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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鉴婊师老赵
小厮哭丧着脸：“别为难小的了，您就是赵掌柜吧？”
“我问你，齐飞卿可带了什么话？”
“有。”
“这次你敢说错，我就抽死你。”
小厮赶忙说：“那不能，齐生员只说了一句话——城东，正女学堂。”
赵传薪掏出几枚铜钱，装模作样的坐下：“来一碗茶，这是茶钱。再给你一角小洋当小费。”
小费就是好处费。
小厮这才露出真诚的笑，痛快的把钱接了，也大起声来喊道：“茶马上到。”
等他端来茶，一阵风吹过，茶碗上便飘着一层浮尘。
赵传薪直接倒了：“什么几把玩意儿。”
忽听得身后有人说：“我焯，长这么大，头次见着如此凶残和空气较劲的人，佩服佩服。”
何慧贞开门，那獐头鼠目的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跟随何慧贞进去。
甘肃产玻璃，但不是每户人家都能用得起。
另外这声音有些熟悉。
在人多的时候，赵传薪通常不踩缥缈旅者，都是靠两条腿丈量。
“没有。”赵传薪摇头：“你们之间只有冒昧。”
这倒是方便了赵传薪偷听。
小耗子听的呆了。
齐振海自然进不得何慧贞的闺房，小耗子更是连院子都无法靠近。
小耗子说：“赵掌柜，我要回家了。”
赵传薪啧啧称奇。
赵传薪说：“你在此等待，我去去就回。”
小耗子冷笑，刚想说什么，一转头，却见身边没了人影。
再向何慧贞院里望去，见赵传薪已然就贴着土墙根，在窗子那偷听。
松崎保一出门，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整理衣衫自顾离去。
此时的国人，恨沙俄更甚日本人。当初日俄战争，许多人就支持日本痛殴沙俄。
小耗子挠挠头，自言自语：“听起来像是赵掌柜。”
赵传薪又来到小耗子身边：“交给你个任务。”
日本人得知以后，就想要暗杀马汉达，嫁祸给清廷，离间清廷和沙俄之间的关系。
洋人教习的住所，必然是玻璃窗，而何慧贞家里也有玻璃。
这么多天，见到赵传薪，是令小耗子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何慧贞说：“我打探到，马汉达当日被于都统捉住拷打，遍体鳞伤。如今尚在凉州养伤。因朝廷下令赔款道歉放人，知县梅树楠惶恐，多次携礼上门。听闻马汉达夜夜被噩梦惊醒，梅树楠正物色道士和尚，为他驱除邪祟。为今之计，不若冒充僧人道士登门暗杀，再嫁祸给凉州方面……”
小耗子呆呆道：“什么？”
或许是精神受了刺激，马汉达开始做噩梦。
“你真聪明，这都能听出来。”
赵传薪扬扬下巴：“走，别气馁，咱们跟上去。”
齐振海心头一热：“何小姐。”
“着啥急，再玩会儿。”
小耗子同样跟上。
赵传薪望着已经模糊了的两个人的背影，笑吟吟问：“小耗子，想要追女孩子，就要建立你们之间的暧昧，懂吗？”
说着，人影一闪。
“呵呵。”何慧贞也冷笑：“就算在凉州，我要谁死也是易如反掌！你我做好分内之事，其余不要痴心妄想。”
小姑娘大怒：“你……”
小耗子叹口气。
何慧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齐振海将何慧贞送到家门口，就要转身离开，因为何慧贞根本不邀请他进去坐坐。
赵传薪问小姑娘：“你是谁家的？”
见他不理会，只是跟着。
但赵传薪是肯定不喝的。
“是。”
要说天南海北，国人老少咸宜的故事是啥？非《西游》莫属。
没多大一会儿，凉州的捕厅张傅林匆匆而来，敲敲门报了身份，何慧贞开门，张傅林回头左右望望，然后眉飞色舞搂着何慧贞进了门。
小耗子打了个激灵。
赵传薪一路哼着歌，向东而行。
小耗子一喜。
张傅林没待多久便意犹未尽的离开。
这个小叫花子可真令人讨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喝您还装什么样子？
土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喝？
他愕然转头：“赵掌柜？你咋来了？”
然后拿出自己的水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抹抹嘴起身：“再也不来了。”
歌的调调倒是朗朗上口，可西天取经真是白龙马自己取的吗？
他想起了刚刚的歌，于是唱了起来：“白龙马，真牛逼。踩死唐三藏……”
小耗子素知赵掌柜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眼睛一亮：“赵掌柜，那我与她之间有暧昧吗？”
何慧贞看见齐振海，露出了笑意，有点羞怯，有点鼓励，但又带着点保持距离的礼貌。
而凉州连通西域，各色人等往来皆有，谁也看不出他的底细。
正女学堂不远处，小耗子在一棵杏树下捉虱子，不时地瞄着学堂。
却见一个圆脸蛋带着点高原红的小姑娘，背着个竹篾编织的小篓子，也远远地吊着跟随。
之前他都是贴墙根的，后来发现何慧贞不给他好脸色，便自觉的远离了一些。
小耗子说：“她是齐家的女童，每日下学，都要远远地跟着，等齐振海把和姑娘送回家，再带她回家。齐振海不让她靠近碍事。” “……”
正失落着，赵传薪声音又在他身边响起：“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位何小姐是吧？”
松崎保一冷笑：“KLQQ远着哩。”
原来沙俄的间谍马汉达，当初被赵传薪陷害，被于都统抓了以后，经受拷打。放人后，就在凉州养伤。
何慧贞和齐振海：“……”
正百无聊赖，忽听得有歌声传来：“白龙马，真牛逼。踩死唐三藏，踢死仨徒弟。西天取经靠自己，一跑就是几万里……”
没过多久，学堂下学，一群女娃跑了出来。
不多时，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敲门。
赵掌柜真是神出鬼没埃
许多人相信，装一捧故乡的土，到了他乡喝下，就能治疗水土不服。
小耗子：“……”
小耗子耐着性子。
由于上次的事情，他也没有再穿道袍。一条破了洞的牛仔裤，皮面痕迹斑驳的沙地靴，竖条纹无领衬衫，玳瑁框圆平镜，巴拿马帽子……
也不算特立独行，毕竟这身行头看着不光鲜，每个单品看起来都有年头了，什么连“补侗都打不起。
鉴婊师老赵嗤笑：“应了那句老话，勿劝一个执意要吃屎的人，否则的话，他还以为别人要和他抢着吃。”
等他们走远，这才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张牙舞爪比比划划。
两人朝何慧贞和齐振海的方向而去。
小耗子气恼，跟了一段便停下脚步。
“……”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赵掌柜呢？
日俄因关外利益冲突，在中国土地上搞事情已经很久了，倒是不令人意外。
还是吃了文化少的亏。
小耗子恼火：“赵掌柜，你骂人。”
何慧贞故意和齐振海有说有笑。
赵传薪掏出两角小洋塞进他手里：“刚刚离开那人，看见了吧？以后你每天来此盯着，然后偷偷的跟着，看他到了哪些地方，接触了什么人。这是你干活的酬劳。”
赵传薪说：“小姑娘，你爹应是齐飞卿对吧？”
小耗子左右看看，赵掌柜凭空就消失了。
“事情办的如何了？”
小耗子看着穿着还算光鲜的齐振海，再看看自己破衣烂衫，不由得生出几分无力，偏偏又好面子，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耗子警惕道：“赵掌柜，你莫不是也喜欢何小姐？”
何慧贞厌恶道：“不学无术……”
小厮：“……”
但嘴上却不饶人：“那些男人以为你是贞洁烈妇，可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不知？走着瞧。”
他转头，歌声顿止，也没看着人。
小耗子呆呆的看着赵传薪和一个小姑娘较劲。
齐振海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颠颠地迎了上去。
小耗子不甘示弱：“何小姐。”
松崎保一确实有些忌惮，不敢得寸进尺了。
齐振海嗤笑一声：“小叫花子，你日日跟着，不嫌自己讨人厌吗？”
那猥琐的日本人忽然抓住了何慧贞的手，何慧贞立刻抽回，警告说：“松崎保一，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可是KLQQ王府的座上宾１
小耗子：“……”
躲在树后的小耗子看的目眦欲裂。
等齐振海将女童接走。
小姑娘没搭理他，反而离的远些。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
“你这么不礼貌，等我向你爹告状，让他拿荆条抽你。”
他最缺的就是钱。
但又想到了什么，不情愿道：“可事关何小姐，我……”
“焯，你小子是真彪还是假傻？听过财色两收吗？就这种货色，赵某早晚帮你拿下，随便你蹂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