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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两唇相接
他摇了摇头,转而换上衣裳,衣服很合身,也不禁让他猜测起来,她一个女子这里,却能拿出几套男子衣物出来,必是已经配了人的。
只是难以想得出她婚配的人会是怎样?
但容不得他多想,一会儿成南和成北就进来了,成北气急败坏地穿上衣服,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皇甫夜换好衣服,成南默默地拿去洗了
成北看自家王爷吃着这乡野的饭菜,似是很香,不觉问道:“王爷,有这么好吃么?”
要知道,自从浅浅姑娘离去后,几年了,王爷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要不是江喜公公总盯着,还不知道王爷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皇甫夜看看手里的饭菜,很平常的菜色,甚至在他来说连粗菜淡饭都谈不上,但他就是吃着觉得很香。
是饿了的原因吧!也没有多想,只是接着把剩下的吃完了。
成北收拾过后,成南也进来了,此时,天色已黑,却仍可以听见狂风暴雨的声音。
皇甫夜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外面,成北以为他住不惯这简陋的地方,于是劝道:“王爷,明日天必晴了。”
“你又知道了?”皇甫夜白了他一眼,尔后悄悄躺下,手收紧着放在耳边,鼻端是身上衣服的类似柠檬的淡淡香味。
他不禁猜测,是什么样的男子会和这个女子在一起呢!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睁眼一看,天已经光亮了,他掀开棉被,走下床。
腿仍是有些痛,但是可以忍受。
成北就随便地坐在椅子上睡着,成南则趴在桌边,肩上披着成北的外衫。
皇甫夜看着成南睡着的脸,有着平日少见的柔美,心里一痛,又想起浅浅的容貌来。
那时,因为浅浅的事,成南还挨了打,命都差点没了。
他不是不后悔的,只是当时他实在是太愤怒了。
想到这里,对她有了一丝怜惜之意,弯下腰,把成南抱起,她瞬间惊醒了,睡眼腥松地看着皇甫夜,“王爷。”
“别吵。”他抱她到床上睡着,然后替她盖好被子。
成南被他一连串的举动迷惑了,王爷这是?
但她本就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王爷怕是又触景伤情了吧!
当下,她也没有推拒,就顺势睡下了,轻轻地闭上了眼。
皇甫夜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成北的身上,一回头,就见一个身影立在门口,他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的成南。
成南是男子装束,她应该不会多想吧!
此时,皇甫夜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在乎一个陌生女子的看法,他甚至还未看见她的脸,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她误会。
女子静静地站着,脸对着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成南,半响,才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皇甫夜想也没有想地就跟了出去,一到小院子里,就听见上面透明的雨蓬上浇着的水柱——原来雨一直没有停。
“我,并非和他同榻。”不知道怎么地,他就是想解释。
虽然成南的性别,这女子的身份,一切都可以不必解释的。
女子没有理会,径自走到井边,“姑娘,我们主仆三人还得多打扰两日了。”皇甫夜上前,看着她有些吃力地打着井水。
那白皙而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处形成一圈红晕,皇甫夜心里竟生出些心疼来,这双手不应该做这种粗活!
不及多想,他已经上前一步,握在那铁制的小桶上面,“让我来吧!”
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她的手,他可以感觉到女子的身子立即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虽隔着面,他仍是可以感觉到她的注视,那目光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用。”她终于开了口,仍是话很少。
皇甫夜的手还搁在人家的手旁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般靠近她…
“还是我来吧!”说着,他强行从她的手里夺过小桶,然后学着她的样子把小桶扔到井里面,等了一会儿开始往上提。
他做起这一切不费丝毫力气,女子淡淡地看着他,他是天之骄子,少有为人服务的时候,而唯一让他动手侍候的只有浅浅那个磨人精,现在,他想做都做不成了。
这个女人冷冷淡淡的,和浅浅是完全两种性子,可是他却着了魔般地想为她做些事情…
他唇角上扬,心情很是愉悦——
却忽略了自己脚下踩着小桶的绳子,一个拉扯下,皇甫夜连人带桶跌了个嘴啃泥,还顺带压倒了面前的女人…
当一切发生的时候,两人都呆了
他手里拎着桶,以可笑的趴跪姿势压在她身上,而她则平躺在地,双手不知摆哪里好,他们的嘴唇,是碰在一起的。
黑纱掀起一角,露出她下半边脸蛋,白皙的肤色像奶般的光滑诱人,他们鼻贴着鼻,嘴碰着嘴,他垂下眼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唇红润诱人…
女子的眼幽幽地看着他,他可以感觉得到她在看他,他没有动,就那般压在她软软的身上!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里由生,皇甫夜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他缓缓伸出手,抚上她的黑纱,低哑着声音道:“让我看看你。”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打破了所有的意乱情迷,女子飞快地伸手捂住脸上的黑纱,低低地说:“快放开我!”
她急着摆脱他,却忘了他们的唇是在一起的,她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亲吻般,刷过皇甫夜的唇瓣,那柔柔的感觉让他沉沦了!
而女子一惊,想逃开,却被他飞快地制住了,强行压着,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隔着黑纱仔细看她,尔后一低头,颤抖着吻上她的唇……
这唇瓣,这感觉,太像是他的浅浅了——
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这是他的浅浅,但他知道不是的,因为女子的声音并不是伪装的,而是那种深刻到骨髓的暗哑,装是装不出来的。
但他却依恋这种滋味,甚至不再想拿开她的面纱,就让他做一回美梦吧!
让他以为,浅浅还不曾离去,他吻得绝望,直到两人的脸颊中间出现冰凉的感觉,彼此才回过神来…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眼泪了,只知道那股咸感的味道很苦很苦。
女子气喘着用力推开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了过去,“无耻!”
皇甫夜的脸上清楚地浮现出几个指印,他的头偏向一侧,尔后缓缓回过来,望着她淡淡地笑了,“我不后悔!”
那刹那间,他真的找到了浅浅的感觉——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女子的唇剧烈地抖动着,似是十分压抑,尔后又是另一边巴掌,皇甫夜被打得唇角都泛了血丝了,他仍是淡笑着,俊得不似凡人。
他先站起来,伸出一手给她,女子仰望着他,片刻后自己撑起身子径自走回屋里。
皇甫夜站着,静静地看着她屋子的方向,看了许久许久…
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失落的男人和一棵橡树,皇甫夜目光移到上面,想起浅浅临走时候说得话,有些黯然…
她没有再出来!
成南成北起来后就见到自家王爷痴痴地盯着人家的屋子看,王爷不会是看上人家了?
不可能啊!王爷不会这般重口味啊!成北如此想道。
而成南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只是不便说,怕只怕王爷最后会失望。
此时,外头仍在下着大雨,皇甫夜不知道又站了多久,才缓缓地对着后面的两人道:“我们走。”
啊?这大风大雨的往哪里走?
成北一百个不愿意,但又不敢说,只得跟了上去。
三人牵了马,拿了东西便上路了,走得急迫,只因皇甫夜怕自己就此沉沦!
他沾了这个女人的气味,深深地迷恋了,但他却不愿意当她是浅浅的替身,穷其一生痛苦,他也只当她是唯一的妻子。
三道修长的人影顶着雨势,策马离去,灰色的房檐下,一道浅蓝色的纤影静静贮立着,站了更久更久…
三匹白色的骏马停在摄政王府门前,皇甫夜和成南成北往里走时,江喜已经颤颤微微地小跑了过来,一看见便唠叨开来:“王爷,您这一夜没有回来,可把老奴给急坏了。”
“府上有事么?”皇甫夜随口问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
成南和成北互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江喜老脸上堆着笑:“没事,能有什么事!老奴就是担心王爷,您看您,一出去,连衣衫都湿透了,成南成北,你们是怎么照顾王爷的。”
那被点到名的两人苦笑了一声,默不作声,谁叫这府里除了王爷就是江公公资格最老呢!
江喜一说完,皇甫夜有些愣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衣服,仍是那套青色的衣衫,只是再次湿透了。
“来人,快给王爷准备浴桶沐浴更衣。”江喜急急地向身边的跟班吩咐着。
皇甫夜淡淡地阻止了:“本王去沐池清洗。”
他已经许久未曾回房去了,自从那里被林霜儿破坏后,他便睡到了浅浅以前住过的屋子里,只因那里只有单纯的味道。
“那好!老奴这就去准备衣物。”江喜离开后,皇甫夜淡淡地对成南成北道:“你们也下去换件衣衫吧!记得把衣服洗好,有空还给人家。”
成南的心里悸动了一下,抿了下唇问道:“王爷亲自去么。”
皇甫夜负着手,目光投向远处,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痕:“美梦,做一次就够了,再多会上瘾!”
成南沉默了一会与成北离开。
皇甫夜正要去沐池,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紫衫丽人,他微敛了神色,唇也抿了些许,变得有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