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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池想到自己的眼睛,心中一凉,下巴紧绷,脸色难看。
禾汀纤细冰冷的手指指着他右边受伤的脸,慈悲道:“放心,我只取你右边的眼球。”
冷君池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苦笑,这有什么区别吗?不过,若是一只眼球可以换一条命,他倒也不在意。
不过,修罗对恶魔,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好。”冷君池声线低沉,语气透着一股坦然。
禾汀微微颔首,“手术就在这里进行。”
冷君池不置可否,深邃如海的眸子凉而冷。
禾汀转身走出房间去准备,冷君池凝望着架子上盛放着各式各样器官的玻璃瓶,隐隐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失去一只眼睛,就可以让禾汀放松警惕,他无所谓。
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禾汀再次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蓝色的手术服,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有手术刀,纱布和麻醉剂。
“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的。”禾汀认真的说道。
冷君池确实相信她的技术和能力,刚才韩少野的手术她就做得非常完美,不痛不痒的就把手臂给取下了。
“你就不怕我好了以后对你打击报复?”冷君池看似认真的说道。
“冷君池,让我告诉你,整座隔离山就算比我再厉害的人,也要敬我三分。”禾汀没有说谎,因为她握着那些人的命脉。
“就因为你有抑制辐射病的药吗?”冷君池薄凉一笑,这里果然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则。
“对,等你醒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禾汀将麻醉剂轻轻推入冷君池的静脉中。
冷君池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只记得禾汀慢慢拿起手术刀向自己的有脸割去,他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看见禾汀似乎是从他的右边的脸取走了什么东西,他猜测是自己的右眼球。
再后来,他就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
冷君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转天,他又回到了手术室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双手双脚依然被铁链锁住,而右边的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试图转动眼球却是徒劳,因为他感觉不到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禾汀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上有清雅的树木的香气,她的头发还有些水汽。
“看来我回来的时间刚刚好。”禾汀戳了戳他的右脸,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我的眼珠子好看吧?”冷君池笑道。
禾汀径直的走到架子前取下一只药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泡着一只眼球。
她露出索然无趣的表情,“还以为会像星星一样闪耀呢,结果这么普通。”
冷君池沉声一笑,那剩下一只的瞳依旧璀璨,:“那你就给我装回去。”
“装回去?”禾汀觉得他是在开玩笑,“都泡进福尔马林里了,你死心吧。”
禾汀掀开毯子查看他左腿的伤势,伤口愈合的很快,看来自己的特效药起作用了。而冷君池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这也说明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明天我会给你进行拆线,后天应该可以下床了。”禾汀并不不担心冷君池会对自己不利。
冷君池勾唇邪笑道:“禾汀,你这么随便掀开我的毯子难道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禾汀表情讷讷,摇摇头,“为什么难为情?”
“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冷君池双眸深邃的望着禾汀,他是越发看不懂她,不知道是该说她单纯还是……
“在我的眼中男女平等,活着的是生物,死了的就是尸体。”禾汀有自己的世界观。
冷君池哑然,看来她是在隔离山待久了,和外面的世界都脱节了……外面的世界各种*纵横……
——
翌日,冷君池终于拆线,虽然腿上的伤势无碍,可是他右脸的绷带至少还有三天才能拆下来而且不能沾水。
冷君池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离开隔离山。
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禾汀对自己可以放松警惕,这样他才有逃脱的机会。
禾汀大发慈悲的解开了铁链,让他可以左右活动一下。
他站在手术台旁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左腿其他一切正常。
禾汀背对着他,收拾着流理台。
冷君池眸色深深,一只手迅速的向禾汀伸去。
禾汀反应迅猛,在冷君池的手还没有碰到自己肩膀的时候,她滴着水的手握着手术刀抵在了冷君池的喉管处。
冷君池没有想到禾汀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捷,而禾汀更是对冷君池多了几分忌讳,因为她知道冷君池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
刷的一声,围在冷君池腰间的毯子掉落在地上,他就那么赤身*的呈现在禾汀的面前。
禾汀面无表情,上下扫了一眼,别有深意的多扫了一眼他的双腿间,而后转过身去,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我真的要考虑给你换一个了。”
冷君池的双眸由冷转暖,微微眯起,宣示自己没有恶意。
为了让禾汀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你如果用着不满意,可以换。”
禾汀的眸色陡然一冷,手术刀再次逼近。
冷君池不敢动弹,画面就像是静止一样,他在猜,猜禾汀会不会真的一刀划下去。
可是等了很久,禾汀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从这里他可以断定,禾汀并不单单只是想要拿自己做实验体,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稍稍的往后退了半步,将毯子捡了起来,重新围上。
“你这里没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吗?”冷君池故意岔开话题。
“没有。”禾汀拿着干净的棉布擦拭着手术刀,“我师傅死了以后我就都给烧了。”
冷君池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禾汀微凉的眸光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下。”
冷君池以为她是去给自己找衣服,耐心的坐在手术台上等着,须臾,禾汀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两片很大的芭蕉叶。
“拿去。”禾汀倒是很大方,“院子里多得是。”
“这是树叶,不是衣服。”冷君池的额角有冷汗冒出。
“古时候,没有纺织,人们不是穿兽皮就是树叶,你没必要客气。”禾汀认认真真的解释道。
冷君池有些无言以对,他无奈一叹,走到阳台向远处望去,可是才看了一会儿,他冷峻的面容微微一变,唯一的眸子泛起凛冽寒意。
别墅被人团团围住,一个身着缀着金色纽扣的黑色制服的男子正站在窗下看着自己。
眼神焦触,却是电光火石,暗自较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