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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庭院肯定不止一个房间,邹和光看了邮件之后,站在卧室里看了一圈,最终把房间门一关,直接去了秦修卧室。
秦修还在做个愉快的码农,他抬眼瞥了门口的人一眼:“你干嘛?”
邹和光抱着特意从客房服务那里要来的陈皮枕头,倚着门框看着他笑:“箱子在你这,连睡衣都在你这,干脆床也分我一半吧。”
“你故意的?”故意把箱子放在他这。
“嗯。”
“要点脸,我能拒绝么?”
邹和光把枕头往他床上一丢,自顾自的走到箱子那边拿了浴袍沐浴液:“咱俩就不用客气了,我完全没看出来你有拒绝的意思。”
面上看来,秦修确实没有。
从邹和光进来到走进浴室,他始终坐在房间里的写字台前,顶多转了下椅子,连站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他只安静的看着对方入侵他的领地,沉默着表示同意。
顿了半晌,他扬声说道:“让我发现你大晚上喷香水,就把你丢出去。”
“秦修你傻了么?老子没带香水,下午用的是你的!”
邹和光隔着浴室门喊了一嗓子,声音混着水声有点远。秦修愣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香水瓶看了一眼,忍不住翘了下嘴角,天然的灰琥珀特调的香水,也难怪那么熟悉。有种相互沾染的喜悦从胸腔处传来,秦修再也没法静下心来写东西,只能靠在椅子上似喜非喜的叹气。
这样算是什么呢,他在这段关系里太过被动,可偏偏他明知道自己的理智和感情被一点点鲸吞蚕食,却甘之如饴。他鼠标漫无目的的在屏幕上点,突然看到什么整个人立时心里一紧。
他盯着那东西足够出神,以至于邹和光出来了都全然不知。
“看什么呢?”
秦修把电脑一合,回头看他,眉目冷然:“我要报警了。”
邹和光袒露着上半身,头发半干未干,无比洒脱:“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个什么劲。”
秦修站起身进了浴室:“我记得你刚才把浴袍带进去了……邹和光你行的。”
深蓝色的真丝浴袍已经在浴缸里阵亡,真可恶的是按照刚才的声音来看邹和光他分明洗的是淋!浴!
心怀不轨的如此明目张胆!简直色胆包天!
色胆包天的某个人正站在秦修身后,腰上裹着个毛巾大秀身材,他顺着秦修的视线看向那件可怜的浴袍耸耸肩,颇为无奈:“刚刚太顺手了,把它带进去了,不然可以喊你帮我拿一下。”
秦修简直被气笑了,只转过身来想要出去,没成想视线一下子就撞到了门口那混球的身上。他眼见着这人陪着他长大,一点点长成他心里最渴慕的模样,尤其是他此刻站在这里的时候,男性荷尔蒙气息简直堵都堵不住,他几乎晕头转向,视线无法从他身体上挪开。
“你已经low到这种程度了么,”秦修喉头哽动:“要用这种手段了?”
“哈哈哈哈哈哈,艹,不行了秦修你笑死我了,”邹和光伸手拍了他一下子:“你现在表情活像个贞洁烈妇你知道么?”
秦修冷着脸瞥他,面上却仿佛被打了柔光。
他外强中干的太明显,邹和光吊儿郎当的笑着问他:“这手段有用么?”
“你总在不停的逼我。”他垂下眼睑,长睫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声音喑哑恍惚间从喉节中压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他身影单薄,只站在那里,邹和光不由得心软。他伸手一抄,把人圈在怀里:“我要是不逼,估计等你硕士回来我可以直接参加你婚礼了,再过段时间估计你都儿孙满堂了……”
秦修身体一僵,回应一般的回拥住对方。邹和光伸手拍拍他后背,侧过头用嘴唇一点点的顺着秦修的动脉往下抿,用皮肤感受着对方的已经速度惊人的心跳。他动作极轻,就仿佛生怕下一秒血液就要冲破血管壁涌到他面上,像是安抚又极为亲昵。
这人身上浅淡的气息顺着他鼻孔往里钻,邹和光低声呢喃:“你就应该用雪松香,用什么灰琥珀……”
秦修无言以对。
话语间,邹和光的手指已经轻巧的探入秦修衬衫下摆,顺着他脊柱滑上去,秦修不由自主的微微后仰,却听到邹和光在他耳边哼笑一声,张口含住了他耳珠。有一团火已从他腹腔中轰然炸开,烧的愈演愈烈,仿佛他压抑多年的热烈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一时间秦修竟然双手颤抖,无法控制自己指尖在邹和光袒露的上身留恋。
就仿佛那里有磁石一般,吸引着人言行失控,在猖獗中升华,或者在烈火中焚毁。
“不会的。”
“不会什么?”
秦修紧闭双唇,不肯再说一句,他拒绝说出他不可能有婚礼更不可能儿孙满堂这件事,可他又确确实实的没有打算真正的回应这段感情。
这对邹和光不公平,他知道,他此时仍旧理智残存。
“你说生死相依是药嗑高了,那我大概是个十足的瘾君子,”邹和光把人抵在墙上含混不清的说着:“你那一句说的何止是孙泽江,真是把我也说进去了。”
他亲吻着秦修的面颊,每个吻都非常干燥,非常柔软,夹杂着独特的温柔和别样的虔诚,好像和欲念彻底的割裂开的干净,偏偏又带着能焚烧一切的疯狂。
他们距离太近,秦修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双眼睛,一时间他所有的抗拒和理智统统都被这目光揉的粉碎。就仿佛这眼睛的主人带着无人知晓的岁月向他走来,守着时间独有的秘密,和那份无法与人分享的亘古的孤寂和沧桑。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邹和光吻着他的眼睛:“或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你把它和别的什么东西放在一起衡量简直就是在我心上戳刀,我那时候要是再跟你多说一句都怕自己干出什么事来。”
“像这样。”
他直接扣住秦修后脑,将有些颤抖的嘴唇覆盖在秦修唇上。
“又或是这样。”
他伸手探向对方腿间,将那早已肿胀隆起的弱点握在掌心,如同赏玩一般仔细用指腹描摹摆弄。
“和光,别……”
秦修眉头蹙起,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躲开那微凉的手指,奈何对方下一秒再度吻上他嘴唇,来势汹汹不容许有丝毫质疑和反抗。对方已然撬开他唇齿,以舌尖细细的□□他口腔,他们唇舌相依,他们紧贴在一起。
瓷砖的凉意从背后传来,一时间与身上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秦修已然彻底放下最后的清明,他伸手回应一般的扣着邹和光后脑,另一只手胡乱的拽掉了他腰间的毛巾,甚至在恍惚间他抬腿勾住了邹和光的腰。
仿佛只希望两人之间靠的更紧,更密,别无他求。
邹和光眼神一暗,托着他的臀把人半搂半抱回卧室。他们二人终于深陷在洁白与柔软之中,邹和光屈膝跪在他身侧,用掌心细细的抚慰那份灼热,他们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
然后,他们又重新唇舌纠缠。
秦修用一种称得上冷静的方式回应着对方的吻,他睁着眼睛看着对方,用舌牵动着对方的舌,平静的吞咽下对方口中的津液,甚至是详细的体会着在心里描摹着对方抚摸着自己的掌纹。
他的腿还挂在对方腰间,他的手臂还缠绕在对方脖颈之上。
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哪来的什么冷静,这本来就是秦修在最迷乱的时候的下意识反应。邹和光哼笑出声,他拥抱着这人恨不能将之嵌进骨血,而后手上的动作突然加快,让对方直接在他手中宣泄出来。
那一瞬间,秦修头微微后仰,双眼里愣是充满了迷茫,瞳孔如滴入水中的墨汁,慢慢的氤氲开来,和那红肿的唇瓣一起,为这张一向禁欲的俊颜上染透了欲色。
犹如重归现实,秦修一瞬间清醒许多,甚至连声音都已经恢复平静,清冽如泉:“是你思虑过重,没有的事。”
邹和光撑着手臂俯视他半秒,终于又轻笑着从他身上起来:“睡吧。”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秦修依旧在回避着问题。他闭上眼,回想起秦修当年在秦诚毅葬礼上的那句话。
“他们俩这一辈子,不过是相互拖累而已。”
于他心里,许是一切感情都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