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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部门联合委托结束后,陈传暂时没有再接任何委托,公司那边的事也暂时推掉了,他只是在学院里加强格斗修行。
又是十来天过去,到了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因为委托报酬上旬已经下来了,所以之前他就打过电话了,今天中午就与团队成员在都宜酒店聚餐,顺便分钱,快年底了,这个事情可不能拖。
只是在准备出门之前,却是接到了雷局长的电话。
“我和赫楠的婚礼时间已经定下了,就在下月的十五日,那天只会宴请几个较为亲近的亲戚朋友,请柬会在今天送到陈同学这里,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陈传知道,像雷局长这样的身份,总有邪教徒在暗中盯着,所以密教审查局哪怕是暴力机构,平时在政务机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而为了家人和朋友的安全考虑,他的婚礼注定是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也不可能把手下聚集一堂,只能尽量选择低调行事。
他说:“恭喜雷局了,届时我一定会到场。”
雷局长说:“小应身体现在大好了,我和他说了你的事,他一直说想见见你,想要谢谢大哥哥。”
陈传想到那个少年,能够在邪教徒那里存活下来,也真是万幸了。
雷局长又说:“这次会有一個中心城的审查局的前辈来,我顺便介绍给你认识,以后对你有帮助。”
陈传说:“谢谢雷局了。”
“不用客气,对比你给小应的帮助,这是小事。”
陈传想了想,说:“雷局,上次委托结束后,我一直想问一件事。”
雷局长说:“是问那个背后设布仪式人的下落吧,我们追到了降落后的热气球,但是没有能找到人,我后来猜想,那个真正的主使,当时很可能就躲藏在火车上。”
“火车上……”
陈传转了下念,问:“火车抓那个人没有交代什么么?”
雷局长说:“他只是负责配合的密教教徒,根据供述,他本人只是受雇佣的,我们确认他说得是真话,但不用担心什么了,仪式在发动过后,哪怕不去主动做什么,那些图案和材料也会在一段时间后消失。
没有物力和人力的配合,他再想布置这么大的仪式已经没可能了,那种小仪式我们审查局能够应付。”
陈传点点头,密教仪式这种东西虽然能达成很多神秘效果,但大多数情况下,都需要将大量的时间用在先期准备上。
那个人能做到那种地步,也是因为之前获得过墨兰公司的帮助,没有这种势力的支持,想要重演之前的事情几乎是没可能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陈传能感觉到,雷局长一直在把他向密教方向上引导,这次介绍密教局的前辈,可能也是出于这方面原因。
不过他虽然对神秘性质方面的事感兴趣,但只有格斗术能真正的强大自我,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会坚定走下去,而不会偏向其他。
他再收拾了下,整理了下装束,就推门而出,到了宿舍楼下,就骑上自行车往都宜酒店这边过来。
因为这会各公司会议已经结束,反抗组织也近乎被剿灭,所以市中心这片已经安全了,他到了之后,团队成员也是陆陆续续到来。
按例,先在开吃之前发钱。
年底之前能拿到一大笔丰厚报酬,还顺带提升个人评价,大伙都是非常高兴。
魏常安这时端着杯子站起,诚恳说:“陈学弟,靠着伱的这几个委托任务,魏哥我如今已经是高级委托人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看公司的脸色了,我要敬你一杯。”
陈传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笑说:“那真是要恭喜魏哥了。”
众人也是纷纷端杯贺喜。
高级委托人的个人评价高,能拿到更高的报酬,并且和政务部门乃至各大公司打交道更是容易了。有些高级委托人因为长期受雇于某些部门,手中也就变相拥有了一定的权力,身份和地位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魏常安能在这个年纪拿到,的确是一桩值得庆贺的事。
魏常安和所有人碰了一杯后才坐了下来,这时他身边的蔡泗说:“你们听了这几天的广播了么,一连几天都连篇累牍的宣传新任民政长上任之后,就剿灭了反抗组织的事情,不过可惜,这事虽然是我们做的,却不能说。”
广播里面这次只字没有提及陈传还有他团队成员的名字,这事情几个部门也是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了,说这件事重点在于让市民重新获得对于如今官方机构的信任,所
以不提他们,只是给他们多下发了一点酬劳。
封小奇嘀咕说:“多分酬劳还不好?对比名声,我宁愿多拿点钱。”
陈传则说:“这件事其实他们不说,我也会这么要求,因为反抗组织可不是消灭了这些人就不存在了,他们什么手段都用,做事从来没有顾忌。
为了诸位安全考虑,我们要尽可能不暴露自己,况且据我所知,这里面一个重要人物走掉了,目前还不知道下落。”
丁辽深以为然的插了一句:“没错,只要这个世道还是这样,反抗组织就一定在,只不过是把上面的火灭了,底下的火星还在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腾起来,还是小心点好。”
罗开元这时说:“他们之中有些人可能也是被逼的。”
封小奇说:“反正我不喜欢他们,有一次爆炸距离我们家的小店也就几十米远,我认识一个会编草蚂蚱逗小孩玩的邻居大爷,他就埋那了。”
魏常安说将杯子再举起来,笑着说,“不管怎么说,反抗组织大部分被剿灭了,墨兰公司也倒了,值得庆贺,来,大伙一起再喝一杯。”
众人也是纷纷将杯子举起。
而就在他们聚餐的时候,成子通正从校长室里出来,他看着手中的单子,满脸都是振奋。
他脚步快速的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马上给陈传打电话,不过打过去却没人接,才想起这个学生今天可能是出去聚餐了。
他放下电话,想了想,嘿了一声,将单子的复件拿了出来,塞到了公文包里,然后下了楼,直接开车来到了湖畔别苑这里。
下了车后,他摘下装饰墨镜,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大步走了进去。
“老钱,我师兄在吧?”
“在呢。”看门人回答。
“这时候正教徒弟吧?行,我自己去找他。”
成子通走到了院子里,目光一撇,那个学生在水榭那里练拳,乔霖壶正在客厅里喝茶,目光时不时看向外面,看着目光里很满意。
他噔噔瞪噔走过去,从公文包里将那单子拿出来,啪的一声拍在了乔霖壶的面前。
乔霖壶一怔,诧异抬头看向他,又皱眉看向那张单子,“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中心城总院的入学名额!”
成子通在名单上面用手连拍了几下,说:“这可是我学生,我是他的指导老师,师兄,想不到吧?”
乔霖壶沉默了一会儿,在看到陈传掀翻互助会后,他就感觉不太对劲了,他缓缓说:“什么东西都要戒骄戒躁,不能急功近利……”
成子通又一拉公文包,“啪”的一声把一张东西的证明拍在案上,“这是我学生考到的持械证!”
“学生是要磨练的,一味抬高只会让其失去自持……”
“啪”的一声,成子通把又一张证明单拍在了案上,“这是我学生的带甲证!”
“……就算有一点点成就……”
“啪”的一声,成子通又把一张证明拍下,指着说:“这是我学生的无限防卫证,乙证!”
乔霖壶语声顿时卡住了,抓着胡须闷闷坐在那里,因为说多少话都比不过这无限防卫证。
大顺对这方面可是卡的非常严,要不然那么多举荐生也不可能先去考丙证了,然后想方设法去考乙证了,这可是来自国家层面的认可,任何言语辩解在这东西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全都是废话。
成子通眼睛微微有些发红,说:“我学生,不用遵守什么狗屁的老路子,也不用别人来用特么老规矩来束缚他,更不用走别人给他安排好的路数,就靠他自己,他自己就能趟出这一条路来!”
他的声音一下盖过了全院,连前面的随从,还有正在练拳的那名学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周围却是安安静静,好像虫鸣鸟叫声一时都没了。
“老头子说什么只有他的路是正路,可不代表人人都要走这条路,不是他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我说过,我出来了,我就能自己走回去,现在我学生代我回去,老头子这么多年教了这么多学生,随便拿一个过来……”
成子通用力拍了拍桌案,“摆这,摆我学生位置上,他们哪一个能拍着胸脯说能做到我学生做到的事,取得我学生取得的成绩?哪个,有哪个?站出来让我瞧瞧!”
乔霖壶听他说了半天,缓缓说:“师弟,你可别忘了,我学生也能去中心城,能去那里可不只有你的学生!”
“那要等两年吧?”
“……是。”
“我学生……”
“
行了!”
乔霖壶喝了一声,他没心思听下去了,光听成子通怎么吹嘘,怎么夸了,越说他越烦。
他一拍案,也是站了起来,说:“师弟,我可告诉你,老路子有引路人,上面有前辈照拂,身边有同门帮衬,后面有学生抵着,你想过没有,你学生到了那里,这些统统没有,能走多远?”
成子通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看了乔霖壶一会儿,笑了笑,把装饰墨镜戴上,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那可是我学生,我对他有信心,哦,对了……”
他回头说,“师兄,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嘴倔的样子,保持住,走了啊……”说着,他一挥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在水榭那里,那名学员本来在练拳,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就不禁耳朵竖起,可听着听着,忽然发现乔霖壶面无表情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不禁一个哆嗦。
“一个姿势都练不好,说明你还没练到骨子里,给我再练一百遍。”
“是,师父。”那学生心里叫苦,但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练下去。
乔霖壶在旁看着,可心里却一股憋气,他想起来了,成子通这段时间天天来这夸他徒弟,还说怎么转了性子呢,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大意了啊。
他看了看面前的徒弟,原本怎么看怎么顺眼,可现在看,怎么看怎么都是不足。
得练,得继续加练!
成子通走到了外面,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感觉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那叫一个畅快,那叫一个舒坦。
他回头看了看,对着门里面说:“老钱,和师兄说一声,明天我还来,叫他多留一碗饭。”说着,悠哉哉上了车,一会儿就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