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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不知多久,当符开元再次睁开双目之时,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一时分不清自己方才的经历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惨剧。
双目环视,发觉此处有几分熟悉,他喉咙中呜咽了几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沙哑而难以表述清楚。
正当这时,一道童声传来:“父亲,父亲,狗叔醒了。”
这道声音极其耳熟,正是符长松之子-符兴泊,在他初返符家村时,站在大青石上大胆询问自己身份的便是他。
果然,这道声音落下后,符长松的声音很快出现:“狗儿,你怎么样了。”
符开元身上十分虚弱,听到符长松的声音,下意识的以双臂撑着床榻,口中虚弱说出声:“我没事。”
但他左臂上的伤口仍旧未复,如今只是止住了血液的流逝,一经挪动,立刻有强烈的痛感传荡,随即左边身子便因为失力而发生了倾斜。
符长松赶忙跑上前来将他的身子保住,然后缓缓放平,口中说着:“你重伤在身,莫要乱动。”
符开元静静躺着,符长松关怀问道:“怎么离了村中才两日,便受了这样重的伤。”
这话问出,符开元的思绪立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方才那模糊的经历一股脑儿涌出,他哀声颤颤,不确定的问道:“村内...村内长辈们,如何了?”
符长松情绪低靡,声音中透着哀意:“村内众人十死六七,若不是你阻止了那人,恐怕我们都要死绝了。”
他的话让符开元彻底认清,方才所经历的都是事实,双目之中泪流不止。
符长松双目之中也噙着泪水,他不去看符开元,自顾自讲着:“杀了那人之后,你便昏厥了过去,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村中尸首已经埋葬。”
符开元虽然哀痛,但理智与记忆都在慢慢恢复,他平复一阵情绪,问道:“我昏死过去,伤势不曾止住,你们是怎样将我救醒的?”
符长松情绪经过这五天时间,已经平复许多,此时语气相对平和的道:“你昏死时,我看你最后的目光望向了一枚小玉瓶。
那个方向唯有这一样东西来自于你们这种修仙者,故而我想着‘死马权当活马医’,将那玉瓶内的血色津液灌入了你的口中。
后来不知怎的,你左臂断口处的血液流淌渐渐减缓,我看那东西有奇效,便将一瓶的津液都灌入了你的口中,又在我屋内养了数天,直到今日才见你苏醒。”
符长松语气平平,但这些字却如同一道道惊雷一般,在符开元耳中炸响。
他依稀记得在自己昏死之前,那枚血色小瓶映入自己的瞳孔之中,脑海之中的画面一时定格,道道金芒带着血色汇入那小瓶的景象在脑海之中久久不散,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血食!’符开元喃喃自语,一时想明白了那修士所说的血食的含义。
想到那些血色津液的来源,他不由自主的呕吐起来,但这五天内他粒米未进,任凭如何呕吐,都吐不出什么东西。
符长松慌乱的起身将他扶好,手掌在他背上拍打,关切道:“狗儿,你这是怎么了?”
“长松哥”符开元抬眼看他,又将双眸垂下,迟迟说不出话来。
符长松不知何故,便不停追问。
符开元终是沉默不语,那些血食的来源他看的清清楚楚,符家村内死的六七成村民,竟是入了自己的腹中......
他昏昏沉沉的迈下床榻,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走,符长松也不往外跟随,他按着自己的记忆,一路走向了符家村后的坟墓之地。
密密麻麻的新坟在这里立着,他双膝跪了下去,目光空洞的望着这里的场景。
不知跪了多久,直到日升月落数十次,干枯的沙尘在他的衣袍上积累深厚时,他才缓缓站起了身。
他双目之中的神采被掩了下去,也不往符家村内走,一路踉踉跄跄往外踏去,不知走向何方。
......
晨阳升起,灿金的阳光再次挥洒在符家村内。
青石小院之外,单脚站立了一刻钟的符开元将悬空已久的右脚迈下,踏入了院内。
恐怖而致命的威压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体内停滞的法力恢复流淌,他懵懂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他看着昨日还十分熟悉的小院,昨日趴伏在自己双臂之上的汉子已经坐直了身子,黑沉的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和笑意,好似是看到了自己的亲近晚辈。
沧桑的声音从唇齿之间吐出:“狗儿”
“黑伯”
符开元看着这名陌生而又熟悉的长辈,再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幼时的他跟在黑伯身边成长,学了诸多知识,也听了许多仙人故事,至今仍受其裨益。
在踏上修行之路后,尤其是在练气之后,他也曾怀疑过自己这位沉默孤僻的长辈是一名修仙者。
昨晚踏入小院拜访,他以灵识仔细的探查过这位长辈,未曾在对方身上发现半点修仙者的特征,因而又打消了怀疑。
但是此时,这座院落之内,只有一人,而方才那些幻境中的经历,以及一开始出现的致命威压,无不在佐证着一点——黑伯是一名修仙者,且是一名实力超出自己认知之外的强大修仙者!
听到问候声音,黑伯平静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将院门掩上,来这边坐吧。”
符开元转身将院门掩了,然后坦然的踏步走向石桌,坐在了黑伯对面的石凳上。
落座之后,黑伯慢慢饮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符开元便默默的观察这位阔别十一年的长辈。
“你应该有很多疑问。”黑伯将茶盏放下,温声言道。
“我...”符开元本想回应。
黑伯却是话音又起:“你的师尊应当待你极好,将你养的像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空有一身修为,却未曾见过几次血。”
这话却是不错,南域乱了多少年,他符开元修仙到今天,法术器艺磨炼的尚可,处事经营也学了一些,但是认真算来,他手上连血都不曾沾过,这自然要得益于白聂对他的庇佑。
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黑伯的话语,静待对方的下文,便听黑伯道:“方才的经历,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