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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兵先生,不知道你想报仇吗?”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李冠兵脑海里,让他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刚刚夹了一筷子豆芽一个愣神都掉在桌子上了。
李冠兵这才醒过神,急忙把桌子上的菜尽数夹到自己碗里。
“李哥?”傅文的神色也不好,他看着李冠兵的行为举止也算感同身受。
“文子,我是答应他们还是不答应。”李冠兵无助地问道,“我想报仇,但是那些东西,太奇怪了。”
“我怕,我怕变得不成样子,我怕他们是琉球那些东西派来的奸细,会在我们身上搞实验,我怕,我怕······”李冠兵抱着脑袋不停说道。
傅文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能伏在李冠兵背上,像那时李冠兵安慰他一样拍着李冠兵地后背说道:“李哥,我也怕。咱们一起怕,怕着怕着就不怕了。”
李冠兵低低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白家的宅子很安全,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都城里的消息一时半会没传进来。
李冠兵走在路上瞅见不少房子,门口都打扫得干净,好像都有人住,但是又看不到人在哪。
他停在了村口的碑旁,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下去。
很奇怪,最开始那个女人,明明自己还在房间里睡觉,却能知道自己在哪,就好像是之前传出过的谣言,说是有一种什么定位器一样,能够随时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
但是李冠兵翻遍了周身也没发现那个东西在哪。
这也是他不敢入伙的原因之一。太离奇了,但是又没有完全超乎想象,就好像白家和那个叫后土的女人在跟自己玩拉扯,就看他能坚持到那个份上。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话。”李冠兵一只手搭在村碑上说道,“如果我现在说的话,你能听见,那么我在这查100个数,如果100个数之后随便谁到了我这,我就加入。”
“一,二,三······”李冠兵当下开始数数,“九,十,十一,十二······”
魔都北郊树林还是很茂密的,有不少鸟雀在林子里婉转鸣叫,十分悦耳。
李冠兵听着这些鸟鸣,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许多:“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六十,额!”李冠兵的声调太高,一瞬间卡住了。
干咳了几下,他马上接了起来:“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
“八十九。”李冠兵不知怎得哽咽了一下,感觉很紧张。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李冠兵越念越慢,九十三几乎是用气吐出来的声音,细不可闻。
“九十五。”李冠兵深深吸了口气,一连串把最后五个数字念了出来,“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他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
周遭沉寂了五秒,连鸟鸣都暂时停止了。
“是吗,果然还是科技的手段。”李冠兵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居然会信这种东西。”
“你这个方式也不是什么好的方法。”只听得白晓晓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要我说你真的想验证就在白波波水里下药,绝对没任何影响。”
李冠兵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白晓晓,嘴巴大张着闭不上。
“说话算话。”白晓晓说道,“白晓晓,以后就是你前辈了。”
“欢迎加入黄金树。”白晓晓说完这句就回头走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像只是小学生拉帮结派时随便说了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极地霸王龙的一员了!”
不过仪式还是有的。
等到李冠兵狐疑地回到白家宅院,只见后土换了一身华贵庄重的装束坐在院子当中的太师椅上。
白晓晓收起了往常的慵懒模样,像是个侍女似的站在后土的侧后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牡丹花纹样的香囊。
白波波还是照常下人姿态,只不过对李冠兵和傅文不是这样罢了。
“李冠兵。”后土看着李冠兵的眼睛说道,“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李冠兵点了点头。
“跪下。”后土说道。
李冠兵瞅了块还算平整的地面跪了下去,腰板挺得直,板板正正。
“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后土说道。
李冠兵点了点头:“你说一句,我跟着说一句。”
“我从今往后奉黄金树为神明,绝不信仰其他神明。”
“我从今往后奉黄金树为神明,绝不信仰其他神明。”
“我谨遵黄金树之命令,绝不违反。”
“我谨遵黄金树之命令,绝不违反。”
“我为黄金树之奴仆,决心为黄金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为黄金树之奴仆,决心为黄金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土看着李冠兵念完三句话面不改色,挑了挑眉:“香囊。”
白晓晓端着托盘走到李冠兵身前,把香囊套在了李冠兵的脖子上。
“从今天起,你是黄金树尘世奴仆之一,凡事以黄金树的命令为准则。”后土说道,“相应的,黄金树不会白白让你做事,你先前所说报仇一事黄金树会给你足够的帮助,不过成事在人,具体的事还是要你亲自去做。”
李冠兵缓缓站起,向后土鞠了一躬说道:“我明白。”
······
那朵花绽放的时候,李冠兵为之倾倒。
他深深跪拜而下,仿佛面前的花不是花,而是一尊神灵。
接着,五件金色的物品被放在了他的面前。
穿着牡丹花纹样衣装的白晓晓说道:“这是神赐予你的,你要好好利用。”
“明白。”李冠兵低沉的声音从看不见的嘴巴里传出。
跪拜的姿势能够压低他的声音,但是压不住他心中的兴奋。
白晓晓似乎就想看他这副模样,面露微笑走过李冠兵的身旁,扬长而去。
李冠兵跪拜了足足五分钟才直起腰来。
他的面前是五尊镀金的兽首像,分别是:蛇,马,狼,猪,羊。
他伸出手触碰了第一尊蛇像。
如同一根针刺入脑海,他疼痛地趴在地上痛哭。
哭了半晌,他再次抬起头,看到的不再是原本踏踏实实的世界,而是像底片一样的世界。
他再次眨眼,世界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傅文手里抓着一个兔子木偶站在他的身后,眼中也满溢着泪水,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无论他们再怎么想,身不由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许从李冠兵递交辞呈的时候,这一幕就注定了。
或许能更远一点,李冠选择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傅文的时候,也注定了傅文会站在这里?
“傅文,你看到了什么?”白波波站在祠堂门口问道。
傅文呆愣了一会,有点疲惫地说道:“我有一瞬间,看到了李哥的记忆。”
一只手搭上了傅文的肩膀,李冠兵对他摇了摇头。
“凡事我来承担后果,你还小,别管别用。”李冠兵说道,“你以后,要做我的眼睛。”
“什么意思?”傅文问道,“李哥?”
李冠兵两窍流血,血液沿着鼻翼两侧从眼睛流到了他的嘴边。
“这就是神明的世界吗。”李冠兵痴痴的笑着,“真是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