,要想将药物运用自若,举重若轻,除了得深明医理以外,还得精擅药理禁忌,说起来在七大恨里,这煮水石土之心在张家呆的时间最为久远,张立平对之也算是最为熟悉,因此借着这个与付家做交易的机会,也能顺带细细熟悉一下其余五恨的药物性质。
佳玉在旁边呆呆的看着,情不自禁的道:
“真美!”
只见那本来的一汪碧水里,又渐渐透露出一种大海也似的蔚蓝色,偏偏表面还在闪耀,漂浮着晶亮的光亮,就好似钻石的表面,每一个菱面都有着每一种华丽的绚烂,张立平对着这汪水沉吟良久,似有什么心事犹疑难决。最后终于扬了扬眉毛:
“家里有没有豆腐。”
佳玉听了,愕然道:
“你要豆腐来做什么?”
张立平淡淡道:
“没有是吧,我马上下去买。”
说着便风风火火的赶了下去。佳玉本来有些恼怒情郎地冷漠,后来又怕他寻不到卖豆腐的市场所在,于是也拿了坤包忙忙的赶了下去。
在她的引领下,张立平去到了市场上寻到了三家卖豆腐的,直接将他们的货物买光后留下地址让人送货上门。就急急的往回赶,归途上才解释道:
“那杯煮石水混合龙涎香粉。已呈饱和,得趁将沉淀而未沉淀之时将中和物放进去以入药效。所以开始来不及对你细说。”
佳玉白了他一眼,眉眼弯弯地,妩媚中还带了三分俏丽。忽然又想起一事,难以置信的道:
“中和物我地天,这么名贵的药物的中和物该不是这豆腐吧?”
张立平望着她,只觉得阳光下。眼前丽人实在是娇丽不可方物,心里一荡,在她面颊轻轻一吻,佳玉忽然遭到这样的突袭,先是本能的一惊一避,然后脸色一红,最后象征性的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下而已。
“没错。这豆腐。就是关键!”
“豆腐乃是由石膏点成,石膏其质乃是矿物。其性寒凉,其质与土之心相合,本性却同龙之脑相近,正好可以兼具二者的精华,我手边地这几道药物,或寒或热。或阳或阴,或泻或补,无一不是王霸峻烈的药性,若不经过中介的药引这么吸之精华去其糟粕,拿给那老东西吃了,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说话间,那些菜贩已经将多达几十斤豆腐送了过来,小区保安也甚是惊奇,不过素质颇好,不仅义务帮助搬运。也没多问什么。张立平将这些豆腐浸泡在盐水之中,每一块都细细查检。最后选定了一块,以一把事先削好的木刀小心翼翼的在水里慢慢切削,一片片雪白的残片在水中摇曳,似雪飘落,佳玉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竟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协调非常。
渐渐地,那块豆腐由巴掌大小被削裂成乒乓球大小,而表面也由凹凸转化成了平整,在水里显得洁白无暇,颇为好看,张立平转头望了望旁边的药液,神情颇为凝重的等了一等,似觉得有些缺憾,又洒了些龙涎香进去,然后,将那只豆腐球轻轻捞出,浸入了进去!
“好了!”张立平拿盖子将那只广口咖啡壶盖住,脸上显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几乎是以瘫软的方式半卧在旁边的沙发上,而佳玉分别地觉察出了:面前这个男子是疲累的,并且还是那种由身至心的沉重负担所造成。她眼里露出怜惜的神色,温柔的趴跪在张立平旁边,轻轻的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两人都不说话,室中一片静谧,却可以分明的感受到有脉脉的温情在滋生。
“啪”佳玉忽然红着脸打了张立平一下,小声骂道:“死色鬼,就知道动手动脚。”
原来她正在尽心竭力的服侍面前这个混蛋,给他按摩后颈,饱满地胸部免不了就在他地脸前,张立平看着那两点虽被衣物包裹却尖尖的微凸,忍不住就张口含住吮了一下,佳玉促不及防,先惊后羞,浑身立即若中电击,又酥又麻,人都几乎瘫软了。
张立平看着她似嗔带羞地娇媚的模样,几乎又想将她推倒就地正法,只时候这时候恰好旁边有电话声响了起来,佳玉一面象征性的拿一只手推搡着张立平,一面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是哪位?”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通过了电波和声音的载体,显得嗡然而不大真实,可是那种流露出来的自信,成熟感觉,却分明可以令张立平觉察出她的身份。
杨月珍。
自己的生身母亲。
听得出来电话那边的她十分的忙碌,哪怕在等待佳玉回话的这片刻间隙里,已经转头过去对秘书发出了多个指令,还可以听到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张立平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电话从佳玉手上拿了过来,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整理思绪,终于开口淡淡地道:
“我是张立平,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母子的再度相会,是在一处付家的别墅之内,这里四处都有多达五十名保安日夜巡逻。而在别墅的地下室中,还有许多堪称付家命脉的文件。资料等东西。这里是付家定在没有同前妻离婚以前,特地买给杨月珍的金屋藏娇的地方,对于眼下需要掩饰住身份躲避梅家追踪地张立平而言,也是一个绝对合适的会面场所。
裹着黑色风衣,围着长长围巾地张立平下了佳玉的红色法拉利车以后,就匆匆向里面走去,他阴沉着脸。心情却是若潮水一般一阵又一阵的涌动,上一次那种若捉奸在床的母子相会无疑是非常之不愉快的,因此这一次的见面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什么样地方式结束,都是局外人非常难以猜测的。
别墅的宽阔超出了张立平的想象,不过里面的一应事物,都给人以实用不豪奢的感觉,慢吞吞的老管家领着佳玉和张立平绕上了楼梯。推开了一处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门,给他们作了请地手势。
张立平心情陡然一阵难以自抑的窒息,一抬头,就看见了面色平静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穿的并不是富贵逼人,但自然有一种豪门的幽雅气质,她的眉骨很高。脸是满月地,鼻子挺而圆——在这一点上,张立平觉得自己有着她的遗传,母子就这么安静的对望着,张立平甚至读出了她眉宇里的疲惫,他很想开口说话打破目前的沉寂,但是忽然又为了应该怎么称呼她而踌躇。他忽然又想到了父亲无神的双眸,干枯的面颊,心里一下子就焦躁起来,粗声道:
“你有回过杨家坳吗?”
这句话陡然击破了室中那种因为天生的血缘而带来的温情脉脉。连旁边的佳玉都能感觉到那骤然而至地尴尬。杨月珍浑身颤抖了一下,将脸别了过去。好一会儿才以微弱地声音说: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外公因为一大把年纪还要上山砍柴,腿被摔断,整整在家里躺了两年!你又知不知道,外婆现在已经有了高血压,类风湿!”
杨月珍听了一惊,马上站了起来,声音因为带了激动而发颤:
“你,你说什么!”
张立平逼望着她,一时间心里又是急切,又是酸楚,因为面前这个女人,自己从小就缺失了旁人应该拥有的母爱,而自己也因为此事情与父亲不断冲突!那破碎地家就伴随自己走过了整个童年!而在自己知道真相想要弥补过失的时候,却却已经面对家破人半亡的惨痛局面!
一时间,杨月珍看着面前的这个怒气冲冲的青年,竟有一种不能与之对视的歉疚,她张了张口,似要为自己辩解,但话到嘴边却缩了回去,许多往事在脑海里烟消云散,残留下来的却是目前的恶劣局势与肩头的重任!杨月珍以一个整妆的小动作为掩饰,迅速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恢复到了贵妇人的平淡尊重口吻,淡淡的道:
“我听说,你是来和我谈一个交易的。”
一提到这件事,张立平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也陡然冷静了下来,他没有忘记自己目前还身处险境,更没有忘记,梅家对自己还虎视眈眈!
“我的要求只有两点:首先,我要钱,很多钱,至少四百万美圆左右。其次,我要付家在两天之内,开始对梅家进行经济上的全方位打击。”
张立平说到第一个条件的时候,杨月珍安静得似一座雕塑,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而第二个要求,却令她实在有些踌躇。梅家岂是易与之人,张立平的要求,无疑是孤注一掷的要将付家逼到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