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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经常不接我电话的。”
“信你就有鬼。”许之阳哼哼两声,然后挑着眉毛眨了眨眼,“要不要开瓶红酒?”
五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对,我看那两……支-conti就挺不错。”
“想喝?”
“呃……哈哈哈,大小姐,我也不好打搅你们,等会儿就自己订点菜吃就行,可是这酒吧,还是头儿这儿的比较好喝。”
许之阳噌噌噌地跑到酒柜那边,然后提了两瓶酒出来,“帮我开一支,然后我可以超低价卖你一支。”
“……”五哥揪着眉头,眼神从酒瓶挪到她眼里,“卖?”
许之阳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眼神发亮,“一千块。”
“一千?”
“八百。”
“五百!”
五哥面色沉重地接过她手里的一支酒放到身后的流理台上,又拎过另一支熟练迅速地打开,“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缺钱。”
“可不是,我现在连买杯咖啡的钱都没有了。”许之阳拎了两支红酒杯摆到桌子上,然后半喜着搓了搓手,“看起来挺不错,顾凌应该会喜欢吧,啊?五哥?五百块你什么时候给我?”
五哥点点头,拎着那支红酒往外走,关门地前一瞬,才又冒出个头来,“不过头儿说一毛钱也不能给你。”
当声音的余韵消失的时候,关门声也转瞬即逝了。
“五哥!”
许之阳气急之下一拍桌子,噌噌噌地往门口走。
她猛地推开门,“跟着顾凌那混蛋你也……”
门外正站着顾凌那混蛋,身边还站着个看起来有些受惊的如花似玉的美女。
颜于归!
许之阳刚刚还蓄满小恶魔的火气连连的心肝暮地一颤,气焰尽数熄灭。
她的目光从颜于归身上挪回来看着脚下,声音也弱了下来,“你回来了。”
她转过身蹲了下来,捏了一双拖鞋放到门口,然后又从鞋柜里面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拆了包装,同样放到门口。
然后默不作声地半跑着去了洗手间,一瞬便把自己隔绝在了里面。
颜于归半挑着眉,指了指洗手间,小声说道,“吃醋了?”
凌霄动了动眉,对她淡淡一笑,“请进吧。”
两人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了,凌霄打开电视机,将遥控递给她。
眉目之间带了隐隐的笑意,“等会儿吃饭,你可不能驳了我家小朋友的面子。”
颜于归半笑着接过遥控,“喂,我可是比你家小朋友还要小,那我该叫什么?”
“你?”
凌霄从胸腔里喷薄出一股笑意来,“小乌龟。”
“啊喂……”
颜于归漂亮的五官都要纠结起来了,她抬手戳了戳她的胳膊,“有你这么说人的吗?”
凌霄挑眉看着她戳自己胳膊的地方,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
又是这种目光!
颜于归又戳了她三下,“平易近人才会比较受爱戴的,董事长大人!”
凌霄淡笑着点了点头,颜于归高兴地凑到她旁边,“觉得我说的对呀?”
凌霄扬了扬眉,“颜于归,小乌龟。”
说完她自得其乐地笑了两声,“很搭。”
“……真不理解你们这类人的想法,很奇怪好不好?我哪里像乌龟了?”
凌霄在商场沉浮那么多年,轻易地抓住关键词,“哦?有谁跟我所见略同么”
许之阳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脸上还带着水珠的自己,“你嘴撅那么高是在干嘛?她们是情侣嘛,带回家是很正常的。”
强自打起精神的眼神一闪而逝,空洞的都是失落,“可是顾凌明明说过,不会把她带回来的,而且,这都是我第一次做菜嘛。”
镜子里的女人肆无忌惮地曝光自己地不开心,静静地盯了好久才拍了拍自己的脸。
“许之阳,振作点。”
“我二姐从小就叫我小乌龟,你说世上哪有这样的姐姐,真是幸好她现在在国外不用成天的欺负我。”
颜于归向她那边坐过去一点,然后撞了撞她的肩,眨了下左眼,“你可以叫我小于呀,或者颜颜都可以啊,怎么样?”
凌霄挑了挑眉,余光瞥了下两人有些亲密的距离,刚要开口,眼下却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只小兔子拖鞋……
它们的耳朵怏怏地耷落在两边,脚尖乖顺地挨在一起。
正像它们的主人,是许之阳捏着手指站在她们面前,小嘴抿成一道上弯的曲线,“饭都好了,颜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好了。”
凌霄抿唇轻笑,声音柔和,“晚上吃什么?”
许之阳抬起一直低垂的眼帘瞅了她一眼,却在看向她的一瞬带出一点凌厉的气势,声音也冷硬了不少,“吃鱼!”
凌霄瞧她这般竟只觉得有趣,她悠悠地站起身来,“小于,吃鱼了。”
“……”颜于归站起身来碰了碰她的手臂,“董事长大人,你的笑话很冷好不好。”
只是面上却是带着遮掩不去的笑意,好一对郎情妾意打情骂俏,呸,许之阳转过身去,蹭蹭地去先整理了整理餐桌。
凌霄与颜于归一落座,许之阳便揭开扣在凌霄面前盘子上的盘子,因为怕她回来晚菜会凉掉。
“糖醋鱼?”凌霄单手扶住额头,挡住许之阳能看见的那一幕,嘴角微微抽动。
许之阳瞪一眼她,瞪一眼颜于归,没好气地说道,“对,糖醋鱼!”
黑不溜秋的一块一块的,毫无顺序地躺在盘子里的酱汁中。
颜于归倒是兴致不错,眼神黏在那道菜上,“看起来挺不错呀,你挺厉害的嘛。”
有点过,凌霄清咳一声放下手,又指了另一盘扣子盘子的盘子,“这道呢?”
年轻人都喜欢听赞美,许之阳短暂地忘记了敌对身份,脸上也高兴起来,“你也觉得不错啊。”
颜于归重重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真诚地笑意,“比我做的强多了。”
手指扣在瓷盘上微闷的声音带着一点脆,打断那两人的亲切会晤,“这些都是什么菜?”
桌子上一共摆了八个盘子,揭了一个,还剩七个。
许之阳眉毛一挑,洋洋得意地跑到一边盛饭,“你猜呀,猜中有奖。”
三碗饭,她熟练地将米饭冒尖的那碗放在凌霄面前,给了她一个假意讨好实则带着恼恨的笑来。
凌霄皱了皱眉,微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与颜于归那边置换了下饭碗,“小于,你多吃点。”
小于?进展还真快,秀恩爱分的也快。
许之阳耸了耸嘴,倒了三杯红酒放在她们面前,然后偷偷看了颜于归一眼,对她眨了眨眼。
颜于归会意地对她眨了眨眼,然后将饭碗重新换了过来,“你身子那么弱,才该多吃,光我见到的都晕倒两次了。”
凌霄的目光在她二人直接逡巡一遭,“……”
许之阳脸色一变,神色着急地按住凌霄的手,“两次?那上次是因为什么晕倒?”
颜于归脸上腾的一热,顿时热到了脖子跟,迅速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饭。
凌霄眉心颤了一下,眼神一游移,落在盘子上,“我猜这是糖醋鱼,糖醋鱼,糖醋鱼,都是糖醋鱼对不对?”
“啊?真的吗?”颜于归动作夸张地起身将盘子一个一个揭开,然后彻底震惊了,“我……的……天哪。”
她是不是说全部吃光来着?可不可以反悔?
许之阳的余光也瞥见她的异常,心下有些不安和疑惑。
凌霄挑了挑眉,拿起来筷子,“吃饭吧。”
许之阳将目光定定地锁在颜于归眼睛上,凌霄说谎,她看不出,但颜于归虽然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脸上的红色却是没有褪尽。
“颜于归,你说,她上次到底为了什么晕倒?”
颜于归一怔,嘴唇动了动然后撇过头去,“就……就……血糖低嘛,忽然就晕了。”
才不是被她亲晕的,颜于归抬起手摸了摸脸,眉心紧紧拢到一块儿,眼睛乱眨,脸上好像又热了起来。
表情古怪,许之阳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握着凌霄手腕的手。
她不傻,她分得清那叫害羞,难道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
刻意隐忍着的失落还是一点也不听话的从心脏蹿出去,四处流窜。
她木木地拿起杯子,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残忍现实的威力,明晃晃的,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就像是一把利剑,搅得心碎成沫,心如刀割,原来是真的。
“许之阳,好好吃饭。”
“嗯。”
顾凌,不属于她,如果不能接受,就只能选择离开,如果还舍不得离开,就只能选择接受,没法控制的泪滴直直坠入碗中,和着饭咽进胃里,她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的悲伤。
一顿饭吃的倒是静的很,颜于归与许之阳各怀心思,凌霄则历来平静的很,仿若无事一般一口一口吃的极其认真,眉头也没皱一下。
饭后,凌霄亲自送了颜于归下楼回学校。
许之阳抱着余下的半瓶-conti步履沉重的走入卧室。
她一把推关上门,终于禁不住尖叫了一声,“顾凌!”
她抱着酒瓶子靠着门滑坐到地上,“为什么……那个人不可以是我。”
“颜于归。”
“嗯?”
车内,凌霄对着外面站着的那个矫健威武的男人挑了挑眉,“等会儿他送你回去,还有,不要再接近我了,不是因为害怕。”
她偏过头来,眉目精致,却尽是平静的凉薄,“是忠告。”
颜于归欢欣雀跃的心情洗去一空,甚至生出愤怒来,“过河就拆桥,利用完了就扔掉,难道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凌霄目视前方,轻吁出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过要利用你。”
她的眼神淡淡的,在余晖浓烈的色彩下,平静异常。
从来没人这么戏弄她,颜于归难以接受,她皱着眉不断摇头,“凌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喜欢……”
凌霄眸光一凝,偏着身子倾向过去,“喜欢我?你了解我多少?喜欢这两个字,那么随便就能说出来吗?”
她的眸光不似刚刚那般平淡,反而像是燃烧着炙热的感情……是深沉的痛意和愤怒。
颜于归被她震慑住了,她抬手抓住她敞着衣服边缘,试探着喊道,“凌霄……”
一瞬,只那么一瞬,她眸中一切的波涛汹涌尽数归为平静,一切的火焰尽数烟消云散。
她平静地说道,“不想被利用,就离我远远的,不要,来接近我。”
凌霄收回身体,很平淡地转过头,却冷不防被扯住了衣服,身体静止在一个角度,她转回头,“颜于归。”
“我没有病。”
颜于归扯着她的衣服,猛地使了力道,凌霄单薄的身体很容易地被她扯过去。
温润与温暖的碰触,也仅仅是碰触,绵软的感觉很难不让人心生悸动。
凌霄有些发懵,雪白的皮肤尽在咫尺,她很快反应过来,扯开攥在她衣服上的手,收回身体。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相信,我是认真的。”颜于归笑了笑,然后打开车门,飞速地消失掉了。
五哥见她走了,喊了两声,她却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她的心情雀跃,因为五哥看见,她走了不多会儿,竟然在大街上欢快地原地转了一圈,很高兴地样子。
五哥迅速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声音严肃,“头儿,她到底是谁?”
驾驶位上,凌霄胳膊肘撑在一边,手攥成拳抵在太阳穴上,眼睛却是闭着。
过了很久,她才放下手张开眼来,眉目淡薄,“颜于归。”
五哥目光严肃地望着这个看似静默了许久的人,“头儿,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我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赵……”
凌霄目光一凝,刀锋一般落在五哥眼中。
五哥咽声,又道,“头儿还是不要跟她太接近了吧,伤口会结痂,相似的人,却是不能用来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