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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熊一口咬掉了兔头。
大口大口嚼的鲜血淋漓。
暖暖怅然,“大将军肯定是饿了,真可怜。”
她扭头准备再拿一只兔子。
却冷不丁对上一双充满嫉恨的眼睛。
贱婢?
暖暖低头一看,桃桃果然被打晕了。
“暴君。”贱婢疯狂的笑起,“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
妙真伸手把暖暖推下了兽坑。
“喂熊吧你!”
妙真丧心病狂的笑了。
她只要偷偷溜回,神不知鬼不觉,谁能知道暴君是她推进去的?
哈哈。
让她养这吃人的畜牲!
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妙真舍不得走,
她想看巨熊咬兔子头一样去咬暴君的头。
兽坑不算太高。
但是暖暖还是摔得屁股生疼。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嫩生生的手上擦伤了好几道血口子。
暖暖皱着脸,十分心疼的,自己呼起了伤口。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阴森的看了一眼那坑上得意的贱婢。
心道,死都不能和这贱婢平起平坐。
不,千刀万剐逆贼都不能和这贱婢平起平坐。
妙真愣了。
巨熊半天都没去啃暴君的头。
巨熊也愣了。
主人喂了它几年了,第一次到它窝里做客。
但它每天都吃得不剩。
它犹豫了一下,
把手里半只血糊流拉的兔子屁股递给了主人。
暖暖厌恶道,“拿走。我不吃。”
巨熊看她不要,有些心虚委屈了。
但也没敢有啥意见,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
妙真傻了。
是谁说这巨熊吃人的?
她恶胆一起,不做不休。
总不能让暴君活着回去告状。
坑里,暴君已指挥着巨熊趴下。
她打算踩着巨熊,爬出去,再好好扇贱婢几个嘴巴。
她还没踩上。
贱婢已经自己蹦下来了。
她要弄死暴君,嫁祸巨熊。
一举两得,为民除了两害。
妙真一把掐住了暖暖的脖子。
暖暖吓得大喊一声,“大将军, 咬这贱婢。”
巨熊一惊,轰然发怒了起来,一口朝妙真扑咬过来。
妙真没想到这巨熊真会咬人。
冷不防被一口咬住,疼得几乎昏死,才看见巨熊身后的地上,真的满是人骨。
她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但她绝不能放过暴君。
暴君的脖子如此纤细,她使足力气,一只手也能扼死。
妙真的脸已经扭曲变形。
暖暖心里生出巨大的恐惧,她慌乱掏出毒针。
但她几乎窒息了,再也不行了。
那毒针对着妙真,她手直发抖,迟迟按不下发射。
暖暖眼前模糊了。
巨熊的怒吼声传来,它生生撕咬下了妙真的一只臂膀。
剧痛袭来。
剧痛让妙真清醒,
也让她产生了更强的意志力。
她发了狠。
暴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意识涣散的暴君,毒针终于发射出来了。
巨熊此时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咬掉妙真的头。
它本来今天就没吃饱。
毒针“咻”的一声连发了三根。
清醒的妙真,头一偏,躲了一下。
巨熊不肯饶她,舌头刚伸出舔了妙真的半截脸.......
三根毒针,依次打进了巨熊的头上。
巨熊的口水浇了妙真一头,她头皮都已被巨熊的牙齿划破.......
“轰隆”一声。
巨熊雄壮的身躯倒地了。
震起无数尘烟……
妙真疼晕了过去,她毁了半边面容,失了一条胳膊。
暴君早就被她掐晕了。
熊坑里,一熊两女,满地血渣,一条残臂。
桃桃此时醒了。
她往坑中一看,尖叫着跑去喊人了。
熊坑里。
太惨烈了!
沈晏清跑来之时,瞬间失魂。
他跳进兽坑,扑鼻的臭味儿袭来。
锦衣卫接二连三跳下。
太医们都慌张的跑来。
小庆站在坑边,紧张的夹着手指。
陛下的两个女人都死啦!
桃桃惊恐的抱住脑袋。
暴君真的死了?
“还有气息.....”
沈晏清摸了摸暖暖的鼻息,紧提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
“陛下,德妃娘娘也还有气息.....”
旁边锦衣卫报。
沈晏清长吁一口气,心里稍松。
“先出去吧。”
他抱着暖暖,一跃上了熊坑。
锦衣卫有些尴尬。
德妃娘娘是陛下的女人,他们也不好僭越,但是瞅着陛下,也没有下来抱她的意思。
而且德妃娘娘此时的模样儿,实在惊悚。
断臂、毁容,全身是血。
沈晏清皱眉,“愣着干嘛?把她弄上来啊。”
锦衣卫捏着鼻子抱起妙真,一跃而上。
裴知聿先冲到暖暖身边。
仔细检查了一下。
“陛下,废帝差点被人掐死。”
他又去检查了德妃手里的皮屑,“是德妃娘娘掐的。”
沈晏清眸里闪过阴寒。
妙真?
她不是在禁足吗?
他寒着眉目看向桃桃,“怎么回事儿?”
桃桃立刻跪下哭诉,“陛下。今日姑娘是来喂熊的。刚喂了一只兔子,奴婢就被人打晕了。醒来之时,就是这样了。”
她拿起手中的笼子给沈晏清看,果然里面还有两只肥兔子。
那边裴院使也看了妙真的伤,
“启禀陛下,德妃娘娘是被巨熊所咬伤。”
下面的锦衣卫也上来,奉上一个针筒。
“陛下,巨熊是被毒针所杀。”
裴知聿看了那针筒,眼皮直跳,太医院怕是待不住了。
“先送回去医治。”沈晏清发了话儿。
他抱起暖暖回了揽月阁。
暖暖伤得最轻,裴知聿施了银针,就先醒了过来。
她双眸含泪,难过的望着沈晏清,声音嘶哑,
“是德妃推我下去的,但是大将军不咬我。她就跳下来要掐死我。大将军是为了救我才去咬她。”
沈晏清疼惜将她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
“那毒针,是你发的?”
暖暖眼神瞟过恭敬立在一边的裴知聿,他的身体在微抖。
她低声道,“是谢安先前给我防身用的。我是快被她掐死了,才拿出来的。大将军咬她,她都不肯松手。她想让我死。”
裴知聿的手不抖了。
他微微抬头看着她,心里一阵暖,一阵酸,一阵恨自己无能的自责。
沈晏清轻轻安抚她,“德妃没死,可是那针毒死了大将军。姝儿放心,朕会查清楚,治她的罪。”
暖暖恨毒了妙真。
比恨逆贼还要更加恨。
她抬起楚楚可怜的泪眼,望着沈晏清,
“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就这样被掐死了。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为什么?
当然因为死逆贼。
沈晏清抱紧她,语气里有万分的心疼,
“不会再有了。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