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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把房子隐身后,回了家就开始做午饭。
中午焖的米饭,炖的小鸡土豆。
“娘,我哥不在家,你也舍得炖鸡了?”榆钱儿洗着手打趣的说。
方橙一边收拾饭,一边说:“今儿我拦了他的一桩烂亲事儿,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榆钱儿小心的问:“上午来的那牛三?”
方橙点点头:“我们没搬来前,你姥爷打猎的家伙什,你姥姥的衣服都被他搜刮走了!我没直接翻脸,已经留手了,没想到他还看上了你二哥!”
榆钱儿一听是个贼,就气的说:“今儿来怕是来探路搜东西的。”
“好了,好了,吃饭别生气!等你哥回来,让他来管,咱们乐呵呵的过日子。”
“娘,你成天的把杂事都丢给二哥了!”
“能者多劳!”
“说的对!”
…………
“刘兄,明天进县城不?有小脚会!”程自立叫着刘泥。
刘泥早知道了,说道:“程兄,明日沐休我得下田。”
“不差明儿一日,去看看!这些女子也大胆,说要脱鞋脱袜的。过这村没这个店了!”程自立在找人一起,极力劝说。
梁冲说道:“找他还不如找我,刘泥念书也是寡母日夜种田得的银钱!”
刘泥也赶紧说道:“真是家里田要帮手。”
程自立只好惋惜的说:“如此盛会,刘兄错过了!不过没关系,说今年办的好,明年还有。梁兄,咱们约个时间好出发啊!”
二人敲定时间,又开始说穿啥衣,配啥鞋的。
一会儿梁冲才回到座位,对刘泥说:“你真不去?说那脚小的如婴孩儿。”
刘泥认真的说:“我娶妻是要过日子的,又不是娶个祖宗。”
“嘿嘿,脚小的话,祖宗就祖宗呗,我养活她。”梁冲自得的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刘泥笑笑不再说话。
…………
这日天未亮,董小花就开始勒脚,争取勒的更尖又俊,套上那绣满花的小绣鞋,自得的左看右看的!
然后用了城里来的西洋花儿绑腿布,又扎的结结实实的。
搞到这样连地都不想沾了,怎么能去县城?总不能刘开抱去吧?
刘开偷偷去了他娘院子,解了家里驴牵走了。
这时董小花也涂描好面脂水粉的,一把被刘开抱上驴,逗的董小花笑的不行。
后又想到别被人听见,这大清早的,赶紧捂嘴。
可该听的都听了,特别是东屋刘奔婆娘。这几日活重,翻耙地,修地垄,点种子,这天不亮就操持饭食。
听到西屋董小花的笑声,气的骂了一句:“贱x人!”
然后起来做早饭,给驴温水伴食儿。这几天用驴干话多,自然好好伺候着。
…………
刘开牵着驴走在前,不时的回头看董小花。
董小花也用手帕不时的半遮一下半,笑出声来勾着前面的男人。
慢慢的地上的人多了起来。不少小脚女要去县城参加亮脚大会。
家里没驴的,有兄长用木轮车推小脚妹子和猪仔的,只坐一边,车子不好推。还有兄弟轮流背着的,只求自家姊妹小脚能得个一等,被达官贵人看中,自家一跃成乡绅。
这去亮脚大会的人家,没多少户,能裹成金莲的人不多,还有正值农忙,家家户户忙春种,亮脚大会没有吃饱饭来实在。
这一路上,董小花那烧火棍似的腿,顶着两只马蹄似小脚,怪异的让这一路上的人看了又看。
把董小花看的热血沸腾的,这就是美。
美个屁。
…………
这日头还没完全露出头来,刘奔起来挑水,洒扫,喂驴。
前两样活干的挺正常,到喂驴这儿出事了!他家的驴不见了!
吓的刘奔大叫:“大哥!咱家驴被人偷了!咱家的驴跑了!大哥,大哥!”
刘会一听,立马出来看,驴屋里果然没驴了!
“老三呢?是不是他牵出去放了?去问问!让你婆娘去问!你别沾他屋子!”
刘奔婆娘赶去拍屋门,没人应声,推开一看,屋里没人,那董氏也不在。
“屋里没人!两口子都不在!”
这么一说,家里人都慌神了!倒不是怕刘开两口子有啥意外,是怕那两口子把家里的驴卖了。
甘氏早就被那小儿子和董小花气的头都晕了!
家里活要干,也不能放任刘开卖驴,于是让刘奔先往镇子牲口行去打听。
其他该干嘛干嘛。
甘氏在家寻思了一上午,在中午时把大儿叫了进来说道:“我打算把老三两口子分出去,但宝囡我不给董氏养,怕她把孩子糟蹋了,分家时扣出宝囡的养钱。”
刘会也赞成,谁爱整天陪刘开两口瞎胡闹,要过日子的。
“只把老三分出去,那董氏会不会闹?”刘会有些担心。
甘氏气恼说:“在方氏手里时,她不也被分出去了?当时还得意的教别人分家呢!正好我也不爱看孩子,不用她伺候我,我也不给她看孩子!”
想了想又说:“我可不像方氏是继母,刘开要给我养老,少一文都不行!”
“好,只盼二弟能找回驴来!”刘会这会儿担心的不行!这驴要是被卖了,老三一家直接撵走!
…………
方橙今日出来,两孩子一个都没带。讲了进山深处,傍晚回。
这几年,方橙经常这么干,两个孩子早就放心。
刘泥上午教授妹妹写字,中午做饭,下午则是给那五亩良田里的苗浇水。
休息时,二人还练习一阵刀法,二人非常认真,希望能从母亲那儿得到一把绝世好刀。
方橙用瞬移轴两秒到了县城外,此时刚开城门。
集市在一条河岸边,河里水一点都不清,城里的居民把生活垃圾,屎尿都倒在里面,腥臭至极!
几棵柳树长的旺道,这亮脚大会就在这几棵柳树下。
在树间拉帷幕,与那柳条带绿叶垂下来,还挺有意境的。
点了香,又腥又臭又香的。
那练了几十年的馆阁体写出了“东临县首次亮脚大会”的横幅挂的结结实实的。
这时集上人来人往起来,不少人家的金莲女骑驴,坐推车,蹲背筐来到这亮脚大会。
主打一个脚不沾地,高贵的很。
…………
今儿来的人赶集的人少,大多都是来捧小脚的,连县太爷也来!
全县不少青年才俊们手持扇,腰挂玉,一些还擦了粉,显白,有文人气息。
当然岁数大的老色胚也不少,个个那猥琐的笑容,油腻的皮肤,大黄牙,酒糟鼻,满脸横肉。
还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少爷,老爷们还都有一席之位,留有主座给太爷。
今日这亮脚大会的主持是一位举人!最厉害的的不是写文章,而干文雅之事!
年过五十,有一妻六妾,最小的那一妾才十三,通房丫头十几个,平日里暗暗把自己比作潘安,女人都应拜倒在他的脚跟下,无一幸免!
丁举人迟迟不开场,一是来的小脚女们还不够多,二是这得有太爷在场,才显权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