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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在许多人的期待中到来。街上的车辆比起平时不减反增,甚至能够在专线上看到更多比平时要霸气地多的集防御和微型攻击于一体的类型,方向也正是朝着王宫而去。
朝歌起得不早不晚,不想去管昨晚自己的话在饭桌上砸出了一个怎么样的效果。她只知道自己果然是一个憋不住事儿的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很让人捉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啦,谋定而后动啦,在暗处观察敌人啦之类的方法,她统统学不来。
她就是那种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在原先的时候,就连玩的很好的朋友都会感慨她这样以后进入社会了可怎么办。
但是她没办法,每当看着镜子里,自己仍旧清澈的双眸时,脑海中浮现的总是那些所谓的大人们的眼睛,眼白微微发黄的,眼瞳深处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样子。她那时候就想着,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就算历经伤痛也不想舍弃的,大概就只有这双眼睛了。
她不想改变,不想有一天看着镜子,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所以她轻易地把事情说了,不管会怎样。她想,言朝歌本身要是在的话,应该也会把事情说出来的,因为言琛和李婉芳,可真正是这正主的父母啊,自己这样鸠占鹊巢的外人,都觉得忍受不了的话,原主只会比她更伤心。
也许有很多人对自己的亲人也会下意识地动点儿脑子,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她真的一点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换了衣服和鞋子下去的时候,她发现言琛竟然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好像并不急着去王宫的模样。
见到她来了,言琛的余光注意了过去,在朝歌安静吃完了李婉芳准备的早餐之后,收起了手边的报纸,淡淡说了一句:“准备好了就走吧。”
啊?咦?等等,我已经准备好自己去了呀!
然而言琛并没有要听她的话的意思,率先往前走去。言夕穿着一身素绿色的同样淡雅的礼服裙子,然而论逼-格,还真就是朝歌的要更高。
尽管言夕似乎用的和她同样的面料。
至于言琛?从来都是一身军装走遍天下。虽然朝歌更喜欢的其实是自家老爸四十多岁,仍旧每天乐呵呵逗着麻麻,然后在她们几个小孩子的跟前摆出老父威严的模样。
言夕冷着脸看了朝歌一眼,率先跟在言琛的身后往门外走去。李婉芳在厨房里忙碌,可注意力是放在他们这边的,见朝歌有些不解,对她笑了笑,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朝歌跟上就好了。
朝歌微挑了下眉,无所谓地跟着言琛往前面走,正好省了她一趟车钱。
言夕对言琛夫妇的情绪也向来领悟的很到位,知道这时候不是挑事的时候,也很能按捺住性子,与朝歌之间做出一副和平的假象。
有言琛在,这类似房车的车型内部,气氛也是一片冰冷。言琛闭眼靠在身后的靠座上,权当闭目养神。
剩下朝歌和言夕,言夕的视线一直黏在朝歌的脸上,就跟看着一个早上没洗脸的人的目光一样。朝歌知道她在看着自己,懒得搭理她,视线平静地投向窗外。这个时代的车玻-璃可以自己选择是透明还是非透明,军部配备的车一般都是具有透明功能的,从外向里看什么也看不见。
看着车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朝歌放空思绪,直接进入了发呆模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车稳稳地停了下来。庞大的建筑物占据了朝歌的全部视线,王宫门口今天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各式各样只存在于科幻片中的集攻防于一体的车,整齐有序且无声地停在了元都王宫的大门口。言琛先一步迈步出去,各种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并不是很吵闹的那种。
言琛的出现显然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朝歌和言夕分别在他的左右,只是朝歌落的更后面一些。言琛视线只略略地扫了扫,就将门口这些人的身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在有人攀上来交谈的时候,面容缓和了许多,唇角也自然地流露出笑意,看的出来对这样得场面已经非常习惯了。
言夕的脸上也挂着非常自然的笑容,显然对这样的场景也不陌生。
朝歌除了在有人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之外,其他的时候非常安静,不管言琛用一种他们父女之间多么熟稔的语气跟别人谈论自家小女儿的日常。
听着别人说她腼腆安静什么的,朝歌的眼中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就她的性格而言,她是极讨厌这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宴会的,政-客们相互试探,每个人都揣着一肚子的算计,也不知道他们什么话真什么话假。
但是朝歌的心情意外的不错,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我就不说话,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装-逼。
大家边聊边往王宫的大殿走去,一路走去的装饰风格揉着全息投影和实物装饰,美得难辨真假。整体的风格华丽而偏向西式,但朝歌并不是很喜欢,也就大概扫了一眼不去在意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舞会的重点是人,而不是环境。来去的侍者身形轻快如风地在众位来宾的周围穿插前行,手中托盘内放着的玻璃杯数量令人咋舌。在两旁放置的长条桌上,罗列着各种各样的美味。
朝歌并不想在这里和别人阿谀奉承,因为她本来就不会。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还要用火眼金睛一样的眼神从人家的外表中找出亮点来夸人?呵呵哒,做不到。
朝歌跟言琛说了一声,就去旁边自娱自乐地挑东西吃。她吃东西本来就挑,一个盘子往往放不了多少东西,吃起来速度又非常慢,想不优雅都难。
若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可以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从舞会的开始吃到舞会的结束。然而想也知道她在偌大的王宫大殿里,想要一个人独处是一件多么高难度的事情。
白色的裙子下摆铺开之后如荷叶,在沙发上占了很大的地方。脚上踩着不高不低的鞋子,与这裙子正好搭成一套。
尽管她的长发披散着,什么头饰都没有加在上头,耐不住她发质好,颜值撑得住。不至于美到让别人注意,却也不觉得装扮有什么失礼之处。
最先和她搭话的是军部某个中将的女儿,年纪和她差不多大。那个女生的目的也和她差不多,只是过来寻个清闲。朝歌闻言只微微一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
原本还在想着要是在这里看到秦大将军,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那家伙才比较好。在看到现场有这么多人之后,朝歌才知道自己完全是想太多。虽然没有人山人海这么夸张,但是绝对是属于天花板上掉盏灯下来就能砸一地的少将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能远远看到秦牧歌出来就不错了,她就不相信秦牧歌能在这么多人里头注意到在角落默默待着的自己。
“在元都这么久,我似乎没在上层的舞会中见过你,言上将把你藏的真严实。”交谈了几句,那个叫做薛从仪的女生,半开玩笑地举着手中盛着淡金色酒的酒杯向着朝歌一举,笑着说道。
朝歌依旧只是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脆就随她理解。
正当朝歌打算说点什么,显得自己也努力融入气氛的时候,远处被许多人围着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晏子荷。
【哇,看起来气场跟秦女王差不多啊,可惜和言夕一样长了一张让我反感的脸。】朝歌在心中和小红帽吐槽道。
察觉到朝歌看过去的视线,晏子荷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了朝歌的方向,与身边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唇角挂着的笑容也是恰到好处,既透露了她的张扬,又不至于让别人感到难堪。
晏子荷只是淡淡地朝着朝歌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刚才看得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事实上,以朝歌在家中的地位,以及晏家的地位,还有晏子荷的性格,她这个反应在任何人的眼中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除了朝歌。
小红帽对她来说就是开了挂一样的存在,除了任务和能量之外,没什么是朝歌弄不来的。也就是说,有一些人做了一些事情,也许能瞒得过天子星的所有人,但绝不包括她。
于是晏子荷的反应就让朝歌都不由得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盯着晏子荷的视线可以说的上是饶有兴致。
薛从仪有些不明白地在朝歌和晏子荷的身上来回看了一圈,想不通以言上将在军部的作风,他的女儿怎么会那么注意晏上将。最后也只能归结于,也许言朝歌的思维比较奇葩,大概是把晏子荷当做自己的偶像了……吧?
毕竟那个目光,薛从仪搜遍脑子,只能套用粉丝见到偶像,不然何以解释朝歌旁若无人看的专注,还能微笑?
晏子荷的周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一堆人的,尤其是当她透露出一点自己要去旁边待一会儿的意向之后,旁人都非常有眼色地秒懂。
晏子荷对言朝歌的目光也有些不明白,从她的观察来看,言朝歌并不是一个有着聪明头脑的人,甚至有着非常不合适军部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之前的计划?
疑惑一生出,她就不由得想到,有没有可能是她之前太不注意这个人了,毕竟从她调查到的资料来看,之前和她接触的还有一个闵家的成员,后来却寻了个理由转校了。
“晏上将。”薛从仪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朝晏子荷行了个军礼,对晏子荷的尊敬意味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不多不少。薛家是军部的中立派,真正的中立派,并不偏向于三大家族的任何一方,这也就意味着薛家的人必须有一定的手腕,八面玲珑是必须不能少的。
朝歌并不想起来朝着晏子荷行礼之类的,晏家恶心她的事情多了,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显示出来就不错了。听到薛从仪的称呼,她也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晏子荷。
然后犹豫着起来,其实心里是非常不想起来的,但是这个动作正好能将她刚从小星球来第一次见大世面的不安体现出来。不求淋漓尽致,有个及格分就好了。
“言朝歌?跟令尊的性格很像嘛。”晏子荷的笑容是带着一种睥睨的气势的,眼神中透露的竟是莫名有些侵-略意味,那是生死场中磨出来的气势,眸光惊人地亮,使人不敢与之直视。
朝歌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到现在都还没开口这件事,听在不同人的耳中自有不同的意味,可以是说她性格安静,也可以暗指她身份不够却毫无礼貌。
朝歌知道跟这样心眼多的人玩心眼妥妥是太看得起自己,所以她根本没想着在晏子荷这里玩什么,当然了她更不会傻到直愣愣地得罪晏子荷。以三大家族互相制衡的特色来看,只要自己不是太嚣张,不要给晏子荷留下什么特别大的可以拿来诟病的地方,就不算什么。
但是呢,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轻易算了的,所以她想了想。
对晏子荷露出一个略为惊讶的笑容,“晏上将原来是长这样么?不愧巾帼英雄啊,我可是听家姐常提起您呢。”满脸的表情非常真诚。
旁边的薛从仪却是悄悄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心底想着这家伙真的在夸人?如果不是她表情真的非常真诚的话,她真的会怀疑晏家是不是哪里不对。
从以前开始,朝歌就有一种独特的夸人技能,用她朋友的话说就是,你可千万别随便夸人,夸人的嘲讽度比你骂人的时候高多了。
晏子荷闻言的第一反应是言朝歌似乎知道了什么,随即就把这个给否定掉了。至于言夕那个蠢货透露出来了什么?当然,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能让朝歌抓住的线索。因为有些东西,言夕可比任何人看的都紧。
就算是不属于她的,她也要从别人那里拿过来。这就是言家对言夕的教育成果,尽管言琛和李婉芳都不是这样的人,只能说,果然不是亲生的。
晏子荷只扔了这么一句话,那边有几个人似乎不想打扰她,但是又有什么事情,只不远不近地缀着。
“哦?是吗?”她笑着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也看不太出她此刻的想法。
正巧寻了个缘由,她就朝着那群来找自己的人的方向而去,正巧离朝歌远了许多。
薛从仪尽管之前对朝歌和晏子荷之间的奇怪气氛有些疑问,但是她也很能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只当没有看到。
【你刚才那么一出是要做什么?】就连小红帽也表示朝歌的心思简直海底针,有着正常思维的人类和计算程序的系统,千万不要随便去猜。
【哦,她都能让人弄死我,让人抢言朝歌的东西了,我还不能恶心她一下吗?对比她做的,我觉得我简直不要太善良。】朝歌在心底跟小红帽随口解释了一下,随后就陷入了感慨自己善良的境界里。
小红帽:……算我嘴贱。
舞会的来宾似乎到的差不多了,就朝歌随便扫扫都能发现,在场的人不仅仅有天子星的,有些谈话钻入了她的耳中,让她一时间跟听墙角一样什么内容都飘过来。
总结起来就像是,论如何用一百种不同的句子拍马屁。
朝歌用叉子戳进一个圣女果里头,造成了一种鲜血四溅的效果……很奇特地一滴都没有弄到自己雪白的裙子上头。圣女果是她在这个星球上发现的唯一和地球上的水果同一颜色的,嗯,红的像血这个不是重点。
随后她就发现周围的所有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谁对这个王宫的大厅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不会吧,我就戳了个水果而已,不会这么引起众怒吧?难道我戳的是水果之王?
她抬起头看了看,在她抬头的同时,整个正殿内的人纷纷弯腰对着某个走出来的人行礼,齐声道:“将军日安。”
哎哟卧槽这视觉效果!
吓得宝宝水果都掉了。
朝歌正在犹豫着是起来跟大家一样呢还是装傻糊弄过去呢,就听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含着细微笑意的嗓音不轻不重传入耳中:“日安。”
之后整个正殿所有人的视线,都只会追随着那个人。朝歌庆幸还好自己的侧面是一根柱子挡着自己,不然在所有人弯腰的时候只有她安好地坐在原地这不是要死么?
她装作吃完了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下,而后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视线也跟着往秦牧歌的方向看去,那个穿着白色军服站在高处的身影,不是秦牧歌又是谁?
离着这么远的距离,朝歌确实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隔着这样远,也依旧可以感受到。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艳压群芳。这是独属于秦牧歌的,谁也多走不了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