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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鏖战霍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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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匕首要是普通的,自然不可能插的进张飞扬的胸口。

    因为,在知道霍丹有了对自己的杀心之后,张飞扬可一刻也不敢脱掉火狐皮。

    然而,这把匕首却是件法宝,通体幽光流转,竟然正是项东的法宝,摧心匕。

    在看到摧心匕插入自己胸膛的那一刻,张飞扬一瞬间明白了一切,终于知道了霍丹为什么非要致自己于死地了。

    与此同时,他也懂得了霍丹在不久前,为何会力排众议,似是出于对自己的善意,把那个炼丹部弟子的名额送给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一切,都是霍丹的阴谋。

    自从霍丹知道了项东的死讯以后,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张飞扬难以置信的盯住霍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曾在外面弟子的选拔之时,帮自己一把的恩人,会如此恶毒的对待自己。

    “原来你是为了独吞项师兄的摧心匕!”张飞扬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忍着疼痛,失声惊呼。

    他狠狠地瞪着霍丹,双手使劲握住霍丹的手,试图阻止摧心匕的进一步往深处刺,却毫无办法。

    摧心匕这件法宝,可不只是锋利到能削铁如泥那么简单而已,对于目标点的心脏有独特的嗜好,一旦刺破了皮肉,根本不需要使用者使出什么力气,它就会自然而然的往目标的心脏上刺去,直至将目标的心脏刺出一个前后连同的窟窿,才会停歇下来。

    张飞扬虽然穿着火狐皮,但在抵挡法宝特效完全激发的摧心匕面前,还是毫无办法,只是能多抵挡了几次呼吸的工夫,就和外面的道袍一样,呲的一声,给刺出了一道裂缝,然后,再也无法封挡摧心匕的攻势。

    在“噗”的一声轻响中,张飞扬胸口鲜血喷出,精神登时委顿下来,似是给摧心匕吸干了所有力气一般,松开了双手,无能为力。

    见他脸色一片苍白,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霍丹哈哈大笑,终于兴奋的将张飞扬最想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没错。我就是要独吞项师兄的法宝。谁让你和项师兄有矛盾呢。嘿嘿……”

    原来,这一切都要从霍丹发现了项东的尸体说起。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项东身上没有修炼功法《炼气诀》的时候,霍丹自然觉得很奇怪。

    他于是就亲自去了项东住的屋子里搜索《炼气诀》,但见依旧没有找到,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寻找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了项东手上的法宝摧心匕居然还好好的保存着。

    因为,项东的身体给从阵眼里抬出来的时候,还是冰冻的状态,法宝摧心匕上也给冰面覆盖,这才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等费了一番苦心,却没找到《炼气诀》的时候,霍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项东尸体上的时候,给尸体解了冻,才注意到了这件法宝。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发生了变化,从原来打算老老实实调查项东遇害的想法,变成了如何吞下摧心匕,不给别人发现。

    若是直接拿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外门六部里和他实力相近,地位相当的外门弟子还有几个,这一次,他负责调查项东的事件,也是那几个人知道的。

    到时候,要是霍丹不能给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那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炼气诀》和摧心匕都是给他独吞了。

    如此一来,霍丹反而为成为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那就成了下下策了。

    等到了比武大赛的时候,他也会遇到不少的麻烦。

    所以,他必须想一个可以独吞下摧心匕的方法。

    经过整整三天三夜的考虑,霍丹最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暗杀掉张飞扬,然后,再将独吞掉摧心匕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就说他是畏罪自杀。

    至于摧心匕为什么最后不见了,连《炼气诀》也不见了,他完全也可以用不知道来回应。

    当然,这依旧无法完全消除他私人独吞的嫌疑,但是,一旦将摧心匕和《炼气诀》这两件东西绑定在一起的话,那他反而会显得很清白。

    因为,没人是傻子。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只要稍稍想一想就会理的很清楚。

    霍丹是六部中运尸部的头领,在整个运尸部之中,本来就只有一本《炼气诀》。

    而这本炼气诀也一直就在霍丹的身上。

    他会修为如此之高,也正是一直在参读《炼气诀》,天天苦修的结果。

    那么,他这个本就拥有《炼气诀》的人,为什么会独吞下项东的《炼气诀》呢?

    两本《炼气诀》并不能帮霍丹获得更高的修为。

    因此,只要到时候遭到别人怀疑或者是更高级的内门弟子盘问的时候,把这个逻辑详细的说出来,就可以完全的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就是霍丹的计划。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选择张飞扬成为替死鬼,而不是别人。

    理由也简单的很,当初在外面弟子选拔的时候,张飞扬和项东有过矛盾。

    一旦张飞扬死了,那随随便便给他伪造一点与项东有过更多矛盾冲突的证据就可以很轻松的把责任都推给张飞扬。

    何况,最重要的那双鞋子,张飞扬在试穿的时候,也正好合脚。

    他实在找不到比张飞扬更合适做这个替死鬼的人选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计划依旧还有一丝漏洞,那就是自己和张飞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霍丹于是才想到了一个办法。

    正好项东一死,炼丹部少了一个弟子名额。

    要是可以让张飞扬获得这个名额,那足以证明自己和张飞扬的私交有多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人们知道了张飞扬的死讯,自然也就不会把杀人的嫌疑落到自己头上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所以,你必须死!有了这把摧心匕。我可以在成为内门弟子以后,比正常晋升,却只有一件法宝的同门更加优秀,更能获得长老赏识。内门弟子从来都不会管外门这种事。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摧心匕是怎么来的,只会被我优秀的实力吸引。”

    见张飞扬已经呼吸虚弱,脸色由白转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霍丹得意洋洋,因为激动脸色涨得的通红,真是满面红光,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由于摧心匕刺的越来越深,张飞扬的伤口位置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其中就有一股经过了一个鼓起的小布袋子,将布袋子给染红打湿了。

    这小布袋里装着的真是正是张飞扬最宝贝的小炉子。

    小炉子遇到张飞扬滚烫的鲜血滋润,又岂会毫无反应?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本来只有巴掌大的小炉子,微微一颤之下,登时膨胀了几十倍,呲啦一声,先撑破了小布袋子,然后,继续把张飞扬的道袍撑破,化作一只通体火红色的炉子,冒着冒着高温热气,出现在了地上。

    与火炉子表层的红光接触的布袋子碎片和道袍当场化作灰烬,在一阵清风中,烟消云散。

    与之接触的摧心匕也难以幸免,匕首上的光芒闪了一下,突然黯淡下来,似是里面的灵气瞬间给吸干了一般,成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匕首。

    至于霍丹更是凄惨。

    胸口的衣衫给焚烧成了灰烬不说,肚子上居然还开了一个人头大的黑洞,里面本该流出来的肠子之类的内脏不知什么时候,竟早已消失不见,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一惊,非同小可。

    霍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吓得脸色煞白,哪还有心思去理会什么摧心匕,只觉得胸口疼的难以忍受,仰面跌倒,哇哇大叫,伸手一摸,却发现连血都没有,手臂能轻易伸手肚子上的大洞,摸到里面。

    可触手却是一片虚无,似是触摸的不是自己的内脏,而是一片空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炉子又是什么法宝?

    霍丹既惊且惧,从未想过自己会距离死亡那么接近,越想越怕,哪还有工夫去理会张飞扬,只觉得全身越来越冷。

    他登时盘膝坐下,调运灵气,全部护在了胸口的大洞上,竭尽全力自救,试图让缺失的内脏和皮肉一点点恢复过来。

    但神奇的是,同样是近距离接触如此滚烫的炉子表面,张飞扬却是毫发无伤,只是胸口因为给摧心匕刺破了心脏,疼的难以忍受罢了。

    见火炉子突然出现,瞬间把必死的绝境变成了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形,张飞扬只是略一思索了一下,已明白了一切。

    或许,这火炉子不伤害自己就是因为自己在第一次得到它的时候,就已经给予了它自己的鲜血的关系吧。

    好像这就叫滴血认主吧。

    张飞扬这样想着,终于燃起了斗志,也盘膝坐下,将灵气引导向了心中区域。

    然后,他咬牙握住摧心匕狠狠一拔,噗的一声,鲜血喷溅出去两三尺远,眼前一黑,鲜血昏死过去。

    但见霍丹此时的情况比他更差,张飞扬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忍住剧痛,加速疗伤。

    过了片刻,月影西斜,夜风转冷,吹在人的身上,大是难受。

    这对于两个身受重伤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即便身为修仙者,至少在炼气期这个境界的两人,还无法做到无视身体的重创。

    但两人反应决然不同。

    霍丹紧张的微微颤抖,手忙脚乱,似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危险的处境,表现出了一副毫无经验的样子。

    而张飞扬却是稳定冷静,早已在流浪的时候就习惯了每天都可能饿死的生死险境,这一次,自然也不会慌乱。

    他疗伤的时候,心平气和,表现的沉稳老练,在霍丹才刚刚把肠子给修复出来的时候,已将心脏和皮肉上的伤口全部修复好了,站起身来,提着摧心匕,往霍丹的方向走去。

    霍丹急得脸色通红,越看张飞扬接近越是恐惧,到了最后,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吐在张飞扬眼睛上,试图争取时间,给自己换来最后一线生机。

    张飞扬却早已猜到了霍丹会拼死一击的意图,提前闭上了双眼,等鲜血上了脸,伸手一把抹去,重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出手如电,毫不犹豫,一刀横扫过去,寒光一闪,噗的一声,将霍丹割了喉。

    随着“砰”的一声,霍丹终于再也无法为此灵气的运转,两眼一翻,沉沉的倒在地上,再无反应。

    至此,张飞扬才终于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也沉沉的跌在地上,仿佛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好半天都一阵恍惚,不敢相信刚刚经历的一切是真的。

    尤其是想到周一仙已经无辜惨死的事实。

    他忍不住潸然泪下,为自己预判失误感到深深的内疚自责:“周师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自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哈哈。张师弟。你这是在给谁哭丧呢?你刚才干的真漂亮。好棒啊。我崇拜死你了。我没死。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哭鼻子呢?快把眼泪擦了。让人看到,多羞啊。”

    竟然是周一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