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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
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窗外的绿色植物一片光洁。
不加班的周末很惬意,闲散地做着家务,心中宁静安然。喜欢把家收拾得干净整洁后的模样,一种舒适感会在狭小的空间里升腾,温馨,恬淡。
擦桌、洗衣、拖地、煮饭,有条不紊地做着家务,脸旁挂满了浅浅的笑意。记起在读慕蓉文章时,这些熟悉的镜头时常出现。我想,应该是这位优秀的作家,彻底改变了我对主妇的看法吧。
慕蓉的一本散文集槭树下的家,记录了很多她的家庭生活。作为职业画家,她的许多时光都在家中渡过。为人妻和为人母的她,每天除了完成自己工作的同时,她还必须照顾丈夫和孩子的生活。自然而然,她终也未逃过成为一位妇人的命运。我记得她的一篇文章中有这样两段话:“作为一个家庭里的主妇,每天总会定时地进入厨房,尽管我还要画画,还要教书,可是我仍然也要为丈夫和孩子们准备一天一次或两次的餐食。我并不讨厌做饭,相反地,有时候,从画室里走出来,洗干净了沾满颜料的双手,围起围裙,开始淘米煮饭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快乐的。”“我常想,一定有很多主妇和我一样,在这近午或傍晚的时分,站在厨房的炉子前,一面炒菜,一面不自禁地向窗外望出去。她们并不讨厌自己的主妇身份,可是,她们也并不太喜欢一生都耽在厨房里。在心中,在窗外,她们都另有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她们另外一种独特的、不属于任何人的生命。”曾经,我的思想叛逆,总不屑于主妇的生活,从未想过主妇也会有缤纷的世界,直到认识慕蓉,走进她,我的看法才彻底改变。成为一位优秀的妇人,像慕蓉一样的妇人,不但可以让家庭幸福美满,还可以拥有自己的世界,理想、追求。平衡两者的关系,矛盾会随之烟消云散。
当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慕蓉的槭树下的家,用心感受她在扮演妇人这个角色时收获的欢乐,我发现自己也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每周周六上午,我都会把自己的时光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家务。想着做完家务,可以给丈夫和自己一个舒适的家;想着做完家务,可以在整洁的环境中做自己喜欢的事,看书、写作;想着做完家务,可以开始崭新的一天,我心里就会很快乐,而那时,做家务就成了一种享受。
前一天,家人提议今日中午吃汤面。当我挽着丈夫的手,走进菜市场时,突然很想煮饭。平时,丈夫都起得很晚,两天前,他突然对我说,为了身体,要改变生活习惯,早睡早起。我听到时,很开心。今天,他真的起得早,我便拉他一起来到了菜市。我喜欢这样的时刻,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各类蔬菜间,一种幸福感弥漫了全身。我对他说,中午喝粥吧,我炒两个菜。他说,随你。不挑食,是他的优点,无论我煮什么食物,厨艺再差,他都会捧场。我们的爱情很简单,没有轰轰烈烈,但多年的感情一直平稳,浓厚。除去生活的琐屑,我们的生活是朋友羡慕的美满。
午饭时分,我站在厨房的油烟中,开始煮饭。我的眼眸中欣喜依然,有菜肴的香味慢慢从锅里飘出,带着我的沉思穿过窗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逛街
下午,热烈的阳光洒满大地,老式的房屋建筑在一片林阴间静立,墙角的藤蔓还在往上攀爬,有一朵花在等待怒放。我手旁的茶,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散发着热气,一片茶叶浮在水面。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手指开始了欢快地跳跃。
流光中的画面吸引了我,许许多多起伏的线条在太阳里鲜明。想起了河岸在风中摇曳的柳枝,想起了公园里打太极的老人,想起了大街上休闲时尚的青年男女,想起了夏日里那一片又一片墨绿的植物,我心中的湖开始荡漾。
我对丈夫说,外面的太阳好大。然后,我端起茶杯穿过客厅到厨房倒水,清澈的开水从壶中流入玻璃杯里。哇,天气那么好。丈夫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以为他在不亦乐乎的游戏中忘我了,听到他的欣喜,我笑了。当我回到电脑前时,他对我说,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走走。虽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同他一起出去走走。这时,丈夫的父母从超市回来了,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了木制的家具上,那是一套古老的家具,很结实,淡黄色。
丈夫的母亲听我们说要出去,便笑了起来说,外面很热啊。回头看着窗外的烈日炎炎,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经不住风景诱惑,我们仍决定出门。温馨的小空间的生活,我很享受,窗外的那片蓝天,我也期盼。所以,带着像鸟儿向往自由翱翔的心情,我挽着丈夫的手出了门。
雨后的世界崭新一片,太阳像面纱一样笼罩着街道,映衬着蓝天白云。走过转角,一股凉爽的风迎面而来,没有了长发,但飘逸地感觉依然缠绕了我。丈夫抽出一支烟,想点燃,火苗在风的凌驾下,失去了生机,瞬间熄灭,再点燃,再熄灭,一支烟足足点了有两分钟,才有了生命。丈夫说,我上次在摩尔百盛给你看了一双鞋,很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原本还在愁着要去哪里看风景时,听到他的建议,我满心欢喜。
平时忙忙碌碌消耗着生命,我想起了自己已很久没有逛街。距离上次与好友在盐市口大购物的情景已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
刚刚往我的教育基金里存了一笔钱,心情大好。索性再次挽起丈夫的手,放任一次自己。
走进摩尔百盛,琳琅满目的商品,各式各样的鞋,看花了我的眼。丈夫说,我们一家一家地逛,反正有大把的时间。时间可以挥霍,只要有度,心中就会释然很多。
时装上,丈夫的品味,一向比我好,有他在的时候,往往我关注的心就会很散漫。每次他总会对我说,不能只听我的意见,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我回答他说,好。但之后很快又将一切抛之脑后,听任他的摆布。就像此时,我挽着他的手走在他身旁,根本无心去对比哪双鞋好看,只觉得夏日女人的鞋百花齐放,缭乱了逛商场的女人的眼球。
丈夫为我挑选了三双鞋试穿,有两双紫色的单跟鞋很时尚,耀眼,跟也不高,走起路很舒适。我喜欢穿没有跟的鞋,或者跟很低的鞋,虽然我个子不高,但是喜欢跑跑跳跳,太高跟的鞋不适合我。
穿上后,很合脚,也漂亮,我忍不住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然后又走到丈夫身旁,问他,你觉得怎么样。他笑着说,还不错。看着他满意的表情,我很高兴。我告诉他,我也觉得很不错。
与朋友逛街多了,我也学到一些购物的经验,看到喜欢的东西,不急着买,对比后,再作出最佳的选择。而丈夫的想法也一样,他提议我们多逛逛再说。我们将整个商场的鞋店转了个遍,最后,还是锁定在那两双紫色的单跟鞋上。走回之前的店,找到店员说,我们要这双紫色的。报了鞋码后,却被告知,本店没有货,需要在别店调,改天才能拿到。有些失望,那双鞋是我最喜欢的。无奈之下,只好对店员说,改天鞋到了你通知我们吧。店员微笑着说,好。然后,我们留了手机号码,往另一家店走去。
而这家店另一双紫色的鞋有货,等店员拿来,穿上后,丈夫很满意地去付了钱。有人付钱的感觉很好,不过,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所以,等他回来后,我对他说,我想为这双鞋配一件衣服,我们去逛逛服饰店,钱我自己来付。
丈夫笑着点点头,拉着我往服饰店走去。漂亮的鞋穿在脚上,心情大好。我们有说有笑地谈论着这个夏季流行的服饰。我与丈夫的观点,许多都很相近,特别是在买鞋上,我们一致认为,衣服便宜一点都可以,但鞋一定要买一双好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分钱一分货。好的鞋穿在脚上,走起路的感觉都会很不一样。
如果说,在选鞋时,我没有用心,那么选衣服时,我就是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我们先走进一家公主裙服饰店,随便选了一件试穿。穿出后的效果很好,合身,舒服,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土了,加之我非常地不喜欢这类公主裙式的风格,我们笑着将衣服递给了店员。
接着,我们来到另一家店,不过,我的心却不在此。我看着这家店对面的店对丈夫说,那家店的衣服很有个性,呆会儿我们去看看。丈夫说,好。然后,我们在这家店挑了一套休闲卡通的衣服试穿,穿好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先忍不住笑了,觉得非常怪,可到底怪在哪,我一时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没有那种满意的效果。所以,只好拉着丈夫的手再往下一家店走。
我很期望在这家店挑出一件满意的衣服,但试了两件之后都非常不满意,不过,有一点不能不承认的是,一家好店的衣服,质量是非常保证的,尽管样式不是我喜欢的,但穿起来的感觉相当舒适。突然,我想起了一个做广告的朋友,那时,他对我说,他买服装都会选品牌,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总觉得,花非常昂贵的钱买一件品牌很奢侈。但后来,我渐渐明白,朋友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什么是品牌效应,对于一个广告人来说,本来做的就是品牌,他买衣服又怎能不注重这点呢。特别是在对一些杂牌商品出现的各种各样恼怒的质量问题后,我更相信品牌的力量。
我和丈夫在这家店试了几件衣服,都不太满意,本来已经打算去下一家时,我却看到一件很有风格的服饰,咖啡色的半长内衫,灰白色的短外衫,还有一条咖啡色的项链,搭配动静合宜,休闲时尚。驻足两分钟后,我越看越满意。而丈夫也觉得不错,于是,找了店员,请她拿给我们试穿,还配了一条黑色短裤。穿好后,衣服我很满意,但裤子感觉很怪,丈夫看着,开始的表情是满意,接着眉头便皱到了一起。这会儿,店员微笑着提议说,下面搭配一条九分或七分牛仔裤应该不错。于是,她拿了一条蓝色九分牛仔裤给我试穿。意外收获,满意的结果,这样一搭配,协调时尚的感觉立刻出来了,配我刚买的那双鞋简单就是perfect。好,就这套了,丈夫爽快地说。然后,询问了店员价格,衣服加裤子总共是人民币996元,打折下来698元。我一听,显些晕了,这么贵。在喜爱与价钱上,我犹豫了。而这时,丈夫的表情却是想帮我把这一套的钱都付了,但我觉得真的太贵,衡量之后,我对店员说,我们先要衣服吧。如果这一套加上鞋子,就近千元的价格,是挺吓人的,所以,丈夫听了我的建议后,也没有反对。这件衣服的风格很容易找到搭配的裤子,我一点儿也没担心,快乐地跟着店员去付了钱。
逛完商场,我们走在回家的路。脸上全是欣喜和满足,难怪女人天生喜欢购物,买到自己满意的东西时的心情是非常非常快乐的。我左手挽着丈夫,右手拎着两个购物袋,与他开起了玩笑,我说,这会儿我想起了电视上,那些购物的女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时的样子,就像现在的自己。你,还差远了,至少你的右手还要挂两个购物袋,左手还要挂四五个,才像。听他说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到我的满足,他也高兴地笑了起来。
毛笔字
晚上,去姥姥家吃过晚饭后,回到家,我们各自摆弄起自己的电脑。喜欢这样悠然的时光,与丈夫之间有倾心的相守,也很有默契地给对方自由支配的空间。他有自己的爱好,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整天黏糊在一起,不是他的期盼,也不是我的风格。
夏天的变幻莫测,让人应接不暇,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晚上就是雷声震天。今晚丈夫的父母都在家,他们正在里屋看电视,柔和的灯光让屋内温馨一片。当听到轰鸣的雷声时,丈夫的母亲催促我们关闭电脑,曾经丈夫的那台电脑被雷击坏过,这会儿也不敢怠慢。
没有电脑的时间,丈夫的生活就多出了很多空档,关了电脑后,他走进里屋,像一个孩子一样爬到他母亲的床上,与她一起剥起了核桃。这段时间,新鲜的核桃刚出来,我们早晨去买菜时,买了两斤,因为一家人都喜欢吃,就多买了一些。
我也走进里屋,看着他们的画面,忍不住笑了,已是高高瘦瘦的小子,还坐在母亲和父亲中间,与母亲一同埋头认真剥着核桃的画面,真得让人久看不厌。我也懒得打扰他们,对着他们笑了笑,回到书桌前,翻开我那一大堆要看的书。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的字很不定性,总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字体。年龄在成长,身心在成熟,写字也会有一些相应的变化,练字可以修身养性,我一直知道。看一个人写字,也可以或多或少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可能,是自己真的成熟了很多,近段时间,我的字体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坐在灯前,随意拿出一本书,我开始练字。写了几页后,我突然想起,上次与丈夫在古玩市场买的毛笔和纸墨一次都还未用过,难得今晚这么悠然的时光,何不练练毛笔字呢。于是,我对丈夫说,你帮我把桌子端出来,我要练毛笔字。可能是因为现今练毛笔字的人不多,所以丈夫听我这么说,一脸兴奋,开心地帮我把桌子端到了客厅。
丈夫的父亲字写得很好,也会毛笔字,当我写好一个“诗”字后,丈夫拿着我的字给他的父亲看,我们都笑着说写得好丑,小的时候练过一点,但很久都没有摸过毛笔,生疏了。丈夫的父亲拿着本子,在灯光下端详了很久,突然笑着说,写得还不错啊。对毛笔字完全不懂的丈夫,在旁边笑开了说,这还叫不错啊。丈夫的父亲听了,再次点点头。而我笑了起来,蹦蹦跳跳地拿着本子回到桌前,继续练习,欢快溢于言表。
我们现在住的房屋空间很小,要练毛笔字,非常不方便。我知道练字是一个持之以恒才能达到效果的过程,所以,我对丈夫说,毛笔字需要天天练习,等以后搬了新家,我再继续练。丈夫说,写毛笔字,要能静下心。我说,恩,所以,正因为这样才能修身养性。
偶尔,我也会幻想一下,如果,小时候家里有条件,加以培养,可能,我的琴棋书画都还不错。是有一些天赋吧,在书法和画画上。曾经,教我画画的小老师就对我说过,如果不是有天赋,我才不教你呢。不过,我没有把这些当成自己要追求的东西,只觉得,在生活的空档,写写字,画画画,或者看看书,写写作,也是非常不错而且舒心的爱好,乐趣。
早餐
第二天周日,窗外下起了雨,还很大。屋檐上的雨水流成了一条线,树叶也被清洗得很光洁,发着亮。清晨,我睡在冰凉的麻将席上很舒服,一点也不想动。这会儿,丈夫已经起床了,听着窗外的雨声,我想起他说今天要早起,去外面吃早餐。菜市场旁新开了一家早餐店,看起来很不错,而且不贵。历来,我们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对这样的建议充满期待。
当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过来叫我起床,可我还想梦一会儿周公,就问他,几点了。他说,七点。我的天,这也太早了。于是,我说,再睡一会儿。
大约八点的样子,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床,刷牙,洗脸,准备出门。丈夫是铁了心要去吃早餐,如果平时雨天,他是最讨厌出门的,但今早,我问他,下雨还去吗?他竟说,去啊,打伞就行了。
对我而言,只要不是上班,雨天一般是不会影响我心情的,很多时候它还会带给我另一种享受,就像今日清晨,挽着丈夫的手,躲在他撑起的雨伞下,看着伞外淅沥的雨,我心里非常欢快。晨光中的街道很安静,唯有早餐店热闹腾腾。即使在雨天,店内还是人来人往,服务员忙上忙下。
我们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餐牌,有粥、小笼包、锅贴、带丝汤等等。待服务员走近,我点了一碗菜叶粥和半份锅贴,丈夫点了一碗带丝汤和三个小笼包。我很喜欢喝菜叶粥,是小时养成的习惯。等服务员端上来,看着淡绿色的粥,似乎清香早已馋了我的嘴。丈夫的带丝汤也上了,满满的一碗,白色的汤,看起来非常诱人。趁丈夫不注意,我偷偷地夹了一根带丝吃着,很美味。待丈夫发现时,一根带丝已被我吃了一大半,他看着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又偷我的带丝。我得意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和丈夫吃饭,我总会感觉吃得很香。平常与别人吃饭,我能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就很不错,但与丈夫,我喜欢抢他碗里的东西。每次,我们都要争得不可开交,丈夫最喜欢吃,而我偏又喜欢与他争。当小笼包端上桌时,我本来不吃包子的,但有他在,我还是夹了一个。待吃完,我就争着要吃第二个,他哪肯啊,等我咬了一口,还是还给了他。然后满足地吃着自己的锅贴,当然,半份锅贴,我只吃下了三个,粥也只喝了半碗。谁让我争着吃了一个小笼包呢,还害得丈夫一直埋怨我说,吃了他的小笼包。
等待付钱的空隙,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幸福。小店内依然热气腾腾,屋外雨声不断,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平和,丈夫俊朗的脸在我的眼眸清晰,从未想过一顿早餐会让我感觉如此幸福。我们两人花了四元钱,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美味的早餐。我对丈夫说,下周末我们还来吧。他笑着说,好啊。
等丈夫撑开伞,我再次挽起他的手臂,往回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