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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看哈~)
王家兄弟见王羡鱼如此,皆是面色一变。若非委屈狠了,她哪里会这般声嘶力竭的哭诉?
王羡鱼情绪难抑,脑中全被一个念头占据了去!那便是卫衍骗她!
若是王羡鱼没有用手段让所有事情提前,按部就班来说:先是卫衍娶她,以慰她心;再是天子生出纳她的念头,让她入后宫;最后爆出司马氏遗孤是王列,以虞氏荒唐之由与王家联手报夺妻之恨。
多好!届时大事得成,便是最后曝出司马氏遗脉为王列,王羡鱼也只会认为王列是顶替她身份!
看!多贴心!自始至终她王羡鱼都不用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也不用知晓这一场绸缪下伦常枉顾之辱。一切都是甘心情愿!
好一场谋划,好一个君子!
只可惜,最后王羡鱼却因为女郎心思打断了卫衍的筹划。王羡鱼委屈,心中不忿,想让卫衍心中有她,所以用计将天子纳她之事提前,用身死换王家一个立身的理由。也想让卫衍知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想用身死换一次卫衍刮目相看!
如今呢?
王羡鱼突然生出迷惘,因着她意气用事,所以导致天子欺辱之事发生后,阿父王恒无法及时赶回,一场本来可以一刀断下的纠缠,如今便如同钝刀子拉肉一般拖沓不前。
不仅如此,虞氏荒唐之名已经传开。便是后面再有什么,世人眼中也不会再生出大惊小怪,时间更会冲散世人对虞氏荒唐之名的指责……
说起来这些又是她的错!王羡鱼泪眼朦胧,轻吸一口气。问:“兄长,如今阿鱼身死可能换一个你立身世间的情由?”她无意破坏,却是让事情变成如今这般境况。
王列从方才便听到妹妹说身死一事,且两次说这话的心态大相径庭。这一前一后的落差让王列不明所以,因此又是担忧又是气恼:“此事再议。”哭成现在这样,王列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话?
说过之后王列又嘱咐王律:“将你阿姊送回去,我出去一趟。”他出去自是打探阿父的境况。
王律知晓兄长的意思。扶起阿姊。准备将人送回寝屋。王羡鱼方才的哭声自是没有逃过候在外面的桑果耳朵。她见娇娘被小郎扶着出来,满脸泪痕,面上震惊之色一览无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王律指点她行至王羡鱼另一侧搀扶着。
回去一路,王羡鱼已经渐渐恢复理智。只不过因着方才大哭一场,让她体力有些许不济。回去后。王羡鱼请出王律,遣出婢子。将自己一人独自关在屋子里。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大义且不说!她王羡鱼心悦卫衍,能做到什么程度,在太子府已经显而易见。但是卫衍对她呢?不管思来想去,答案都是肯定的:卫衍对她并无儿女心思。
整件事来说。卫衍欺她用她,知晓王羡鱼性子,更是毫无顾及的将坑指给她。让她心甘情愿跳下去。如此种种,哪里是对王羡鱼有欢喜之意?
这个念头自卫衍告之她整个谋划后。便一直盘踞在王羡鱼脑海中经久不去。如今又被拉出来细细解剖,王羡鱼只觉得疼的厉害。连之前用手段毁坏卫衍计划一事也好似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
因为一场笑话,却毁了自家人的大事……想到此处,王羡鱼嘲讽一笑,眸中复杂。
再来说临安将军王恒班师回朝进宫面圣一事。事情如王羡鱼预料的那般,天子身体有恙一事果然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假象。王恒去面圣,当场便被天子押下大牢,罪名:忤逆犯上!
此事一出,知情者闭口不言,不知情者不敢说话。好好一座风光无限的王城,竟是死寂一片。
*************
冉宅,冉覃得到消息赶来告之卫衍。卫衍听过之后倒是未有多少惊讶,只是轻笑着说了一句:“老狐狸。”
以他缜密的心思,怎么会不将这些都计划在内?说的简单些,老狐狸若是真病了,王恒回来后一举而上助王列登位倒是方便。老狐狸若是假恙,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容王恒活在世上,这样反而更方便王家行事。
逼反而已。
冉覃叹息一声:“筹谋许久,王家到底还是逃不过这个罪名。”
卫衍却是轻笑不语。
冉覃其实心里清楚:不管虞氏重新禅让司马氏也好,王家被逼反也好,其中若没有卫衍步步为营,王列想登上那个位子,哪有这么容易?
卫衍在金陵不到一年,拨除三皇子、让王列其人被世人熟知、让虞氏声名一日不如一日,不管哪一个举动,皆是身陷囫囵的王家人难以企及的。冉覃叹息的那一句纯粹是因为事情走向尾声的感慨。
卫衍未回答冉覃方才之言,转而言说:“将军下狱一事王家人该是知晓了罢?可有不妥?”
冉覃听闻卫衍问这话,突然笑开,调侃道:“流之是想问王家小娘子罢?近日你时常魂不守舍,可是小娘子舍身求药一事让你大为触动,因此对小娘子上心了?”
若是以往卫衍对冉覃这话定是不答,但今日却是一改常态,回了句:“小娘子那般,却是让我心生愧疚!”
卫衍这话倒是让冉覃一噎,随即生出愤愤不平来。他被卫衍招来喝去的,受的委屈多了去了,也从没见过这人生出怜悯之心来……如今,看来确实是上心了!冉覃啧啧两声,还是那句话:“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对人家,小娘子待你以诚,实是不易。”知晓卫衍本性,却还依旧护他,这般节义之妇哪里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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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将军大捷回朝却被天子下狱一事,到底还是生出事端来!挑起此事的便是前光禄勋刘业等旧臣。这些人也是豁出去了,这些年来受得委屈在此刻一并迸开。口诛笔伐之余,人更是站在高台破口大骂,将当年虞氏图谋不轨之事细细道来。
不管真假,反正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便是等来禁军的镇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时之间沉静如死城的金陵又被注入了活力,只可惜这股活力带着血雨腥风,不敢沉溺。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让人始料未及。不过一夜。天子便下圣旨要将临安将军腰斩。这则消息一出。金陵城的血雨腥风味道更重了些,粘稠的让人几乎难以呼吸。
王羡鱼听到这则消息之时,弟弟王律已经拿着兄长从宫内带出来的兵符向城外杀去。听兄长说。此次阿父回来带了五万兵马藏身于城外,便是真的反了,王家也不惧任何人。
至此,王羡鱼之后的谋划都没了用处。只余一肚子愤懑无处发泄。
第二日转眼便到,等王羡鱼睁开眼的时候。金陵城已经乱了套。王律趁夜带领五万士兵控制金陵城,更是亲率一万兵马将禁城层层包围住。
将军府外守着的也从禁军换成了亲兵,辰时左右,王列从外而进。着一身青色长衣,对虞氏行礼一拜,道:“孩儿谢过阿父阿母养育之恩。今日若大事得成,孩儿定不负阿父阿母寄托。”
王列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哽咽。阿母虞氏更是泪眼涟涟,王羡鱼听出兄长话中浓浓的孺慕之情,在心中叹息不止。今日过后,兄长便不再只是单纯的兄长,更是一名身负天下大任的一国之主……
一国之主,肩上的担子便更重了,虞氏又是宽慰又是心疼,将人扶起,语重心长道:“等此事大成,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并非虞氏弃他不顾之意,而是敦敦教导之心!王列,不,司马纯眼眶一热,颔首道:“孩儿知晓。”
说过此言,王列又道:“我先去一步,待外面清静些我再来接阿母与阿鱼。”
等司马纯不见了踪迹,虞氏这才拉起王羡鱼的手,将方才极力隐忍着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一个劲的道好,直言:“此事过去后,我将军府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王羡鱼颔首道是,想到天子与皇后二人,叹息一声道:“此事过后,将阿婆接来同住罢!”阿婆是指皇后,皇后与虞氏母女情深,因着天子猜忌不敢享敦伦之乐,如今这一切都会过去,虞氏的孺慕之情也好尽情展来。
听见王羡鱼这般说,虞氏确实顿了顿,道:“只怕阿母不会离天子左右!”到底母子一场,虞氏对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夫妻离心不假,但这么多年来皇后依旧替天子操持后宫,可见夫妇二人远没有到交恶的程度……
如今天子大劫,以皇后的性子只怕不会离天子左右的。
听见阿母这般说王羡鱼便沉寂下来,皇后阿婆她尚可以接受同吃同住,但天子其人,王羡鱼却是接受不了。这些年来让一家人聚少离多,还几次让王家家破人亡,对于这样的罪魁祸首,王羡鱼却是无法真心与之交往。
虞氏似是明白王羡鱼心中所想,没再提这话,反而换了话题道:“阿鱼之事列儿已经与我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昨日晚间王列回来后,兄妹二人因着心神不宁秉烛谈了许久,却是不想兄长已经将此事告之虞氏了。面对阿母的问话,王羡鱼陷入沉默,其实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知该说什么。
虞氏见女儿如此,也是沉默不做声。女儿的种种反应她看在眼里,做母亲的自是知晓女儿对君子矛盾至极,既然又爱又恨,便顺其自然罢!她不想勉强女儿必须做个决断。
对于卫衍,虞氏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助王家脱难,让他们夫妻团聚,但却伤她女儿……说来说去都是一本糊涂账。
母女二人相对沉默着,外面禁城方向的一场厮杀如火如荼展开。
一国之主,肩上的担子便更重了,虞氏又是宽慰又是心疼,将人扶起,语重心长道:“等此事大成,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并非虞氏弃他不顾之意,而是敦敦教导之心!王列,不,司马纯眼眶一热,颔首道:“孩儿知晓。”
说过此言,王列又道:“我先去一步,待外面清静些我再来接阿母与阿鱼。”
等司马纯不见了踪迹,虞氏这才拉起王羡鱼的手,将方才极力隐忍着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一个劲的道好,直言:“此事过去后,我将军府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王羡鱼颔首道是,想到天子与皇后二人,叹息一声道:“此事过后,将阿婆接来同住罢!”阿婆是指皇后,皇后与虞氏母女情深,因着天子猜忌不敢享敦伦之乐,如今这一切都会过去,虞氏的孺慕之情也好尽情展来。
听见王羡鱼这般说,虞氏确实顿了顿,道:“只怕阿母不会离天子左右!”到底母子一场,虞氏对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夫妻离心不假,但这么多年来皇后依旧替天子操持后宫,可见夫妇二人远没有到交恶的程度……
如今天子大劫,以皇后的性子只怕不会离天子左右的。
听见阿母这般说王羡鱼便沉寂下来,皇后阿婆她尚可以接受同吃同住,但天子其人,王羡鱼却是接受不了。这些年来让一家人聚少离多,还几次让王家家破人亡,对于这样的罪魁祸首,王羡鱼却是无法真心与之交往。
虞氏似是明白王羡鱼心中所想,没再提这话,反而换了话题道:“阿鱼之事列儿已经与我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昨日晚间王列回来后,兄妹二人因着心神不宁秉烛谈了许久,却是不想兄长已经将此事告之虞氏了。面对阿母的问话,王羡鱼陷入沉默,其实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知该说什么。
虞氏见女儿如此,也是沉默不做声。女儿的种种反应她看在眼里,做母亲的自是知晓女儿对君子矛盾至极,既然又爱又恨,便顺其自然罢!她不想勉强女儿必须做个决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