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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完全被打乱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好朋友,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初雪方极其谨慎的说道,话锋却是针对楚傲岑。这么严重?初初难道还要继续玩下去?“你把话说得太严重了,难道龙姑娘的不介意你没看出来?我相信她也只是认为她和我们凑巧相遇罢了。”楚傲岑如她所愿的松了手劲。初初一旦下定决心作某件事,玩闹是最大的因素,但其中的认真程度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她会倾其全力去完成,眼前龙舒语的事情十成是如此。与其不智的逼她太紧,不如巧妙的放松她的戒心,不容反对的婉转进逼是最好的方法。
楚傲岑的放松对初雪方而言宛若挣脱栓桔一般,新鲜空气将她脑子里的混乱重新整合。
“既然舒语姐都不介意了,我再坚持好像就有点大惊小敝了。这样吧,不玩白不玩,你们俩穿的正好是情人装,下去秀一支慢舞如何?”第一步不成功,就来b计划,她不会放弃的。
还不到三秒钟哩,旧事重演,初雪方的耐性真不是盖的,楚傲岑真的觉得自己该把她架走才对。
“你再玩,明天就有苦头吃,你的感冒好了吗?”还是寒流天气,拿出身上的手帕轻柔的为她拭着汗。每次只要一忙,初初必定汗流浃背,偏偏她就有办法弄掉随身携带的手帕,真是教他心急又心疼。温柔的话语、舍不得的关怀,在在冲击着初雪方失亲之后刻意深藏起来的脆弱。“要不要我又敲又打的表现出我的健康啊。”这种感受与云遥姐给她的姐妹之情完全不同,深刻许多。怎么会有这么感觉?“你啊”看她精力充沛的重燃活力,楚傲岑只觉得想好好留住这一刻。这能点燃他体内热情的小妖精,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去去去,赶紧去邀请舒语姐呀。”先办正经事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初雪方稳定心神专心办眼前最重要的事。“别闹了,雪方,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将楚傲岑们动心看在眼底,龙舒语直觉要敲开雪方的顽固还需要一点时间和手段,不想打搅他们了。“噢。”扫兴的喟叹了一声,随即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楚傲岑。“喂,该你表现绅士风范的时刻了,还不快送舒语姐回家。”呆瓜!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晓得那些背地里仰慕他的千金小姐是看上他哪一点。“初初也一起走。”他不管其它,只专注的要她的答案。
他的反应她太清楚了,不给他答案,他可以发挥不下于她的耐性与她一起耗。“随你便。”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得拉她一起不可?故意起身先走,将两人远远抛在后头。初雪方走出大门,迎着清凉的风,看来明天文要闭关重新拟定方针了。随着一件外套的披上身子,一只手臂又无声无息的袭上她的腰,打乱了她刚才平静的心湖。狐疑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初雪方的心口弥漫的不止是不解,还有窝心。他的拥抱有一丝强霸、难解的占有欲,却又有浓浓的体贴围绕着她。天!他又把她心中那种复杂情绪撩起了。“拜托你,我的好学长,这样不行的啦。”人家的心意她又不能恶形恶状的指责,可是舒语姐在后面耶。“初初能屈能伸,一但场面不利,必像泥鳅一般滑溜溜的全身而退。”深幽的双眸释放出强烈的情意。是时候了,初初既自动送上门的主导这相亲好戏,他也不愿让结尾就这般草率收场。他的话含意好深,他的眼强霸的锁住她的视线不得动弹,那如洪水般汹涌进她眼底的感情竟让她首次招架不住。一切都脱轨了,初雪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想摆脱他顽劣的手。“你不能这样,我们不可以对不起舒语姐的。”天哪,她在说什么鬼话?活像婚外情的主角似的,可恶的男人,他把她的心全都扰乱了!一只压住她的手,搁在腰上的钳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施力口压力,将初雪方整个身子全数融入他的胸怀中,俊脸俯下气息,就近在鼻端而已。
“在我的胸膛中歇息可好?”
原本的沉静全被楚傲岑突如其来的强烈攻势给驱赶得无影无踪,初雪方使出浑身解数,想挣扎着离开,慌乱的没注意到龙舒语早已离开现场,犹四下搜寻着。“舒语姐?”
散发着惑人气味的嘴唇来到她小巧的唇角,低声沉吟:“还不明白吗?你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情意?”就在喃喃细语中,楚傲岑霸气的吻上她的唇,含住那两片粉润,极尽温柔的诱惑她,手势收紧怀中的纤骨,不让她有移动的机会。大衣外套在猛的冲击下散落在地,披泻一头秀发,清新的茉莉气息飘散在空中,更催化了楚傲岑心中的渴望。被他的唇吻上,初雪方心湖酌情赁昱下子被挑开。完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他刚刚是在对她表白吗?而这几欲爆开的騒动又是什么?她怎么觉得全身虚软,老天,她该不会对他有感觉吧?初雪方又惊悸又羞惭的不想反应他,奈何他的吻竟有一种诱她倒向他的魅惑,让她的身子更形抖颤了。
好甜好美!楚傲岑情生意动的更加不想罢手,趁着怀中人儿失去思考能力,灵活的舌撬开贝齿的防备,长驱直入的霸占她口中所有的销魂滋味,不管她下意识怎么反抗闪躲,他的舌依然能够找到她的与之相缠,痴执的不肯放开。
就在初雪方即将投降的刹那,前世的影像快速的闪过脑海,扫得脑中混沌尽退,顿时一片清朗。不,她不能就这样和楚傲岑发展出任何感情牵扯,他是舒语姐的,她不能再犯错!心意一定,初雪方抬起脚,使出狠劲往楚傲岑的脚上一踏!突来的剧痛惹得没有防备的楚傲岑骤然放开她,初雪方趁势跳离他三步之遥,坚决的传达出她的意念。“你不能这样一意孤行,收起你的自以为是,舒语姐才是你该要的。”转头迅速离开现场。遥视凌乱的背影远离,邪恶眷恋的笑容浮现,那抹笃定简直是无坚不摧。初初的情动了。第二步,点燃情火,顺利成功了。只是这小妮子真是卯足了劲,幸好是脚背,不是要害。摇了摇头,紫色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见一个满脸沉思的女子,时而抓抓头,时而咬紧口中的笔,时而目露精光,锁紧的眉头从未曾舒展过,脑中频频打结的思绪已不是一个烦字所能解释的了。瞪着桌上一无所成的设计图,初雪方感到自己的脑神经有渐趋衰弱的倾向,不禁泄气的成瘫软状躺在宽大的座椅中,努力想着有什么好方法可以重振局面。昨晚的计策可说是败得一塌糊涂。原因不外有男女主角的不专心,还有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两种。好吧,来做一次大反省吧。首先最该注意的是楚傲岑的反应。他对舒语姐究竟定位在什么位置?龙舒语气质优雅,神态言行间少言沉静,顾盼之间却别有一番娇柔韵味,这样的她自有一股成熟妩媚的气韵,配上楚傲岑的狡猾狐诈别有一种调和的作用,让楚傲岑看起来比较不那么阴沉而且龙舒语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不想多管闲事的淡然,现代男人最怕被绑了,老喜欢流连花丛不忘返,然而龙舒语却是种令人想好好疼惜的女子。初雪方怎么想也不认为楚傲岑会白痴到放弃这么好的姻缘才是。那么他为何不正经一些?昨晚他的眼光不安分的放在任何一方,就是没好好注意龙舒语。对了,他很不务正业的和她打哈哈,还对她表现出情人才有的态度,他是要她相信他的眼光真的只放在她身上?初雪方冷然一笑,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因为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会想追她。他了解她不是吗?那就该知道她无心于感情这档子事,她的梦想里从来就没有包括与男人共组家庭。看来这一项是她必须小心且努力澄清的事。既然关键找出来了,那是否就不关龙舒语的事了?老实说,昨天晚上初雪方怎么看就是看不出来龙舒语有任何尴尬的表情,这点令她疑惑。如果她完全不在乎楚傲岑,那之前向她要行事表时,那闪在她眼中莫名的怔仲又是从何而来?可以确定的是,她对楚傲岑一定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只是那好感尚不足以构成喜欢的要件,因此谨慎的龙舒语便不想表露什么。这样的想法是大有可能的,他们两个需要的是时间与相处,一旦彼些了解深刻了,自然不用她插手,龙舒语也会让楚傲岑变成自己的丈夫。这样的话,她只需要制造许多许多的时间与机会便可以了。整个事情有了轮廓就好办了,一抹算计成功的笑容飘上了初雪方的容颜;至于楚傲岑那家伙侵犯她的事该怎么算就不是那么轻易了得的事了。倒不是楚傲岑强取了她的初吻让她扬升火气,而是她向来不喜欢人家不经同意随意便碰触她的身体;她讨厌那种两个肉体黏在一起的感觉。虽然楚傲岑的亲吻破天荒的没有带给她这种感觉,但她不认为有再来一次的必要,所以,嘿嘿他敢再度胡来的话,她就让他尝尝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果是什么。真是的,越想越兴奋,原子笔从口中落下,看着原本好好的末端经她牙齿的一番蹂躏,锯齿般的惨状令她更加玩心大起,一双眼睛灵活的转动着,似会说话一般。初大设计师于是决定不管了,打开电脑,启动游戏光碟,一幕进行到中途的格斗动画出现在眼前。她要在今天大破纪录,在这之前,谁死谁活都不关她的事了。就在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一道网讯不客气的插播进来。初雪方停了动作,阴郁的瞪着电脑,很慈悲的给他一条生路,一道语音传播的旅游讯息很快的跃了出来。“喔喔!”差点忘了这是秋湖学长帮她设定的程式,好让她在忙碌时也能收到各地的旅游讯息,好加在她慈悲为怀,不然就毁了。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几口,闭目聆听着内容。真是可惜叼!她一向对台湾内地的旅游没啥兴趣,算省了一笔钱喽。慢着!一个妙计闪过脑海。还有未婚男女联谊会,这次的中横之旅扩大举办那!太好了,楚傲岑,上天注定你非娶舒语姐不可
晴朗的好天气,随着最后一波寒流的远走,春天的脚步在这四月天逐渐莅临。时逢春假时期,造成了大量的旅游人潮,尤其是远近驰名的中横之旅,每年都是由台中各专科与大学院校联合主办的旅游,在今年为了庆祝五周年活动特别扩大举办,由专科生至成年人,几近数百人的人潮浩浩荡荡的踏进中横公路,一队接着一队,人人笑语频生,话声不断,为原本宁静的山峦带进了欢乐气氛。伫立在八仙山森林游乐区的最高处,极目眺望,映入眼底的是高耸人云的山峰,山头上白雪皑皑,与白云相互胶着,一片白茫迷离的凉景映生绝尘风韵。楚傲岑一件白汗衫外罩一件暗紫色的衬衫,再搭上牛仔裤,轻便的穿着大大抹消了平日的严肃形象,整个人年轻不少;悠然的眸光由遥不可及的山峰转而俯瞰底下潺潺而流的澄净溪水;那干净清澈的面貌与脑中盈笑的俏容重叠在一起,感觉竟是深入心湖的美好。稍嫌寒意的山风轻拂而来,拂出了嘴角边眷恋的笑容,也拂出了放下一切重担的自在。由后方缓缓走来,选择了一棵大树做为歇息的地点,龙舒语环顾四周,全都是一对对的未婚男女相偕在一起,气氛亲密得让她喟然一笑。“真是想不到雪方这么持之以恒,碰了一次软钉子居然还不死心。”靠在树干上,龙舒语仰望着天空,手无意识的拨弄着地上的草。“初初很重视你这个朋友,上一次的失败对她来说绝不会是软钉子,充其量只是时机不对。”楚傲岑转身走近龙舒语。“所以这次的未婚男女联谊会更让她逮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感情在眼中凝聚。龙舒语不懂自己有哪点好,值得雪方这么为她着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那种为友情两肋插刀,插死自己都没关系的人。”有点感叹的说出自己的观点,这种友情至上的想法有时候真让楚傲岑哭笑不得。
“我和雪方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两人的友情甚至还在起步阶段,难道真是为了前世的事?“她对待你与对待我们这些学长的态度有分别吗?”楚傲岑不以为然的点醒她。的确毫无分别。龙舒语无法否认,纵然她和初雪方之间的感情还称不上浓厚,但在初雪方的心里,她与那些相处甚久的学长们并没什么两样,一样是她重视的人。
“在初初的心里,友情是无可取代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你的事费尽心思了。”这种执着的拗脾气是初初令人最头痛,但也是最教人不舍的一点。
“我并无意牵扯进你与她之间的感情。”听出了楚傲岑的爱恋,闭上眼,龙舒语提出自己的立场。不管眼前的男人有多好,她就是没兴趣。
“你无意,但却摆脱不了。”就像初初,纵使事情已然明朗,她还是拒不认输。“的确是,我没想到她是这么的积极行动。”晒然一笑,她想,初雪方的这份在乎是不能用补偿来作解释了,也难怪楚傲岑是既动心又无奈。“无妨,反正你一定会让这场闹剧终止的。”龙舒语不在乎的口气告知了楚傲岑她并不担心。“感谢你对我如此有信心,我想你不会插手才是。”早就料定初初的一切行动,所以楚傲岑答应参加这荒谬的联谊会,但他要凭自己的手段来得到初初的心。“看你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被押来的。既然你这么不把我这个‘情敌’放在眼底,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的瞎搅和。”听出楚傲岑云淡风轻的口气,龙舒语不得不佩服这个深沉的男人。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档闲事,怎么样让初雪方明白一切是楚傲岑的事,她懒得主动说明了。“合理又客观的想法,难怪初初这么重视你。”一派的置身事外,绝不堂不关己身的浑水,男女界限划分得相当清楚自制的一个女人。“谢谢夸奖。”露出真心的一笑,龙舒语倒是殷切的希望,在她完成任务远走的时候,楚傲岑能弭平她带给雪方的背叛感受。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远方的一颗头颅极其谨慎的微微探了出来,滑溜的眸光精细的瞄了瞄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才放大胆子细细的观察前方的一对俪人。这个一身绿装在森林里极具掩饰功能的调皮精灵便是初雪方。别看她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天知道最初的她是多么不想掺这么一脚的,深怕重蹈覆彻。严格说起来,她甚至不知道酒吧那一次她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这楚傲岑的厉害远超过她所估计。为了预防万一,她打算放牛吃草了,谁晓得那家伙活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用坚决的语气提点她,非要她跟去不可;那一双黑瞳散发的邪恶光芒分明是吃定了她,害得她又被赶鸭子上架的参加这种她誓死不加入的旅游团。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不过回头一想,真要放这两个人去吃草的话,她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个枝节来,跟来暗探也是好的啦,起码看他们交谈的模样,笑容不断,她心头的吊桶就等于平衡了;反正她可没答应楚霸王非得亦步亦趋跟随不可。摊开手上的笔记,再添上纪录一笔,好现象不断,有空的时候她得好好整理记录一番。如果能顺利完成这五天四夜的旅行,回程的时候大概也能传出喜讯了。这样值得高兴的事代表着她的任务即将完成,但出乎意料的是,初雪方的心中竟是酸楚滋味多过喜乐,越看这两人的相处融洽,心就一寸寸的被揪紧,酒吧外情缠的一幕又浮现心头,维妙维肖,她甚至还感受得到楚傲岑留在她唇上的味道。初雪方暗吐了一口气,拒绝再想起那档子事。几少强迫自己的她即使明知很难,也要稳住局面。拿出魄力,初雪方又鬼鬼祟祟的闪过一棵又一棵的大树,来到龙舒语倚着的树后的一样茉莉树后面,隐密又近,侧耳想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楚一点。
他的初初究竟想躲到什么时候呢?满眼期待又窃喜的楚傲岑任由眼光定在树檬后那一抹活泼的身影上。她的确学乖了,一顶鸭舌帽藏住柔黑的秀发,全身的绿裤装,再加上黑色墨镜以及胸前挂着的超大照相机,改变装扮之后的她绝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可惜,他楚傲岑从不把自己归属成那一类人。身怀武技的灵敏听觉也让龙舒语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又利用我让她非跟着我们不可了。”调侃的语气不怕让初雪方听见。“以初初的个性稍微反省一下,就能知道如非她大大意,被我发现的话,早在酒吧那一次,事情的发展可能就不一样了。然而这个泥淖是她挖的,我怎能放她轻松呢?”不在意她的挑明,楚傲岑相信他们的话初初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就是他的目的。但不知他话中的深意她听出了没有?不可讳言的,对于龙舒语连他吃定她这一点都知道,初初八成是转身生闷气去了。“我相信。”龙舒语笃定的一笑。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雪方齐聚,三道密码她已解开两道,时间不多了,如果雪方知道在她的计画里,她与楚傲岑各怀不同心思的话,怕不找个豆腐撞死谢罪了。乍听他们的谈话,初雪方不敢置信的圆瞪双眼。楚傲岑根本是在找碴!这是他和舒语姐的事,非得这么陷害她不可?他卑鄙得可以了。初雪方气息有点不顺的转过身子,谨慎的思考起来。听他的口气,分明不在乎舒语姐知道他卑劣的一面,就连舒语姐也一副无关己身的模样,难道她早就看出了楚傲岑的本性?真厉害。可是,他们放着好好的情不谈,对事情也没有什么帮助,她是否诊出面了?“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四处走走吧。”愉悦的男低音在空中响起,看着绿意盎然的树叶被不经意的拨弄之后,片片飘舞在半空中随即落下,尽数往初初的身上兜去,沾满了后背。楚傲岑尽量不出声的接近矮树檬。咦?这两人要换场地了,初雪方小心的转过身欲起步跟随,却看到了眼前一双男休闲鞋正与她对看。“这位小兄弟兴致这么好,也来拍摄美景吗?”休闲鞋的主人出了声,调笑的意味居多。“难得来一趟,自是要为自己留下—些美好的回忆。”站起身,压低帽沿与声音,初雪方一点也不急躁。“那就请小兄弟为我俩拍些照片如何?”精锐的眸光丝毫不差的扫到那活灵活现的清眸,着迷于她纵使男装亦流露出俏生生的丽质,更为她的沉着恋上了几分。“午餐时刻已到,我不打搅两位的时光了。”初雪方转身想离开。既然已被发现,那她就不必要留在这里碍手碍脚了。一只手臂猛然伸出,扣住了纤细的手骨,巧妙一拉,在惊呼声中,灵巧的身子转了个身,稳稳的躺进了随侍在后的宽厚胸膛,头上的鸭舌帽被冲击而落,柔黑披肩的秀发飘散下来,吹起了淡淡的桂花香,吹漾了楚傲岑的悸动,手臂搂紧纤盈的身躯,低头冲着她一笑。“别太过分了,楚傲岑,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不气也不急,双眼放硬的凝睇箸他,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使自己陷入更难挣脱的局面。现在这个楚傲岑的阴险不下于她,不是她能掌握得住的情况。真不愧是他心之所系的女人,守住自己的尊严,又不让他藉由眼神看出她的想法。“早知道你不肯安分的跟在我身边,却也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好初初,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将他的谈情付诸行动,霸着她的纤腰不放,他的初初身子骨极为细致,又不失厚实的骨干,倒与她坚毅的个性挺像。“说得也是,我的确是迷路了,闯进联谊会的休息区了,失礼得很,请高抬贵手放我走吧。”含着一朵讽笑,生疏的赔礼,似在讥讽他说话不算话,自毁和平盟约。她讨厌伪善的小人。捡起了地上的帽子。
“那好,我这就送你离开。龙姑娘,代我说声抱歉,联谊会我恐怕不能参加了。”交代的语气不甚用心,抛下了这趟旅行,环着初雪方离开。要她陪着他参加真正的旅行,只有他与她。龙舒语含笑点头看着他们离去,也打算离开,无心在此次旅行中停留。
还来不及发言,初雪方就被一路押到停车场,看着那辆淡蓝色的高级轿车,初雪方心悸了!他又再一次把舒语姐抛下,押着她离开现场。讽刺的是,堂堂双料冠军竟摆不平他,她什么暗劲都使出来了,他就是文风不动,还可恶的让她对他的胸膛起了莫名其妙的悸动;因为这副伟岸的怀抱竟散发着清爽净雅的绿草气息,竟然是他!“怎么,怕了?”看着她抿着粉唇三百不发,楚傲岑挑衅的问。
“为什么你每次总能发现我的存在?”扬眉斜望着他,平静的问出心中的疑问。“反方向来想,这种诡异跟踪法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是的,他一直知道,要准确抓住她不按牌理出牌的思维,必然的了解之外,就只有单纯的两方面推测了。“上车吧。”原来他一直知道制住她的诀窍,没有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她对他也就不用太客气了。不守和平的楚霸王!“先说明,我不去吃不到日本料理的地方。”
“放心吧。”发动了车子,俐落的将车一路开出了中横公路,驶进了县道,绕过了大小的乡道,将近三小时的车程,两人来到了一座小山丘,偌大的高崖上就只有他们的影子。这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下了车,初雪方一步一跨的行走,双手插进裤袋中,再度戴起鸭舌帽,散漫的走至崖边,有丝好奇的眸子来回巡视了无边的风景之后,再将视线定在眼下一片的乡市中。“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可以将所有人的忙碌尽入眼底。”由淡颜中逸出的些微开心可以证明她的心情是好的。
走至她身边,贪婪的尽收她眼中的光采,眼光看往不起眼的一角。
“这个地方是我们四兄弟生存、长大的地方。”毕竟是自己生命中最难忘怀的故乡,不舍的情悖竟也悄悄爬上了冷漠的脸。“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这个?”屡被制住的不平还在,初雪方才正想好好的给这个小人颜色瞧,怎知他凛然未减,神态上却流露了明显的怀旧,令她心口猛然一窒。之厄并不奇怪,重临旧地总是让我想起遥远的往事。与她并肩而站更是给他如同夫妻般的感觉。“这样?那这里还有你的亲人吗?”随着他的眼光将焦点集中在那幢幢楝楝的市区中,那份细腻的怀想初雪方毫无保留的接收到了,心境已趋平和的问。“没有。”淡笑着摇摇头。“我和修洛他们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都是空难的受害者。”早已学会不让怨悲掌控自己的生命;再度提起往事时,只有缅怀,因为他们都知道冲动不能解决什么,唯有让自己释怀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初雪方难以实信的偏头看着他,圆润的眼里是高度的惊愕。曾在无意间听到一些传闻,楚傲岑四人皆是无父无母孤儿,但因她不曾在意这些事,所以并不将其放进心底,此刻亲耳听到,心里震撼难以言喻。“怎么?我的初初不会这样就把你吓傻了吧。”她怔怔的模样真叫他惊讶。奇怪的看了楚傲岑好一会儿,眼里的激荡犹存。
“我诊问吗?你你和修洛学长他们是唯一的生存考吗?”没有任何的同情,只有单纯不自知的心疼。“应该说是家属。”这是他决定告诉她的,所以他的黯淡她有资格分享。“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一定很伤心。”以同样的心情,初雪方幽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当年母亲去世时,她的天地就好像崩溃了一样。“曾经拥有的温暖,小康却充满欢笑的家,为人师表、体恤慈祥的父母,那是我一辈子最骄做的事。就在我九岁那年轰的一声全都结束了,你一定无法想像我足足不言不语过了半年,差点就成了自闭儿。”就算清楚一切已过去,伤痛却还在,成了他重视情谊的最佳原动力。微风轻轻掠过,鬓间的发丝撩动了初雪方的遥远思绪,触景伤情的不觉眼眶热了起来,眨眨的然的眉睫,隐约觉得心中有一处似乎被温柔攻陷,对楚傲岑露出互相鼓励的微笑。“我能体会,失亲是世上最大的打击,难为学长能撑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份切肤之痛了,初雪方想不到倨做深沉的楚傲岑竟也会有这么伤情的一面。“就因为当时我到爷爷家游玩才逃过了这一劫,可是消息传来,爷爷奶奶却因伤心过度而病死,而我就被送进了基督敦附设的孤儿院中。当时要不是修洛的一顿好打,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我了。”将心中的话侃侃而谈,楚傲岑真的没想到粗枝大叶又率性的初雪方能这么深刻的体会出他的感受,她话里的有感而发让他情生万千芳颜绽出一笑。
“这就是不打不相识了,修洛学长一看就知道不善言词,会手脚并用是正常的。”个性使然嘛。“就这样,两个打到眼红的人波及无辜的把当时来劝架的秋湖和范浪拖下水。才造就了相知二十多年的缘分。”忆起当时的鲁莽情形,楚傲岑又是怀念的一笑。“轰轰烈烈的过程,我想挨打的多半是秋湖学长。”融入他的回忆中,初雪方认真的讨论起来。“那可不一定。秋湖那小子从小就聪明得紧,活像小天才一样,呵到一半的时候,自知能力不足,早就抽身而退了。”不怪初初,秋湖柔雅的外表的确会给人好欺负的感觉。“哇!棒山观虎斗,真是好一只狐狸,居然放范学长一人独撑大局。”初雪方可以想像得出范浪的可怜样了。“你怎么不说那叫明哲保身?我记得你不想管麻烦事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初初好似蓦然觉醒的样子,细心的幽默冲淡了大半的心伤。“错了,攸关兄弟的权益就不能等闲视之,秋湖学长应该一手一根棒子把你和修洛学长敲昏才对。”初雪方更奸诈的提出阴险的对策。没事打什么架嘛,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