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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掏出钥匙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奇怪门是开着的。好多年了,我被媒体渲染的那些破门而入的推销、行骗、偷窃甚至是抢劫感到害怕,于是一扇门总是关得紧紧的,貌似牢固地隔绝着那些恐慌。可现在,门开着。
走了进去,我看见爸爸站在客厅靠北的地方正在和两个孩子说着话,我兴奋起来,我记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他好像出了很远的门,去做什么我忘记了,我感觉我是跳到他面前的,在他慈祥的眼神下,我抱住他兴奋而埋怨,我说爸爸你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
感觉里的拥抱单薄而清瘦,我继续看到那缕慈祥的眼神和笑意注视着我,只是怀中的拥抱,瘦得像一块木版。可我好像顾不得了,我好久没看见爸爸了,那两个孩子是一对兄妹,清秀可爱,在和爸爸说着什么,可我却急急的要打发他们走,等不及的也想和爸爸说话。
我送两个孩子出门,当两个孩子走到楼梯拐脚处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儿忽然冲着我微笑。我好像是打算关上门的,只是,这个梦境在小女孩儿的笑容里定格,然后,戛然而止了。
醒来的时候,我怔了好半晌才转过一个念头:爸爸去哪儿了?爸爸并没有回来。我醒悟过来,八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的爸爸,难怪让我觉得那么久那么久没有见过。
很少有梦,更是很久没有梦见爸爸了,我在醒来时努力的想握住梦境的余温,想象我跳过去抱住爸爸的那种亲腻,虽然拥抱里面,清瘦的感觉让人心疼不已。
我忽然又感觉:那个无形中被“我”打发走的兄妹两,那个女孩子在楼梯拐角处清秀的微笑,和自己那么相似,像和大人打招呼说我要出去玩儿,而她身边那个看不清容貌的高她半头的男孩儿,就像是我记忆里那个离世二十多年的哥哥的服饰:深蓝的颜色,烫绒的衣料。
梦境里,我大约是看到了爸爸和我的童年,它们和我思念的样子何其相似。
妈妈
那天在线上说话,偶然竟说到了出家,人忽然伤感和难过,眼泪没完没了的掉。
其实我已经很好的说服自己理解和接受这件事了,就是妈妈在寺庙里的生活。我知道妈妈在浙江那个她喜欢的地方,过得很好,非常之好。开始是我给她电话,从一天一个,到两天一个,后来一周一个,再后来,她执意不用手机了,她心疼每月的月租费,相劝未果,我也不再反对。于是我只是不定期的接到妈妈电话,远在浙江,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一次。她电话里的声音健康得很,充满着生气,我有时会借转达亲戚的疑问来间接试探她会否回来,她明朗的声音里有几分歉意,但是更多的是坚持和快乐,她说:我在这边特别好,你们不要担心,我天天可忙了,根本走不开,你们不是也挺好的吗,那就这样了,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不用互相操心。
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一个人真正放下了,真正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等同心想事成,除了理解就该是欣慰。妈妈的确是幸福的,她自己找到了与我无关的幸福。在声音里我听见她又像变成了孩子一般,无忧无虑,充实得像暖春下阳光的味道。
或者没有谁离开了我,只是幸福找上了她。我的眼泪,到底生产在哪根神经上?
宝贝儿
连着一周,忙得要命,社里组织了一次双胞胎多胞胎的才艺大赛,在临开赛前组委会才就赛事开始磨枪,于是每个人的时间都紧张和宝贵起来,效率也还算高。
比赛比预期的效果要好,看见不少双胞胎还有一对三胞胎,这些最大的26岁,最小的四岁,超可爱。亦歌亦舞,亦琴亦画,比赛与场面充满着喜剧元素和团圆色彩,看着那些年轻稚嫩的表情和表演,竟是出神的喜欢。
还有几对孩子,穿着我童年里只在梦境和涂鸦里出现的白纱裙,漂亮成了一次想象。真的眼馋。美丽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我牵着我的孩子,他急急忙忙的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说他评上优秀少先队员了,他脆声的喊妈妈,并注意着我的表情,当我由衷的高兴和赞扬时,他的欢笑于是更多的释放了出来。
路过报刊亭,他又央求我买杂志。他总是这样,买软件与光盘,买米老鼠唐老鸭,买幽默大师,买喜剧世界,央求我买所有他喜欢看的杂志,他还自己买过一次知音,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我,现在腐败现像很严重,仍然托知音的福,他还在某次的表达里出现过情人与包二奶这类词汇,让我格外好笑。
大多时候,我总是佯怒然后再同意买,这样等杂志到手的时候,他会感恩一般的哄我着说:好妈妈,别生气了,我听话还不行吗?其实,他真的够听话。我喜欢叫他宝贝儿,也喜欢他口齿清晰的喊我宝儿妈。某一刻我安静的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竟然有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觉。
31号和今天,是为六一放假的日子。设想着可以和孩子并且像孩子一样过这个节日,就感到快乐,有幸福的泡泡在阳光下仔细的融化。
很多时候,真的想做回孩子,日子回不去了,那么,就让心纯净一回。
祝我和你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