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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跟着小太监到了廷尉署大牢,被牢门口的廷尉署狱卒拦住了,小太监赶紧拿出了宫中的令牌,狱卒验看过后,才将小太监和李肃放了进去。
廷尉署按照天子的要求,在关押吕布地方,守卫极其严密。
李肃和小太监进入大牢后,里面的一个通道又是锁住的,狱卒打开了门锁,李肃和小太监才得以通过。
再经过如此两个门锁后,李肃最终才见到吕布。
牢房厚墙的上方,有一道隔着铁栏栅的小窗,小窗里,透进了些傍晚时分的亮光。
微亮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吕布的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索套住。
铁索有点长,吕布能够在牢房中数米内的范围内活动。
当李肃进来时,吕布正在握着双拳,活动着双手。
太久没洗,吕布原本英俊的脸,已经被一团乱糟的长胡子盖住,衣服也已经破烂。
此时的吕布,看上去,就像剽悍的野人一般。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吕布转过身来,看到进来的人,除了狱卒,还有李肃!
李肃进了牢房,快步走近吕布,热情地喊道:
“吕兄,我来看你了!”
吕布见到李肃,高兴得满脸都是笑容。
即便脸上乱糟糟的胡子,也没能掩盖住吕布的喜悦之情。吕布在廷尉署大牢里,已经太久没见到过一眼以前的好友了。
李肃走近前时,将右手抬起,抬起到前方。
吕布见状,伸出套着铁索的右手,抓住了李肃的抬起的手掌。
吕布抓着李肃的右手,说道:
“李兄……”
吕布刚开口,就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
昔日好友的到来,让吕布在牢中落魄苦闷的酸楚,都涌上了心头。
看到眼前的李肃,吕布又想起了他心爱的赤兔马。
赤兔马,当初就是李肃亲手交给吕布的。
那匹赤兔马,是吕布用名节换来的。吕布在杀死义父丁原后,每当心中有了一丝愧意时,只要去马厩看一眼那神骏异常的赤兔马,心中的愧意,就消散了。
当手握方天画戟,骑在赤兔马上飞奔时,在驰骋的狂风中,吕布就感到自己是这世间最快活的人!
这几个月的牢狱日子,方天画戟和赤兔马,都不在身边了,和吕布在一起的,只有冰冷铁索。当夜晚来临时,睡梦中的吕布,曾多次梦到过纵马驰骋时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有时,貂蝉那巧笑嫣然的脸庞也会出现梦中。
回想到这些,吕布松开了抓着李肃的右手,转身到墙边,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墙上,厚墙“砰”地一声后,铁索又“铛铛”地响了几下。
“啊!”
吕布吼了出来,发泄着闷在胸口的那堵气!
李肃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等待着吕布发泄完情绪。
一会儿后,吕布转身走到李肃面前,问道:
“李兄,我的赤兔马,现在谁在骑?”
李肃靠近几步,说道:
“没人骑!陛下没有将赤兔马赐给任何人,只是让人好生养着。”
吕布双眼一亮,悲愤的脸上立即有了一些喜色,问李肃道:
“李兄,此话当真?!”
李肃点了点头,回答道:
“当真!陛下现在真的没有将赤兔马给任何人!”
李肃看到吕布的面色开始好转,又说道:
“奉先兄,依我看,陛下这是要把这赤兔马留着给你,只有你这样的盖世英雄,才配得上这样的宝马。这大牢,是困不住你的,你就快要出狱了!”
吕布面露笑意,哈哈两声,说道:
“我就知道,现在天下未平,以我的武艺,陛下怎么舍得将我一直关在这里。”
李肃连连叹气,不停地摇头。
看到李肃这个样子,吕布很疑惑,忍不住问道:
“贤弟,你这是为何?我要出去了,你不高兴吗?”
李肃又叹了口气,说道:
“吕兄,你有所不知啊!陛下在担心,担心你出去后,会因为女人误事!现在,陛下也没想好要不要放你出去。”
吕布听了,脸上的喜色消失。
李肃继续说道:
“兄长,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啊?”
李肃问完,观察了吕布的神情后,又说道:
“兄长,你这完全就是被貂蝉害的啊!你想想,要是你不贪恋貂蝉美色,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李肃看到吕布不说话,又坚定地说道:
“好男儿就不该被区区一个女人迷惑!兄长,只要能够驰骋天下,何患没有女人?”
吕布沉默不言。
李肃拍了拍吕布的肩膀,说道:
“兄长,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
然后,李肃没有再多说,离开了牢房。
这一天晚上,吕布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牢门又打开来了。
吕布看到,天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