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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糊糊涂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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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列长发未束,王羡鱼被杨千千临时拉出来,也未好好打理一头墨发。兄妹二人此时坐在一起,长发互为缠绕,亲昵不已。王羡鱼虽不以为意,却是未拂墨玉好意,伸手去拨弄长发,奈何兄妹二人距离太近,总也捋不顺。

    王列本就恼王羡鱼跟着杨千千胡闹,如今见王羡鱼动作不顺更是气闷,挥袖拂去王羡鱼忙碌的手,道:“放着便是!”

    王羡鱼倒是听话的不再动作。见状,一直注意二人动静的墨玉忍不住感慨一句:“王家郎君与小娘子关系甚好。”

    墨玉话音落下,君子不着痕迹打量兄妹一眼,这兄妹二人皆是气度不凡之辈。郎君有逸群之才,小娘子有花容之貌,如今二人携肩而坐虽是赏心悦目,却不怎么让人觉得顺心……

    马车缓缓而行,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直至马车停下,王羡鱼才不自觉的松一口气,她动作不大,但是引得君子侧目看过来,君子黑眸似是能看穿人的心思,惹得王羡鱼慌忙避开与兄长一道下了马车,待站定,王羡鱼才发现马车已经进了一座宅院。

    王羡鱼暗自打量四周时,墨玉也已下了车。墨玉下车后,行至王羡鱼身前又是盈盈一礼,道:“马车狭小,不敢冲撞贵女。贵女不居功,墨玉还是要谢过贵人救助之恩。”

    墨玉言行利落,王羡鱼一时竟未避开。谢过王羡鱼后,墨玉又对王列、王律二人行礼,“墨玉谢过王家郎君护送之恩。”兄弟二人皆是颔首致意,却未回话。

    墨玉也不在意,一笑,转过身去面对君子行大礼,道:“君子庇佑之恩,没齿难忘。墨玉人微,但君子来时,必定烹茶煮酒扫榻相迎。”感激之言情真意切。

    君子似是受用,叹息一声:“旧人之女,岂能视之不见?起罢!你身子未愈,好好修养。”

    君子之言,王羡鱼倒是生出惊讶来,原来墨玉竟是君子故人。

    相比王羡鱼的惊讶,墨玉却是生出悲意,哽咽道:“郑芙谢过君子!”说着又是一记大礼,待起身,女郎眸中泪意涟涟,却又倔强的强忍着……让人不觉心生怜惜。王羡鱼不由自主的便将目光放在墨玉身上,随即暗生叹息:美人风姿楚楚,难怪诸多儿郎念及不忘。

    到底是不入流的伎子,竟未让三子一人生出探究郑姓之心。

    墨玉方一起身,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笑声:“今日好生热闹。”随着话音落下,一名而立之年的男子落入众人视线。

    王羡鱼见了觉得眼熟,却是未想起来此人是谁。倒是一旁王列最先反应过来,对来人拱手致意:“冉公有礼。”

    冉公朗声一笑,对王列回礼:“列小郎有礼,冉某今日是与列小郎道喜来了。”

    王家三子闻言不由一齐疑惑的看向来人。来人却是卖起关子来,一双眼睛不经意扫过王羡鱼,咦一声,突然似是又想起来,似笑非笑的扫一眼君子,调笑:“这不是王家小娘子吗?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上次一别已有许久未见,某可是思念的紧啊。”

    王列虽是知晓冉覃好玩笑并无恶意,但还是一如往日上前将王羡鱼挡在身后。王羡鱼心中一安,这才看向闯入的郎君:来人话虽唐突,神态却是并无唐突之意,王羡鱼见状镇定一礼,回道:“冉公有礼。”

    来人见王羡鱼这般反应,不由咂咂嘴嘀咕一句:“大家风范甚是无趣。”他这话只有最近的墨玉听到,墨玉嘴角一僵,想起那日自己蹙眉呵斥之态……冉公何尝不是在夸赞大家之风?

    君子适时出声:“莫要闹了,有话便说!”

    见好友说话,冉覃也不再故意卖关子,直言:“大鸿胪一职迟迟未定,朝堂之上众意纷纷。三太子举贤请柳公出仕,柳公婉拒之,倒是举荐列小郎入仕。”

    赵国假使一案后,天子敌不过百官奏书,褫夺大鸿胪卿一职。大鸿胪在掌一般殿廷礼仪的同时,负责夺爵削地事务。对这九卿职位,**与三皇子党各不相让,故此大鸿胪一职至今未有合适之人替上。如今太子闭宫,三皇子为笼络人心举贤而任,几番周转便到了王列头上。

    冉覃又说:“三皇子已经奏请陛下,列小郎便准备出仕任职罢。”

    王列面上难掩喜色,但是不敢应话,只是拱手对冉覃道谢:“多谢冉公告知。然,事不成,列不敢生出妄心。”

    冉覃见状哈哈一笑,道:“然也,然也。”笑过之后便看向君子,邀请:“流之来的正好,覃方才想出破你棋局之策,快来与覃一战。”

    君子却是看也不看,直言拒之:“今日有事,改日罢。”

    冉覃想了几日破局之策,昨日终于有所得,不想邀好友却被拒之,当下便垮了脸,哀叫一声:“流之你好狠的心肠!”

    君子只做未闻,对王家二郎君道:“今日借两位郎君之手脱困,流之请二人吃酒。”说着做出请的手势,先上了马车。

    王列与王律二人齐声道好,一齐携王羡鱼上车,王家三子与君子便这般悠然而去,直让院子里的冉覃气愤不已。

    马车方出这座宅院,王羡鱼突然灵光乍现,终于想起那人就是秦淮一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君子好友,随即便犯起嘀咕:方才见兄长与那冉公一副熟稔的模样,他们何时已是这般亲近了?

    正想着,身侧兄长叠双手向君子行礼,道:“列谢过君子举荐之恩。”

    王羡鱼吃惊的看向兄长,见兄长一派感激之情,丝毫做不得违。而君子见兄长这般恭敬,只是微微颔首,未多做言,显然是承兄长这一礼。

    王羡鱼一时有些糊涂了。不过见二人不欲多说,王羡鱼便恪守本分,将满腹疑问遮掩起来。

    马车停下后,王列请辞君子,先送王羡鱼回寝屋。王羡鱼知晓兄长余怒未消不敢有半分造次,小心翼翼的跟着兄长下车。下车时,王羡鱼似是听到君子一声轻叹,只是兄长掀帘候在前面,王羡鱼便未去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