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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皇甫夜,这次是我要离开
皇甫夜到了御书房,虽气得七窍生烟,但仍是佯装无事般处理国事。
待到午时才直起身子,淡淡地问:“今日的药取了来么?”
江喜一愣,尔后下意识地回答,“王爷您不是已经几天不用了。”
自从和浅浅姑娘闹翻后,王爷便不肯治腿了,每日关在府里不出门,今日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风要到宫里来。
皇甫夜睨了他一眼,斥道:“本王现在想用了,还不快让人去取。”
江喜连连应着,便要退出去。
“慢着。”皇甫夜摇了过来,“本王要亲自去,这些个奴才都笨手笨脚的。”
江喜忍住笑,“那奴才去便是了。”
他明知道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仍是大着胆子和王爷唱着反调儿,也招来自家主子好大一枚白眼,“江喜,你没有换主子吧!”
江喜满脸陪着笑:“王爷想去便去,奴才不敢再多言了。”
他要过去推,皇甫夜拒绝了,江喜只得跟在后面。
到了太医院的时候,皇甫夜吩咐江喜在外面守着。
江喜不放心,这王爷身边不跟个人怎么行?
“本王说得话可以不听了是不是?”一声怒喝把江喜的脖子都给骂缩进去了。
好吧!王爷爱面子,等会儿场面必定不好看。
于是皇甫夜一个人推着轮子进了去,太医院分为两进,前进又分为两弄儿,一弄是太医们办公的地方,另一弄是存放药材的地儿,而后面一进则是太医们的住所。
因风清扬家世也颇为显赫,故单独住在一个清雅的小院落里。
皇甫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云浅浅的,但他却被风清扬激到了,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这里。
他只是确定她是不是一个淫荡的女人,他在心里不断地说服着自己。
寻着那间屋子,其实不难找,宫里屋子的格局大抵是一样的,哪间是主屋一看便知。
他轻轻地来到屋子外面,见门轻掩着,于是推开门,进了去。
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药味,但其中又混合了一种女子的体香,这味道他很熟悉,曾经在无数个夜里,他都是拥着这股子香味入眠的。
车轮辗在地上,声音沙沙的不大,所以里面浅睡着的浅浅并没有醒,她侧身睡着,脸色因病着而略有些苍白,脸颊也有些瘦削了。
皇甫夜只觉得自己是禀住呼吸瞧着她的,这般看着她,好似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他有些忘情,良久,只听得她轻咳了一声,他以为她醒了,有些慌乱地想出去,却不小心碰着一旁的一个花瓶,只听得‘哐’地一声…
浅浅自然是醒了,她循声望去,然后便呆住了,无言地看着皇甫夜。
他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了话:“本王只是来拿药而已!”
“是吗?”浅浅抿了一下唇瓣,坐起身子,拥着棉被轻轻地说:“师兄不在。”
皇甫夜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醒得太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就那么目光胶着。
浅浅睡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他们这般见面,实在生不出什么愉快出来。
久久地,他终于说:“你还是搬回去吧?住在这里对你的名节没有好处!”
搬回去?
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回去?
那瞬间浅浅真想问他,搬回哪里?
但她忍住了,既然他弃了她,那么她的一切也与他无关了。
静静地,她笑了,笑得相当自嘲:“名节?王爷是在说笑吧!我云浅浅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看着她有些尖刻的脸孔,皇甫夜有些恍惚了,她是在怨他吗?
是在怨他夺走了她的清白吗?
他敛下眼眸,低道:“如果云姑娘有什么要求,本王定当做到。”
就当是补偿吧!她虽然玩劣,但清白毁于他手是事实。
浅浅听着,慢慢崩溃了,他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扬起小脸,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皇甫夜,我失去的,你一辈子也补偿不了,我云浅浅不是出来卖的!”
“倘若,哪天我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他必是不会在乎我的不洁的!”
皇甫夜又恍惚了,她说得是风清扬吗?
他们表明过心迹了吗?
想到这里,只觉得气血翻腾着,胸口闷得疼痛。
“那本王恭喜云姑娘了!”他没有再看她,静静地推着轮椅要出去。
“站住!”后面是她清脆的声音。
皇甫夜回过头,看见她赤着足,身上只着套中衣便下了榻。
浅浅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眸子中的清冷让皇甫夜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他从不曾看过浅浅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像是一种心死,像是作出了一种无悔的答案一般!
她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出来,然后送到他眼前,“这个,我想该还给你了!”
皇甫夜一看,是他的玉蝶。
他没有接过,只是问她:“前日,你来王府就是为了还这个么?”
浅浅淡淡地笑了,“如果为了还这个,我不需要等那么久!”
皇甫夜心里震动了一下,她这般淡然地说出寻常的话,比之那天苦苦哀求让他更是心莫名地悸动。
她又把东西往他前面伸了伸,皇甫夜瞪着它,迟迟不去接。
浅浅有些不耐了,伸手拉起他的手,然后把东西放在他的手心里,转头就要走。
他本能地拉住她的手,唤了一声:“浅浅。”
她回过头,浅笑着:“王爷该叫我云姑娘!”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堵得皇甫夜胸口都疼了,他像是在置身于梦里一样,直直地问着:“浅浅,你这是在和本王划清分界线吗?”
浅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尔后,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头抬起来,仰望成四十五度…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优美的颈子,甚至也可以从她单薄的衣衫形成的曲线而轻易地忆起她美丽诱人的身子。
她好半天才逸出几个字:“这不是王爷要的吗?以前,是我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努力了,必是可以得到的,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今日,我把它还给王爷,以后,我们的事再也不提了吧!”
那日她苦苦哀求,他绝然而去,她追到王府,他狠心不见。
浅浅自觉已经做了所有女人能做的事情了,但他根本不领情,只凭着一句谎言就判了她死罪!
他有自尊,难道她没有吗?
痴情和下贱只在一线之间,嫁她,别人会羡她,但遭无情抛弃,她便是世人口中的淫妇了。
她并不在乎,这没有什么!
她只是在爱着他的时候把身子给了而已,至于不爱了,那便放开便是。
皇甫夜显然是被她的冷淡而冻伤了,他默默地收起玉蝶,转身要走,却在转身的时候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清扬竟然站在了门口。
他越过皇甫夜,轻轻地走进来,直至浅浅面前。
高大的身子忽然蹲了下去,轻轻地抬起她的左脚。
浅浅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用了些力道握紧,并轻声道:“别动,你的脚上扎了碎片。”
是吗?
她低下头,果然见着赤着的足上有两三个细小的瓷器碎片扎进肉里,虽不深,但已经见血了。
风清扬抱她坐到床边,然后起身拿了个药箱过来,轻轻地替她挑去碎片,再用药水消了毒,最后用白色的纱布包扎了。
这当中浅浅一直咬着唇,风清扬柔声安慰着:“一会就不痛了。”
她的眼满含信任地看着他,眼泪汪汪的,看上去极娇媚可人。
这一幕,几乎是震碎了皇甫夜的心。
他麻木地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风清扬的温柔,浅浅的顺从刺痛了他的眼,他感觉自己再也呆不下去,像逃一样推着轮椅出去。
到了外面,他僵着身子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回头,再看了一眼屋子,手上握紧了玉蝶!
浅浅,真的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
为何心里还是那般难受?他以为,她这般玩劣的女子他是接受不了,所以才弃她而去的,但当她用信任的眼神看向风清扬时,他只想狠狠地把风清扬推开,大声对她说:“只许看我,只许看我!”
原来,他一直是卑微的!
他以为他主宰了一切,到现在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同样可以和死神一样要了他的命,就是云浅浅!
天空中不知何时竟飘着几片雪花,他仰头看着,那日,浅浅也是这般心境么?
没有人再逼他治病,耳根是清静了不少,但他知道自己多了一种病,心窝上的病。
每日,在风清扬不在的时候,他都会推着去浅浅的院外呆着,偶尔可以听得见她一两声咳嗽。
他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但却没有病到缠绵病榻的地步。
她这样一个姑娘家住在风清扬这里,是存心断了自己的后路了吧!
须知,她这般做,他再无可能娶她,即使娶,也绝计不会是正妃了!
浅浅,你心里这么恨本王么!竟然做到如此绝情地步,生生地断了所有的可能!
皇甫夜静静地坐着,很久以后,江喜到了身后,轻轻地推他走,“王爷,又下雪了,该回府了!”
他垂下眼眸,过了半响才道:“今夜,本王宿在南院吧!”
江喜心里有数,王爷这是有些回心转意了,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就是没有怀上嘛,再努力不就有了?
王爷这还是心结未解啊,总觉得浅浅姑娘是可怜他才会这般做。
却不曾深想过,情爱是可怜得来的么?
江喜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屋子,暗叹一口气,怕是王爷愿意,浅浅姑娘也死绝了心吧!
两人方出太医院的时候,不巧碰见了风清扬。
两人一见,俱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