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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电梯到了楼层,封蜜斜眼朝着岳嘉树“哼”一声,率先出了电梯,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岳嘉树在她身后进门,换鞋的时候见封蜜已经关起了房门,挑挑眉以为她是进去复习了也不甚在意,脱下西装外套之后便拿着笔电进了书房办公。
家里请的钟点工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离开了,岳嘉树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看见封蜜的房间门仍然紧闭一挑眉,她什么时候能心无旁骛地复习一下午了?
走到她房间前,敲了敲她的房门:“吃饭了。”
不多时封蜜从房间里出来,表情木木的,吃饭全过程安静得诡异。
岳嘉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本以为她是复习雷了,结果吃完了饭,她开始主动收拾起桌子:“今晚我来洗碗吧。”
岳嘉树稍意外地看向封蜜,而她脸上的神情很是自然,淡淡地垂着眼,没显出一点情绪,垂首把碗筷都放进了水池。
察觉到岳嘉树在观察她,封蜜头也不抬,低着头麻利地给自己戴上了塑料手套:“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去忙吧。”
看起来风轻云淡,可就是这样才有问题。
到底岳嘉树只是看了封蜜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厨房。
洗完碗筷,洗完澡,又洗完衣服,一通忙之后封蜜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放松身体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久久不出来。
忽然听到了阳台上的响动,封蜜一开始头也不抬不想搭理的,可那响动一直持续着扰得她心烦,她只能拖着身体起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落地窗一打开,铺面吹来了凉爽的风,隔壁岳嘉树房间的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支起了白色的小桌子,上面只有一瓶红酒。
岳嘉树的手里夹着两只高脚杯,见封蜜终于出来了,示意地问:“来一点?”
封蜜的视线不觉地落在了岳嘉树的手上,两只高脚杯的杯茎同时被他穿插在左手的指缝里,稳稳地垫在杯肚之下,显得他的手格外的修长好看。
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手,封蜜舔了舔自己的唇觉得有点口渴,问:“你明天还要上班,这样好么?”
岳嘉树没有回答,倒了一小杯递过去。
两个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阳台隔的间距也只有短短的一小臂的距离,封蜜把自己的手臂搭在阳台的扶栏上,很轻松地接到了岳嘉树递过来的酒杯。
摇一摇,液体在被子里晃动,朦胧的夜色下看得不甚清楚,淡淡的酒香先入了鼻。
“要不要说一说。”岳嘉树也给自己斟上一杯,拿在手里缓慢而有韵律地晃动着,视线和封蜜的平行看向对面暗色的夜空里,“回来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么悲壮了。”
封蜜举起自己手里的被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液体,浅浅的液体只占了杯子的三分之一,一饮而尽之后,把空杯子隔着阳台递过去:“再给我满上。”
夜色中封蜜听见岳嘉树轻笑了一声,然后照做,就着她的手,不符合习惯地将高脚杯倒得满满当当,再度递过去。
“其实我不是还想着钱佑楠,今天他找我又让我想起来陶晨,膈应死我了,大学时候我还和她一个宿舍来着。”封蜜对岳嘉树的轻笑声不以为意,接过来又是一大口,“唉,这是什么酒,还挺好喝。”
岳嘉树抬手也轻轻抿了一口,涩中带甜的味道很快布满了味蕾,不紧不慢地让液体从喉结间滑过,岳嘉树这才回答她:“。”
“啥?”岳嘉树这句回答封蜜自然是没听懂的,不过这不影响她想借酒消愁的情绪,又是半杯入口,酒杯已然见底,真正牛饮。
岳嘉树看着封蜜简直就是浪费红酒的行为但笑不语,不用她说伸手主动替她继续倒满。
这时候封蜜打了一个饱嗝,两杯酒下肚已经带了点醉意,可凉风又吹得她有点清醒,封蜜努力睁眼瞪着面前的漆黑,然后把红酒杯放下,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在了阳台的地上。
封蜜斜倚在栏杆上,举起杯子继续牛饮一口,品到满嘴的苦涩:“其实呢,钱佑楠跟陶晨背着我偷偷好了,我虽然消沉过那么一阵儿吧,但之后也过去了,不是有那句话叫什么,谁年轻时候没遇到过几个渣啊,对,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岳嘉树坐在白色的桌子旁,想起今天见到的封蜜的前男友的德行,从心里冷笑一声。
“至于那对狗*男女,爱咋咋,从此以后关我屁事,祝他们天长地久好么。”封蜜把脸贴在栏杆上,透过空隙感受着外面风刮过带来的凉意,“可是呢,就这样了,陶晨还不放过我,我之前也不明白,陶晨各个方面都那么优秀,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钱佑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座椅上的岳嘉树默默听着,手中无意识地继续晃动着酒杯。
“你猜怎么着?”封蜜问完,从喉间发出“咯咯”的鄙夷的笑,声音由低到高,没有等岳嘉树的答案,直接自己说,“那之后朝露替我不值,趁我不在宿舍里就直接跟她吵起来,我回来拿东西真好听到,你知道她说什么么,她说,‘我偏偏就是要抢她的东西,一个男人怎么了,她的一切,我都要抢走’。”
晚间的风让她感觉稍微好受一点,封蜜一只左手捉住栏杆,右手努力从栏杆的缝隙中伸出去,看着自己指尖的眼神已经迷离,带了醉意,感受着风从指尖滑过的感觉。
岳嘉树手执着酒杯依旧晃得不紧不慢,视线聚焦在她伸出的手臂的指尖上,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呀,一个宿舍待了两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居然这么恨我,嘻嘻,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没被她在水里放什么,居然活到了现在。”说完她把手缩了回去,扭过脸,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
透明的酒杯忽然被她高高举起,对着漆黑的夜空,风中传来她充满醉意却带着丝坚定的声音:“敬,往事一杯酒,愿再无岁月可回头。”
语罢,再次一饮而尽。
岳嘉树举起杯子,在漆黑的夜色中停留几秒,随即再抿一口。
封蜜又把脸凑到了栏杆上,身体瘫软地靠在栏杆上,看着岳嘉树的动作“呵呵”笑着:“岳律师你呢,你当时要娶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岳嘉树放下手,停顿两秒,问:“你不记得了?”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封蜜的回答,岳嘉树侧过脸,看见封蜜已经闭起眼,靠在栏杆上睡着了。
才两杯多的红酒而已。
挪回自己的视线,岳嘉树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饮尽,岳嘉树站起来,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房间穿梭到封蜜的房间,然后打开阳台门,拦腰把封蜜抱起来。
封蜜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丝质的白色睡衣,沐浴完之后带着奶香的味道传来,手心里柔软的触感一时间让岳嘉树有些心猿意马,一低头,柔软的红唇近在咫尺。
睡梦中的封蜜靠着岳嘉树的胸膛,无意识地蹭了一下。
刹那间岳嘉树的身形僵了一下,然而仍是抱着封蜜转身,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眼神一暗,岳嘉树低下头,轻轻覆盖住了她的红唇。
属于封蜜的气息夹杂着红酒的味道,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上瘾,渐渐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舌头滑进封蜜的嘴里,汲取着她的香甜。
嘴巴被堵住几乎喘不过气来,睡梦中的封蜜蹙眉,不满地嘤咛一声。
岳嘉树这才稍稍地抽离开,和封蜜靠得极近,交换呼吸间全部是暧昧的气息。
视线忽然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间。
他昨天在老宅时下了劲儿捏的,那个印迹现在还在。
几乎没多想,岳嘉树俯下*身,对准了那个印迹直到完全重合,轻轻地亲吻、舔舐、轻咬着。
半晌罢休,岳嘉树心想,这才叫吻痕。
宿醉的封蜜第二天起来时候不仅头疼,觉得自己嘴巴也疼,脖子也疼。
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刚要拿起牙刷牙膏忽然发现了什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捂住了嘴巴:“我的嘴怎么肿了?”
岳嘉树收回视线,站在她身边淡定地挤着牙膏:“你忘了?”
“啊?”封蜜经岳嘉树这么一提醒,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天似乎喝了不少酒?
“昨天你喝醉了,我把你抱回床上的。”岳嘉树对着镜子里的封蜜,说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抱的时候你的嘴巴不小心磕到阳台门了,不过你睡得太死了,居然这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