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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一皱,意识里喝道:闭嘴,等你父君大人来,我让他打你。小鬼嘻嘻笑道:只怕你舍不得。我正欲反驳这小鬼,神荼却激动地扶着我的肩,恶狠狠地说:"你快说,否则,本大人绝对让你后悔。” 我拍开他的手,对他嫣然一笑,说:“其实凭大人的英明,早就有所怀疑。今日,不过是晓莲来证实罢了。 证实个屁。我都是瞎掰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妖魔神仙都跟人同源,都一个德行。我就不相信你神荼能例外。我暗暗观察他的神情。 果然,他神情里露出一抹得意。但还是冷哼了一声,说:“快说。我耐性有限。” 我正色,一脸严肃地问:“大人,可知命运之神是如何的神诋?” 他瞟了我一喂,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他看着远方,目光也显得非常深远。好一会儿,他才说:“自是知道。我瞟了瞟躺在地上的罂粟,轻声地说:“他是盘古的弟子,他自以为聪慧过人,野心其甚。却只做了司职命运的神诋,他不甘心。所以一直都妄图统治三界。尤其是他拥有盘古权杖之后。然,他却惧怕神器无忧,其次便惧怕冥神、天神太子以及魔界之王的联手。所以,雪莹是他的一步棋,而罂粟便是另一步棋。因为一旦有朝一日,郁磊、轩澈和紫陨联手,你就是最后的挡箭牌,因为三界六道,要杀郁磊,你最合适。所以,她是一枚棋子,命运之神安插在你和你弟弟之间的一枚棋子。”我看着他,轻轻地吐出这句话。我看到神荼脸上挫败的哀伤。 他不断摇着头说不可能,不断后退,然后蹲身抱着罂粟,大声地问:“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粟粟,你告诉,你不是棋子,对不对?” 我心里很难过。我知道人性的弱点,尤其是相爱的人,越是相爱便越脆弱,心里的疑惑便越大。若谁将那疑惑拨开,便会越放越大。 于是,很多恋人不是败给三者,而是败给了心中的杯弓蛇影。而此番,我便利用这杯弓蛇影,让神荼对罂粟有所怀疑,从而为自己赢得时间,或者赢得神荼的觉醒。虽然仿若是正义的出点,但见到神荼那番模样,我的心却很是愧 疚。罂粟缓缓睁开眼,满眼愤恨地看着神荼。“粟粟,你不是棋子,对不对?”神荼带着几丝哀求。 罂粟神色更加阴沉,狠狠咬着牙,一言不。“粟粟,你说啊,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说呀。”神荼说着,神情悲戚,像是要被大浪打入海底的人,在做无谓的挣扎。 罂粟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从喉间蹦出无比愤恨的一句话:“你怀疑我?这是一声质问,神荼脸上有了一丝光芒,却还是不死心,近乎乞求地说:“粟粟,不是怀疑。只有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走开。”罂粟的嘴角渗出黑色的液体,剧烈咳嗽一番,使命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神荼使劲抱着她,说:“粟粟,不要挣扎,你的魂魄碎了。我用玄冥珠帮你凝结好。” “不需要。”罂粟冷冷地回答,唇边的黑色液体不断流淌,周围荡起一种被烧的油味。神荼以掌聚集灵气为罂粟疗伤,突然,他大声问:“你的玄冥珠呢?” 罂粟猛然大笑起来:“我送人了,我送人了。”“粟粟。”神荼一脸受伤,很是气恼地喊,手上却是不放开罂粟。 看来真的是很爱。我心里一阵难过,像有一口气堵在胸口,浑身亦乏力得紧。“蓝晓莲,你别难过,你做得很好。这样神荼才不会成为父君大 人的敌人。”那清脆的童声这次口吻很严肃,像是在安慰我。我叹了口气,轻声地说:“毕竟,那是一对有情人。“你都说了有些是孽的。他们就是孽。何况,你怎么不想想蓝雪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就算罂粟不是命运的棋子,也很可能会命运攸关的。”这小鬼说,奶声奶气的,却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的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些,胸口也没那么压抑。只是我还是不想开口,怔怔地看着罂粟和神荼,一个因为对方的怀疑而愤恨,死活不回答,一个因为怀疑不依不饶。这场景如此熟悉,我以前和夏月凌不也是如此的么?我吓了一跳,原来竟是如此可笑的理由,让彼此折磨,对方痛苦。 “玄冥珠,到底在哪里?”神茶吼道,整个结界晃晃作响,我感到大地都动了动。这人即使放弃了神籍,这冥神的威力却还是在的。“送人了。他答应我,杀掉郁磊,帮你解谛听血。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罂粟的脸陡然间如同一朵灿烂的桃花,那微笑苍凉而诡异。神荼的眼泪却簌簌落下,跌落在罂粟的间,他声音沙哑地说:“郁磊的谛听血下的咒语是六万年,便是神器无忧也解不开。谁人可以帮你啊。你真傻,没有玄冥珠,我也救不了你啊。” 罂粟抬起手,抚在神荼的面上,竭力杜出笑,轻声说:“当日,我对你下了醉生梦死香。你在郁磊将我的魂魄打碎时,用冥界至宝玄冥珠救我,郁磊让我向善。而我却没有,这些年,进来的人或者兽都没有活着出去的。我早就不值得了。 她轻语,眼泪簌簌而下,她吃力地抬起左手抚了抚自己的泪,然后左手在神荼面上一抚,带起一抹淡蓝色的云烟。神荼一怔,呆呆地看着罂粟,继而蹙眉笑道:“粟粟,你以为解了醉生梦死香,就可以抹杀我对你的爱么?我早跟你说,爱上你,在你使用醉生梦死香之前。 罂粟的泪不断流淌,周围的花海纷纷以极快的度枯萎,露出花海 下的森森白骨。简直是触目惊心。看来这罂粟这么些年也没少害人。 我的心一点点清明,他们的感情值得人同情,但罂粟做的这些事 情,在道义上却是无法原谅。“神荼,神荼。”罂粟喃喃低喊。神荼不断地回答:“我在,我在。”“哥哥,还要执迷不悟吗?”夏月凌朗声道。 我猛然抬头,素衣的夏月凌,冠轻束,袍子在风中轻扬,面上略带微笑,满是沉静。只是比以前更瘦。 我看着他,泪猛然涌出眼眶。 神荼撑了结界,护住罂粟,斩钉截铁地说:“要灭他,就别管我不客气。 夏月凌一笑。那笑让我极不舒服,既有讽刺,仿若还有些别的东西。 我怎会对夏月凌生出如此的感觉。我不觉皱皱眉。就在这瞬间,夏月凌身形一晃,太快,快到我与神荼谁都没有反应,他已突破神荼的结界,将罂粟抓在手中,稳稳地站在方才站立的位置,对着罂粟抬起了右手。 “不要。”神荼撕心裂肺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