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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燕国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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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羡鱼眼见这使臣过来才转身回屋。进屋后想了想又让人将方才那婢子要到身边伺候,这一路行来身侧没有婢子确实不便,早知晓便听阿母之言将桑果带在身侧。

    被怀柔责罚的婢子唤做阿形,王羡鱼将她要过来之时,她是被人抬进门的。即便如此她也不忘叩谢王羡鱼的救命之恩。王羡鱼见她知事,对她好感大增,又差人去请太医令救治于她。

    王羡鱼施恩之举让婢子诚惶诚恐,又是跪谢不止,言辞感激涕零,恨不能杀身以报。阿形这般举动,让王羡鱼感慨许久,随后不由暗自叹息怀柔实是不会知人善用。

    耽搁至年初三,众人开始动身向燕国行去。王羡鱼对燕国知之甚少,一路少不得要向冉公打听。

    燕国姓姬氏,曾一度在历史长河中消逝,辗转许久,强势而归。复建燕国,定都雍州。

    当今燕天子年岁已是不小,身下有七位皇子,女儿无数。皇子们皆非庸人,自然少不得对皇位虎视眈眈。而燕天子却是举棋不定,至今未立太子。

    王羡鱼他们此行直奔燕都城雍州,明面是与燕国联姻,其实是奔着燕六皇子而去。燕国与大晋相邻,虽然大晋无心干涉燕国内政,但若燕国威胁到大晋,大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燕六皇子准备攻打大晋,大晋却选择与其结盟,之前便说过原因有二:其一,大晋元气未复,不能硬碰。其二,两者中间有卫衍缓和。

    如今虽然不知为何卫衍会被燕六皇子囚禁,但大晋和亲之举却是一步好棋。若是燕六皇子不愿再合作。那大晋只能与其他皇子联盟,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燕六皇子。司马纯与王羡鱼兄妹二人是在逼迫燕六皇子做选择。

    因着多日的修养,这支和亲队伍此后一路并未再生出意外,直至一行赶至雍州这才歇下。

    将将行至雍州,冉覃便与王羡鱼辞行,冉覃本来便准备带魏氏游览河山,只是得卫衍之托这才耽搁许久。如今将王羡鱼送至雍州。他自是功成身退。

    冉覃与魏氏二人过来辞行之时。王羡鱼惊讶之色许久未退,不过见冉覃将话说的明白,王羡鱼也不好再留。只能叹息一声,说了句:“后会有期。”

    冉覃洒脱一笑,道:“善!后会有期。”说过之后便带着魏氏徜徉而去。

    目送二人远走,王羡鱼生出迷惘。本来她还以为冉覃会助她与卫衍相见。哪里知晓结果却是如此?

    王羡鱼闷闷之态让一旁的婢子阿形身子顿了顿,忐忑许久。阿形开口道:“阿形本是燕人,自小在雍州长大,对此地也算熟悉,娇娘若是有难事。婢子愿为娇娘分忧。”

    王羡鱼听见这话,惊色未消更添惊色,转而打量起垂首立在身侧的婢子。小丫头水嫩着。怎么看都是鱼米之乡生出来的娇俏人,怎会是粗旷之地长大的?

    阿形看出来王羡鱼疑惑。也不隐瞒,直言:“婢子是随父兄逃难而去,后辗转流落,被奸人卖做贱籍,这才进宫。”后来又因着无势力,且姿色尚好便被其他人推至怀柔公主身侧做陪嫁。

    后面这话便是婢子不说,王羡鱼也能猜出来。又是一个身世可怜之人。

    听罢阿形之言,王羡鱼颔首,叹息一声道:“你既是逃难,在这雍州可有仇家?”问过之后,王羡鱼干脆摇头道:“罢了,此事自有旁人去做,你便留在我身侧伺候罢!”

    被问话之人欲言又止,知晓是遇上心善的主子,她也不再说方才之言。

    冉覃走后不久,石敏得了消息过来寻王羡鱼,见王羡鱼主仆二人兀自发呆,她出声打断二人,道:“如今只有你一人,怕是难以成事,不若你随我一道罢!”

    王羡鱼被石敏扰了思路,回过神来听到这话顿时生出好笑,反问她:“你助我相见君子?”王羡鱼知晓石敏欢喜君子,如今却过来说要助王羡鱼与君子相见,王羡鱼觉得这小娘子实是有趣。

    石敏听出来王羡鱼话中的调侃之意,念头一转,知晓王羡鱼身后之人的本事,干脆的点头,道:“我心悦君子不假,也是诚心交你这友人。如今君子断了消息,你我二人目的又相同,何不联手?余下的等见了人再说。”

    石敏话音落下,一旁不知站了许久的王敬豫突然开口:“不曾想原来阿敏竟是这般洒脱之人。”

    石敏听到王敬豫声音,眉头一皱,甚是不悦道:“偷听别人说话,这便是你学来的礼节?”王敬豫时常说石敏没有汉人女子的规矩,如今难得被石敏抓了把柄,反将一军。

    窃耳之人却是装作不知,背着手一派胡言:“大路朝天,我从此处路过,是你话音自己入我耳中,我这算不得偷听。”

    这话自是得石敏没好气的一个白眼,两人再一次斗起嘴来。

    王羡鱼见怪不怪,反而生出趣味,王敬豫在人前一直是谦谦君子模样。便是在王羡鱼跟前也鲜少会生出如此泼皮无赖的模样,也只有在石敏跟前才会如此。

    王敬豫约是对这小娘子有些不同的罢!

    二人闹了许久才停下,石敏继续方才之言,道:“你在此地无亲无故,还是与我们同行才好。”

    王羡鱼虽然与使臣一齐过来,但身份不便。若是随怀柔一起进宫面圣,以怀柔那性子只怕要生出什么纰漏。这般一寻思,可不是只有一人,且非亲非故么?

    王敬豫也颔首道:“你与流之关系斐然,若是让他知晓我将你独身一人留在此地,只怕回来要寻我麻烦,小娘子便与我们一道罢!”

    就目前来说,如此确实是最好的法子。王羡鱼颔首应下,对二人道:“如此。阿鱼便先在这里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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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羡鱼应下王敬豫与石敏二人之邀后,不过三日王敬豫便寻了一处宅子租下。那二人身侧无伺候之人,王羡鱼便带着阿形与七八侍从一起住进去。

    将将住下,燕天子便召见大晋使节。使臣回来后自是将皇宫一行原原本本过来告知王羡鱼。

    被燕天子召见,怀柔倒是老实许多。想来也是明白过来以后她只能留在燕国,所以不敢闹得太过。王羡鱼知晓怀柔未闹事,自是长松一口气。问过来禀告之人:“可曾见过几位皇子?”

    过来禀告之人面上生出难色。迟疑许久才小心翼翼道:“除去四皇子在,其余众人皆是称故不出。为此怀柔公主生气许久,回来便一直恼骂不休。”

    竟是如此?倒是难为怀柔在那种情况下还忍得住没有折腾!之后王羡鱼又问了些细节。禀告之人一一答下,之后便躬身告退。

    禀告之人走后,王羡鱼拄在案前许久未有动静。今日大晋公主被燕天子召见,诸位皇子称故不出。此事虽然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怕这些皇子皆是心有避讳。

    若是上赶着过来,只怕容易被人说道。毕竟与大晋联姻,便得了大晋这一个后台,有抢功之嫌。但同时。若皇子真的与大晋有了姻亲关系,这之后想挥兵踏去大晋,也是不易……背信弃义之辈。猪狗之辈,容易让人唾骂。

    都有自己的考量。王羡鱼也有自己的想法。其实那些皇子有心避讳,可能反而弄巧成拙。诸皇子明争暗斗许久,上位之人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些皇子们存心避讳,反而有此地无银之嫌。

    倒是这四皇子行为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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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天子召见大晋使臣一事,不过只是个开端。见过之后,于三日后在宫中宴请使臣一行。这一次,王羡鱼存了进宫的心思。

    先前燕天子召见,见的不过是怀柔公主与使臣几人。此次宴请却是有犒赏大晋一行之意,届时人数众多,倒是方便王羡鱼行事。王羡鱼微末之力,自然做不成大事,只不过她想在宴上一见诸位皇子,尤其是燕六皇子。

    这事王羡鱼自是少不得与王敬豫、石敏二人商量。听到王羡鱼此言,石敏未曾反对,反而言说要与王羡鱼一道去皇宫一游。

    倒是王敬豫生出迟疑,沉吟许久才道:“到时龙蛇混杂,你们二人若是有个意外,只怕……”毕竟是在他国,到时候生出麻烦来,无人可求,平白受苦。

    王敬豫这考量,王羡鱼自然也想到了,不过他们一行来雍州也有几日,却一无所获,王羡鱼难免心急。

    王敬豫见王羡鱼似是主意已定,叹息一声道:“既然还有三日,我便传信让他们早些过来,届时也好有个照应。”王敬豫这话中的他们,指的是当初与王羡鱼一行合流时被他抛下的诸多手下。

    那些人大多是琅琊王氏食客,因仰慕王敬豫才华,自愿追随。都是些闲散的性子,被王敬豫丢下后干脆一路游山玩水,昨日传信来说,至少还有三日路程才到。

    这些人中,各有个的本事,王羡鱼也听王敬豫诸多提过。王羡鱼身侧有人可用不假,但大多被留在驿站,出入之时诸多麻烦,还不如用王敬豫之人。

    王敬豫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那手下食客果真在第三日一齐来此处报道。他们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替王羡鱼与石敏二人乔装,石敏且不说,王羡鱼在宫中还有姬芜这一熟人,如今事未成,还是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经食客巧手,两位小娘子与婢子阿形摇身一变成了宦臣模样。之后三人便去了驿站,与使臣商量过后,成了使臣身侧伺候的仆从。

    宴晌午开始,辰时左右大晋使臣一行便动身向宫中行去,王羡鱼与身侧的石敏两位小娘子一路皆是垂头不语,小人模样倒是学的十足。

    进了宫中,使臣被安排在下首,王羡鱼三人则是端坐在使臣等人身后,虽是好奇,但依旧不敢瞻首四顾,反而还要时不时起身端茶递水,当真是累的不轻。

    王羡鱼一行也不知等了许久,终是到了宴开之时,上首天子大刀阔斧而来,其余皇子们也随着天子脚步落座。

    之后便是一阵环佩叮当、香粉浮动,大有让人醉生梦死在其中的宴席正式开始。王羡鱼不擅舞,却是见过不少舞,譬如赵舞的灵动,晋舞的妖娆,这里的舞蹈与以往宴时所见皆是不同,女伎们舞步少妖娆,多几分利落,一行一动皆是让人舒爽,粗旷之气迎面袭来,一如这里人文。

    燕一舞过后,金陵女伎踏琴而来,姿态妩媚、神情娇俏,也让燕国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此曲过后,燕天子笑道:“今日金陵一舞,也不知让我大燕女郎生出多少羞臊。”

    燕天子自谦之词,大晋使臣倒是不亢不卑,张嘴夸赞晋舞之美,又赞叹燕舞之好,言说各有各的妙处,直让燕天子大笑不止,连声道好。

    使臣与天子交谈,跪坐在身后的王羡鱼等人自是大气不敢出。等燕天子不再与大晋使臣交谈,王羡鱼才敢微微抬头用余光打量燕天子下首的几位皇子。

    今日之宴人数众多,王羡鱼又不敢肆无忌惮的探看,许久之后也仅仅只是看到几位皇子的衣着,连一人长相也不得见。

    王羡鱼如此,一旁的石敏也是如此,小声对王羡鱼道:“本以为今日过来可以一见诸位皇子,哪里知晓只是过来受罪。”

    王羡鱼深有同感,微微颔首。

    正值此时,又是一曲毕,怀柔身着红裳,以扇掩面缓缓而来。怀柔是和亲公主,按照惯例自是有她的节目。

    众人屏息以待,无人做声,王羡鱼却是看出不妥。怀柔动作虽是看不出异样,但她右脚好似有些不便,整个人重心向一旁偏去。

    王羡鱼的担心不假,乐声起,怀柔一开始还勉力强撑着,但跳至后半部分做旋转的动作时候明显便不对了。身前的使臣瞪着眼,大气不敢出,使臣身后的王羡鱼同样看的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