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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我被推上了舞台,
恍惚中,聚光灯模糊了眼睛,
你的梦想,我们曾经一起努力。
可惜,星光大道的大门还没向你敞开,
你已离开,
剩下我一个人,等着独角戏落幕
那串钥匙一直在脑子里盘旋,以致承俊哥和我说的话都没听到,只是“嗯嗯啊啊”地点头敷衍,眼睛盯着一个方向,神情涣散。不知为什么,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总觉得和盛基有关,到底是预感还是错觉呢?
算了,想也想不出答案,还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吧,中文里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这句记得最熟,老前辈的前辈说过的战术,一般都是很有用的。
“晚上洗澡的时候记住用保鲜膜,不许偷懒。”承俊哥趁我发呆的时候,凑到我面前给我下命令,我们离得好近,我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带着男性的温度,哎好不习惯这样的距离,脸一下子就烧得接近夏天的温度。
那么近的距离太危险了,往后退,往后退,一定要退到安全距离内,我感觉还没进入安全距离,就突然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大脑有三秒钟的空白,然后后脑传来一阵钝痛——
我也太猪了,居然撞到了后面的柱子,刚才那声闷响就是脑袋和水泥柱子亲密接触的声音--^
承俊哥的眉头突然皱紧了,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似曾相识的表情,难道是心疼?
“你在这里少说也住了三个月了,居然不知道后面有柱子?”看我神经兮兮地摸着脑袋傻笑,他一脸哭笑不得够笨了,再的样子。
唉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本来就这样一撞,iq肯定又下降了几个百分点,呜呜呜><
“承俊哥,你说那个钥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我想不出来是因为iq低,那以天才发明少年承俊哥的iq指数,应该想得出来吧?为了得到答案,我不惜拿自己的iq指数当借口。这牺牲也太大了。tt
“我怎么知道?!”事实证明,即使我的iq没问题,eq也有问题,我居然忘记了刚才在学校承俊哥是怎样对待那串钥匙的,又一次踏进了雷区,引爆了重磅炸弹——承俊哥又变脸,头也不回上楼去了,把我扔在墙角,动弹不得。
宋甜儿,你这个白痴**简直是自作自受!
吃完晚饭,当韩嫂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气喘吁吁地把我背上了房间时,我才知道,原来承俊哥的体力还是很不错的,同时,我也在想是不是该减肥了﹌﹋
洗澡前,韩嫂用完了整整一卷保鲜膜,把我的大腿包得像粽子似的。尽管我一再抗议,韩嫂只是重复着同样一句话“这是少爷的命令”根本不顾我杀猪般的嚎叫,为了摆脱“粽子腿”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让韩嫂把我放回床上。唉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似的,太有挫败感了。
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天堂会不会天黑呢?=^^=发短信给盛基问问,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补补课。
怎么等得脖子都长了,也没收到他的短信?大概是天堂今天信号不好吧,我安慰自己,帮他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啊——我忘了给真美发短信了!今天一直就想着要给她发短信,看看这小丫头到哪里逍遥去了,居然也不告诉一声,真不够朋友。因为钥匙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真对不起她。
“老师今天点名,你被记旷课了”嘿嘿,我要让她知道逃课的严重性(其实准确地说是要让她知道背着我逃课的严重性)。
“我不是故意旷课的。”听这语气就像跟老师申辩,我心里暗暗偷笑,嘿嘿,紧张了吧?
“你不是故意,但是是有心的。”要玩就要玩得彻底,过过瘾。我已经好久没这样玩过啦真美,只好牺牲一下你咯。
“人家今天是真的有事啦。”
“有事?跟扫把头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也是有事啊”我在床上已经笑翻天了,想像着真美面红耳赤的样子,就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后面的我就不管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笑累了,就该睡觉咯,吃过晚饭后圆鼓鼓的肚子,经过一轮放声大笑,竟也瘪下去不少,笑一笑,十年少,还有助于消化,真是一举两得。我满意地进入梦乡,不知能不能在梦里见到盛基呢
新的一天,教室里,我和承俊哥一出现,照样引来了一群“乌鸦”唧唧喳喳的议论声,继续屏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真美,你终于来了。”我看见真美坐在座位上,忍不住朝着她的方向大叫。她听到后立即走了过来。
“甜儿,关于那天的事”
“那天?哪天?”"mailto:?">?
“你出事那天,我”哦,原来是那天。晕那么遥远的事我都快忘了,她的记忆力怎么就那么好呢?唉难道再一次证明我的确是
“李真美!”
我们的知心谈话被一声大喝打断,><#谁那么不通情达理,太可恶!难道老师没教过他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打断吗?尤其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我愤怒地转过头,准备朝来者轰炸。
啊?居然是扫把头!我感觉到脸上的线条变形了,没来得及变换表情,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真美也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扫把头会连名带姓不带任何感情地叫她(其实还是带了感情的,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气冲冲的)
“成哲,大清早的怎么火气那么盛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真美尝试去拉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你少跟我来这套。”
“哪一套?我怎么了我?”温柔地和他说居然换来这种态度,真美也生气了,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做什么不要你管!”
教室里顿时硝烟弥漫,其他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免费的真人show,期待着剧情的发展,就差没下注买谁输谁赢了。
“你是我女朋友耶!”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女朋友的吗?”
“昨天昨天一整天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态度?”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和真美。三秒钟的沉静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心领神会的“哦哦”声,有人幸灾乐祸地笑“原来是第三者插足,这回有好戏看咯。”还有人趁机煽风点火:“戴绿帽了,难怪那么生气。”
真美的脸“唰”地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像一尊突然被定格的蜡像,嘴唇嗫嚅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久久反应不过来,最好的朋友?是谁?发生什么事了值得扫把头那么生气?
“闵诛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们太过分了!”
闵诛?闵诛和真美?><?
扫把头的这句话犹如一个重磅炸弹,在人群里四处开花,碎片横飞。教室里鸦雀无声,安静得让人窒息,连喘气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似乎听到无数女生心碎的声音
真美,一定是扫把头弄错了,你快解释啊,一定不是这样的。
我期待地看着真美,希望她反击,可是,我失望了,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真美,你太让我失望了,扫把头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有闵诛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天啊,我都被弄糊涂了。
真美一直沉默,不解释也不否认,我对扫把头的同情陡然把心里涨得满满的,继而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真美,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有眼无珠,交了一个这样的朋友?太可怕了!
这一场战争以扫把头愤然离去告终。真美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一滴水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
我站在原地,心情跌到冰点。
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又开始糊涂了,原以为在真美和扫把头身上看到了爱情,现在,这个印像被他们亲手捏碎了,我的脑袋里连破碎的片段都凑不全。
唉,爱情真伤脑筋。闵诛这个人更伤脑筋,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会
这个星期以来天气渐渐冷了,我和真美的关系也像这个冬天,一天比一天冷,冷到骨髓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春暖花开才能解冻,本来就已经烦闷的日子变得更加无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腿的伤口正在逐渐缩小,慢慢愈合。我基本已经可以自己走路,承俊哥的光荣使命暂时告一段落,看着他每天背着我上上下下,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我只是一个从孤儿院捡来的孩子,上天赐给我一个这样的哥哥,我已经很满足了。
咦?这个信封和上次装钥匙的信封是一样的,难道有下文?我从书包里摸出那串一直留在身边的钥匙,心里忐忑不安,等了那么多天,谜底终于在今天揭开了——
“下楼,向左转,走200米(约300步),向右走150米(约200步),立定,面向银杏树,往左边走8步,你就会发现你想要的答案。”纸的下面还有一张手绘的草图,怎么像藏宝图似的?真好玩。
我迫不及待地下楼,拿着藏宝图,一步一步按着上面的指示走,手里的那串钥匙和哨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左转——1步,2步,3步右转——
当我面向银杏树站定时,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单车房,在我心爱的车车报废前,我经常来这骑着车车回家。我继续按上面的指示做,最后,停在一辆粉红色和白色互相搭配的崭新淑女车前——
啊!太漂亮了\(^o^)/
我一直梦想能有一辆这样的车车,已经在商店的橱窗前觊觎好多次了,每次都舍不得走,现在在我眼前的居然就是我的drembike我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口水流啊流!
(^o^)哇(^0^)哈(^^)哈
不能高兴得太早,万一我又会错意那就糗大了--^我走近那辆漂亮的车车,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由于紧张,插了半天都插不进去,害我失望了一会,幸亏老天帮忙,钥匙终于插进去了。
我尝试着扭动钥匙,心里在拼命地祈祷“开锁开锁”就差没用上阿里巴巴“芝麻开门”的咒语。
“啪!”这是我听到最动听的响声,如我所愿——锁开了。yeah^^
今天老天太照顾我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好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吗?pq我赶紧揉揉眼睛,看有没有眼花。
呵呵我终于又可以骑车飞扬了。先试一下刹车有没有问题,捏了一下车把,车一下子就停住了,稳如泰山^0^ok,没问题。
好久没骑车了,坐在车座上的感觉真好,我像一只刚从笼里放出来的小鸟,一路陶醉着,不知不觉就到家了,奇怪,以前都觉得家离学校好远,今天一下子就到了,我还没享受够呢
“小姐,回来了!”韩嫂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用围裙擦干净手,接过我的书包。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小声点,赶紧向客厅张望了一眼,幸亏,承俊哥还没回来,我松了一口气。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车放好,哼着三只熊的调调向房间走去,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哪来的自行车?”
承俊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有种慑人的气势。晕我忘了从他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通往学校那条路。
我该怎么说呢?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一辆自行车会属于我,这个过程也太诡异了点,说不知道他会相信吗?算了,信不信由他,我决定实话实说。
“从单车房里骑回来的。”
“废话那这自行车是谁的?”
“我的啊”我特意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怕他不相信。
哨子和钥匙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承俊哥的脸色却黯淡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若有所思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地关上。
莫名其妙!我又没做错什么,又没偷又没抢又没第三者插足,凭什么要给我脸色看?突然又想起了真美,太过分了,我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主动和我说话,和闵诛居然还不认错,唉真是交友不慎。
明天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天呢?今天老师说明天的体育课要考试,两个同学一组,自由组合,我望向真美的时候,只看到她的背影,她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就像没听到老师的话似的。自从那次的“绿帽子”事件后,真美变得神神秘秘的。好奇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
英语课上,我看着表,希望时间能走得慢点,虽然我很讨厌英语课,但是和体育课比起来,我宁愿上英语课。教英语的地瓜老太在上面讲的单词我一个也不会,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像在看海洋馆里的热带鱼,可是,总比上体育课绕着操场跑步有意思。
旁边的大金鱼也和地瓜老太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只不过他是在睡觉,还发出催眠的呼噜声,一天24小时,他有18个小时基本在睡觉。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坐下的地方都是卧室--^
该来的还是来了,痛苦的体育课啊!tt催命的铃声一响起,走廊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奔跑声,大家就像一群黑蚂蚁,争先奔向更衣室,争夺有利地形。我慢吞吞地挪到更衣室,磨磨蹭蹭,大部分人已经换好运动服了,最后确定实在没有别的事可以让我消磨时间,才换上运动鞋走向操场。
每次上体育课都要了我半条命,真是奇怪,我怀疑当初妈妈生我的时候少给了我一些运动细胞。按盛基的话说,头脑简单的人一般都四肢发达。可是,他整天骂我笨,骂我像平底锅那样肤浅简单,也没见我的四肢发达到哪去。
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走向断头台呢!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我的回头率那么高呢?难道是我变漂亮了?这个答案在三秒钟之内被否决,因为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是赞赏和惊艳。难道是我的衣服穿反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仅没有穿反,还收拾得很整齐啊,真是奇怪--动物园里看熊猫也要买门票的嘛,为什么就这样盯着我看呢?过分!
我继续往前走,但是总觉得身后的目光灼得脊梁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拜托!这大冬天的,起鸡皮疙瘩要消耗热量的。可怜的我啊,就这样在寒风中抖得像筛糠的筛子。
“哇你看哈哈”><#我转过头,横眉冷对,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指着我的后背和身边的同伴说说笑笑,夸张的笑声把仅剩的几片落叶都震掉了。
还好,看见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们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并用手指捂住,以防笑出声。可恶这样比笑更让我生气!
“我是罪人,我是笨蛋,别理我!哈哈”这边刚收拾完,身后又传来几个男生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听得毛骨悚然,直觉告诉我,肯定又与我有关。
果然,当我保持着生气的表情把身体扭转360度时,两个男生正指着我笑得快断气了,哼!笑死你才好!
我意识到问题出在我的背后,但是我没有办法使身体保持不动,将头扭转180度看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趁体育老师还没来,赶紧冲回更衣室。
从来没试过像今天这样跑得这么快,要是有这个速度,体育考试肯定会及格--^耳边不断地有笑声响起,就像是录音机里录好以后按下回放键,几乎千篇一律,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看热闹不要钱的鄙视。
更衣室已经空无一人,我什么也顾不上,连忙脱下运动服,翻过来,几个血红的大字呈现在眼前,正如那两个男生读的“我是罪人,我是笨蛋,别理我!”血红的大字让我的头一阵晕眩,那天的场面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满手的鲜血以及盛基苍白虚弱的脸
手心在出汗,身体在发抖,我觉得好冷好冷,心里就像压了一座巨大的冰山,散发着令人麻木的寒气,一直蔓延到全身。
盛基,我还是忘不了你离开我的情景,我已经很努力地听你的话,很努力地开心生活,让自己看起来健康无比,可是,一不小心,心痛还是会把我打倒。坚持了那么久,还是半途而废,我太没用了,盛基
一滴眼泪重重地滴在地板上,更衣室里静得可怕,我似乎听到了眼泪砸地的声音,一滴,两滴,三滴眼泪龙头又坏了,怎么也关不上,趁着没人,任眼泪肆意流淌,只要呆会不闹水灾就好!--
运动服是不能穿了,运动课也没法上,只能换上校服回教室上课。我走到写着名字的更衣箱前,觉得有点奇怪,看了半天,就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直到我打开更衣箱——
'mailto:?'>?
里面空空如也,我的衣服呢?(
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如眼前的更衣箱,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干净净。要知道,脱下运动服,我就只剩一件小背心,所有的毛衣外套都在更衣箱里,这下怎么办?
脑袋里一片“嗡嗡”声,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有决堤而出的危险。
四周看看,一个人也没有,想借衣服都找不着人。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和你有仇啊?”又心酸又生气,我再也忍不住,在更衣室里大叫!
哎,好像有动静,是不是有人回来了?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留意一切风吹草动。
突然,从窗户飞进来一个物体,由于没戴眼镜,我看不清楚是什么,大概也就是有人恶作剧把别人的室内拖鞋扔了进来。听外面幸灾乐祸的吃吃笑声就知道又有人要遭殃了--可怜的我,指望别人是没用的了,只能等真美上完体育课来解救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讲和。
脚下怎么毛茸茸的,蹭得好痒。我记得没穿带绒球的袜子啊,怎么回事?弯下腰看个究竟,却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老鼠!
而且是一只胖乎乎的大老鼠!
啊——啊——它正饶有兴致地在我脚上试探,我的脸差点就和它亲密接触,贼贼的小眼睛四周转动,碰上我的视线也丝毫不紧张,依旧慢悠悠地我行我素。撕声裂肺的尖叫声居然也没能把它吓跑,><我开始怀疑老鼠到底有没有听觉。
救命啊
我一蹦三尺高,跳上凳子,心脏一直在狂跳,呼吸急促得快上气接不上下气,原来,刚才那个不明飞行物不是拖鞋,而是我最害怕的老鼠!天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怎么倒霉到这种程度了,老天,你也太狠了吧?
胖老鼠一直在凳子脚下徘徊,一会啃啃凳子脚,一会尝试着沿着凳子脚爬上来,一会又转到另一只凳子脚,用鼻子闻闻,然后再啃啃。
救命啊——难道我的人生就止步于16岁?而且还是被老鼠咬死?太残酷了,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亲爱的老鼠小朋友,别的地方有好吃的,你自己去玩好不好?”我强忍着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用无比甜蜜的声音对它说,平时大家都是这样哄小朋友的,不知道这招对它有没有效。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把超级无敌可爱的宋甜儿当晚餐吧?虽然它看起来好像很饿的样子,呜呜呜怎么办?要死啦!
我的妈呀,难道它在杂技团训练过吗?为什么会爬竿,而且还爬得怎么好?今天真的是天要绝我,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这只老鼠都不肯转移方向,就认准我了。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吓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腿软得站也站不住,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咬吧,我身上那么多肉,不把你撑死才怪!大不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我视死如归!(咬就咬好了,千万不要太使劲,我怕疼。)
乓——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拦腰抱起,冲向门外,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香皂味温暖而美好。好温暖的怀抱啊,盛基,是你吗?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好安全,好舒服。
“盛基盛基谢谢你救了我。”我喃喃地用只有他才得到的声音说道,真想就这样一直停留在他的怀抱里,再也不要离开。舍不得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他就走了。“盛基,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我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听着心脏有节奏地跳动。
一件外套轻轻地把我裹住,外套上有青草混合着露珠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入我的鼻子里,好熟悉的味道。
啊!我突然想起,身上只穿着小背心!丢人丢大了,天啊,太恐怖了!脸早已羞得通红,滚烫滚烫的,我痛苦地睁开眼睛,怕自己的丑态吓着盛基。*^〔^*
是他?怎么会是他?这张仍然俊秀的脸,虽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
我还被老鼠吓得惊魂未定,又看到一张和盛基不同的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们的距离近得有点不安全,我能清楚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最主要的是,我还凌空躺在他怀里。*^〔^*他却依然是coolcool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什么,眼神里的漠然和坚定,一直都没改变过。
他是盛基的好朋友,我不能这样。><再温暖的怀抱也不得不离开。
“放下她!”我还没开口,已经有人在10米外替我发施号令了,虽然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礼貌,还带着粗鲁的怒气--^
“闵诛!我叫你放下她,耳朵聋了是不是?”愤怒升级,空气里又弥漫着火药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承俊哥,他又变得让我觉得陌生了
“站好了!赶快把外套披上。”闵诛小声地对我说。这种温柔的声音是从闵诛嘴里发出来的吗?我没有听错吧?真不敢相信。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站好后赶紧把外套拉紧,裹在身上,确定没有任何部位暴露在空气中。闵诛向着承俊哥走过去,试图解释。这下承俊哥的气应该会消了吧?解释清楚了就天下太平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太乐观了——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闵诛还没开口,承俊哥的拳头已对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该死!怎么会这样?承俊哥疯了吗?
我跑过去,试图拉开他,但是怎么也拉不住,他就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犀牛,一个劲要往前冲。闵诛的嘴角渗出了血丝,我的脑袋里又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承俊哥真的疯了,连我都不管,使劲地把我推到一边,冲上去对着闵诛的脸又是一拳
啊——我尖叫着闭上眼睛,还没顾得上哀悼我撞在水泥地板上的pp,先帮闵诛喊疼。
还好还好,我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那一拳并没有打在闵诛的脸上,他眼疾手快,及时把承俊哥的手腕抓住了,双眼还担心地看着我。
“你还好吧?”这个时候他还能顾得上我,真的好感动。不像承俊哥,完全疯了。我对闵诛摇摇头。焦急地看着他们,又心痛又失望。承俊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承俊哥,闵诛没有对我做什么,刚才多亏了他。”我试图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事实证明,我再一次失败了,承俊哥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向闵诛发起了第三轮的攻击,眼睛里的火焰继续熊熊燃烧。这一次,闵诛照样把拳头拦了下来,可是,他的怒火显然也被承俊哥这种无理取闹的攻击点燃了,两个人开战,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我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我从最初的不解,到焦急,到担心,现在,都转变为一种涨满了胸口的勇气。实在是太过分了,当我是透明的,可恶!好,老虎不发威还真的以为是病猫!我顾不上pp的疼痛“嚯”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正打得难解难分,我拼了命才挤进他们之间,虽然挨了两拳,但总算有点效果,两个人都僵住了,我暂时逃避了拳脚相加的命运。
“你们要打就先把我打死吧!”我拿出了刚才视死如归的气势,毫不含糊地大喝一声。死一般的沉默横在我们三个之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愣住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站在这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成了万众瞩目的小丑,人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而那两个“角斗士”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闵诛的嘴角依旧有血丝渗出,眼镜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承俊哥的脸上红了一小块,带点青紫的颜色,嘴唇还气得发抖。我翻出随身带的纸巾,递给闵诛,示意他擦一下嘴边的血迹,我害怕他的血会一直流,就像盛基那样,流着流着就不见了
闵诛接过这纸巾,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了,我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战争就到此终于结束吧,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忽然,一声闷响,承俊哥无处发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石灰簌簌落下,血从他的指间渗出,我想问他要不要紧,他却已经扭过头,悻悻地离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观众”们作鸟兽散,走廊里只剩下我和闵诛。他斜倚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掏出烟,想点,触到嘴边的血迹又放回口袋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投射在地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的心情好奇怪,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一直在心里荡漾。
我默默地帮他捡起眼镜,镜架已经严重变形,一边的镜片也碎了。
“今天的事情真对不起,我代表承俊哥向你道歉。都是因为我”我把眼镜递给他,真诚地道歉。
“你有那么大影响力吗?是他吃错药了而已。”他把头凑近,看了一眼已经不成样子的眼镜,嘴角牵动了一下“反正坏了,扔了吧。”
“我赔给你,多少钱?”我连忙伸到口袋里摸钱包。晕,钱包在我的外套口袋里,而外套早已不知去向,现在手伸进的是他的外套口袋。糗大了--^。
“赔什么?精神损失费吗?恐怕你掏空了钱包也陪不起哦。”他看了看我伸进外套的手,眼睛里泛起了笑意,他很清楚地知道,我的手是伸进了他的外套,那里面根本没钱包。
“我说是眼镜啦!”我更正道,精神损失费赔起来就是无底洞,我才没那么笨呢。
“算了,由他去吧。如果要赔的话就连同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一起赔吧。”--^狮子大开口也没他那么夸张--^--|||
“你以为我是认真的啊?哈开玩笑的,走吧,赶紧回宿舍换衣服,我的外套不防风的哦。”经他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点冷,还是赶紧回宿舍换衣服最明智。
不过,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让我充满了负罪感。“那我怎么还给你?”
“那么着急?那就现在还吧。”他伸出手,一副讨债的样子。
“不行!”我拉紧了衣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那你还不回去?再不回去我就和你抢衣服穿了。”
韩国的冬天已经很冷了,再呆下去,我和他都会感冒,只好先行一步。回到宿舍把自己焐在被子里,过了好一会,才觉得有一点温暖的感觉。手边还放着闵诛那副已经严重变形的眼镜,看到这个,又有点替他担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承俊哥呢,他的手怎么样了呢?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本来还挺同情他的,那么重的一拳打在墙上,肯定很疼,还流血了可是一想到他气势汹汹蛮不讲理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为哥哥应该以身作则,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哼!太过分了,我决定这个星期都不回家,才不要见到他。
“甜儿,下午怎么回事?”真美一进门就看见我裹着被子像只蚕蛹似地坐在床上发呆,难得在我睡觉前回到宿舍,而且终于开口和我说话了。难道是因为闵诛才和我说话的吗?莫非她吃醋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今天应该把上次的事情也弄明白。
“没什么啊,一点小误会而已。”我漫不经心地说,尽量不附带一丝感情成分。
“可是都几乎成白金学园的头条了,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别人怎么说的?”三人成虎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早就领教过了,芝麻大的事情也能说成西瓜那么大,今天这件比西瓜还大的事情不知道被渲染成什么样子了。
“你的知名度都赶得上全智贤了,一个是全校最得老师欢心的男生,一个是全校最cool最帅的男生,两个人为你打架,这个只是小误会而已?”听真美的语气,好像有点酸酸的味道,哼,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吃醋了吧?
“你吃醋了?是因为闵诛”我决定一步步诱敌深入,从她的口中套出我想要的消息。
“你以为我和闵诛真的像成哲说的那样吗?”这句话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以为真美会乖乖就范,至少也应该是脸红耳赤一阵后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
“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等待下文。
“总之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个样子啦。”
“你以前不是狂fan闵诛的吗?我记得以前你看到他就像蜜蜂见到蜜,口水都满地流。”在和成哲交往前,真美对闵诛的半明半暗的倒追可真不是假的,花痴的样子把闵诛吓得像躲瘟疫似地避之不及。
“那是以前的事了,人家现在有成哲了好不好?”一说起扫把头,真美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脸上总会泛起两朵红云。
“他气消了吗?上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在这一头热有什么用,说不定他的脸还像冰山一样呢!”我好心提醒真美,上次之后也不知道这俩口子和好了没有。
“大概气消了吧,最近他回我短信了。”看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就知道事情远没有想像得乐观。
“听你这么说,前段时间他不回你短信咯。”
真美点点头,接着说:“最近给他发短信他会回个感叹号。”--|||这也叫短信,生气归生气,男生怎么能没一点气度呢,扫把头有点过分。
“甜儿,明天肯定还会有很多谣言的,你打算怎么应付?”
“”刚才扯着扯着就扯远了,这才是今天宿舍卧谈会的主要议题,我怎么就忽略了呢。现在决定正式开始讨论这个问题,明天要避开那些八卦苍蝇和蝗虫才行。
“你说怎么办呢?”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袋转不过弯来,丧失了思考功能。
“要不明天你不要出去?”
“晕,这不是等于心虚、默认吗?”--^
“要不戴个面具出去?”
“万圣节已经过了很久了,你出个好点的点子好不好?”--^“戴个面具就更吸引别人目光了。”--^
“那我也没好办法了。”
“唉好困,先睡觉了,明天起来再说吧。”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甜甜地进入梦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先睡一觉再说,睡足了脑袋才比较好用,办法自然就出来了,睡觉大过天,先不管了。
天亮了。还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最后被吓醒。
睁开肿胀的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大,尝试了三秒钟后,索性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越发不想动了。
“哎呀!不好,要迟到啦”真美高分贝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噩梦的纠缠,开始有好梦光临,又被她这一叫吓跑了。
“不要吵我要睡觉。”
“起来起来,迟到啦,快点啦。”真美还不放过我,走到床边使劲地摇着我,就算是周公也被她摇醒了--^
“你把我的美梦摇没了,赔我!”我正为消失的美梦烦躁,真美又火上加油,还没睡够的我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不怕老师点名就继续睡吧。我走了。”当我还赖坐在床上时,真美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哎好主意!迟到就可以避开上课高峰期,嘿嘿,自然就不会被那些八卦苍蝇围攻啦。哇哈哈果然是睡了一觉就想到了好办法,宋甜儿,你太棒了!
我心安理得地看着真美出门,倒下继续小寐
大约十分钟后呃,应该是一个小时后,我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本来只想睡十分钟的--^可是人睡着以后时间概念等于零。
洗漱完毕,背上书包去上学咯。
路上冷清清的,鞋子踩在落叶上能听到粉身碎骨的声音,咔兹——咔兹——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嘿嘿我的办法果然有效,又自我陶醉了一把。然后就踢着脚下的落叶,一步三晃地朝教室走去。
上楼梯时,只顾着低头看路没注意和下来的人撞到了一块,哎哟疼死我了,脑门撞上了他的下巴,正想发作,一抬头,又把到嘴边的话也憋了下去。
居然是承俊哥!
他脸上的伤疤清晰可见,昨天还是青紫色,今天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像是贴了一片海藻,特别扎眼。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走我的路。
“周末回家吧,我有话要和你说。”不幸被他叫住。
“我不想回去。”
“有很重要的事,请你一定要回来。”他用了“请”字,说明事情真的很重要。但是我总不能这样就答应他吧?好歹是他不对,连道歉的话都没有。我还没气完呢,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继续往教室走去。
“哈好莱坞女主角终于出现咯!”刚走到教室门口,下课的铃声骤然想起,--|||晕我挑的时间失策了。
“两大帅哥大打出手耶。金承俊动起手来还挺cool的,和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好不一样哦。”
“听说是她哥哥耶,这怎么可以?天啊!”“闵诛不是在和真美交往吗?现在想姐妹通吃吗?”
“闵诛不是同性恋吗?怎么可能?”
这些八卦苍蝇和蝗虫比我想像中还要厉害一万倍,看来昨天的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一句接一句难听的话在我耳边炸开,嗡嗡地响成一片。
盛基头好痛,我该怎么办?就像成了人人取笑的小丑,想退回后台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