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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冷?”刘煜晨看着她快蜷成一团的模样,先前又十分不满苏未明对她的安慰,他也不甘示弱地欲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宁小池披上。
宁小池摆手示意不必,她想大概是自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顿早饭,加上今天一整天都处于那种极度紧张与疲累的状态,所以才感觉彻骨得冷吧?
她见着大家也是一脸菜色,才想到一众人等都是帮着他们宁家这点破事儿一直闹腾到现在,什么也没吃上。眼看外面天都黑了,她便起身招呼上绿翘一起去厨房帮着丫头做饭。
偏厅里便只剩下苏未明、刘煜晨还有陈年之三个大男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惟有干坐着。
苏未明望着她们两个女子出了门径直往厨房那边去了,这才同他们道:“本来我也是今天去了苏恒商行,我们那里叫荣叔掌柜对沈——夫人的情况很清楚。方才我没有讲,是怕刺激到宁正枫他们两姐弟。”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别像个婆姨那般扭扭捏捏的!”刘煜晨见他说话藏头藏尾的,忍不住吼了他几句。
陈年之忙打圆场道:“是啊。我现在很担心小姐与少爷,就怕他们一时之间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苏兄弟你也是一番好意。你听说了什么,尽管同我讲吧!”
苏未明这才抓紧时间将自己下午听得的消息原原本本地说来。
除了苏未明,他们只隐约猜想到或许沈莲花与朱老板的事并非偶然,而是他们早已珠胎暗结了。
苏未明却是自荣叔那里知道沈莲花老早便与朱贵良勾搭上了,只是宁家其余人等不知道罢了。
而朱贵良此人,据荣叔这个老熵都人说来,他就是那种自命风流的人物。出缺他其他方面的为人处事不说,一个家里已有六个妻妾还时常去风月场所寻花问柳的男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其实苏未明说这些也是替那沈莲花担心着,说句不客气的,她当真以为那朱贵良真看上了像她这样颇有几分姿色的半老徐娘?恐怕到时候被骗得人财两空,她自己落得两面不是人之时,才有得她哭的!
也没容他们多说此事了,宁小池与绿翘帮着丫头们张罗来了晚饭,正在这时候,刘煜菱与许刚大包小包得回来了,面上却见不着乘兴而归的喜色,倒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刘煜晨见着自家妹子那副样子,立刻责问许刚道:“许刚,你欺负菱儿了?”
许刚不及回话,刘煜菱便着慌得为心上人辩解道:“二哥,不是的。他怎么会欺负我!”,她又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有些尴尬地拉过刘煜晨道,“二哥,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你讲,你出来一下!”
“你不会是跟许刚那小子私定终身了吧?有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刘煜晨夸张地问道,难得见到自家妹子有这样别扭的时候,还要说什么悄悄话?!
“不是的!你听我说——”刘煜菱拉着自己二哥走到了外面,然后才附耳上前,悄悄跟他说了几句话,话还没说完,刘煜晨就阻止了她,拉着就往饭厅里走去,“你不必担心什么了,那事儿已经不是新闻了。把你们今天看见的都大声说一遍得了。”
“那个……那个……许刚,你来说!”刘煜菱“那个”了半晌,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难得一直比较爽利的刘大小姐也扭捏了起来。
腼腆寡言的许刚被逼上了舞台,只得依葫芦画瓢得将他们方才的所见所闻尽量清晰得再现。
说巧可还真巧了,竟然被他们偷听到了沈莲花与朱贵良的秘密谈话!
许刚他两人从熵都城内逛荡到城外,又从城外杀回城内,东边出城,西边进城。就在天色已经昏沉下来的时候,他们回熵都城无意中觑见了沈莲花与朱贵良的奸情。
许刚本就是个听觉视觉都相当敏锐的红庄护卫,即使当时光线很暗弱,他乍一见到那个妇人的身影时,便立刻看出那是宁正枫的娘。本来是没什么值得他们大惊小怪的,关键紧贴在她身边一齐走进那客栈的男人竟是朱老板!
许刚他们今天一天都不在苏宅里,当然不知道这两人早就暗通曲款了。刘煜菱也是不喜欢这个二婶得紧,当下建议得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花样。
许刚只得答应下来,于是他们两人也一前一后进了那家客栈,也装作要开个房间歇脚。那朱沈二人早已上了楼去,一个转弯,便不见了人。
等他们再悄悄找到朱沈二人的房间时,两人大概已经说了好一阵话了。许刚悄无声息地在窗棱纸上戳了个洞,贴上去,身后的刘煜菱也是将脑袋凑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只听房间里正在说话的是沈莲花的声音:“朱郎,你切莫不要辜负我。为了你,为了得到你梦寐以求的望归,我是彻底与宁家断绝了关系了。”说着,装作小鸟依人状往朱贵良怀里靠去。
那朱贵良也是个油蜜嘴巴:“我的小心肝儿!等他日我得了那宝……我们便同享那些荣华与富贵。”
“我虽不知那是什么宝贝,但是我想一定是极其珍稀的了。否则——”沈莲花与朱贵良一唱一和地演着双簧,渐渐得肢体也开始一唱一和起来,许刚赶紧将刘煜菱眼睛蒙住,将她反转了身过去,刘煜菱早呆了,她没想到,那两人那么迅速地就上演了一出妖精打架给他们看,她抬眼看着许刚,两人都是满面通红。
许刚小声对她说:“我们接下来便只听不要看了。”刘煜菱连忙点头,难怪她刚刚不肯来讲——原来是害羞了。
“还听到些什么——许刚,你一并说了来吧!”宁小池有气无力地道,看来,陈年之那话说得再对也没有了: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再怎么说,二婶也算是晴画的家人,这样子被出卖,就是宁小池也觉心寒。
“后面——他们二人就温存去了,我再听了一阵,也是什么有用的也没听到,所以我便与小姐急忙赶了回来,想告诉你们这个惊人的消息。”许刚尴尬地道,又见众人皆是了然的表情,才又疑惑地道,“难道你们已经知晓了?”
宁小池与刘煜晨是没那耐心再将他们那龌龊事讲上一遭,只有尚存些耐心的苏未明与陈年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简略地将这对男女要成亲的事又讲了一遍。
苏未明他们说完,他才想起方才许刚在沈莲花他们房门外听来的只言片语,他问宁小池道:“小池塘,照你那二婶在客栈所说——那望归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你还轻易就将望归送给她做嫁妆?”
宁小池与陈年之对望了一眼,陈年之点了点头,宁小池知道他是同意了,这才说道:“很抱歉一直没有同你们讲安叔的最后一句遗言。也是安叔垂危之际才突然说了句‘一定要将望归保住’。我们反复斟酌了安叔这句不像是出自神志不清了之类的言语……”
她说到这里便顿了顿,颔首示意陈年之拿出那张他们都没来得及仔细研究研究的小狼皮,陈年之将那张小狼皮缓缓地自怀中掏了出来,再细致地铺平摆放到饭桌上。他这才说道:“今日午间时分我与小姐少爷正是去了望归赌坊,好不容易才在当年元帅住过的那间房里找到这张狼皮。起初也不是成心想要瞒你们,只是——”
“陈公子,你不必多言,我们明白的。”苏未明见陈年之十分愧疚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了,于是才接口说道,他能想象得到陈年之那种防了外人却没防到家人的悲剧心情。
“陈大哥,你还是先将这狼皮收好,先把饭吃了,我们再一起到内室研究也不迟。”刘煜晨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虽然他也是生气他们将他蒙在鼓里单独行动,又不好怎么对陈年之发火,于是提议大家先吃饭。
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绿翘也是附和着道:“公子,还是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她又善体人意地转向苏刘二人道,“两位少爷,我想小姐他们没有告诉你们,一来是因为事出紧急,他们也不确定这件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二来,我想就像他们许多事情也没跟我与唐柔提及,只是怕将你们再牵扯进一些是非之中吧。还望你们多多体谅!”
宁小池也觉绿翘真是很会说话,便一并招呼了刘煜菱,许刚二人一同坐下吃饭,他二人又是红了两张脸,说是在外面已经吃过,先下去收拾一下今天采买的东西。
宁小池微笑着看他们一起出了偏厅,最后才想起说:“半个时辰后,你们记得额叫上正枫那小两口一起来这边,大家聚一聚——”
刘煜菱回头答应下来,大家都知道,这聚一聚的意思,也就是要揭开那张小狼皮的神秘面纱了。
然后,剩下的五人其实早饿坏了,尤其是陈年之与宁小池今天在望归赌坊里就折腾了一下午,滴米未进。
可就饶是再饿,他们吃着那饭也是心不在焉得只管填饱肚子了事,都满心挂记着那张狼皮,到底上面能有什么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